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箱 凯莉的第二封信

 

“春天不适合工作适合踏青”...

“再没钱,有事没事也会去泡个脚,”司机说。
“这就是成都人。”
而几天前我在那里,一个摩的、麻将、美女和串串遍地都是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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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不上飞机了。”

火锅英雄快要放完的时候,我从包里摸出了手机,看到素素说的这句话,以及一个未接来电的提醒。

我戳了戳菜花让他看群。他看完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询问。电影结束的时候我们确认素素没有在开玩笑,场内的灯光亮起,我俩面面相觑,满脸大写的懵逼。

这就是传说中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们走去川大,见到小游,向他传达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小游也有点懵,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那这就很尴尬了。

在川大附近我们吃了到达后的第一顿火锅。毛肚黄喉鸭肠牛肉,猪血宽粉藕片山笋,调料碗里倒上一小罐香油,锅是黑红黑红的颜色。

到最后话都说不出。没什么别的感想,就是辣,麻,爽。

在成都的第一天晚上,躺在青旅的床上,我想,成都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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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熙街很繁华。武侯祠环境挺好。杜甫草堂墙上挂的诗里有错别字。锦里和宽窄巷子长得一副典型的旅游胜地的模样。大熊猫又懒又胖,不吃竹子的时候就睡觉。

四川话也还算能听懂。打车跟广州深圳比起来,简直不能更便宜。吃什么都觉得好吃。气候很舒服,是我很少体验得到的春季。晚上下过雨,空气就很好,白天出门都是阴转晴。住的青旅很大,三层楼,甚至能在户外搞烧烤。淡季里老板抱着他的泰迪,每天换一个窝睡觉,跟打游击似得。

之前我不相信有人做生意不图钱,直到走之前老板跟我们吹牛逼,吹到凌晨四点。在此之前我只知道他是个把317和318踩到烂熟的户外爱好者,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路上。

他不图钱我就信。他是不差钱儿的那种,二十年前就有过一个星期花掉六万软妹币的光辉事迹。青旅没办多久,每个月都亏钱,但节假日从来不涨价。

可其实他也不是四川人。只是到哪儿都能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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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吃火锅吃到全身发麻,第一次走进占地面积3016平方米全球最大的无印良品,第一次有一点明白地下乐队和摇滚的魅力。

旅途结束后总想说点什么是我一个治不好的毛病,也不为什么,就想分享一点出行的经历。

但奇怪的是,印象最深刻的,全是一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细节。

比如我们想吃冒椒火辣,到晚了五分钟,餐馆打烊了怎么都不让我们进门。

比如在东郊记忆,沿街摆的都是老机床,小游回到了课堂一样左摸摸右碰碰,突然开始高呼菜花的大名,说你快过来你快来看这个玩意儿会动呢。

比如有个大熊猫慢慢悠悠晃过来,围观的人群纷纷高呼举起手机相机,结果他转过身来开始在墙棱上摩擦它的菊花,全场尴尬。

比如在小酒馆里看了三场表演,有乐队用四川话唱rap,从头到尾我们三个就听明白了一句全场都在喊的,你说来嘛,来就来撒。

比如我一受风就鼻塞,成天戴着口罩。有一回老板看了我半天,问,我家有雾霾吗?

比如窝在沙发看电影,他端来一盘自己卤的腐竹和肉,有个的姐姐跟我一起分了一瓶云南带回来的玫瑰酿,然后菜花看着我说,素素这次没来真是亏大了啊。

比如我们一起出门,每个人都问一遍武汉那个男生怎么不来,老板气急败坏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关心他一个问题少年?

比如准备走之前,我对床下铺的姐姐刚睡醒,跟我说她以前还在广州待过好些年,然后我边收拾行李,边和她一起吐槽交通和天气。

比如老板很凶地使唤常住的人去给他买鸭脖,连二十块钱的红包都拖着半天不愿意给,搞的菜花以为去买鸭脖的那个是他老婆。

可是我们一帮人吃完串串结账,只有老板一个人掏钱包。我瞪大眼睛问,你买单吗?他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说,我买就我买咯。

然后有人开玩笑说,他就是让我们回去给他多写几个好评。

老板生气了,板着脸站起来,穿着睡裤自顾自的走,我们在后面笑得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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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临走前的晚上,老板拉起幕布,我们用投影仪看了一会儿中超联,还放了三部电影。重庆森林刚演到一半,过了十二点,一票人浩浩荡荡的出门去吃宵夜。

明明不远,老板硬是逼着睡我下铺的姐姐开车去。成都的四月初,夜晚温度还不高,有一点风。下车后他看到有妹子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在街上走就开始嚎叫,我们笑他,他皱着眉头瞄了眼自己的睡裤,说,我看着觉得冷。

后来点完一堆串串,还点了烤脑花。脑花半天没上来,老板急了,冲着烧烤摊大喊,诶我脑花儿呢,还没喊完就意识到不太对劲放低了声音。可隔壁桌有个男的听到了,大笑着转过来,用四川话重复了一遍。

他们说冬天吃着串串喝啤酒是最舒服的。现在不喝,于是点了一桌子唯怡。

“一般都是从晚餐开始,”开车的姐姐说。“先吃晚餐,然后去个酒吧。或者演艺吧。出来后上一轮串串,吃完打麻将,打牌也行。”

“还要再泡个脚,”老板点了支烟说。

“那是你,他们小孩子才不要跟你去的嘞。”姐姐们就开始围攻他。

“那你们也去的啊。”

“那要看情况撒。看你是去荤的还是素的,素的我就跟你去,”宜宾来的姐姐说。说完就笑倒了。

老板没理她们,转过来继续给我们吹牛逼。

碰了一圈豆奶,我饱了,发呆。

老板突然说,诶,丫头。我望向他,他一抬下巴示意我看。

小馆子的灯光打得很亮,里里外外都是年轻的和不年轻的食客。有几桌边吃边打着牌。旁边的街道时不时有人从酒吧里走出来。马路上的车不少,开得不紧不慢。明明已经很晚,但好像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一样。

我听见他说,“白天那都不算。看着。这才是成都。”

在成都的最后一个凌晨,躺在青旅的床上,我想,成都啊,是真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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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坐在回青旅的车上,才发现那一晚没有人觉得饿。只是因为我跟菜花要走了,有人说走之前不吃个饭么,最后就全都挤进车里去吃宵夜。

于是觉得自己每次出门,真的都特别走运。途中出再多的意外,总也能遇到很好的人。

今天给大家安利一首前不久我被安利得妥妥的歌。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祝同样喜欢在路上的你们,旅途愉快。

来自想念着串串的凯莉
连遇到的Uber司机都说
“春天不适合工作 适合踏青”
编辑 | 凯莉不萌
配图 | 凯莉不萌
音乐 |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许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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