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沫之声 天堂里,我为你披上婚纱

 

中国人说:好人死后是会进天堂的。那远处是天堂吗?是的,一定是。...

天堂里,我为你披上婚纱
播音:音符写梦    原文:李新刚




1990年,21岁的南斯拉夫姑娘梅雨地毕业于当地的一所大学。因为主修汉语,且成绩出众,因而申请来中国留学。

她来西安一所大学求学,主修课是汉语。上学期间,她涉猎了一些新时期中国文学作品,这些书籍对她的人生观有了很大的影响,她非常崇尚那些有着坚毅性格,淡泊名利默默奉献的社会栋梁。这些甚至影响了她的择偶标准。
毕业后,他决定留在中国,为了磨练自己,她暂时在西安一家酒店做领班。这是市郊一家豪华的大酒店,它的周围是一片工业区,对面是一家拥有万余名职工的军工厂。
几乎每天,都有这家工厂大大小小的领导们来这里摆宴。他们抽着高档烟,喝着高档酒,点的是高档菜。看着他们一掷千金,梅雨地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她对这群人的讨厌反映在脸上,难免使客人不满使总经理难堪。不久,她就由贵宾厅调到大众厅。
她就是在大众厅认识郝士林的。
郝士林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但因不会走上层路线,一直得不到提拔,他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吃一碗面食匆匆而去。有人说他:“把自己忙得死去呀!在厂里混得背到顶,人家吃没有他,喝没有他,分新房还是没有他。”又有人反驳道:“咱厂里还不多亏了郝士林,几次重大技改都是他搞成功的,要不是他,你一月能领几个钱?”有人轻蔑他,有人崇拜他,更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此人是谁。
大众厅里的议论,使梅雨地对郝士林刮目相看。
几次接触,使梅雨地渐渐觉得,郝士林身上散发着一股巨大的磁力,强烈地吸引着她。如果郝士林隔几日没来餐厅,梅雨地就觉得自己心里多了一份烦恼,她知道,这种烦恼就叫相思。
清醒时,梅雨地想到:像他这样的中年男人,肯定早已娶妻生子,经打听,郝士林的女儿已经上初中了,一度,梅雨地感到极度地怅然若失。
但梅雨地有所不知的是,郝士林妻郭某因不满他在厂里的地位,夫妻关系十分紧张。
1996年12月27日,郝士林与妻子办了离婚手续。
梅雨地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由暗暗精神紧张,既为自己庆幸,又为郝士林操心。
1997年夏季的一个晚上。
梅雨地见郝士林来用餐,就忐忑不安地迎上前去,她腮上飞红开口问道:“郝先生,我可以请您吃顿便饭吗?”郝士林一愣,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材高挑健壮美丽的异国少女,几乎本能地要拒绝,可是他在梅雨地那湛蓝似一池秋水的目光里看到的只是纯洁与崇敬。他只得答道:“谢谢,请坐,还是我请你吧!”虽然大众厅很嘈杂,但在梅雨地的视听感触觉中,仿佛大厅只有他们两人,寂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虽然他们只坐了短短半小时,可梅雨地觉得这次相聚为她的中加进了一杯美酒,她深深地陶醉其中。第二次相见时,她又发出邀请:“郝先生,可以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吗?”郝士林从梅雨地的眼睛里读出她的内心活动,虽然郝士林已清楚地看到梅雨地身上有强烈的正义感与责任感,但是他们毕竟有十多岁的年龄差,和不同的文化背景。郝士林有些犹豫了,梅雨地挽起他的手臂,轻声道:“走吧!”郝士林不自觉地随她走了出去。
梅雨地压抑着心中的感情波澜,嘴唇轻颤着问道:“郝先生,您想过再婚吗?”没等郝士林回答,梅雨地说着自己的思路直说下去:“自从我来到中国,很多男士向我求婚,但是我发现他们有的平平庸庸胸无大志,有的人心变得唯利是图,有的沉浸在权利的欲望中把自己变作一个政治机器,有点权力就挥霍无度,他们都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应该不计私利,为多数人的幸福,毫无保留奉献自己的才华,做社会的中流砥柱。我希望有一个这样的男人接受我的爱,让我和他一起去沐浴生活的风风雨雨。自从了解了你,我觉得自己找到了值得相许一生的伴侣!”梅雨地说完,压抑着自己激烈如鼓鸣的心跳,轻轻伏在郝士林的肩上。郝士林只觉得幸福的暖流荡漾在他的心间,将手臂搭上她的肩膀。
夜风轻拂,梅雨地轻轻抬起头,喃喃自语:“选个日子,让我嫁给你!”
他们商定了婚日,1999年3月3日。
沉浸在幸福中的日子似乎总是过得飞快,1998年元月的一天,梅雨地正在酒店忙碌,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女人闯了进来,她走到梅雨地跟前,撕扯着梅雨地的肩膀,火气十足地问:“你就是梅雨地吧!告诉你,我和郝士林正准备复婚,你以后少勾引他,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就是郝士林的原妻郭某。他听说一个异国少女紧紧追着郝士林,惊异地吐出一句话:“想不到郝士林这东西还是个宝,还有这艳福。”看到离异后的丈夫沉浸在喜悦之中,她内心极不平衡。她想:“即使自己过得不尽人意,也绝不能让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过得幸福!”在这种心理下,她向郝士林提出了复婚。
郭某走了,梅雨地忍不住潸然泪下,众人劝说她回到自己宿舍。梅雨地从来没受过如此的羞辱,在空寂的宿舍,她放声大哭。
郝士林是否同意复婚,对这,梅雨地心里也慌乱了一阵。可她很快相信,郝士林对自己的感情真挚而深厚。
可是不久,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1998年2月,梅雨地约了郝士林准备上街,就在郝士林刚刚锁上门,还未转身之际,却见他手捂腹部缓缓蹲了下来,脸上写满了痛苦表情,额上渗出一层晶亮的汗珠。
梅雨地拦住一辆“的士”,将郝士林拖进车,急忙驶往就近的一所医院。
一位男性中年医生仔细为郝士林做了检查,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患的是严重肾衰,已经到了后期,必须尽快做肾移植手术。”
郝士林蓦然感到,那医生的话似一团团火球般的惊雷,扑降而来,在他的耳旁炸响,震荡得他头晕目眩,梅雨地的感觉,是突然被人挖去了五脏六腑……
梅雨地劝告他停下一切工作,催促他住院治疗。据一位医生说,这次住院医治费用至少得14万元。按厂方规定,职工医疗费可报销70%。那么,这4万元左右的空缺就得他们自己想办法了。梅雨地挪空了自己的所有存款,又向朋友借钱凑齐这笔费用,她知道郝士林几乎分文皆无。
终于等到为郝士林做手术了。虽然,梅雨地期待着这一天,可护士的一声通知,还是吓得她心惊肉跳。
手术室的大门关闭了。
梅雨地坐在长椅上,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一切行人与建筑都在渐渐地消失,她觉得自己似乎处在一个荒凉的大漠,一切声音愈来愈小,直至消失,四周出奇的静,仿佛自己处在一座死去的城市。她只听见,自己的心像打鼓一样跳动,那声音激烈悲壮不知过了多少,一小时,一天,一年还是一个世纪。手术室门打开了,她疯也似的扑了过去,只看到郝士林一张脸,苍白如纸。
医生告诉她:“手术做完了,但是他体质很弱,如果调养得好,最多也只能活三年。”
梅雨地感到被人打了一闷棍,瘫软地靠在墙上,一只无形的手,摄去她的三魂七魄。
开始,郝士林的病情主要由护士来料理。一段日子后,医院将护理事物交给了家属,也就是梅雨地。这时,梅雨地压抑着悲痛,情绪高度紧张集中,一个个白天与黑夜,她几乎睡不着觉,郝士林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在她的心中激起波澜。只有在郝士林熟睡之后,听着他均匀地呼吸,她才坐一只小凳,拉着郝士林的手,趴在床沿打个盹。半月下来,她脸如刀削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真如皮包骨头一般。医生和护士们都被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感动了。梅雨地的故事在这所医院久久传扬。
医生告诉梅雨地:郝士林的病情不断恶化,医治已无回天之力了,休息和调养只能延缓死亡的脚步。
1999年元月29日,郝士林因医治无效而死亡。
那是深夜11点钟,梅雨地如一尊塑像,守在郝士林的身旁,听着他时长时短的呼吸,渐渐,只听见他的鼻孔和微张的嘴巴,轻缓吐出如丝的气息,再也听不见吸气的声音。最后一口吐出的气,像一声轻微的叹息。
梅雨地感到,自己已在黑暗的万丈深渊中下滑、下滑……
1999年3月3日,这是他们已定的婚日。
清晨六点钟,梅雨地起床开始梳洗,她呆滞的动作缓缓进行着。梳洗完毕,又一遍遍擦着郝士林的骨灰盒,直至自己认为骨灰盒纯净得像自己的心了,才伏在骨灰盒上,泣不成声道:“士林,我们今天结婚吧!”她缓缓擦着擦不尽的泪水,为自己披上洁白的婚纱。
这是最宁静无言的婚礼,留在新房里的只有泪水。
梅雨地眼望着窗外,远方一片模糊。中国人说:好人死后是会进天堂的。那远处是天堂吗?是的,一定是。那里一定有她未婚的丈夫郝士林,梅雨地喃喃自语:“士林,你看见我为你披上了婚纱吗?”
END 
责编:鴈


作者简介

播音录制:音符写梦;辽宁朝阳人,八零后;

职业:教师;

苦过,乐过,不忘逐梦,一直在路上拼搏;

喜欢创作,诗篇朗诵,剪纸等

喜欢幻想,所以取名音符写梦

多愁善感,喜欢伤感的情歌,尤其喜欢唱自己的歌。原文作者:李新刚

推荐理由

故事里的女主人公需要的爱情其实很简单,为所爱的人披上婚纱,哪怕他们的爱情来迟了,错过了,不管他在哪……

“不需要隆重,不需要华丽,只需要一场你知我知的婚礼!”
每天阅读半小时,改变从现在开始


订阅:微信/QQ 搜索 静沫一角(Jmocorner)
投稿:Tougao@Jmocorner.com
长按以识别二维码 记得关注我们
静沫一角,让故事不再仅仅只是故事
--------- END ---------


    关注 静沫一角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