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热的,永远也亲热不了

 

那时我们普遍发育晚,也没到成人的年龄,对异性不存幻想,对爱情也没憧憬。...



我一直很不看好同学间的聚会,总觉得人该来往还是来往,不亲热的永远也亲热不了,大多数同学聚会都是成功人士显摆的场所,混得差的慢慢就销声匿迹了。

去年在同学忠明女儿订婚宴席上,忠明跟我提起将来有机会也来搞个同学聚会,我呵呵。7月份一个晚上我被一个个电话催着去赴宴,说是同学相聚,原来是七八个中年女人不经意间聚到了一起。尽管三十多年没见过面,可我没有想像中的激动,磨磨蹭蹭到八点多才去,十点不到也就散了,这小小的聚会不至于让人兴奋到可以影响到我正常的生活规律。

第二天我把忠明拉到了我们微信群里,不想这中年小子热情高涨,挖掘一切可以联系的人。有了他这群里有了阳光、有了欢笑、我们也更多了一份依赖。
他每天早上送给大家一碗励志心灵鸡汤,他甜甜的嘴会“姐姐”长、“哥哥”短的让人觉得贴心。10月份他安排的来自不同城市的二十多人的聚会让大家充分感受到他的绅士风度和井井有条的工作作风。

萍算我们中的姐了,她的确有姐的风范——既有女强人的大气也有小女人的细腻。她不太言表,大家在群里聊天时候她也难得说上一两句,但这并不代表她缺少炽热的心。她孤山那农庄的葡萄熟了,让忠明给每位靖江的同学送一箱。我们谢她,说星期天有空去帮她摘,用谢市的葡萄做酒,没过几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做酒的葡萄准备好了,让我去拿,我无意识的一句话她记住了,我也不是个会表达感情的人,只是记牢她说的“几十年后能相遇是缘分,金钱难买这份同学情”。

在惠丰迎江中学时,我们能记起的其实已不是很多,大家想到我的就是个子矮,卷发。那时我们普遍发育晚,也没到成人的年龄,对异性不存幻想,对爱情也没憧憬。能做的就是如何与同桌划清三八线,跟着半吊子老师后面死记硬背地读些书,女孩想好放学回家割猪草,男孩商量着能到哪里捞鱼摸虾。虽然都知道跳出农门才有出路,但毕竟飞出去的金凤凰很少,父母对我们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那时的我们象被世俗的王母娘娘阻止着牛郎与织女的交往,跟男生是不说话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默契,跟我同桌的男生是个学霸,每次考试,我们都心有灵犀将卷子放在三八线的边缘让对方校正对错。老师点着同桌的一个名字站起来背书,另一个会用手掩着嘴提示着。做作业时少了笔和橡皮之类的,另一个会无声无息地递过去。

即使这样的友好,后来我的同桌升了高中,我在路上看到他也形同陌生人。三十多年过去了,那时的青涩和懵懂已不复存在,眉宇间多了细细的皱纹,发际间也有了些白发,如果见到他,我真想跟他紧紧地握一下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个热烈的拥抱,一握一拥泯恩仇。

值得庆幸的是:那次的聚会,大家不问职业,尽情地叙旧、开怀。炳立的单位虽然是国务院直属机构,在北京呆了近三十年,但这位爱收藏红酒、有着高雅“高尔夫球”运动爱好的同学,一口沙上话——纯正得让我们这些在靖江已夹着老岸话的同学无地自容,而且是那样融入气氛。

有一点不太明白的是:象扬州的雨芬、南通的华姐到靖江来是回娘家,怎么也落得过要住宾馆?我只希望下次回来住我家,尽管我靖江的房子不是很大,设施简单得如单身公寓,但我们可以打地铺,可以睡在一被窝里聊家常里短、老公孩子,可以去尝季市小吃,去看长江边的日出日落。

我这人一生最讨厌暴发户式的派头:肚子没货,一有钱手上颈上都戴满了显示身价的饰物,脸上象猪肠一样流油,呼风唤雨地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几个臭钱。其实人过日子得象煲汤一样微火慢炖,那样味道才会更鲜美,同学之间的友情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图片来自陈明绘画。独家原创,欢迎分享,拒绝抄袭。联系我们:3240245767@qq.com。关注“靖江日记”,请搜索公众号“jjriji”或者“靖江日记”,也可以长按下方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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