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妹妹一起走过

我愧疚年少不懂事，也感恩妹妹的相伴相知，庆幸我有一个妹妹，一个好妹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会一如既往地守望相助。...

和妹妹一起走过

文/如木木

有太多难忘的事情，想着想着又会想起另一些来。看着暖书人的主题，就想起的第一件来写写吧。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和妹妹的感情，很深，我不知道能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但是，妹妹在我心里，不管任何时候，都是第一位。爸妈一辈子不容易，我牵挂；如今成了家，有了老公和孩子，直接的血缘传承，但是，只要妹妹一句话的事情，什么都可以往后排。这辈子，对妹妹可以无底地包容和相依，这种感情是从小到大的相濡以沫，经历过种种的现实，一路走来，最真实的，最不可放手的莫过于此。

妹妹是个马大哈，粗线条。而我，则是心思敏感和细腻的人。有时候会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妹妹总说，你怎么都还记得，我啥都不知道了。记性太好，有时候很幸福，有时候却也很痛苦。和妹妹许许多多有关的事情，我觉得应该是属于前者多吧。不过妹妹说，以前不开心的、开心的都过去了，反正我都不记得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觉得不开心的多，所以还是忘记的好。

那是96年，我读四年级，妹妹读二年级。家里发生了件大事。我的妈妈垂体上长了瘤，初期只以为是视力下降，市医院也没检查出来，配了眼镜，拖了不少时间。后来出现其他症状又换回县医院查，侥幸查出是垂体瘤，良性，按当时的说法，再晚两个月检查出来，估计也是回天乏术了。当真是砸锅卖铁地治病，借遍亲戚凑足了手术费，化疗费，整个好几万在当时来讲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原本要盖房屋的计划也搁置，家里一穷二白。

之后我和妹妹的学费都凑不齐，开学都是要跟校长求情打申请，同在一个学校，能否减免一个人的学费。往往会被拖延好几天，开学可能一两周了，我们俩都是空书包去空书包回，上课连借看下同桌的书本都是小心翼翼。校长同意后我们才能从老师那里领到书本，不过，我们就是班级、整个年级，或者说学校的名人了，却不是很光彩的出名，那个时候有钱人并不见得多，但是这样晒穷，心里有多少难过和羞耻，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学期开始，还会有各项杂费，能不交的我们都不交，必须要交的，回家跟父母要，也是拖到不能再拖的日子。每次我们俩都是班里最后交，每次都要被老师问好几次什么时候带钱来。碰到交各种费的时候，也是最揪心最痛苦的时候，都不敢上学去，可是也没有勇气真的不去上学。食堂的菜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收，也不是每个同学都会买食堂的菜吃，自己蒸饭带菜也不少。为省一个学期的蒸饭费，我和妹妹的饭是蒸在一个大饭盒里。她下课早她去拿，我下课早我去拿，拿来了一起分着吃。有一回，数学老师拖堂，我看妹妹在我教室外整整等了20分钟，她赌气不吃了，埋怨我，可是我也委屈不是我的错，我也生气，然后就都没吃，下午放学还是拎着沉甸甸的饭盒回去。

还有项收费是校服，周一是升国旗日，必须统一着装。我们都没交，各自的班主任都催了好几回。那个时候，我还是老师的好学生，成绩有下滑过，可是还是追上来，妹妹并没有遇到很好的老师，对她做不到一视同仁，反而另眼相待，学习压力很大。原来科科考一百分、九十九分的孩子，二三年级正是数学应用题等引入，妹妹成绩一落千丈。那个时候终究是个孩子，我懂怎么做，可是我教不来我会的东西给妹妹。后来我领到了我的校服，我的老师跟我说学校里只能给一套。我带回家，可是我却没有给妹妹穿。其实我们的个子一直相差不大，妹妹完全可以穿。周一升国旗的日子，都穿了校服，除了有些问题学生就是不爱听话不肯穿，还有我的妹妹……

这件事过去很多很多年，我一直在想那个场景，周边的同学都穿了校服，唯独自己没穿，那么异类，那种感觉如芒在背，曾经我和妹妹都是。但是有一天，我穿了，妹妹仍然没有，我丢下她一个人，而我们当时就在同一片操场上，一起行着少先队队礼……每次回想，我都忍不住恶寒自己，可是，当时的我，真的只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得到短暂地摆脱，想不到更多。后来我想问问妹妹是否还记得，可妹妹如果问为什么当时不给她穿穿呢，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曾经一起走过许许多多艰辛的日子，这样的感情积累不是一般的兄弟姐妹能了解。有时候，老公也会埋怨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如对妹妹的孩子，那是他无法体会妹妹也曾给我做过多少付出。我愧疚年少不懂事，也感恩妹妹的相伴相知，庆幸我有一个妹妹，一个好妹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会一如既往地守望相助。

文/图/编辑：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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