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径秋色诗歌】归途:不醉不归(组诗)

 

题记:轮回,每个春节的归乡潮泛滥。一年不见的家,堆在地块上的景物、风俗、情缘,想挽留,只有一...



题记:轮回,每个春节的归乡潮泛滥。一年不见的家,堆在地块上的景物、风俗、情缘,想挽留,只有一个方式:陈述记录。小事、琐事贯穿的地貌在走亲访友的间隙冒出来,山峦、河流、道路镶嵌滑入眼帘的枯草、树木……苍穹下大大小小的村庄,在行程的流动中印证个体生命的渺小、飘忽!——伟大在渺小、飘忽间立起来,赞许生命的坚韧不拔。



作者近照

1 小白菜

孩子擦鼻涕,擦出一纸血迹

咦,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干熬上火了

淘米渗入绿豆煮粥;他说,不吃卤肉食

建议炒青菜

青菜是大白菜和菠菜

他说,小白菜,不是大白菜

猛然记起,从他外公种的菜地

拎回小棵的小白菜和上海青

折转襄阳又呆了四五天,那两袋青菜不能放久,没呢

炒大白菜吧,大白菜也是你外公地里拨来的

不是想要的青菜,他回复“随便”

2 小道消息

住着学校的两间房,很宽敞

儿子的屋是气派的楼房,与媳妇说不到一块

住学校清静;你二姆身体好,健康真好

女儿,打年轻时就离了是吗?

前几年听说带着在广东打工

——她是否找了伴,儿子是否也成了家?

时间短,话题没聊进去呢

只说,女儿回来也住学校

去叔父家拜年

知道了天门的吴家台原先的旧址已没几间老屋

新楼房迎河渠盖出长长的一趟

在时空许愿,瞅个机会回父亲的老家走一遭

看一眼小时记忆里的吴家台

赏一眼河渠边崛起的新楼层

这枚愿望与憧憬落下种子

守望来日方长

3 下雪了

归来,雪下起来;次日,开门

院子里白雪皑皑

美;踩上去一串脚印也是美的

“各人自扫门前雪”

不,不扫;让雪持续堆厚

在桔子树、梨树、松树、樱桃树、樟树的枝杆

画白色的围脖

一日、两日、三日,雪不化

脚印在雪地走出直线、竖线、弧线,多美啊

目光在雪地画画儿;心胸与脚印是画笔

天空在上,大地在下

盐粒在院墙上

雪花贴紧不落的树叶儿

4 邻居

“滚,滚得远远地”

听,要过年了,年轻的媳妇在骂街

初升的太阳从东方升起

地平线被熏染

圆润的血色给视线温暖的底蕴

哭泣无用,哭泣使坚硬柔软“提升安慰”

年轻媳妇的心是铁是石

她骂:你滚,滚得远远地

三层高的楼房,那么多的房间

淡漠温暖亲情;“婆婆不滚”

院子里有她亲手操持的犄角旮旯

写过状纸,得到过裁判

一句骂词摧毁不了一位母亲“原地踏步”的毅力

乡村淳朴的民风与接杆而起的楼层不成正比

听,那年轻媳妇的骂词在空中流浪

羞愧仿佛含冤而逝……

5 避不开的话题

弟妹说:姐,下乡镇问问父

是回乡下还是住公墓?

百年归山……早点聊聊不避讳

一位亲近泥土,抓四季菜籽轮番播种;再陈述腿不得劲

一位亲近麻将,当下身体不适常卧床休息

越飞越远——侄儿侄女长硬翅膀

单方沧桑坚持:不,不回乡下;

城里铺的路平坦,要葬公墓,做城里人

回避锋芒。不必问,父亲听不见;

总要一方妥协,选择公墓吧

一丝愧疚不消散

向父亲致敬;不能责怪母亲思想“错位”

在长辈家,坐下喝茶,聊

聊到他们,本该相牵的少量时光

父亲不肯丢掉菜地;母亲言说“城市道路平坦”

……

6 归途;归途

划左、划右、划直;划左、划右、划直

串来串去,看这忌讳的行程,干着急

嘿,听,几部车碰擦“追尾了”

聊着他人的“糟糕””;庆幸“自个的小心谨慎”

距离距离距离

拥堵告一段落,车速提快、再快

隔离带的柏树剪去峰,站成士

朝后迅跑迅跑

旷野边的树木、房屋、山峦渐次靠后急驰

回归与回归不重逢

速度比赛般交替

咯吱呼哧跑完整个春节的流程

8 绿色食品

前院里,两块菜地

一小块种着刚发芽的小白菜

一块是萝卜秧

包块样的萝卜凸出红色的果皮

她在桔树的空白里晒太阳

洗衣机在动作搅拌

手拿莫泊桑的小说似读非读

老爷子在菜地边缘刨了个大坑

随手扯萝卜随身晒太阳

动作,樱揪下来,萝卜丢入坑内

解释:再长会生老茧,用土埋埋;

要吃刨土拿,埋着新鲜嫩嫩的

递话:留上十个大的别埋,带去东莞

绿色食品,好啊!

老爷子顺杆爬“夸耀赞叹”

近二十个大萝卜在菜块的小砖埂上晒着

把湿土晒干,拍拍打打装袋驰向旅途

萝卜、胡萝卜

架在倾斜式油桶车上

升老高,防老鼠进店乱咬

吊在高处,这些绿色的果实是否懂得

一趟被动的远行归类“背井离乡”呢

2016.2.18

9 途经

走亲访友多单调啊

让麻将在桌上唏哩哗啦

多出一行人随车出行

经过泥嘴如今的卧龙镇

找,找一条不宽的大路

它弯曲的细线通往舅舅家

一、二、三划过去,每条线路似曾相识

久远的亲情因流逝荒废

山岗上,芳草几度枯荣

前行……

一处景点未完工

花架撑举的轮廓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景区呢?

路线越走越深,惊觉过了过了

快进县城了……这条通往谷城的公路

与记忆里的大马路有同样的宽度

一边是深沟,树丛朝山坡上拥簇

一边还是深沟,树丛边是矮下去的田垅

10 九天玄女洞

掉头,回驰飞奔

又望到花架撑举的轮廓

怪了,这就是网上吹嘘的景点么

开阔的田地中央竖起若大的门楣框架

格局雕梁画栋……气派孤傲

沿宽宽的土路走进去走进去

绿水青山。洼地,连串的大水池随风荡漾

一处院子,拓阶而上:标识“文化娱乐室”

一侧,大厅铺满婉转的水管地暖

院外显眼的半山腰,屋脊雕梁画栋

花格子搭建的风格突显庙宇般的幽静

认字认字,心胸豁然明朗

是高格调的养老院

落成,一处惹人羡慕嫉妒的“需索”

侧旁一径,靠山而行

古树撑举的门洞内,小一圈的山洞

两扇铁门挂一把锁

“九天玄女洞”依稀可辨

2016.2.19

11 铁茅杆

对一种草的陶醉

莫不是对植物形态美的崇拜

枯萎的黄,整片整片吝啬高大

又相似于芦苇的毛刷

绒绒的樱,软软细细的碎屑

一缕一缕铺成飞的妖饶

这富有的野生园,在鄂西北最大的湿地公园

是自然不是自然,吸引游人的眼球

无数的你、我、他做了荣幸的旁观

亲情、友情、心情沉醉流连

站进去,穿梭流动

肩以上的形体融入大美的喜悦

这柔媚的黄不叫枯萎

成熟雕刻捡来刚毅的名字

绒绒的毛黏牢杆,杆硬如铁

唤吧:铁茅杆、铁茅杆

绒毛护持的细茎有铁的韧性质地

2016.2.19

12 奇遇

12乘7,黑虎84岁

12年的光阴梭子样划过

在景点行走,比黑虎年轻壮实的跟上

不紧不漫舞动随行的节奏

绸缎的黑毛发光

唤,黑子,它跟着跑,跑出半个椭圆的弧形

窃喜,说不准是走丢的,带回去做伴;

年轻的黑子会给黑虎带去大大的惊喜

走出空寂的山洼

走进沙土呈黄的庄稼地

黑子跟上,在车门边嗅;一双手忙奔向后备厢

只要它上车,“偷走”的愉悦大功告成

岗位处,小小的屋子传出门卫的声音

——奇遇巧合被命名牵引

听,积蓄的呼声是磁场

轻轻在唤:黑子……

2016.2.21

后记:家中的老爷子眨眼向八十岁跃进,黑虎是一条狗,在我家孩子十二岁那年抱来喂养;十二个轮回眨眼翻越,黑虎不再有壮年时的敏捷。我们长期在外地,家中的大姑姐想接老人去长住,一处装满生活记忆的庭院他舍不得遗弃,依然由黑虎陪伴着独自过。以上是书写这首习作的心得!2016.3.4

13 与是是非非无关

外面呆久了想家;在家呆久想出门

十全十美的感觉与安稳若即若离

一展平原的田块不见妖饶风光

整齐划一的房子,沿渠水排开

缺少河流的静水深流

丘岭地带的房屋多出依靠

山峦,密织的树林招引探索跌宕起伏

犀利洞见抵触一目了然

猜想橙汁,几个浅瓶倒在一起

留下来,会生出“糟了糟了”的感叹

带上路,终究没喝

丢掉,似乎对某种传统“不敬”

细微的变更,对弈“裂缝”的无拘无束

怜惜与痛惜相聚

微弱的醒在个体的内囊面壁

2016.2.21

14 提灯的人

童趣、童真,从正月十五的灯笼划来

闪烁的红烛游远游近

生命气运不息,骨子里

——灯火与苦难互为支撑

攀比攀登攀援同轴而上

拥堵拥挤在大道上各取所需

对称倾斜——黑白统一于对立

若大的锅撑圆扩张,延展天和地

畏缩不夸赞顶天立地

影子小了再小,游离现代,像更夫还原古代

更夫隐退……

窄弄、小巷子、隧道,历史折叠

旁观随行;涌动大相径庭或惺惺相惜

潸然泪下望向和煦光辉

2016.2.23

15 拜跑年

初一不出门,实则在村内走动

门楣倚老至上

等晚辈露脸、呼唤、祝贺新年!

条桌茶几摆上苹果、金桔、瓜子糖果

起早起晚;去早去晚

或曰:懒散、勤快都正常

多数守夜至深夜,零点放一挂鞭诠释接年

太阳升老高不肯起床的人家

敲不开门互拜的人家是小数

条桌罩下薄薄的灰

村庄人不讲究

灰尘与尘土跟肮脏挂不上勾

坐下来,喝半杯茶谈笑自如

再有人家用言语倒茶,或缩进里间抓瓜子点心

久了,拜家挪脚不等了

繁复的礼节删除老一辈黏绸的客套

拜访走动,于晌午前结束

午饭后,梳理向村外流动的翅膀

羽翼打开,再打开张成强劲的弓

驾驭收不拢的天南地北

2016.2.23

16 表象的否定

胜利青,打菜籽里最高产的油菜苗

叶片肥大,干壮实

晚餐待客的青菜不多

吩咐出门人顺路带点

老大一袋油菜提回家

所有离开土地的亲情斜眼一瞅

——跟草似的不纤细,咋吃?

变形读出“膀大腰圆”的怪物

七嘴八舌议论贬毁,晚餐不炒食

次日。不舍糟掉

用猪油炒一小盘试吃,不对丢掉

餐桌上,一小盘青菜神速见底

唤,快,再炒一盘端过来

……

一些表象的否定穿插在淡忘的日常中

隔膜品尝美味的时机

非议的低看,在时空的缝隙擦不去痕迹

——挥墨点赞,唤一丝暗淡回暖

2016.2.23

7 嫩与黄

走在平原地带,跟回天门没区别

走在丘岭地带,跟回京山没区别

老家与家;父亲与母亲出生烙下墨痕

几处以故乡命名的名词,又歇回穿越的隧道

新一轮骚动的过往退避远远的天边

——重逢会面多短暂啊

庸常的寂静流动

在下一代的基因里擦不去悠根的痕迹

瞬间的回想力大无穷

一波又一波异乡人回来

在东莞扬帆不远航

一茬又一茬岁月

在春天变嫩,秋天变黄

17 一幅画

三月披晨雾嬉戏,芽叶娇嫩羞涩

画瓢,犁耙锈死在角落

憨睡,古董遗存的民风朝土里缩缩

光阴的形骸始出,种下的种子叫冬麦

层层铺展葱郁的寂静

魔幻盛大的掌声遁向蛙鼓潺潺

插秧的机器更替众多弯腰的投影

轰响的马达骚扰了田野的娴淑

畅饮遐思:春风摆柳

觅记挂的湖边复读杨柳依依

2016.3.6

不醉不归(组诗)

写在新年的一段话:网络中的诗文,是作者费心力撰写的文字,重在学习交流;从自身角度出发,视野阅历经历贯穿始终,带足“自我”的个性使然;因此我所有的诗文皆是从自我的角度出发,包括“题记”“后记”所陈述的感受感悟感想,免不了带有“自我”根系夯实的局限,尤此不带功利教化;碰巧有诗友文友喜欢或不喜欢那一段文字剖析阐述的角度都是正常的心理……

去年春节归家,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一组习作,一直在改,一直改不到位,好像有更美好的更沉寂的气息从笔下漏掉,今年春节将至,决定登出来,如心灵回放的暖流重温!2016.1.1

*1 老小孩

有些生闷气,横直是自己小气

母亲说:你父亲有棉袄也给他买一件吗

心里辩驳,谁没有穿旧的棉袄呢

为什么父亲不必换件新袄压过旧年的暗淡

……

她又说:我替你们做了那么多那么多

都嫌我哆嗦,他只做直活

生活细节上哪有我关注操持得多?

老了老了她心绪平平仄仄的吟咏

——不在和谐美妙的韵律上

回味泊来,愧疚多于赞美

让时间抚平折痕吧——抑郁的母亲生病的日子

故乡的草木呈现隆冬的衰败

我呼唤春天回来

2015.2.4

*2 冬天,村庄肃静

冬天,村庄肃静

后门外的竹林被白雪包裹

拔节挺立散枝,叶的轮廓依稀

纯白的景致映衬天的灰濛

几棵树在竹林的近旁撑举威武粗壮

门吱呀打开,旋即吱呀关上

沁心的冰溜子在廊檐垂挂

屋子里的主人是谁呢

她路过,敲门:是我,报告是我回来了

不对,老屋贱卖了

敲,敲开门:闪出一脸陌生的笑容

空旷传来回音,是你,你是这家早先的女儿吧

奇怪,这陌生的笑容怎认出准确的“我”?

回家,奔上旅途

无数故土变更从前的尊容

宽泛的新生新鲜纳入版图

睡上去,安稳踏实

睡熟入梦,重叠的过去与现在合拢

浩瀚的历史驶入心胸……复回归

苍老的容颜望向新春的图腾

2015.1.5

*3 归期的环抱暂不理求索奔波

积攒了一年的思乡,定在2月7号出发

先去接仁兄的同学

……人在异地打工,深圳;总为两地相牵煎熬

回去回去回去,这夙愿是青叶上喂养的毛毛虫

违反计划生育顺利下岗

而今,抚养几个宝贝上学

内地的工资哪里堵得住漏洞

车在高速迅跑,早,赶早,不堵塞

隔离带供奉的植树,迅猛朝后奔,再奔

这长趟的植物后退得多快呀

逆行,一辆辆跑车向前急速飞驰

边界的视野全是向后撤退的植物

山,山边的一蓬竹;旷野,旷野边缘的一片杂木林

松柏最有气势

松峰连成片,跑向或高或矮的山峦

堵车,高速拥堵时曾开着皮卡陪练过38小时的行程

这次,顺利。算算,从锁店门的清晨数行程的递减

预计次日8点左右抵达襄阳

早点的牛肉面馆赛着开

离家还有一小段的路,停,下车

人坐在了吃牛肉面的小墩上

茶几桌摆上几碗热气腾腾的家乡口味,乡音在四周弥散

吃罢,吃好吃饱家就在眼前了

归期的环抱暂不理求索奔波,让奋斗锈死在慵懒的宽阔里吧

2015.2.12

*4 这一天,我不做煮妇

认可、接纳、包容成就的风骨

也是能结果实的树么?

年前归家,情形拐了个大大的弯

23过小年,懂得了体贴的仁兄

去帮近处的阿姐修铁大门

带上老小去蹭午饭

一早接到河那边的阿姐电话

有请,去她那边吃团聚的晚宴

仿佛一夜之间年遇不惑的阿妹成熟

知天命的阿姐们瞬间长成大树

这一天,我不做煮妇

让姐妹轮番做桩

好像也是岁月一直期盼着的彩虹

这温暖亮丽

饱醮笑脸的皱纹涵盖亲情的底色

窟窖冰天雪地里年味包裹的腊月

2015.2.13

*5 这孩子,在街上把车开得一张一弛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

树的墨枝以爪的形体向空中舒展

父辈历练的经历经验诉与青春期的子女

哪能训导为楷模——没有历练等同的参照

一具腐朽的骨胳活不过转世的风采

这家的小美女;那家的小王子

只在好友同事的心胸热烈心愿

这孩子,在街上把车开得一张一弛

不要稳妥平安,大有想与迎头车撞撞过把瘾的冲动

嘿,不就让你陪爸妈去拜访一下

春上,那一家子来探过老爷子

回访是礼节。不,不愿意,去,你们去

下,我下,搭几路,再转几路或几路先归家

一次、两次,三次,他坚持

不去,下,不去,下,要先回家

放他自由,由他去

我们年轻时也未按父母设计的人生践行

这一代的孩子也有错位的图腾

哪有真正的天时地利人和经营的稳妥安详

――驾驭过大浪淘沙,由他去……

2015.2.14

*6 撑呵护当伞温暖她

没打通母亲的电话

铃声一直响、一直响,无人接听

腊月26黄昏,再拨号

声音传来:是红啊,正沤气哟

儿,你姐夫来接我回去(曹武)

我一疏忽,转过神袋子没了一多千元钱啦

是现金吗?

不,是理疗机,是我治病要用的理疗机……

怎么安慰她呢!没事,不就值钱的机子丢了吗,咱再买

电话戛然而止

听见姐夫的声音正环绕着母亲

此刻,他是药引的安抚与依靠

8月回京山与母亲小聚

洗小白菜,将一瓣瓣茎叶上的泥土洗净

尽量保持茎叶的完整。母亲在身后观察

红,你当姑娘时做事快啊,咋洗个白菜慢藤藤?

挤进来一双手,在盆中爪揉狂摆

茎断了,叶乱了,水盆里氤氲一片菜汁的绿

不想让她受伤,撑呵护当伞温暖她

无从沟通时道理是虚无的

无色无味的冷从北向南涌动雪野的光泽

2015.2.15

*7 做一次“不诚信”的客户

不象往年,在博客对来访的博友说了

:春节快乐!暗自盘算

交60元钱,一月的网线自然联通

与博友会有零星的互动

吓,,悟,回过神

捆绑是“铁面无私”的

听报告交了200元,补够停网的月份,余额可以用到正月离开

仅用了一天,次日着急咨询

被告知“欠费”,显示“欠费”哩

安抚心灵只能是自我的行为

不被坏情绪左右,原谅“物质”的它

走时,吩咐:去,拿上身份证将网报停

进店出店报告要到市中心的总店,分店不办理

罢了,怨言愤言横飞的当下

报停与自然的掐停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做“不诚信”的客户,传递抗议警示

走,从外环离开,直奔二广高速

——美好的未来依然奔波在路上

2015.3.1

*8 行车图

不仇恨物质。当物质越位“互惠互谅”统领市场

一种对金钱顶礼膜拜的构建

让万紫千红的繁华癌变

无为而治拔高漠视,反衬真理的无奈与背离

物极必反

握紧财富看向幸福

谁能指责人类不懂经营

握紧财富望向未来

谁能极致赏识洞开的运营是错是对

急功近利的雾霾锁住城镇

返璞归真与返回乡下是不是正确的步伐?

淡化生离死别……拥堵的高速超负荷运载

驮运海量的背井离乡——

一幅蜗牛爬行的行车图,印在高速的路基上

壮阔波澜

2015.3.2

*9 拥堵的路

行程汇入盲从。一边的街道被讨薪的群体站中

很明显,这群人希望逼出更大的领导来沟通

记忆画图,另一侧有一条稍窄的拱洞

行人蜂拥而至。三轮车、自行车、小车

皮卡、电动摩托、摩托车、中型货车

仅容两车错开的拱洞陡然不堪

一位老者胸怀风华正茂,亮嗓呵斥

让让,这边退后

另一头,一辆包饺子的三轮车

两头受夹击的中年妇女,手扶三轮安静的等待

一位穿着时尚的女士插进路中央

打手势唤,这位大哥让你的摩托后退

让让,退退

三轮车扭头走动,挤出包饺子的构图

迎来送往的夹道缓缓流动流通

清一色的庄稼人、打工族晃动普通的衣衫,没有怨言与抵触

那么多那么多,不懂得自觉维护流动畅通的人

等着指挥的手势呵斥,哪怕那手势是个匆忙过客

2015.3.2

*10 初一,去拜会“习家池”

将爱裹了再裹,裹出蚕茧

将崇拜压了再压,压入深隧

初一出发,邀亲情同游“习家池”

版图上祖先渊源的跌宕与当今的蛟龙氤氲

以卧虎的神韵隐居山林

大片的翠竹与石拱门做近邻

血脉浓郁一蓬一蓬相依相拥

竹林极致婀娜妖娆

一拨又一拔的游人走过来,擦肩位越

印证嬉戏散发的欢愉、奔跑

雨,淅淅沥沥像多情的天使

松柏挺拔树峰,攀举形体的魅力

小径拓展蜿蜒,陈述曲径通幽

粗壮的大树矗立,伸两双手臂未必能画圆

回东莞,欣赏照片“习家池”门楣的方形大门

两边的门柱,是竹子合抱撑举别具一格

翠竹的仙气弥漫古朴沿袭而来的渊博……

——大风车落入一处溪潭沉睡历史

径旁,桃花赶早开得火红灿烂

樱花林、腊梅林;夹道桐树、柳树

树木庞大的族群齐聚

灰朦的树丫以丝的尖锐伸展,直插天宇

——发芽抽叶;植物肃穆幽深

在游人的明眸滚动和谐妩媚……

2015.3.3

*11 读中篇小说《我们不哭》

沟通受阻。人与人之间的体谅隔着遥远天河

长路,每棵长粗的树都有自立的伤痕

竞争残酷也只是一个字眼表述的冷

怎样昂首挺胸的活,饶有情趣的过,义意在哪里

贫穷苦恼;富贵奢华背后,一样无以解扣

点与面思辨的嫁接,触碰本真的赤裸

微妙倾斜、微妙转动……

太多大爱与大恨掺杂尘缘,让岁月悲痛

小我的爱与不爱浓郁纯度,让沉沦感动

你只能说《我们不哭》

给不出微弱的一线光亮领航

局限。是笔力的疲软让引领颓废

是思想蒙尘让光亮隐退?

抵御垢病,强悍肌体,储存阳光

谁,谁能用文字点亮一盏神灯,给人类照明

2015.3.4

*12 不醉不归

接电话。有请,同学宴

一个人去吗?没说让带人

他暗自得意吧,爽,耳边没管理唠叨

她心灵掠过一丝阴影,不会喝醉吧

他出门赴宴,刻意开上皮卡,要开车呢哪能痛饮

她头痛,晚餐后进房找睡

吩咐仔,有事,唤哥哥……

身体缺酶、看重面子、不会舞花哨的语言挡酒

她懂他,跟上也无良策的

夜色沉了沉她感应院子里浓郁的植物的觉醒

只是沉沉的休眠不肯挪动不适的身体

楼下仔接了一通电话吧

老爷子扬声咋呼着责叹的潮汐

不久,院门吱呀吱呀紧跟粗喘难受的嗯呀……

遭罪呀。零乱、杂踏,闹腾

他醉了,她不肯穿衣打开房门忘记带回药丸治病呢

仔的声音传来,妈妈

她回答,知道了,唤哥哥去,把皮卡开回来,慢点开

不醉不归,多动听爽快的倾吐

不醉的人不肯归家;没醉量的人归来

该如此解读么?

2015.3.7

*13 醒世的“林徽因”

惊涛骇浪始于内囊,止于皮肤包裹的岸

装潢、策划、设计,用思维构图

沿海水纵横切割,哪一片海岸线

是高贵女人想拥吻的沙砾、海滩、澎湖湾呵

林徽因一生寻找、歇息、享受的盛况

多像上帝排练的大戏——诱惑后人

不止息探访,沉郁重彩继续唯美残缺的想象

时间的磨盘锈死。切割,山体开劈

镶嵌此间的圆润缺失,却走出通透的道路

循环、循环

枝蔓、人脉、情感,在荒芜中新生,在新生中荒芜

排练,一双宿命的大手笔遮天盖日

——是庇护宠爱,却涵盖隐喻的颠覆

过往——

体验在经历的高空驾驭人类褪色的华美

2015.3.8

*14 故乡变了,浓厚的眷恋睡在梦里

下楼,朝地下室走,丘岭基地安插的楼宇

向河溪浅滩的一面有窗

苍老就寝在拥窗的房间,母亲一定在懒睡

父亲当然起早下坡走入菜地

蜂糖、稻谷酿的酒、弟妹编织的拖鞋她摆来我要

腌鸡、香肠、扇开的干鱼,所有腊月的年货归类,真多

贪,驮来驮去全是贪痴。迎来送往重彩劳烦

可,母亲喜欢。喜欢看一样样一样样摆出的花样

更喜欢一样样一样样回赠的有模有样

初二的黄昏归来;初三的黄昏离开

与娘亲见过面……跑远了、太远太久

她的白发了断我中年的脆弱。走

送连襟的大伯,顺道回村里绕个圈

那村口连串的大堰被塘泥塞满,种庄稼了

弯曲的大长堰,水道多清浅呵

尘埃把影相中的田野垫了垫

抽水机台老旧变矮变小,还好远处的老房子还在

张家山的大坡,被皮卡踩一脚油门翻越

故乡变了,浓厚的眷恋睡在梦里

2015.3.8

*15 夜赏襄江

弧度优美的动感来自水。整条襄江

静淌在夜色中闪烁诡秘波澜

拳拳之心千年不改

河岸变样,窄拓宽,车来车往

一桥、长虹桥、卧龙桥

望望,望望,一座一座一座跨越

撑举的吊臂伟岸绮丽,掀举流畅

日新月异。气运气象挤进来,传承的余韵健在

隔岸,大片旧楼染指彩灯,精美的色彩分割三维组合

跳舞跳舞,蹦出来,退回去

繁芜交织——鲜亮、欢颜、闹腾

心花怒放,赤橙黄绿青蓝紫

统领桥岸回溯的两端淋沥狂欢

旧的楼宇切入色彩辉映排列的桥梁

岁月奔放。过节,23是小年。过河饮酒

拐拐,顺势插入襄江堤岸,逗留

苹果皮、香蕉皮摆放在一只果蔬篮

时光是漏网的鱼

2015.3.9

*16 菜地

相亲时,约会到地边散步

搭架的苦瓜藤青青秀秀

无数小苦瓜像摸不准音韵的哑铃当

光阴的土翻翻,层出不穷的新生盖盖

无尽头的柴米油盐收拢浪漫的婚恋

一个男孩粗壮的青春膨胀,后生可畏

他读书在家时,是假日

骑着奶奶撇下的三轮,上地里刨花生

满满的一大撂一大撂堆成峰

他说,不,不用,爷爷你推我骑……

去找野生的地丁菜,菜地离城市近了

荒芜的地块爬满耳朵般碎碎的野草

那地里地丁菜应该多,ON

地丁菜偏要挤在耕翻过的菜蔬里

舒展叶脉肥硕,奇怪哦

在一块青葱豆苗地,地丁菜以强势的族群霸占裸露的缝隙

挑吧!无数主妇们涌向工厂打工

没谁把菜地当攒钱的宝贝

喧闹的地丁菜,铲铲捡捡

唤另一双手往轻空的篮子里装

2015.3.10

*17 侄子的婚恋

他坐火车,跨出省界,三弯九转

接她和她的家人到襄阳

选一处出租屋住下。次日,吹吹打打

放一路鞭炮去迎娶

这玩劣的后生,不听大人话瞎捣腾,何苦啊

早两年,邻村那丫头长相不赖,身材匀称

他不要。结婚的头一晚和父母吵架掀桌子板墩

偏执的浪漫在他的身体里构建的基因

与现实版的婚姻哪里吻合?

勉强巴团圆的洞房扬不起笑语欢声

疙疙瘩瘩的长路走不出流畅的步伐,离吧,离

白发的娘亲搀扶染病的父亲

还能走多远撑多久

柴米油盐的规划不在他的蓝图里

邻里议论,盖房子娶两次媳妇,是父母勤扒苦挣积攒的

颠,所有无法理顺的心绪与偏执的概念相携

不颠不穷;不颠不富

糊涂青春不辨析这其间的奥秘

摇摇晃晃坎坷的人生呵,至尽头回首

超越坎坷,征服玩劣,运载的苦乐颓废得真实

寒凉逼紧逼近时,轻盈的雪花落下来

2015.3.10

*18 吃喜宴的大院子

一组幻觉醒来。在樱桃树、石榴树

桔子树繁枝的蕊心点火

饮春色孕育果纽,这群值得骄傲的植物

刚烈落下去,溯往浅秋守望丰收

蚂蚁般的移动,聚在一个家族的棋盘划来划去

黑皮肤、白皮肤;暗淡、鲜亮

华艳、朴素;醉在摆婚宴的院子里

活色生香刻意隐蔽粗俗

日光月光相辅相成喂饱经年的味蕾

后生丫头齐刷刷高大;矮下去的是闹腾的宝贝儿

他们在新房里摘到气球……

比划我少了,他抢得多哦

想哭要哭真哭

抹眼泪时,几个彩色气球向她靠拢

笑,阳光立马回到她的脸蛋上

……

“单纯雅致”赏这喜悦的色泽

2015.3.11

*19 在醉与醒之间努力

红杏出墙昭示另类的新生

红杏女出墙做工,勤劳

在村落扎下的根基憨厚纯朴

节日假日打打麻将,挖挖地种些许菜蔬

单调经营圆润的充实

所有残缺的欲望睡去,外人眼中的圆满欣然而至

不醉不归是男人的专宠。社会是酿酒的大缸

闯荡闯荡,在醉与醒之间

——还是明白走出来的岁月回不了头

命运回不到心灵构建的家园了

打结、排线、换线团,线的源头起始于两端

出口是各色品种滚动的布匹

芝麻样扩充的桌坊企业拒绝庞杂介入

招收一线工人、做一线工人

打扫,做清洁工;三班倒,做纺织女……

高度仰望的文明与踏实践行的现实

存在于表述的词组

细节回归以收支平衡的衣食住行

歇下来的尘世,依然是一颗晨曦

从东方喷薄往西方滑落

2015.3.12

后记:阴天,挨过十余天的抑郁,昨晚爽约般淋沥。店门外,清晨的雨滴还在持续它欢快的倾吐……回家对自己有过的触动感悟书写到此,算是一段旅程的回望。2015.3.12

     一径秋色 原名吴红英 近期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散文集《画一枚蓝月亮》身边刚到一部分样书。

邮购的文友请汇款36元(包邮)帐号:6217995800050085 吴红英(汇款后请发纸条给一径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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