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和阿常

 

X市,晚上11点,某夜店。舞台上放着干冰,有个穿着亮片修身服的女郎在跳钢管舞,她胸前和腰际装饰着的蓝色的鸵鸟...



曾头市,晚上11点,某夜店。

昏暗的会场里只有舞台上打着明亮的光,舞台很窄,干冰烟雾弥漫,有个穿着亮片修身服的女郎在跳钢管舞,她胸前和腰际装饰着的蓝色的鸵鸟毛条随着她的精致身姿晃动。

“喂,阿常,”姚南见阿常目不转睛地看着钢管舞女郎,就打趣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啊,好。”阿常回过神来听姚南讲话,但是眼神还不时会飘走。

“就是说,一个男人看完表演回来,患上了严重的眼疾,眼睛肿,又干又涩。当眼科医生仔细地检查了他的眼睛后说:‘没事,你下次看钢管舞表演时,注意眨眼睛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阿常听出了言外之意,笑道:“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然嘞,你是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姚南说着给阿常倒了一杯酒,阿常接过酒杯喝掉之后说道:“真的,你今天不带我过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说笑间,那个钢管舞女郎已经表演完毕,小心的下着舞台的台阶,这时候有个满口东北话的主持人在向卡座里的人索要掌声,然后拿了一件黑色外套给钢管舞女郎披上,顺势搂着她,说:“宝贝儿,今天跳得不错。”这家伙似乎忘了麦克风还在他手里,钢管舞女郎正在穿高跟鞋,脸色变得有点抗拒,并不正眼看他,只是专心地穿着高跟鞋。

“喂,你去哪儿?”阿常见姚南起身去跟那个主持人耳语了几句,主持人朝阿常望了望,然后搂着钢管舞女郎,向他走来。

“小安,这位是我哥们的朋友,挺喜欢你的,你陪他喝一杯,聊聊天哈。”主持人推搡着钢管舞女郎坐在红色沙发上,然后转身要走。“喂,等等”小安叫住了主持人,问道:“有烟没有,给我一根。”主持人斜着眼从怀里掏出烟,扔了一根给她 。

阿常很喜欢看女人抽烟,此时就已经被她吧嗒吧嗒抽烟的样子吸引,沉默着不想打破这个氛围。这时,小安正在向阿常吐出一个烟圈,这个烟圈在前进的过程中半径在不断地变大,直到恰好套住阿常的头才被打散。阿常被这团烟呛到了,咳嗽了几声。

“老板,你不会抽烟啊?”小安轻蔑地笑道。

“啊,哈哈,不会啊。”

“你叫小安?”

“嗯。”

“我叫阿常。”

“哦。阿常,幸会。”

“小安你今年多大?”

“你猜。”

“我猜你18?”

“哈哈哈,真会讲话,我23了”

“哇,但是你看起来真的像18,我是说真的。”

“是么,”小安说着转过身去,对着吧台的调酒师喊道:“喂,给我一支烟。”

阿常看着小安用打火机点燃第二支烟的时候说:“我还是很喜欢看女生抽烟的。”

“喔?为什么?”

“因为抽烟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女人。”

小安笑道:“我没什么故事。”

“不可能,谁还没点故事呢。”阿常见小安笑了,他也放松了下来,说道:“虽然我喜欢看女生抽烟,但是你还是少抽点吧。”

“为什么?”

“吸烟影响生育啊。”

“哦,我不怕,”小安笑道:“我已经有个孩子了。”

阿常很吃惊,问道:“不会吧?多大了啊。”

“两岁。”

“啊,这个,这个”阿常一时语塞,为了掩饰着心中的失落,搪塞地说道:“我看着你挺年轻的,没想到你都结婚了。”

“我没结婚。”

“啊?那你怎么会有小孩啊。”

“遇到个渣男。”

“哦?我说你有故事吧,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我不想再提这个人了。”

“喔,能理解,能理解,”阿常意识到他问的一定是小安的一段伤心的往事,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唉,所以你一个人带孩子很不容易吧。”

“还好吧,我自己也能把他养大。”阿常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她那瘦削的肩膀又矮了许多。

“所以小安你没打算再找个人?”

“找过,但是后来分手了。”

这时,主持人走过来对小安说:“宝贝儿,那桌有几个大哥,你去陪他们喝几杯再回来。”然后堆出一脸笑容对阿常说:“不好意思啊,兄弟,她一会儿就回来。”

阿常沉默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到小安被主持人安排坐到了几个戴着金链子的大汉身边,小安开始给他们倒酒。

那个渣男会不会给她抚养费?她和那个主持人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又跟别人分手了,是因为对方嫌弃她带个孩子吗?

阿常正这样独自胡思乱想着,这时有位四五十岁的阿姨坐到他身边。这位阿姨下面穿着黑丝,上身穿着黑色的针织包臀的连衣裙,领口很低,依稀可以看到她干瘪的乳房。在她之前已经有三个这样的阿姨跟阿常打过招呼,告诉阿常价格,然后表示愿意为他提供服务,但是都被阿常拒绝了。

这时,姚南跳完舞回来,见这位阿姨一直缠着阿常,他就用手指戳戳那个阿姨的胸部,坏笑道:“喂,你有这个资本吗?”

“你不要乱摸啊,乱摸是需要花钱的。”阿姨略有不悦。

“哈哈哈,你去找别人吧,我这兄弟是老实人,对你不感兴趣。”姚南笑道。

“老实人会来这种地方。”她嘟囔着,悻悻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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