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应,我的城 (1)

 

关于宝应,我不打算跟你讲述,那些你已经了解,或者将来肯定会听说的一切。我不打算告诉你,她的悠久的历史,丰厚的积淀。我不会向你介绍,那些牛逼的古人,那些丰盛的物产。我并不能够说清楚,她名下那些享誉世界的名片,那些吸引各方眼球的特色。...



第75期

说心情/七月

编    辑/廿芭

千叶树/点蓝字请关注



01


关于宝应,我不打算跟你讲述,那些你已经了解,或者将来肯定会听说的一切。

我不打算告诉你,她的悠久的历史,丰厚的积淀。

我也不会向你介绍,那些牛逼的古人,那些丰盛的物产。

我并不能说清楚,她名下那些享誉世界的名片,那些吸引各方眼球的特色。

我不计划带你去逛逛那些迷人的景点,也不预备请你听听那些动人的传说。

我要跟你说说的,不过是属于我,也是属于你的宝应。

她是你我的城,她是你我的宝。

她是种在你我心里的一株幼苗,陪着你我一天天地长高。

她是含在你我嘴里的一颗碧玉,我们怕她化了怕她摔了。

我的宝应,我的城,我当她是慈祥的母亲,我当她是淘气的孩子。

我爱她,爱到小心翼翼;我骂她,骂到自己心疼。

你也是这样的吧?

你肯定是这样的啊!

02
从小到大,你我认过多少生字冷词?直到后来我们都不再看书写字了,但是这样的一些词汇,你怎么会忘记呢?

就算你烂醉如泥,就算我健忘如痴,你写下来吧,我必定大声地念给你听:

妈妈,爸爸,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亲情,爱情,友情,欢笑,泪水,家乡,宝应……

宝应,是我额头上烫下的一小块疤痕,是你左臂上生出的一小枚紫斑;

宝应,是你心口上的那一抹暗纹,是我后背下的那一块凹点。

她是你我共同的胎记,她是你我自带的口令。

宝应,宝应,你轻声地念吧,你大声地喊吧!

你翻遍了辞海,找不出同样的一个词语,找不出她的反义词近义词通假字。

还有哪一个词,可以替代她,在一瞬间里,赢得成千上万个最热切的呼应?

你来自大宝应,我生于宝应县。

我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安静地成长。

你在一个长长的街巷里,寂寞地长成。

那些我们早已远离的村庄,陪伴你我童年的那些树啊瓦啊,它们都还好好地在吗?

它们无声地凝望着我们,就像我们在梦里,一次次地扑进它们的怀抱。

就在那个小小的温暖的村落,安息着我们的亲人啊。

我们很久不去看望他们了,但是他们听得见我们每一次的心跳。
03
你当年念过书的小学校,恐怕早已经拆掉了吧?

我曾经迷恋过的小书摊,现在是开阔的人民公园。

你的那些贴心的小伙伴呢?你们从街角走散了好多年。

我爱吃的大饼油条脆麻花,做它的人我还记得他的笑颜。

我的父母从乡下来到城里,把青春留在了身后的老屋。

你的父母从城里回到农村,把往事留在了身后的县城。

你在运河边练功的小伙伴们,已经好多年不踢腿不下腰了。

我在老体育场溜冰的朋友们,已经找不到当年的溜冰鞋了。

我们去过无数次的双双砂锅城,城早没了,漂亮的老板娘也开始老了。那时候过生日,大人还带我们去过的商业大厦华联商厦和乐普生,如今都只在闲谈里了。
04


你以前的那个家,如今成了一个偌大的广场,每天挤满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你远远地站着,觉得放音响的地儿,就是当年属于你的那间小屋,你曾经关起了房门,忍不住偷偷地笑过哭过。

你曾那么敬畏的科长,现在还是每天都能碰见他。他的发型还是那么讲究,只是好多的白发啊。他不再让你感到恐慌,他就是一位和蔼的买菜的大爷呢。

你年轻时候暗恋过的那个她呀,开始主动跟你讲话了,你看得清她眼角的鱼尾纹,可你还是感到小小的紧张。

你去过的很多的店,都已关了很多年。可是你每次经过那儿时,还是忍不住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叶挺路上的梧桐年年这么青翠了,可是路边的大喇叭消失了太多年。你喜欢的那位播音员,虽然从没见过面,可是她亲得就像是你的一位亲人呢。听说她不幸去世了,你特意跑到喇叭下,站了好半天。

车辆厂是个老名字,再怎么换你还是叫它车辆厂。六号岗亭是怎么来的?你还是不去探究,你约了人或者你给人指路,你还是说就在六号岗亭的前面。你记得年轻时和刚处的对象压马路,在安宜南北路上来来回回地走,到了六号岗亭就回头,你还买过一罐可乐给她喝。那时候还没有百莲好荷,你后来还想过,当时如果有,她会不会喜欢喝?
05
我记得的淮江路,仿佛可以通到首都。公路对过的苏中贸易城里住过你的家。

我曾经在路边迎来送往过多少朋友,可是现在呢,它就像一根细细的绳索,我老是担心说不定哪一天它就会断了;就连你,在广州都已经待满了20年。

老车站你还记得吗?中巴站当年我去得最多。你第一次出远门,是谁一定要来送送你?车子已经发动了,他还是在朝你挥手?车子已经出站了,她还是跟着小跑撵在车后?

人民商场糖烟酒百货大楼还有供销大厦亚细亚,多少人在门口忐忑地幸福地等待过他的女朋友?多少人牵着爱人的手在里面左挑右选过爱的礼物?

我记得老宝淮是因为,当年我去采访过来唱歌的辣妹子宋祖英。文教食堂的二楼是一排老客房,当年唱淮剧的那位短发的射阳湖姑娘,在阳台上鼓励我要对自己有信心,因为我马上就要登台表演啦。

我陪你去看过德仪门口的空地上,燃放的那场绚烂的烟火。

如今的德仪早就改名森萨塔,你看不懂大门口的那一排字母,你只知道院子里有你的亲戚和朋友,你舍不得他们那样地辛苦忙碌。
06


人医对面的正大,工人文化宫的二楼,安宜东路烟草大厦上的清影,年轻时候的你,有没有鼓动恋人去跳过一场舞?

舞池里突然黑掉的灯光,是不是吓到了你?真正吓到你的其实是突然失控的激动的小年轻,他们在任贤齐的《心太软》《依靠》声中打得头破血流。

大众电影院怎么能不提呢,还有工人文化宫西边的小百花。你第一次看外片,是《本能》还是《第一滴血》,或者是《泰坦尼克号》?你惦记了很多年,将来要是也恋爱了,也要带女朋友爬上船头,让她乌黑的长发,在晨风里飞舞。

那一次你们几个人去看《霸王别姬》,散场时人潮涌动,一个朋友站在座椅前听完了整首主题歌,你们看见她的眼里闪烁着泪花,你们不敢催她走,也不敢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时候新潮书店还是泰山东村里一个小小的电话亭,你记得他家的女孩叫小问。你买到了迈克·杰克逊和麦当娜,山口百惠和高仓健,你开始好奇外国人会怎么唱歌跳舞,怎么说话演戏,怎么表达他们的爱恨悲喜。

你陪过老同事去相亲,尴尬地坐在花城路上的影视厅,同事不联系有了10多年,但是你记得他们是成啦,他们幸福的家,就安在宝胜集团的后面。

那家叫麦田的音像店还没有搬到会招的巷子口,店里帅气的男孩和美丽的姑娘其实是一对姐弟,你买过多少陈昇周华健林忆莲和老狼?那一年的朋友借去了高晓松和江美琪,结果给弄丢了,你没好意思要他赔,却慢慢不和他来往了,后来你懊悔因为这个,失去了位朋友,太不值得呢。

检察院的门口是泰山路,那年开出的第一家茶餐厅叫天水雅居,那位女老板是娇小干练的小段吧,很快她又到天元大酒店的北边开了家卡萨布兰卡,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它是部老电影的名字。你曾和朋友们一起去唱歌,那个短发的姑娘有点像王菲,却唱着刘若英的《为爱痴狂》和《后来》。好好地开着开着后来怎么就忽然关了的?这些年里又有多少家开了关,关了又开呢。

2016-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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