德华阿姨——那些折腾的岁月（二）

德华带小颖去邻居家玩x0a女主人的名字居然叫：末狗~~~...

德华阿姨小档案

说了多少遍了，德华阿姨是小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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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的农村，几乎到处都是低矮破旧的瓦房，甚至还有草屋，乡邻间的房屋挨得很近，每天充满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浓郁乡情。小颖的老家三面环河、翠竹环抱，虽然房屋低矮普通，但毕竟环境优雅，倒也别有一番意境。而德华，经历了幼儿园教师、贩卖牛肉、卖衣服等生意后，终觉奔波动荡，而后又回到农村，除了带孩子加上农务活计，未曾有心仪的事情可做，似乎也缺失了人生的价值和方向。

和现在的带孩子如出一辙，牵着抱着到处玩玩看看，那时候在农村也不可能有游乐场，于是就只有带着孩子去邻居家串门。一天，德华带着小颖，来到河东一户人家，他们家的房屋更为矮小，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叫玉强，女主人小名叫“末狗”（启海农村不论男女，偶有叫“狗”的代表亲切好养活，男性多半会在名字的末尾字后加一“狗”字，当然，这个女主人叫“末狗”只是因为她是娘家最小的一个女儿），他们家也有一个女儿，和小颖一般大。

主人家一看德华带着孩子来了，立马热情相待，由于也是第一次见到小颖，格外喜欢，拉着小颖的手让孩子叫“maimai”（大婶的意思），并且拿出好多好吃的来，幼时的小颖害羞得很，拽着德华的裤腿不肯叫人。幸好这位大婶介绍了她的女儿和小颖一块儿玩，这才打破了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先问。“我叫颖颖。”“我叫燕燕。”“你几岁了？”“五岁，你呢？”“我六岁啦，我比你大一岁！”燕燕高兴地拉起小颖的手，“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啦！”

就是这一面之缘，奠定了我俩此后长达二十多年并一直持续的友情，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直到高中后才分开，大学毕业后又汇合在了同一座城市，我已经没有比这年代更久的朋友了。

小颖的老爸依然做着修钟表和摄影的工作，有着那个年代比较稀奇的玩意儿：相机。家里还有小暗房，用于冲洗黑白照片。鉴于小颖已经有了好伙伴，老爸的冲洗的黑白照片里有很多小颖和燕燕的合影。村里的男孩子太多，而小颖和燕燕作为寥寥无几中的女孩，自然更容易成为心灵相通的小知己。

德华已褪去了幼师的芳华，更隐去了老板娘的光环，不知何缘故，竟成为一个老老实实呆在启海农村的妇女。或许一开始仍不能适应挑水种地的农活，骨子里的知识女青年让她迸发出了学习的力量，或许基于还不错的理科底子，不知何时，她毅然去考了个会计，并成功地在娘家附近某大型工厂成功应聘。

德华去上班了，小颖的老爸自然不可能和她分居，于是一起陪了过去，由于小颖老爸的手艺也是方便随时随地带着走的，所以摄影和修钟表竟也成了可流动的工作。

还是在横港，由于离四安近，那是小颖的大姑妈二姑妈早年居住的地方，德华为了安心上班，有时候也把小颖丢在大姑妈或者二姑妈家临时照顾。大姑妈家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当时已有17岁，儿子15岁，这姐弟俩也是一对活宝，小颖在里屋睡觉，他俩一起玩游戏棒，只听到其中一个喊：“动了动了！”另一个喊：“没有没有！”“分明就是动了，你耍赖！”“你才耍赖！”他们的争吵声把小颖吵醒了，由于亲爱的妈妈德华不在身边，小颖想想便觉委屈和烦躁起来，躺在床上就哭，哭声使得那两个玩游戏棒的家伙停止了争吵，表姐来到房里就把小颖抱起来哄，那时候伏在她的肩膀，闻着她长发上的淡淡香味，觉得有个不打我的大姐姐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小孩子总是惹人疼爱的，二姑妈也喜欢我，于是便把我也带到家里玩玩，总觉得长得好看的可爱的孩子小时候就是一个玩具，供大人们轮流玩。二姑妈家两个儿子，虽然小颖年幼，但还是能听懂大人们所说的大一点的孩子上学成绩好，小儿子就一般，老爸那时候对那么小的小颖说：要向你卫东哥哥学习。

小颖小时候确实有个臭毛病很不好，哭起来没完，大概也是不愿意住在二姑妈家，又哭闹了起来，二姑妈只好说：“哎哟，我的小乖乖，那么让哥哥送你回去吧？卫东哥哥送好吗？”一开始说好的，结果卫东哥哥刚送到桥上小颖就耍赖了，哭着不肯走了。卫东哥哥只好又带回去。二姑妈说：“那么，卫兵哥哥送好吗？”好的，总算是让卫兵哥哥给送走了。我估摸着他们哥俩都在默默地祈祷：下次千万别让这个爱哭的妹妹来我家了。

德华在那个厂当会计的时候，小颖只记得有一次大院儿里杀狗，甚是残忍，把狗吊在一个钩子上在剥皮，那时候大表姐也在，她立马捂住我的眼睛说：“不要看不要看。”在那个厂里好像还有一个玩伴，是个小男孩叫“锋锋”，有一次，小颖在德华的宿舍不小心把门关上了，但是又拧不动那个椭圆形的黄铜旋钮开门，只能在屋里喊：“锋锋，你快踢门！”总觉得男孩子应该可以把门踢开，直到德华从外面用钥匙直接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