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里的白馒头,最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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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dzhishifenzi)



文:公主坟吴彦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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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部队里山南海北,哪里的兵都有,所以尽量保证每顿既有大米饭又有面食,能够满足南北兵的胃口,吃饱了就不想家。虽然有传统,每周都会包一两回包子花卷,但吃的最多最养人的,还得算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我老爸,一个一辈子都不吃面食的人,连包子都很少尝,生平最不愿意过生日,因为生日要吃长寿面。但是看到车队的司机天天早上一手用筷子串着两个大白馒头,一手攥着几瓣光蒜,嘎吱嘎吱吃的倍儿香,情不自禁也馋得模仿了一番,好家伙,一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嚯,这大白馒头,越吃越想吃,越吃越香!”然而这样的馒头在家里是蒸不出来的,只有精神抖擞的炊事班老兵,起绝早揉面团发剂子,一个个码在铁屉子里上蒸箱大火猛攻,才能蒸出又白又喧的大馒头。热气腾腾一出炉,手指放上去微微有弹性但不粘手,扒开劲道弹牙的表皮,里面是柔软香甜的瓤,带着一股小麦的清新气息。这样的馒头不用夹腐乳老干妈,空口也能吃掉一个。



大院里有一个收破烂的干巴老头,人不知其名,只知道都叫他老钟,老钟和馒头也有一段故事可讲。老钟精瘦精瘦,永远戴着一顶不知道从哪里拾来的安全帽,穿着老式的蓝色作训服,手上带着劳保手套,拉着装满了破纸皮烂木头的两轮斗车,脚步匆匆不知道要赶到哪里去。走在院里,大家都喜欢撩拨他,喊一声“老钟!”他客客气气地举起一只手示意,但从来不停下来闲聊。老钟每天早上起得比新兵还早,到司政饭堂门口,端端正正站好,喊一声“司务长,早上好!”司务长就笑眯眯地拿着两个刚出炉的大白馒头塞给老钟,这便是老钟雷打不动的早餐了。十多年一晃过去,老钟先是买下了老门岗外面小街本地人的两栋老房子,过了两年,又把两栋两层的旧房拆成平地,改建为五层小楼。这时本地人才开始在茶余饭后纷纷议论:老钟这个扑街,真发了点财!

发了财的老钟,把一栋房给大儿子收租,一栋房给二儿子收租,自己仍是一身安全帽作训服劳保手套的老行头,脚步匆匆地走在大院里。我爸和他认识二十年,有一回在路上把他给拦住了:“老钟!你已经辛苦一辈子了,可不能再这么过了,儿子都娶媳妇了,别去饭堂要馒头了,多难看!”他大儿子就在旁边,听了这话也红了脸。老钟摆摆手:“馒头怎么啦,多好吃的馒头,又不要钱,为什么不要!”看来老钟是要吃一辈子馒头了。

虽然我遗传了南方人的优良基因,加上“家学渊源”,十八岁之前就只吃过一顿饺子,家里厨房连醋都没有,可我却是家里最喜欢吃面食的一个。遗憾的是,在青岛上学那一年,北方的馒头伤了我的心。我们吃的据说是潜灶,每天三十五的标准,然而看到桌上的菜,铁石心肠的人也能哭出来。最令人发指的是每顿只给半盘米饭,其余都是馒头,馒头蒸的不好,不是南方那种弧形截面两面刀切的造型,而是做成了没褶的大棋子状,像个小坟包似的。碱还放的比较大,咬起来是真要命,又硬又涩,除了山东来的哥们,谁都不爱吃。吃不完又得回收利用,蒸热了下一顿再上,所以理论上应该有万古流芳遗世独立的馒头,咬的每一口都有可能吃了块实体文物。我们还没下课,训练系的老兵早早就去了,把米饭归拢归拢装了一满盘,我们只能等他们吃完走了,去捡丫盘里剩下的饭,真是节操丧尽。从此以后馒头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部队的大白馒头是不错,但只有在第一蒸的时候才好吃。再返笼加热,就差点意思了。控不好火候,上半截还没热透,下半截已经吸多了水汽软塌塌的,变成了一泡阿米巴,别说吃了,拿在手里都是灾难。所以千万要记得一句箴言:吃馒头,得趁热!

假装文化人的吃货联盟
第 418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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