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往事】记忆中的年味

 

转载:微观白云

记忆中的年味 张钟涛现在许多人对过年的感觉是五味杂陈。过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回想起过年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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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的年味 张钟涛


现在许多人对过年的感觉是五味杂陈。过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回想起过年的往事,很多人会感叹,年味越来越淡了。人们之所以对过年没有了那么多的渴望,我想归结起来有两点,一是如今的生活条件好了,人们不仅物质生活极为丰富,精神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电视、网络,各种节目让你眼花缭乱。而过去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看到一场电影或文艺演出,相比之下那真是一种奢求。二是岁月催人老,过一年长一岁,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迈过了生命的年轮,这对于过于珍爱生命、想永葆青春的人们来说,真的是不愿意就这么快老去呀。

我是个不太喜欢怀旧的人,但对于童年和少年时代过春节的记忆仍然很清晰。那时,不论大人孩子,对春节的渴望都非常强烈。过年成了人们一年中最盼望的事。我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乃至八十年代初,年味真的很浓。一进腊月,年的气息也跟着早春的气息悄悄地来了,我们这些小孩子掰着手指头数着春节临近的日子。我居住的矿山小镇尽管离城市远一些,但过年的气氛不亚于城里和乡村。

在我的记忆中,立春刚过,这座小镇里的家家户户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那时,矿山人居住的大多是平房,家里没有暖气,烧的是地炉,一年下来,煤烟灰把房子的墙壁熏得乌漆麻黑。所以,矿山人在临近年关的时候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扫房刷家,刷家用的白粉子呈圪蛋状。如果第二天刷房,头天晚上就要用温水泡好。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先把块状的粉子揉碎,再用纱布过滤倒入另一个盒子,刷家的任务就有我和父亲去完成。一般房子要刷两遍,第一遍叫盖尘土。在未把粉浆刷在墙壁之前,先是用麻布或扫帚清扫一遍。父亲把火炉子烧的很旺,整个屋子都很温暖。待第一遍粉子基本干透,再来第二遍;第二遍就由父亲一个人来刷,我只为父亲当助手,因为这一遍是细活,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那时,过年来串门的人很多,谁要是看见你的家刷得痕迹太多,就会笑话你的手艺。刷家基本要忙一天,尽管我们已经很累了,但一看到雪白的墙,想到快过年了,那种喜悦就会从心底油然而生。
忙年的第二件事就是置办年货,尽管那个年代物质很匮乏,但有几样东西也是家家必备的。比如猪肉、粉条、油、米、面,还有糖果、香烟、酒等。我印象最深的是,父亲凭票把几斤猪肉买回来,放在一个篮子里并把它吊在小凉房的横梁上,那几斤猪肉是我们做奢望的东西。父亲还把买回来的糖果锁在柜子了,除了小弟弟能提前能独享一份甜蜜外,我们必须要等到大年三十的晚上,这种等待在那个年月真的是“度日如年”。
忙年的第三件事就是贴年画。那时过年,我们矿山小镇的每家每户几乎都要贴年画。立春刚过没几天,我们就开始买年画了。买画的任务父亲就交给我来完成,因为我买的年画全家人都很满意。我每次买年画之前都要先去书店转转,看看哪张画好,做到心中有数,过个三天两天我再去买。那时的年画内容也很丰富,不过,每年我买的年画尽量做到不一样。而父母亲尤为喜欢那些古装年画,诸如从军、穆桂英挂帅、红楼人物等,当然也喜欢鲤鱼跳龙门、八仙过海、老寿星等。在临近过节的时候去买年画,也是我最高兴、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年画买好了,父亲先把他卷起放好,等腊月二十九或三十一大早,才把年画贴在雪白的墙上。每到这个时候,我们看着崭新而美丽的年画,才觉得这个年已经到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刻,年夜饭开始之前,母亲把亲手给我们做的衣服和棉鞋从柜子里取出来,整齐地方在炕上,告诉我们兄弟几个,吃完年夜饭就可以穿了。这时,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热炕头,一张不太大的桌子摆满了由母亲亲手做的饭菜。我们先是眼巴巴地瞅着,就等父亲一句话了,父亲终于开口了,说:“吃吧。”于是,我们便开始享受这一年中等待最漫长,也是最美的一顿盛宴。

窗外的爆竹噼噼啪啪地响起来了,万家灯火闪烁的矿山小镇也迎来了一年中最灿烂、最温馨、最甜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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