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抓饭情结

 

橙黄相间肉肥香百变滋味心手藏...



这个开题报告把人熬得真是鬼哭狼嚎


“哎?您好,这个“手抓饭”是什么样的饭啊?”一个玻璃外面犹如火烤的秋日,因为阴凉处已经开始变冷而穿着长衣长裤的我问到。

“哎,就是一种饭嘛”旁边一脸异域风情清瘦的小哥答道。

“额,要用手抓着吃的吗?”本来内心中缓缓升起的小好奇,转念被手上已经能够覆盖住温度的尘土感给按了下去。

“这个,不是不可以”随着我的问话,小哥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整齐的白色。

不知道大家怎么样,这就是我对手抓饭的初步认识。一种饭,要用手抓着吃,顾名思义:手抓饭,手不干净是没有心情吃的。由于之前在看纪录片频道时候,有频道广告介绍用手吃饭的来历,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手抓饭这个名字时候,脑海中浮现起来的是我用满是PM2.5的手,在一碗白饭里捏出一块,沾了一些米油,又在旁边类似于大盘鸡一样的菜中,拎出一些挂着汤汤水水的土豆青椒,沾了一手难以洗去味道的菜汤,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用手上的咸味作调剂,砸吧着满溢出红油色的嘴,细细的回味小时候手指的味道。



相比第一次听到,第一次见到手抓饭则要实在得多。那是在乌鲁木齐驻北京办事处里的一家新疆餐厅,神奇的老妈带我和老爸去吃的,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经常光顾,因为那里的石榴酒特别好喝,饭菜也十分可口,当然最主要的是有那小指般粗细的红柳枝串烤的寸方的肥嫩羊肉。记得那时候每次进去,在进门的旁边总会有一个像学校食堂那种装菜的槽子,一个戴着白口罩的大汉手提一只鎏金色的小盘子大小的长勺站在那,不过虽然那勺子看起来很大,但因为只有一厘米深,我实在想不出能用来盛什么。就在大汉的手边,有四个槽子,两个已经记不清放的是什么了,一个放的是烤包子;最后一个槽子里面,在慢慢地一层淡黄色油脂的浸泡中,如山入海一般的堆积着一些米饭,中间有很多橙色的块状物。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挽起袖子,臂生黑毛,只能看到半张脸的大汉。

“手抓饭,要不要”他一边回答我,一边将那金色的饭勺伸进那油脂里,一边拿起旁边的白盘子。

“额,不了不了不了。我们还没坐下”被大汉的爽快和那一盆油泡饭双重冲击的我急忙找了个理由拒绝。

“没事,可以拿过去的”已经插进油里不依不饶的饭勺说道。

“额·先不要了,回头要了再跟您说”淡淡的恐惧和一身的油腻催促我急忙溜进了大厅。

这样,我对手抓饭的理解就变成了,不管是不是手干净,面对着一盘粽不棕,黄不黄的泡在油里的饭,用手在油脂里捞出来一些。微微一攥,让多余的油顺着指缝缓缓淌下,再把这被捏成长条形的饭送进嘴里。当然,最后不能用手塞进去,因为会粘的哪都是油·······就这样,过了好久我也再没能鼓起勇气,去面对乌鲁木齐办事处里面那摊手抓饭。



慢慢的,石榴酒已经越来越贵,乌鲁木齐办事处那边再也没有我能吃到的有吸引力的菜肴(不过现在也还想试试那个“骆驼掌”,虽然一天只限量7份)。很久以后,有一天在学校西食堂旁边的清真餐厅门口路过,无意中看到了他们上新菜的牌子,上面写着“牛肉手抓饭”和“羊肉手抓饭”,都是八块钱一份。

多年未见的怀念勾起了那段游荡在乌办的美味的回忆,虽然那挥之不去的油脂已经从板子上的字里行间流出并滴落,但似乎那淡淡的甜味也合着滴落的油飘进了口中。“反正也没啥想吃的”,我想,“那不如就去试一试吧”。深吸一口气,鼓起胸膛冲进饭堂,问了还在拉面的小哥,却失望而归。小哥告诉我我下手太慢了,那饭早已经卖完,明天请趁早。不可思议的惊讶、少有的打击感、被食物抛弃的失落感一同涌上心头,黯然的离去。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每天早到一小时,最终在早饭时间被我逼问右手抓饭没得拉面小哥,终于受不了了,无奈告诉我说这只是要上,还没有做出来,在等一个月左右才会上。就这样,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终于迟到了人生第一口手抓饭。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就像平白无味的炒饭薄薄的盖上了一层咸不咸甜不甜的薄膜,淡淡的盐水般得咸味应该是来自于盐,这不像糖又有厚度的甜又是哪里来的呢?哦·我天,原来是泡了油的胡萝卜。

印象中本来对胡萝卜这种东西是抵制的,因为小时候生吃的不好记忆,让我久久不太愿意亲近它。而后来由于训练的需要,队里的的食堂有一次只剩下一盆胡箩卜丝炒肉。那橙红橙红的丝里面零星的肉条早已经被挑完,看着碗里还有几乎一碗的白饭,大米粥就大米饭的味道在舌根涌出,逼得我将盛饭的公勺伸向了那看起来被肉汤洗礼过的红褐色的胡萝卜。不知是饿了还是什么原因,那次的胡萝卜口感软糯却又根根分明,虽有油脂但却混合着留在酱油调过色的肉汤中的香甜,让我的咀嚼肌欲罢不能。就这样,渐渐地喜欢上了吃胡萝卜。

嗯,吃了一口感觉到米粒有些硬,应该是所谓的夹生饭,虽然口感一般,但是那清淡又浑厚的纠结味道和大块的羊肉让我渐渐喜欢上了清真食堂卖的手抓饭,也许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纠结的人吧。



后来,手抓饭随着老西食堂的拆修消失了。直到有一天,在新食堂中的清真摊位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米饭在泡过肉汤后蒸熟的香味,那是混着微甜却又带着肉香和米香的香味,那是大块的羊肉借用一些红焖手法制作后产生的味道。

虽然价钱没变,但是在这重生的饭中加入了油焖香菇的山珍味和炒制过的豆瓣酱散出的时间味。淡淡的辣口与微微的豆瓣酱香相结合,混着泡了香菇的水又用香菇在一起蒸出的软熟米饭,原来的那些肉汤的香味味、胡萝卜的甜味又得到了新的升华。吃完饭以后盘子里剩下的薄薄的黄油脂也不再腻人,似乎没有了这些油脂,那味道中总少了些什么用来调和的圆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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