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我们的年留给孩子的是什么

 

我们心里的年,是小时候播下的种子。我们的孩子,他们的年,是我们竭力所做的一切。...

大年初一的晚上,给大家拜个年。一路相守,我们就像相识已久的老友。这一年,我第一次感知到生活的难,却在这奋起中找到超越以往的坚毅。不知道你的这一年应该如何形容?每一个成长,都是带着一点点心疼的阵痛,2017,微愿你心有所想,踮起脚尖就能实现梦想。

高三毕业,离开小岛之前,过年对我来说,是件有些恐惧的事。恐惧什么?因为海南人极看重过年的礼俗,家家户户都要在年二十九就回老家,准备三十和初一的祭祖。对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孩子来说,回到乡下,是不太习惯且没有太多乐趣可言的。那个传统的两块板一支,就能称为厕所的东西,我每次都担心地心引力的反作用力会反扑自己一脸(大家就各自发挥想象力脑补吧)。

现在想想城市的小孩是有点可怜的,玩泥巴和爬树这些事儿和童年距离都特别远,虽然也跟着大院里的哥哥钓鱼钓上过水蛇,但总归是规规矩矩的穿着裙子扎小辫。回到乡下,一年没住人的房子需要先打扫,抹灰晒被子,偶尔还能遇上大颗的老鼠屎,现在想想真是惨不忍睹。小的时候,虽然只是和堂姐妹们一起坐在厅堂里看着爸妈打扫,可还是拘谨的,生怕那些尘土弄脏了自己的新裙子和公主鞋(大小姐一切有关公主的幻想,绝对是遗传)。
邻居有个与我同龄的男孩子,每次都会特意过来看看我回来了没,他说着流利的乡音,我却只能磕磕绊绊的半懂不懂,就期待着村那头的小妹妹能来带我,摘杨桃,捅椰子,穿过稻田去树林另一边的白沙滩。其他的时间,我就看书,不看书的时候,我就带着堂妹们烤红薯,烤甘蔗。可别小看了这个烤甘蔗,味道非比寻常,而且还能治咳嗽。柴火大灶里的水煮的滚烫,准备烫白斩鸡,下面的炭火正好有着合适的温热,埋进村民送来的红薯,爸爸来时路上特意停车买的一大捆甘蔗,挑节最长最匀称的那几根,用炭火铺平围绕四周,去一趟白沙滩回来就刚好能吃。红薯烤多了,晚饭就不吃了,对小孩子来说,平时吃不到的玩意才最宝贝,什么海鲜和文昌鸡,都完全没有吸引力。

回老家,洗澡也是不太习惯的事,要煮了开水,倒在桶里,拿到房间里洗。所以每次回老家的早晨,全家都会在家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晚上稍微擦擦身就好。睡觉,也是件让我害怕的事。老式的窗户,两个小木窗左右一推就合上了。1月份的海南,基本上都还是挺温暖的,大人晚上都要开着窗睡,我每天晚上睡前合上书,就在黑夜里盯着那些完全开启的窗户看,想象着后面有无数的小动物在跟我打招呼,没有所谓的纱窗,窗外就是完全纯天然的灌木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大树。早晨,总是在鸟叫声和鸡鸣声中醒来,运气好的话,睁开眼还能看到喜鹊在窗前对着我叽叽喳喳。

而祭祖,也是一件过于严肃的事。要和爸爸和叔叔们一起烧纸钱,拜拜,还得跟着去祠堂。对小孩来说,好像这些都是无趣而没有意义的。



每个年三十晚上和初一清晨,都因为鞭炮声被吵醒或者吓到,总是在困倦至极还无法入睡,还在睡梦中就被迫醒来。所以每个初一的午饭后是我最期待的时光,打包行李,打道回府。回家,有干净的洗手间,真正意义上的窗户,有所有在我的认知里属于现代化的家。

年,是什么?在我的小脑袋瓜里,年就是长途的奔波,颠簸的车,寂静的小村庄,突如其来绵延不绝的鞭炮声,还有烤红薯,冒着烟的烧不完的纸钱。可昨天,也是大年三十,我PO了一组照片,却在圈里激起一片热议。大家纷纷讨论起这年味浓重的仪式感,更有朋友觉得这是要拍一集纪录片的节奏。

我开始想,我心里的年,究竟是什么。
18岁那年,我离开海口,去了北京。我开始上学,工作,每年过年,我都会迫不及待的早早订好机票,回家,也习惯了和爸妈回老家。主屋被全部重建了,保留了原来的结构,但却有了现代化的洗手间和淋浴间,厨房也是大得很,不再用柴火。我长大了,可以帮助妈妈打下手,晚上入睡前陪长辈们聊天,我已经从那个会收到很多红包的小孩,变成给长辈发红包的大姑娘。

回老家过年,看上去好像不那么可怕了。可时刻不稳定的wifi信号,和朋友脱离的日子,还是会让我碎碎念几句,要是在海口该多好啊。直到7年前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都坐在盖好的主屋的庭院里,20度出头的气温,空气中弥漫着飘散过来的烟火气,所有人放下一年来的忙碌,对生活的些许抱怨,对现实的压抑,就这样不分你我的坐在这里,聊一些无关重要却和天气很配的话,生活就像嘴里的甘蔗一样甜。



后来,结了婚有了大小姐,每隔一年回来过年,我的爸爸就取消了在老家过夜,甚至就不让我带她回老家了。有一年,过了初一,家人环岛游,顺便开车到老家看看,没想到大小姐却兴致勃勃的玩得不想走。是啊,没有不喜欢大自然的孩子,尤其是未经雕琢的纯天然,有泥土,有无需浇灌和修剪的植物,蓬勃得就像脸蛋鼓鼓的小婴儿。



也是有了孩子,我才发现,原来一根最传统的手持烟花都能让她们跺脚转圈,看得我都雀跃得像回到小时候。

初一的早上,我也让她们穿上了新衣服,尽管新衣服对现在的孩子来说太过稀松平常,但我还是在大小姐的眼里找到了和我小时候那样的小心翼翼。



城市的春节,太过冷清,我们念叨着要给孩子仪式感,可是我们好像只是说说而已,多少有些无力。

我们嫌弃盆栽金桔太土,也已经不买了。

我们怕孩子吃糖坏了牙齿,也不再特意准备春节的果盘。

不过,还好,我们热衷于和孩子一起做中国风的春节手工,把红包的传统延续,并且不只是往里面放钱,还会用心给家人准备礼物。我们让孩子知道,春节应该放下所有事情,陪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这所有事情,还包括放下手机。

早晨,先生忙着抢红包发红包的时候,在模拟剧场表演的大小姐突然说,“请遵守剧场规定,任何人都请不要看手机,不要大声说话”。而二小姐也很心有灵犀的一把抢过爸爸的手机。



年,是什么?中国年,不是圣诞节,不是西洋节,是中国人自己最重要的节日,是为了团聚,为了分享,为了爱和表达爱的需要。所以,还是要尽我们所能,让中国年有年味儿,吃亲手包的饺子,做中国风的小手工,把看上去特别土的中式衣裳穿出洋气范儿,还有,放下手机,真正的陪忽略了一整年的父母和家人,过年!然后,再各自忙碌,应对纷繁复杂的现实。
微的貌美爱煮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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