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烈村,春天的大门就要被推开

 

今年过年,无法回家。看看去年回家的旧照,念之。...



□陆向荣

今年过年,无法回家。看看去年回家的旧照,念之。




那么多的人,像暗夜里
失散许久的荧火虫
从四面八方汇集
照亮山川,照亮河谷
也照亮一个个
寂寞的村庄

风起的时候
我捂紧身上的衣裳
也捂紧自己小小的喜悦
这是2015除夕的清晨
再大的寒流,阻挡不了
回家的热情

在一个叫麻栗树的地方
我刚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两只喜鹊,就跳上了
路边一株开得热热闹闹的
梅树的梢头






现在,我把距离推远
把时光拉近
那些喊疼我乳名的人
属于那个时代的亲切
比我想像的
还要真实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新的
包括这饵块的模子
散发着喜庆的亮光
包括这屋顶的炊烟
年复一年的缠绕着
这生生不息的家园

旺旺的灶火还在烧啊烧
而母亲的手轻轻一按
花鸟鱼虫的图案
像我半生没有说出的乡愁
在水与米交融的美食上
呈现






晨光熹微。年初一
父亲依旧起了个大早
舀回古井里的头水
鸟鸣声里醒来的村庄
在阳光下晾晒
昨夜湿漉漉的幸福

田间的豆花
不发出一点声响
阳光静静落在小院里
母亲依然戴着老花镜
缝着那永远缝不完的千层鞋
把梦想和思念
寄托在一针一线中

而我在火塘边
接过父亲递来的一杯鸡脚酒
年过四十的我
好像又从一个父亲
变成了儿子






田里的油菜花和墙角的李花
是一对姐妹。几个嬉闹的孩子
把一个个鞭炮
扔在老黄牛的脚印里
而我看见一只只蜜蜂
飞离村庄

锁上流年的锁,蹲在田埂上的人
看着头顶的云发呆
仿佛一夜间,他的脸
也和身后的玉米桔杆一样
失去了青春的颜色
除夕到初三,多么短暂的日子
如同山脚的河水一样
一转眼就流过去了

当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
春天的大门正一扇扇被推开
远行的客车,能载动多少
离愁和别恨。而身后的村庄
像一个空窼,除了等待
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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