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第8章 精骑术智降宝马

 

------第8章 精骑术智降宝马------

哪里来的白云,白云又怎么会落到地上,阿保机蹑手蹑脚的轻轻的靠了过去,原来是一匹野马,这可不是普通的野马,这匹马全身通白如雪,四蹄抱紧,占据很小的地方,全身满是泥泞,看起来是狂奔了很久,现在睡着了,迭剌部虽然有不少好马,但是像这样犹如一块白云一样的马也不多见。

那马疲惫急了,倚在墙角睡得正酣,阿保机禁不住一阵兴奋,心跳了起来,他知道,这样的宝马若不能一下子跃在它身上,你永远爷降服不了他,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只要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你还没在他背上,那么你就与这匹马无缘了。

阿保机胆大心细,靠在墙角,定了定心神,大脑飞速的旋转,第一步找到好位置,一跃上马背,第二部迅速的抓住它的鬃毛,阿保机有把握,只要他跃上马背,就能像膏药一样粘在马身上。

这匹马就在脚下,白色的毛犹如锦缎,在太阳下似乎闪着白光,那马虽然疲惫至极,但是耳朵还是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不好!”阿保机暗叫了一声,他有警觉了。如果他站起了,自己就会遗憾终生了,想到这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步跨上端墙,高大的躯体犹如苍鹰一般扑到了马背上。

那马骤然受惊,平地跃起一丈多高,双眼血红,瞪得溜圆。码头不是高高扬起,而是低着头,钻到两胯中间,飞身越过断壁,跨过残垣,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漫漫草原,那马一见没摔下背上得人明智的换了招数,前蹄弯曲,后踢撅起老高,妄图将阿保机后脖子上栽下来,阿保机双腿紧夹着马腹抱紧马脖子,向膏药一样贴在马背上,那马前刨后撅了一阵子,还是摆脱不了背上得人,又换了招数。这一次在宽阔的草原上狂奔起来,犹如一道旋风,将地上的泥水溅起老高,泥水落地,马跑得已经不见了踪影,那马周身灵性,时快时慢,时而跳跃,时而一个急转弯,更重要的是这马顺着树底下来回穿梭,妄图用树枝子将阿保机刮下来,阿保机远远地看到树枝,斜身贴在马肚皮上,虽然那马摆脱不了阿保机,但是阿保机已经全身是汗,仍是死死地贴在马身上。

阿保机从会走路的时候起,就和马打交道了,如今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这十几年里,除了睡觉外,就没离开过马背,马成了他的影子,他熟知妈的脾气秉性,越是好马,性子越烈,可也最忠诚,能和主人的意气想通,一个好的战将离不开时的是坐下的好马,趁手的兵器,他听康默记说过三国时的吕布,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温酒斩华雄,谈笑间就杀了董卓的一员大将,关羽纵然神勇,他的坐骑功不可没,华雄似乎根本还没来得准备,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干什么来的,就只见一道红影犹如闪电,一惊一愕之间,赤兔马就到了他面前,被关羽摘了脑袋。阿保机生活在草原,更知道马的重要,一匹好马不但是将军的腿,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马狂奔个一个多时辰,早讲木叶山远远地额泡在后面。

这一个时辰奔出了一百多里,远远地望去,只有朦胧的水汽。

那匹马连累代饿,也早已疲惫不堪,但是好马就像钢,宁折不弯,他们所崇敬的是真正的英雄,也只有他们能辨出什么人才是真的英雄。一二值不值得它托付终身的主人。

那马稳稳地站着,虽然双腿似乎在打颤。但是身子还是稳稳地,只是汗水顺着脖颈肩胛淌下来,奇怪的是,他的汗水不是白色的,而是殷红如血。

“汗血宝马!”阿保机不禁叫道,汗血宝马千金难求,那马似乎听到了阿保机的呼声,轻轻地抬了抬头,看了看阿保机。那眼神温和亲切,就像酒杯的老友。阿保机跳下马,伸手试了试马身上的汗,那马用头蹭着阿保机的前胸,样子很亲密。阿保机这才觉得屁股有些疼痛,用手一摸,屁股竟然被马脊骨铲破了皮,溢出血迹,不过这点疼痛很快就被喜悦代替,他轻轻地拍了拍马头和马并肩往回走。

横河两岸道路泥泞,马蹄之处都积满了水,白马狂奔了一个多时辰也饥饿一场,看到地上又鲜嫩的草,低头啃食。

阿保机看到马低头啃草,不禁一阵饥饿,这才觉得全身犹如虚脱,那白马大概也饿极了,大口大口的捋食这青草。阿保机也不管他,寻这一块大石头躺了上去,不觉中昏昏欲睡。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听得一声马嘶,阿保机“霍”的站了起来,用力过猛,险些栽倒,稳了稳心神,看到白马站在自己旁边,立着耳朵,打着响鼻,警觉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竟然是一只灰褐色的野狼。

这只狼牛犊子一般大小,瞪着血红色的双眼,张开血盆大口,似乎一口能将人活活吞下,乍一见,下了阿保机一跳,这是草原的独行狼,这种狼凶狠残暴,阿保机自忖若在平时这只狼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现在自己手里没有兵器,再加上被洪水冲走,自己死里逃生,又降服了宝马,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未进,仗着自己高大魁梧,身强力壮也有些吃不消。

吃不消也得吃,要不想死,只好然对手死,可是对手不会无缘无故的死掉。

阿保机看着四周,看看有没有木棍之类的武器,自己空手恐怕打不死这只狼,正想着,突然看到那狼正围着自己转,白马也警惕的看着这只野狼,快速的转动屁股,随时准备还击。

白马固然恢复了力气,但是没有狼灵活,,那只狼本来想咬死白马,但是半天没占着便宜,如果被白马一脚踢中,就算不送了命也会残废,所以就看准了阿保机。

阿保机半天没寻到可手的武器,只找到一块碗大的石头,于是将石头拿在右手,身子靠着白马。

那狼左转右转终于寻得空隙,避开了白马凌厉的后蹄,顺着马肚皮快速的钻了过去,阿保机这看准了这一刻,就在狼低着头穿着马肚皮的那一刻,自己早就严阵以待,,不待那狼抬起头,左手按住狼脖子,右手石头狠命的砸在狼脑袋上,那狼聪明反被聪明误,受了重击,兀自挣扎,阿保机那肯放过它,右手的石头又在他脑袋重重的砸了下去。这下子这只狼再也不挣扎了,阿保机松开手自忖道:“这只狼可不是一般狼,就这个头也是千里挑一,弄坏了狼皮岂不可惜,正好萨满神速姑的狼皮被水冲走,送给他个人情岂不更好。”想到这里解下腰上的牛筋带系在狼脖子上将它勒死,然后搭在马脖子,这才骑着马往回走。

此时快到了傍晚,一抹夕阳被乌云遮住,着乌云来得好怪,看样子又要下雨,莫非又是那水怪在作怪。

阿保机有些焦急,轻轻的碰了碰马腹,那马领会主人的意思,四蹄翻开,箭一般的顺着原路返回。阿保机虽然屁股有些疼痛,休息了片刻,也觉得有了些精神,看着白马自己识途,不仅闭上眼,在马上打个盹,却不料真的睡着了。

那马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仍是发足狂奔,阿保机在马上随着马屁的颠簸,忽高忽低,东倒西歪,就是掉不下来,直到一声大喝:“什么人?”才将他惊醒。

阿保机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竟然到了木叶山脚下,一队巡逻的兵士在巡逻,领头的竟然是耶律绾思。

“绾思!我是你大哥!”阿保机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高声叫道。仅仅一天的时间宛如隔世。

耶律绾思也听到阿保机的声音,打马跑了过来,一见阿保机,兄弟两个人同时跳下马抱在一起。

过了半晌,阿保机才推开耶律绾思:“二弟,你这是要去那里?”

“嗨!”耶律绾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是沿着河边来观察水怪的去向,幸亏了你的那一箭阻住了水怪,时间不长洪水就消失了,父亲吩咐了二弟三弟,老四老五他们分别沿着河岸去寻找你,对了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不绝我,因祸得福!”阿保机笑道:“你看我还得了匹宝马!”说完将死狼扔给了耶律绾思身边的士兵。

耶律绾思围着白马看了又看,嘴里不住的发出“啧啧”之声:“头高颈细,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汗如雪,耐力极强,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确是难得汗血宝马!”耶律绾思抹了抹马肩胛还未完全干的汗啧,白色羽毛,红色的汗啧,殷红煞眼。

阿保机听到耶律绾思赞叹自己的马,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心里甜蜜劲就别提了:“对了,绾思,你给取个名字?”

“大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哪有那个才,还是见到先生让先生给去个名字吧!”耶律绾思笑道。

阿保机笑了笑“真是难为你了,对了伯父在哪?”

“哦,父亲还在山顶,对了,水怪这件事惊动了联盟,连很得劲可汗都来到木叶山。”耶律绾思说道。

阿保机笑了笑:“那公主肯定也在!”

“那是——”说完看了看阿保机:“大哥是不是对公主很有意思,说实话,那公主可真是潜力挑一的美人,而且看那温文儒雅的样子,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得了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引不起你这么一大推评论,既然你说他那么好,改天请伯父去提亲不就行了。”阿保机笑道。

“你可别取笑我了!”耶律绾思笑道:“轮八个也轮不到我,就算大哥你不喜欢,二哥耶律剌葛也虎视眈眈,有我啥事。唉说实话,向她这样的女子可真是不多。”言下无限惋惜。

阿保机不仅笑出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情的种子。”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年不多情。”耶律绾思笑道。

“行了行了,可别在这扯没用的,伯父早就着急了。”阿保机说道。

“耶律曷鲁他们去了下游,找不到你也该回来了,你看着天说变就变,如果再不及时制止这个水怪,要遭殃的就是咱们迭剌部。”耶律绾思说道:“这下子热闹了,连就不出动的耶律辖底也泡上了木叶山,我估计他是怕灌了王八。”

“辖地伯父虽然比较懒惰,但是人还是不错。”阿保机说着上了马和耶律绾思向山顶走去。

“行了,你可被说了,咱们耶律家掌管着联盟的兵马,说白了就是去打仗,你看看他那个熊样,自从当了联盟一李金,就知道在家喝酒,站着窝不下蛋,怎不喝死也给好人腾地方。”耶律绾思气道。

“别胡说。”阿保机斥道:“先生说过,不可对长辈起不敬之心,你怎么还诅咒起来了。”

“不是我不尊敬他,使他没法让我们尊敬。”耶律绾思气道。

阿保机何尝不知道,这些年耶律辖底在早就被族人背后议议论轮,指指点点,只是打击都不明说,而他自己也装作不知道。

“对了,外祖来了没有?”阿保机说的外祖就是萧屠城,虽然年过七十,身子却越发硬朗,名副其实的老寿星。只是将宰相之职让给了孙子肖孝先。肖孝先和耶律释鲁年纪差不多,如今也是小四十人的人。

就在这时,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原来耶律曷鲁和萧第鲁等兄弟找不到阿保机,又看到天色在变,都急忙的赶回木叶山,一看到阿保机无恙,众人都十分高兴,小兄弟们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山顶。

山顶上帐篷一个挨着一个,此时一到傍晚,家家户户门前升起了火,阿保机老远就闻到一股烤羊的香味,顿觉得饥肠辘辘,不仅暗暗咽了口唾沫。

木叶山连绵数里,有三个山头,横河水在山脚蜿蜒流过,正中的山顶是奇首可汗的神祗,犹如中原的女娲神庙,每到各族有大事的时候,比如更换酋长,都要到奇首可汗庙前来祭奠一番。

于越汉城就坐落在木叶山的西侧,这里水草虽然丰美,但是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一到冬天寒冷异常,但是汉人的房屋全是土夯板墙,在屋子里盘上土垅,即使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也温暖宜人。所谓的土垅就是在屋子四周的墙壁在弄一道墙壁,不过里面是空的,墙壁的外层也很薄,靠着墙头盘上一个土炉子,冬天的时候,用马粪牛粪塞进炉子里点燃,整理屋子都是暖暖的。

迭剌部就建在木叶山的东侧,这里河面宽阔,最重要的是,木叶山租住了寒风,即使冬天也要比别的地方暖和的多。

山顶上,远远地看到一大群人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向山底的横河瞭望。

阿保机远远地看到最中间的和的金可汗,和的金可汗身材不是很魁梧,甚至有些单薄,脸色也有些蜡黄,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他左边也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也不是很魁梧,相比是他的儿子,右面是耶律释鲁,耶律释鲁身材魁梧足足比和的金可汗高出一脑袋,相比之下,和的金可汗就显得“低人一头”。

其余的人包括各部的酋长都在后面,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阿保机第一个跑了过来:“伯父!”

耶律释鲁乍见阿保机,又惊又喜,顾不得联盟的酋长都在,抱住侄子:“好孩子,你——你没事吧!”

“托伯父的福,侄子安然无恙,还因祸得福,得到一匹宝马。”阿保机笑道。

阿保机的个头大得出奇,耶律释鲁在众人中已经是“高人”阿保机比他还高出一头,整整比和的金可汗高出两头,往那一站真是鹤立鸡群。

“好好!”耶律释鲁大笑介绍给众人认识,阿保机给众人施礼,这才知道,很得劲可汗旁边站的那个少年时凤娇的哥哥海里,也就是联盟太子。虽然身份高比阿保机高的多,但是依旧谦逊有礼,韩知古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这里看起来人人平等,但是也就没了君臣法度,难怪弑君夺位的事不断的出现。

就在这时,听到远处想起了一阵马蹄声,阿保机向远处望去,之见康默记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后面还有几个骑着马并排的抬着什么东西。

马蹄声惊动了众人,片刻间,康默记就来到中人面前,之间那几个人抬着一张巨弓,粗大的弓臂足有成人胳膊粗,弓弦是牛筋编成,粗如拇指。耶律释鲁第一个走了过去,试了试,竟然没拿动。

这么重的弓千古少有,耶律释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笑了笑:“阿保机,这是先生为你打造的,你来试试。”

阿保机一阵狂喜,走了过去,看到这只巨大的弓,周身乌黑,弓身刻着云子图案,虽然没有梦里的震天弓精致,但是也是难见的宝弓,阿保机左手抓住弓臂,轻松的提起弓,大小轻重整合手,拉了一下弓弦,嗡嗡作响,力道十足。

和的金可汗抚掌大笑:“好一个勇士!”但是语气里也隐隐的含着嫉妒。

阿保机得到宝马,又有了合手的兵器,早就将饥饿忘的一刚二净,手里不住的翻来覆去看着那张弓。

康默记看着阿保机:“据《山海经》记载,普天之下有一张震天弓,重三万斤,无人能拉的开,伏魔天神义和练就九之金乌为祸天下,最终出现一个叫后裔的天神,用震天弓射日箭设下八只太阳,但是后羿也身受重伤,震天弓和射日箭就不值了去向,这张弓虽然没有三万斤,至少也有三百斤,普天之下除了少爷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拉得动。”

“谢谢先生!”阿保机连忙施了一礼。

“哈哈哈哈!”耶律释鲁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耶律绾思,去去我的马鞍箭袋,我要赠给阿保机。”

阿保机也没客气,伯父的马鞍金雕玉镂华贵之极,若非是正是场合,就连他自己也舍不得佩戴,今日经送给了阿保机,可见对阿保机的期望之深。

耶律绾思一边给白马配上马鞍,一边说道:“先生,这是一匹汗血宝马,你给去个名字,我觉得白龙马这个名字就很好!”说着看向康默记。

“白龙马!不错。”耶律释鲁手抚须髯不错眼睛的看着白马。

那白马配上金鞍,更见显得神骏异常,昂起马头长鸣两声,声震四野。

韩知古看着白马:“古代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看即使吕布赤兔也不过如此。”

阿保机跨上白马,双腿一家马腹,那白马如离弦箭一般,一般白影,阿保机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向,转眼就在山顶跑了一圈。

众人都是究竟疆场,还没见过这么好的马,都吃惊的看着阿保机,等到他从白马身上下来,才回过神来。

“迅如疾风,快如闪电!我看就加闪电驹吧!”韩知古说道。

康默记点点头:“白龙马是唐僧的坐骑,乃是东海三太子幻化,也没什么了不起之处,依我看这闪电驹才是真正的龙驹。”

众人正说着,突然见河水突然涨了起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耶律释鲁连忙吩咐小哥几个带着兵士去河边,自己和其他人护着和的金可汗去了高出。

很得劲可汗脸上倒是没什么忧虑,迭剌部遭此劫难,对要年是和他很得劲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如今迭剌部扶摇直上,势力超过自己的部落,而自己虽然是联盟可汗,却也没办法控制他的实力,如今天降奇祸令迭剌部损失惨重,这正是他要看到的,但是作为联盟可汗,还是要安抚一下,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惺惺,首先让自己的女儿来,可是没想到突然就发了大水,自己的女人千万不能有事,想起来有些后怕,不放心就亲自带着赈灾物品来到木叶山,箭女儿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阿保机骑着闪电驹威风凛凛的走到前头,身后跟着一干众兄弟,本来大家的希望都寄在萨满神速姑身上,谁知这个人更不济,现在还趴着炕上起不来,倒是阿保机一箭射中了蛟龙,那蛟龙虽然暂时退去,可是阿保机的一箭没药了他的命,这家伙休息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又冒出头来。

阿保机远远地家看到那水怪漏出来脑袋,被自己射坏的眼睛被水泡的发白,仰着脑袋不断地喷着水柱,每喷一口,水就不断地向上涨。

众人有了经验都站在离河最近的山坡上,手里的箭不住的射向水怪。

那水怪刀枪不入-水火不惧,任凭羽箭纷纷的身在身上,上不了它分毫。

阿保机不仅有些焦急,那水怪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将头埋在水里,只将嘴搂在外面。不住的喷着水柱,阿保机纵马跑到对面的山坡,正好冲着水怪的嘴,拉开铁弓,扣上雕翎箭,刚要射,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康默记骑着马奔了过来:“少爷且慢!”

阿保机看到康默记气喘吁吁,手里拎着一大捆牛筋绳子,不仅有些诧异:“先生这是干什么?”

康默记传了一口气:“我刚看到你跑到蛟龙的对面,想必你是要射蛟龙的嘴,这个想法不错,蛟龙全身犹如跌打,也唯独眼睛和嘴使他的薄弱处,但是一箭未必能杀死他,为了以绝后患,只有将他杀死,所以,我想在你箭上捆住绳子,你射中蛟龙,蛟龙必然会闭上嘴拼命的挣脱,而我们就将他拉上岸来。俗话说:”龙入浅水遭虾戏,只要将它弄上岸,在想办法杀吊死他,后则后患无穷。“

阿保机点头称是,也暗暗佩服康默记足智多谋还是有些担心:“单凭一支箭恐怕很难制服蛟龙,我看让耶律绾思等人也准备绳子套马杆,一旦有机会套住较龙的脖子。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康默记也暗暗佩服阿保机心思缜密:“我这就去绾思那里,叫他准备。”

“如此甚好!”阿保机将绳子缚在箭上记牢,看着康默记去了绾思那里,众人七手八脚准备绳子,套马杆,又派了一队人跟着阿保机。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阿保机发出致命的一箭,阿保机骑着闪电驹不住的来回走动,寻找最佳的位置。

那蛟龙不住的喷着水柱,水不断地高涨,已经漫道山脚下,幸亏迭剌部都迁到山顶,否则就会被洪水冲走。

阿保机不禁有些着急,着蛟龙张嘴的时候喷水,随后就闭上换气,要在水柱落下还没闭嘴那一刻准确无误的射进蛟龙的嘴里,太早了就会被水柱喷落,太晚了就会射偏,阿保机的手心渗出冷汗。

过了近半个时辰,那蛟龙似乎也有些疲惫,水柱没以前喷的高,合嘴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阿保机的心狂跳了起来,他怀抱满月,拉足了弓,看到绳子没有背劲,不会阻碍箭的速度,几个兵士抓住绳子的尾部,这一切都准备好,阿保机终于松开手里的人箭。

“嗖!”箭如流星带着尾巴就在蛟龙合嘴得人那一刻像一道流星钻进了蛟龙的嘴里。

“嗷——”那蛟龙大吼一声,闭上嘴就要沉浸水里。随着水怪沉入水底,岸上的水开始迅速的收拢。露出了河床。

这几个士兵一见阿保机得手,拼命的往上拉绳子,那水怪力大无比,几个士兵竟然被拽的趴在地上,被绳子拉向河里。

阿保机一阵狂喜,没想这弓威力这么大,但是一见兵士被水怪托向河里,双腿一夹马腹,闪电驹会意,张开四蹄窜了过去,阿保机将弓挂在鞍上,弯腰捡起绳索,一转马头,闪电驹奋起四蹄向相反的方向拉去。

“哗“地一声,之间那怪物被拉了上来,就在这时,早在岸边准备的耶律绾思等人迅速用接的长长的套马杆套住蛟龙的脖子,几十个士兵下了马,拼命往上拽。

岸上越聚人越多,很得劲可汗和耶律释鲁等人也过来凑热闹,和大家一起终于将这为祸多日的水祸的罪魁祸首拉了上来。

这家伙被拉到岸上,所有人都傻了眼,之间这家伙两丈多长,头上双角,锯齿獠牙,面目凶恶,很像传说中的龙,身子如鱼,没有爪子全身鳞片犹如铁甲,坚硬异常,虽然上了岸,仍然摇头摆尾,张牙舞爪不肯认输,幸亏众人将它拖到山脚。否则这家伙会一跃再次钻进水里。

耶律曷鲁很不服气,抡起大刀照着蛟龙的脑袋砍了下去,虽然钢刀很快,耶律曷鲁的力气也很大,却像砍在硬泥上,虽然看了下去,却连一个印都没砍伤。

有人提议用火烧,那蛟龙鼻子呼出白汽,那伙就像认生人,就是不烧他。

那蛟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也不挣扎,闭上眼睛似乎在养神。

众人虽然擒住这个蛟龙都高兴,却又犯了难,就像玉帝擒住孙悟空,虽然擒住了,却弄不死他,最后还是康默记说话了:“我看只有先困住它,再想办法。”

众人点头称是。

那蛟龙被折腾似乎也很疲惫,任由着被牛筋捆成粽子,然后拴在几棵大树上留下几个人看守,其余人都回到山顶,阿保机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耶律释鲁最高兴,不但高兴擒住了蛟龙,而且迭剌部后继有人。众人喝道半夜,很得劲可汗才离去,告诉耶律释鲁,明天带着众兄弟去联盟,他要奖赏有功之人。

耶律剌葛一直将公主等人送过横河,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幸亏明天还能见到公主。

凤娇一直坐在父亲身边,目不斜视,对所有人不闻不问,偶尔向下望了望,随后收回了目光,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保机早早的就离开了,只身来山脚,那蛟龙此时暴躁不安,不断地发出惨嗥,挣得大树索索只响,若非不是捆的紧,只怕现在已经被他挣脱了。

阿保机一筹莫展,围着蛟龙转了十几圈。

“少爷!”康默记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阿保机深思都在蛟龙身上,竟然没发现,见到康默记连忙回应:“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他手里还拿着一大包牛肉,那牛肉还新鲜,似乎还滴着血。

阿保机有些吃惊更不解:“先生,你还要给他吃的,一旦这家伙吃饱了,更难以制服了。”

康默记笑了笑:“我这快牛肉放着剧毒,吃下去保证让他归天,除此之外没有上策”。

阿保机笑了笑:“本来这是下三滥的手段,中原正派人士不肖用,我们更不用,不过事急从权,也找好如此了。”

康默记没在言语,看到那蛟龙还在咆哮,便将手里的肉扔了过去,那蛟龙饥饿难忍,又闻到血腥味,一口吞了下去,吃下牛肉消停些,不了还不到片刻,那蛟龙惨叫连连,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左撞右撞,力道惊人,争端绳索,那几颗粗大的树竟然被撞断。

阿保机不仅着急,刚要上前,被康默记拉住,躲得远远地:“他这是要死了,别管他。”

果然时间不长,那蛟龙跃起一丈多高,重重的摔在地上,七窍流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康默记这才和阿保机来到蛟龙前,阿保机踢了他两下,见他确实不动,的确是死了:“先生,这家伙埋在那?”

康默记笑了笑:“这蛟龙千年难得。此乃孽龙,龙乃祥物,为海河主宰,行云布雨,每年的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所在在中原的有些地区就请来戏班子为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但是也有孽龙不服管教为祸人间,唐朝就有‘魏征做梦斩孽龙,乃是借凡人之手诛杀孽龙。’孽龙阴魂不散,大闹宫闱,最后只好请秦琼尉迟敬德封为镇殿将军在殿门前镇守,那孽龙才算消停。”康默记顿了顿:“当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是眼前的这个孽龙的确与众不同,却不说他来自何处,但是他能发动水灾,水火不侵刀枪不惧,也非凡品,如果就这样埋了有些可惜,不如将他的皮扒下来做成盔甲,那样这真的所向披靡了。”

阿保机一阵激动:“可是先生,这皮太硬了,如何能剥的动。”

康默记笑了笑:“这世上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这家伙坚硬如铁,除了皮糙肉厚之外,只要是还是内在潜力,现在他没了气血,相比就没那么坚硬,我在打造一把精钢剪子,应该能裁出一身甲胄,只是这件事不要对外人说。”

阿保机看着康默记有些不解。

康默记笑了笑:“被其他人知道,说我偏心了。”

阿保机点点头,也不禁一笑。

康默记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刀,顺着蛟龙的嘴穿了进去,,果然不费力的就从蛟龙的嘴将皮拔了下来,阿保机身大力猛,硬生生的将蛟龙的皮从身上拽下来,然后将剥了皮的蛟龙埋了起来,和康默记一起回去。

等他们回到帐篷的时候东方渐渐发亮。

康默记找了几个心腹之人开始硝制裁剪,阿保机则回去睡了一会。

天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的普照大地,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横河的河水显得格外清澈,岸两旁的青草散发着扑鼻的香气,成群的牛马羊群悠闲的岸边啃噬着青草,天真的孩子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妇女们撒一堆两一伙的在汲水,于越汉城的居民已经开始从新建造房屋,不久这里就会再出现一个更美更繁华的汉城。

阿保机穿戴整齐跨上闪电驹,走到了山下,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明媚,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对了,应该去看看伯父。阿保机正想着,突然看到耶律绾思正朝这边跑了过来,看到阿保机喘了几口粗气:“大——大哥——你在这呢?我到处找你!”

阿保机愣了愣:“找我干什么?出了什么事?”

“那有什么事?”耶律绾思扶着阿保机总算上来这口气:“你忘了,和的金可汗今天要犒赏我们。”

“奥!”阿保机点点头:“那也不用这么着急!”

“当然着急了!父亲早就准备好了,就差你了!”耶律绾思说道,因为跑得急,脸憋得通红。

阿保机长出了一口气:“走!咱们这就去!”

耶律绾思点点头,突然放满了脚步:“大哥,其实我觉得这个和的金可汗这次没达到预想的那样,肯定会很不舒服,这次叫我们去赴宴,只是掩盖他虚伪心而已。”

阿保机愣了愣,当然明白耶律绾思的话,略一沉吟:“兄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迭剌部和遥撵氏是契丹两大擎天柱,千万不可自相猜忌,让小人有机可乘。”

耶律绾思没想到阿保机会这样说,虽然有些不服,但是阿保机一向很得众兄弟尊敬,说话很有分量,耶律绾思虽然心有不服,但是嘴上还是不敢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阿保机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自从伯父封为“于越”其实是很得劲可汗的无奈之举,但是作为后来居上的迭剌部更不可肆意妄为,而是要更加谨慎。决不能让人授以话柄。

耶律绾思本来兴冲冲的找阿保机,结果却被阿保机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心里老大不舒服,跟在阿保机后面,远远地就看到耶律释鲁领着其他众兄弟在等着。

阿保机一提缰绳,闪电驹几步就跑到了耶律释鲁的面前:“伯父!”

耶律释鲁身后早就站了一大堆人,耶律偶思,耶律辖底。小哥们全都到齐了,连纨绔子弟耶律滑哥也来凑热闹,阿保机每次见到耶律滑哥都有说不出的厌恶,他和耶律绾思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两个人性格完全不同,肖青青不止一次的教训耶律滑哥要想哥哥学习,耶律滑哥总是口是心非,肖青青暗自叹气,真是作孽,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个不孝子弟。

耶律滑哥每次见到阿保机似乎都很心虚,虽说自己把柄没在阿保机手上,可总觉得阿保机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到他心里,将他心里最黑暗的地方看的明明白白。

阿保机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目光,看了看其他兄弟,众兄弟都是第一次去联盟,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耶律释鲁在众人的陪同下大马过了横河,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就看到了龙化州最高大的帐篷,联盟可汗大帐。

很得劲可汗率着联盟两府宰相和其他部落酋长远远地出来迎接,将一行人迎进大帐。

这大帐足可容下一百多人,干净整齐,地上铺着地毯,除了阔气豪华之外和其他的帐篷没什么区别,众人客套一番分宾主落座,小哥们做到最后面叽叽喳喳的笑声说笑只等着开席。

耶律剌葛和耶律滑哥却没心情说笑,望眼欲穿的等着凤娇的出现。

阿保机看到哥俩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安然失笑,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喝着奶子,听着大人们在说话,萧敌鲁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喂,大哥,把你的马借给我骑一圈。”

“你想的美,那匹马认生人,小心咬着你。”耶律曷鲁笑道。

“你是不是嫉妒。”萧敌鲁笑道。

“去去去,不上你南府的座位,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耶律曷鲁又说道。

“怎么?不欢迎,不欢迎我也不走!”萧敌鲁笑道。

“这家伙,就是死皮赖脸。”耶律绾思笑道。

萧敌鲁洋洋自得,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小哥几个正在说笑,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扑鼻的香气传了进来,大帐的门开着接着进屋一排清一色服饰的女子,每两个女子端着一个大木盘,木盘上跪着一直考的金黄色公羊,那公羊虽然被烤熟了,却还仰着头,两只大角依旧耸立在前额上,前腿半跪在盘子里,样子栩栩如生,盘子旁边放着小刀子和蘸料。

那些女子进了屋挨个桌子放上烤羊,然后退了出去,在进屋一队手捧托盘的女子,托盘上放着银壶,银壶里盛着美酒,人还没进屋,酒香已经飘满屋子。

阿保机咽了口唾沫。

那些女子挨桌敬酒,这些小哥们初次来到联盟大帐,平日在家一点规矩都没有,现在虽然有些饥肠辘辘,但是还是忍住了。

终于等到这些婢女倒完了酒,很得劲可汗站了起来,高举杯:“我契丹虽然遇到百年难见的灾难,但是却也出百年不见得勇士。”很得劲可汗说完,站起来走到阿保机身旁:“你叫阿保机。”

阿保机也站起来:“回可汗,正是!”

“你是耶律撒剌的儿子!”

“正是!”阿保机说道。

“真是虎父无犬子。你父亲为契丹争夺辽东地带死在敌人手上,真是我契丹一大损失,本汗深感痛心,但是看到你年少英雄,在你父亲之上,本汗甚慰,来,本汗敬你一杯!你是我契丹第一勇士,为契丹第一勇士干杯!”很得劲可汗说完干了杯中酒。

“谢可汗!阿保机,可汗封你契丹第一勇士,还不快谢过可汗!”耶律释鲁连忙说道。

阿保机单膝跪在地上,接过很得劲可汗的酒一口饮下,虽然是跪着个头和很得劲也差不多少。

“好好,快起来!”很得劲可汗笑道,用手虚扶了一下,阿保机站了起来。

很得劲可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们尽管自己吃酒,不要客气。”很得劲可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向耶律释鲁和南北宰相敬酒。

阿保机早就饥肠辘辘,也不客气拿起刀子割下羊后腿,蘸着作料,吃了一大块。

其余小哥几个纷纷想阿保机敬酒,只有耶律剌葛和耶律滑哥似乎心不在焉不住的向外瞭望。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酒意,阿保机也吃得差不多了,整个屋子只有他这一桌子一只羊吃的只剩下羊骨头,区域的有的吃了四条羊腿,有的根本连刀都没动。

就在这时,一股清香飘进屋子,众人耳目一新,先进屋两个婢女,随后凤娇公主进了屋。

凤娇近日也似乎特意打扮过,但是仔细看有很随便,一袭宽大的紫稠裹住纤细的身躯,要上系着一条巴掌宽的腰带打着百褶扣,垂至膝盖,头上没挽着簪,只是梳了个马尾,高挑在头顶上。瀑布一样的头发垂在后背,给人一种飘逸洒脱,无拘无束的感觉。

这本是男子的装饰,但是穿在女人身上,被有一种风韵。

凤娇这一进屋,夺去了满屋子的光彩。

阿保机虽然也被凤娇吸引了眼球,但是转眼一想,自己这样盯着人家,显然有些失礼,先生曾经教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所以又低头自古饮酒。

耶律剌葛和耶律滑哥眼睛都值了,就差哈喇子没烫出来。

阿保机不禁有些厌恶,大庭广众之下盯着人家女子不住眼地看本身就是件很失礼的事,而且还险些流了哈喇子,自己装做没看见,自斟自饮了一大杯,刚要再倒,突然被人捂住了手,

阿保机一惊,抬头一看,不禁有些脸红,竟然是凤娇公主按住他的手,凤娇公主到没有扭捏像,只是笑了笑:“怎么。,你这契丹第一勇士就瞧不起我们女子是吗?

阿保机连忙站起来,不经有些脸红,连忙端起酒杯:“我敬公主一杯!“

凤娇公主嫣然一笑,这一笑真是百媚生端起酒杯和阿保机干了,然后才来到很得劲可汗身前,给各位长辈敬酒。

耶律剌葛和耶律滑哥本来也许喊了起来,没想到凤娇睁眼都没看他们一眼,闹得二人好无趣,只得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脸上现出不平之色。

很得劲可汗满面红光,看着爱女:“这是小女凤娇,虽然不敢说才貌双全,但是也知书达理,本汗有意将他许配给阿保机,不知于越意下如何。“

耶律释鲁愣了愣,似乎根本没准备,但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得人,随后哈哈大笑:“我迭剌部耶律氏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娶得得如此贤惠的媳妇,阿保机还不见过岳父。“

凤娇公主满面绯红,轻轻地低下头,偷眼看了看阿保机,却见阿保机如木雕泥塑,似乎没回过神,不禁有些娇嗔,轻轻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太突然了,可汗赐的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阿保机简直就像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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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欲与缠绵惹纠纷------

突来的意外令所有人都倍感吃惊,真可谓又惊又喜。

阿保机伸了个懒腰,披上衣服走出了帐篷,其他几个兄弟早就起了。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牧人都开始忙碌了。他揉了揉略显得发涩的双眼,看了看远处,青山依旧,河水缓缓东流,好一派幽静祥和之色。

昨天可汗“赐婚”的那句话说完你,阿保机就醉了,即使他自己也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字谜,可他还是醉了,长辈的赞许,兄弟的嫉妒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记得公主出去的时候轻轻地拉了他一下。

这是什么感觉,他也曾经梦想过自己的意中人会是什么样的?但是从没敢奢望回是可汗的女儿。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阿保机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半夜,就这样半睡半醒的迷糊着,直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门外的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远处一个平地上赫然立起一个高大的帐篷,耶律释鲁站在帐篷前不住的吆喝着。

“伯父!”阿保机走了过来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保机!”耶律释鲁满面春风,今天特意的换了一声新鲜的汉服,整个人看起啦精神百倍,看到了阿保机脸上的皱纹堆了起来,一双眼眯成了一道缝。

阿保机从没见伯父会这么高兴,也没这么和气过。

“阿保机,对这个帐篷还满意吗?”耶律释鲁一指新搭的帐篷。

阿保机不禁有些诧异:“这是给我的?”

“是呀?”耶律释鲁看着阿保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们这一代长大了,发扬耶律族的大任就落到你们这一代的身上,你是小一辈的老大,从今天起你就要自己顶门过日子。”

阿保机一时还没弄明白,看着耶律释鲁挠了挠脑袋。

耶律释鲁笑了笑:“去你母亲那里看看,看看她有什么要吩咐你的。”

“是!”阿保机答应一声去了母亲的帐篷。

岩母斤的帐篷离这里不是很远,看起来有些破旧,自从耶律撒剌死后,她的生活就陷入困境,一个寡妇带着六个孩子,本来可以再嫁,但是一想到自己儿女众多恐怕走到哪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为了孩子,他一人默默的支撑着这个家,幸亏耶律释鲁和妻子肖青青不断接济,这才将六个孩子拉扯大。阿保机是老大,深深知道母亲的苦处,虽然还不到四十,但是已经满脸皱纹,满头皆白了。幸好自己现在长大了,能为母亲分忧了。

阿保机正想着呢,不知不觉就来到母亲的帐篷前,这个帐篷和所有的帐篷一样,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显得很寒酸,破旧,就像母亲的那张脸。总有一天让母亲住上最好的大房子。突然看到二弟耶律剌葛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看到阿保机有缩了回去。

“拉个在干什么?”阿保机自忖道,刚想去问,不料耶律剌葛一溜烟跑没了影。阿保机不仅有些纳闷,转过帐篷,不远处就是伯父耶律释鲁的于越大帐,大概都去放牧了,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事也没有,是自己多心了,阿保机暗笑道,突然听到旁边不远的帐篷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不要脸的,你敢去,你要是去以后就别上我的屋来!”

是萧花姑的声音,阿保机的心突然跳了起来,脸不禁一红。不用说他一定说的是耶律滑哥。

阿保机真不明白,伯父耶律释鲁英雄一生,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肖子弟,且不说耶律滑哥有没有什么能力,但说他小小的年纪就和庶母鬼混,虽然说塞外和中原不同,子娶庶母也是有的,可是毕竟伯父还健在,这么做岂不有悖人伦,被人知道会怎么看迭剌部,又怎么看伯父。

唉!阿保机长叹一声,突然听到耶律滑哥小声说:“你叫唤啥,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在你这?”

“知道又怎样?”萧花姑气鼓鼓道:“自从你看到那个公主就整天魂不守舍,昨天晚上回来,就是应付我,我告诉你,人家可汗已经许配给了阿保机,你被做梦了,退一步说,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这幅德行,看你长得尖嘴猴腮,不要说射蛟龙,就是只兔子你也没那本事,也就是靠着你爹当于越,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吧你。”

萧花姑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阿保机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射不了兔子,我就能射你,看我不把你射成一滩泥,我叫你不满足。”耶律滑哥说着,就扑到萧花姑的身上,随后就听到萧花姑的淫笑声。

阿保机实在听不下去了,又不想让耶律滑哥太难堪,毕竟伯父的脸面最重要,但是要警告他一下,这是被自己发现了,要是被别人看到那还了得,想到这蹑手蹑脚的走了回去,然后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向帐篷打去,只听得“碰”一声,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帐篷上弹起老高然后落在地上滚出了好远,时间不长,就看到耶律滑哥受惊的兔子一样抱着头狼狈逃窜。

阿保机回到母亲帐篷的时候,不禁呆住了,远远的就闻到一阵幽香,然后就看到凤娇公主正在和母亲说话。

阿保机乍一见公主,有些惊喜又有些尴尬,怔怔的站在门进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岩母斤看到儿子傻傻的站着,不禁有些好笑:“这孩子自是怎么了?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我刚才和公主还说你呢,快进来。”

阿保机这才走进屋,原来公主早就到了,怪不得耶律剌葛和耶律滑哥都贼头贼脑的,原来公主来了,可是他来干什么?莫非有什么事?阿保机二心不定,甚至有些忑忑不安的进了屋。明知道这是自己母亲的屋子,从小在这里长大,可这一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凤娇公主倒是很随意:“快来坐!”说完站了起来。

阿保机只得坐在母亲身边,看到母亲旁边放着丝绸衣物,还有些润肤油都是女人用品。不禁笑了笑。

“你看看公主这孩子多懂事,人又贤惠漂亮,我活了大半辈子,这么温柔娴淑的女孩子真是不多,你父亲在天之灵也瞑目了。”岩母斤看着阿保机说道。

“伯母,那我哪有那么好。”凤娇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阿保机:“父汗也是刚知道伯母生活有困难,这才让我来看看,伯母,缺什么东西尽管对我说,千万被客气,父汗说耶律撒剌伯父是契丹的功臣,没照顾好你们,父汗失察。”

“好孩子!”岩母斤抓住凤娇的手,激动地老泪纵横:“谢谢可汗,谢谢公主,耶律撒剌他没福气看不到这么好的儿媳,我家阿保机哪辈子积得福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

凤娇听着“这么好的媳妇”不仅羞得低下头,偷眼看了看阿保机。

阿保机心神一荡,不由得看呆了。

凤娇轻轻一笑,转过脸看着岩母斤,这一切又岂能逃过岩母斤的眼睛:“伯父,试试这件衣服合不合体?”凤娇说着将一件崭新的丝袍展开,披在岩母斤的身上。

岩母斤连忙扯下:“孩子,你的一片孝心伯母心领了,只会伯母清贫惯了,再说,这是名门贵族的衣物,我穿上它也不伦不类。”

“都是孩儿无能!”阿保机突然心口二呼呼的。眼圈一红。

凤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不必自责,我父汗已经封你为契丹第一勇士,害怕没有出头之日吗?建功立业不在朝夕,何况你现在的年龄还不到成年。”

岩母斤也笑了笑,偷偷地试了一下泪,不想让儿子伤心,他最了解儿子,阿保机一向深沉,心事一只埋在心里,可是这不代表他不去想,所以自从他懂事起,就开始帮助母亲分担这个家,听伯父的教诲:“是呀,公主所得对,你现在还小。”

阿保机本来还想说:“我都要成婚了!”但是看到母亲正看着他,又将话憋了回去。

岩母斤看着凤娇不住的偷眼看着阿保机,心领神会:“阿保机呀!你看公主第一次来我们迭剌部,你领着去木叶山转转。”

“不是去过吗?”阿保机脱口说出。

岩母斤瞪了他一眼:“哪一样吗?”

阿保机也觉得自己说话唐突,连忙看了一看凤娇,凤娇似乎没听见,一双细嫩的小手不住的揉搓着岩母斤粗糙的手指,似乎等着他发还。

“好好!”阿保机笑道:“公主要是有兴趣,咱们就去转转!”

凤娇点点头:“伯母,我过一会再来看你!”

“你们去玩吧!我也不是小孩子,还用得着你们看!”岩母斤笑道。

阿保机听母亲这样说不等凤娇站起来,自己出了帐篷。

门外碧空如洗,男的的好天气,微风吹来夹着青草的芳香,木叶山下一队队汉人开始重新建造房屋,一队队牧人骑着马自由的奔跑,阿保机长呼了一口气空气,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凤娇也走了过来,看着阿保机,突然一只苍鹰从头上飞过,呼啸一声直冲九霄。

阿保机牵过闪电驹,凤娇也牵过枣红马,两个人跨上马,悠闲地走出了驻地,任由着马随意行走。

不远处,耶律剌葛站在帐篷后,漠然的看着阿保机和凤娇,暗暗地攥着拳头,眼角里似乎看到泪水。

前面不远就到了木叶山的山脚,横河河水平缓的淌着,微风吹来吹起一圈圈涟渏,瞬间散开。

阿保机下了马,扶住凤娇,凤娇细嫩的手犹如羊脂,毫不羞涩任由着阿保机将她扶了下来。闪电驹和枣红马各自啃着青草,时而嘶鸣两声,时而啃着对方的脖颈。

阿保机也曾对这个漂亮洒脱的姑娘动过心,也曾有一肚子话想要说,可是今天这个姑娘就在眼前,那杨亲切,刻字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娇看着阿保机不禁笑了笑:“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姑娘?”她笑吟吟的看着阿保机,阿保机被她这一问一时不知说什么,连忙回答:“不——不是,公主——公主——”一一时之间找不出更更好的词来形容,凤娇只是看着他,似乎不不着急,等着他看看他的到地要说什么,阿保机憋了半天,才说道:“公主太漂亮了,我——太意外了!”说完这几句话阿保机憋得满脑袋是汗。

凤娇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伸手用袖子给他拭了拭汗:“你说的是真的?”

阿保机举起两根手指头发誓道:“我说的是真的!”

凤娇不禁笑了出来,轻轻斜了他一眼,轻轻地攥住他的手指:“我相信你!”

阿保机看着凤娇,不禁心神荡漾,双目有些发直,心似乎要跳出胸膛,凤娇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跳,慢慢的将她的头贴在阿保机的胸上,一缕缕幽香飘进了阿保机的鼻子,阿保机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凤娇搂在怀里。

凤娇的呼吸像春风一样拂过阿保机的胸膛,吹进了他的心里,滋润着他的躯体。

时间在那一刻放佛凝固,阿保机的眼里只有凤娇,和那火一样的热情。

凤娇轻轻地抬起头,她的脸变红了,红的就像落日的晚霞,似乎能将周围的东西融化,她眼睛微闭着,只有那一丝丝柔情从缝隙里透出射在阿保机的眼睛里,她的嘴向上微翘着,薄薄的的嘴唇晶莹透题,似乎轻轻一碰就能滴下水来。

阿保机只觉得全身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似乎全身的力量都聚在手上,头上,嘴上。他的手不禁抱紧了,嘴贴在凤娇的唇上,那一刻他才体会到真正的美妙。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天地万物似乎都不存在,只有那两颗跳动的心似乎要融为一体,刻下那一瞬间的永恒。

这世界没有永恒,只有瞬间。

烟花之所以美丽,因为他用有那一瞬间。这一瞬间就足够了,又有谁能有过瞬间的辉煌,哪怕如流星一闪而逝,至少他留给了人心中的一道光亮。

一丝冷风吹过,惊动了正在觅食的水鸟“扑棱棱”展翅飞向高空。水面的鱼儿惊慌失措的逃进了深处,阿保机这才从柔情中清醒过来。慢慢的松开了凤娇。

凤娇的脸红如胭脂,明如火焰,眼睛里流淌着无限的柔情蜜意,和方才风流洒脱的完全不同。

凤娇痴痴的看着阿保机,阿保机高达的身躯犹如擎天巨柱,能为任何人遮风避雨,阿保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才觉得身上呼吸急促,脑袋上冒出汗。凤娇也呼气如兰,倚在阿保机身上似乎也失去了知觉。

阿保机有些狂恐不安,看到凤娇绯红的脸,不禁呐呐道:“对——对不起——”契丹人男女本来没那多拘束,由于从小受康默记等人的影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小兄弟们一只洁身自好,平时除了学习汉字就是联系弓马,阿保机对这一代寄予厚望,除了希文练武,学习《孙子兵法》,还将自己亲身经验春哥这些孩子。阿保机作为老大。理所当然要比其他的孩子成熟些。

凤娇从柔情中回过神,不禁一笑,捋了捋略显得凌乱的头发:“我早晚是你的人,有什么对不起的。”说完看了看他:“我父汗许下的婚事,你母亲也看过我了,难道我们亲热一下还不行吗?”

阿保机没想到凤娇面冷心热,不怪罪唐突,心里甜滋滋的:“我只是觉得——觉得冒犯了你!”

“冒犯我无所谓,我早晚是你的妻子,只是不要建一个冒犯一个。”凤娇说道。

“不会的!”阿保机连忙说道。

凤娇笑了笑:“其实我不相信你们男人的话,但是我会骗自己。”说完看了看远处:“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不送送我!”他看到阿保机虽然勇猛,但是对感情却很木纳,如果他送,他也许真的不送。

阿保机脸一红:“那是——那是,一旦遇到狼,我也好保护你。”

凤娇笑了笑看着阿保机,这人虽然不愧为契丹第一勇士的称号,但是哄女人的本事却是末流,不过自己也省心了,遇到一个花花肠子的那以后可怎么得了。想到这里心里也舒坦多了,阿保机对可汗的赐婚来得太突然,一点准备也没有,尽管他很喜欢仰慕公主,到那时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公主一路说说笑笑,过了横河,快到遥辇氏驻地的时候才勒住马:“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再次告辞!”凤娇煞有其事的板着脸一抱拳,阿保机不禁笑出声来。望着公主似乎有些不舍,凤娇嫣然的看了他一眼:“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阿保机点点头:“你也保重!”

凤娇眼里露出丝丝柔情,望着阿保机走远才回过身进了驻地。

阿保机回到驻地,远远地就看到二弟耶律剌葛站在河岸似乎在张望什么,阿保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倒像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其实自己和兄弟们的关系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自己从没和兄弟们争过什么,因为自己是大哥,可是自从痕得堇可汗赐婚那一刻,也耶律剌葛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似乎将所有的不平都记在自己头上。

阿保机自己也没想到痕得堇可汗会突然赐婚,,自己本本来可以拒绝,可是伯父耶律释鲁已经替自己应下亲事,这不但关系着自己,也关系着将来迭剌部的未来。难道自己还有的选择吗?阿保机本来想解释解释,可是耶律剌葛一代马缰向远处跑去,阿保机一代闪电驹,以闪电驹的速度很快就会追上耶律剌葛,阿保机却拉住马缰,及时追上耶律剌葛能说些什么,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闪电驹被主人代住缰绳,停在原地,等候着主人的吩咐。

阿保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马头向驻地走去,这是就看到耶律滑哥贼头贼脑的冒了出来,拉住耶律剌葛的马缰两个人进了驻地,阿保机皱了皱眉,耶律剌葛怎么会和耶律滑哥凑到一起,他们贼头贼脑的在干什么?他正想着,突然看到一士兵从远处跑来,到阿保机面前勒住了马:“于越有事叫大少爷!”

阿保机点了点头,伯父叫他并不意外。

于越大帐是迭剌部最高最大的帐篷,也是迭剌部的标志,阿保机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时间不长就来到大帐前。

大帐的门和窗开着,门上挂这帘子,窗子上挂着纱窗,地上铺着光滑的木板,一进屋就有种凉爽的感觉。

耶律释鲁半倚半躺的窝在比床还宽大的椅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看到阿保机进屋这才坐了起来:“阿保机回来了,来坐!”

“谢伯父!”阿保机坐在耶律释鲁的对面看到桌子上放着冰水,端起来喝了一大杯,耶律释鲁看着阿保机喝完才呵呵一笑:“公主回去了?”

“嗯!”阿保机点点头,面色带着困惑。

耶律释鲁双目如电,阿保机的心思焉能瞒过他:“阿保机,对公主不满意,还是有其他想法?”

阿保机心事被伯父看出,不觉得脸一红,忙低下头,用杯子遮住脸:“没——没有。伯父你别多心!”

耶律释鲁哈哈一笑:“阿保机,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的心事我焉能看不出,凤娇从小就温柔贤惠,不似其他女子那样彪悍,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尊敬有加,又早早的接受中原教育,知书达理,和我的子女没什么两样可汗早就对我说过,你们的婚事也是我和可汗提起的,所以这件事不但是你们的事,也是关乎我和痕得堇可汗和遥辇氏迭剌部的事,遥辇氏示弱,各部实力迅速增长,将来取代遥辇氏汗权的一定是我迭剌部,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外面早有凤眼传出说我欲取而代之,而我绝无此心,所能做的只是为你们下一辈打好基础,再退一步说,凤娇能嫁到我们迭剌部,也是你的福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些话阿保机听了伯父说过多少次,看着伯父严厉的目光只好呐呐道:“伯父的教诲,之二会铭记在心,凤娇公主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乃是我契丹少有的好女子,可是正因为这样侄儿才——”

“猜什么——”耶律释鲁看着阿保机似乎要将他心事看穿。

阿保机长传了一口气,挺了挺胸膛,看起来不说出自己的顾虑伯父是不会罢休的:“伯父你也看出,二弟耶律剌葛和耶律滑哥也喜欢凤娇,我只怕!”

“他们也配!”耶律释鲁一拍桌子:“就凭他俩,抛去我和可汗不说,就算是凤娇也不会看上这两个人,此时你尽可放心好了,我会尽早给你们完婚。”

“伯父——”阿保机还有些不放心,耶律释鲁一百首:“阿保机我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近段时间,周边的小皇室韦部频繁在进入我境内抢劫牲口,窝在联盟几次建议出兵,都被痕得堇可汗以种种理由搪塞,这不难看出,痕得堇可汗是利用小皇室韦部来消弱我迭剌部的实力,不肯动用联盟兵马,虽然说我耶律氏掌握着联盟兵马大权其实也只是在出征调配上,至于说到出兵,权柄还在可汗和诸部酋长之手,前十年能弯弓的只有三万,而现在最少也有十万,可是我们也不能示弱,任由着小黄室韦部撒野,所以我准备从我们迭剌部内部中调出一部分精英,名义上是我的护卫亲兵,私人部队,实际上是我迭剌部的一把尖刀,不但震慑外敌,也震慑其他各部。我老了,以后的责任将会落到你们肩上,所以我就把卫队交给你,从现在起你就是卫队长,带着他们练习弓马,我契丹民兵相兼,虽然能最大限度的把各部兵力集中使用,但是战斗力远远不如正规作战部队,所以组建正规部队是刻不容缓。”

阿保机满脸兴奋,忧郁一扫而光:“伯父说的太好了,侄儿一定不辜负伯父的期望!”

耶律释鲁笑了笑:“阿保机,记住要作为统帅,不但勇猛,更重要的是知人善用,以我的观察,这一群小兄弟,只有耶律绾思,耶律曷鲁和萧敌鲁是可造人才,耶律迭里特心灵手巧是个艺人好材料,不论他学什么都很快,至于其他兄弟贪心不足,以后在这一点你要倍加小心。”

“谢谢伯父教诲,侄儿先出去了。”阿保机说着站了起来。

“不忙,组建亲兵要我亲自出面才行,以迭剌部目前的人力,组建三千精锐不成问题,训练卫队固然重要,但是你的婚事也不能延误,我这就去联盟和痕得堇可汗商量你们的婚事,不可拖延,免得人家对我们有了看法。对了,这件事你要亲自去南府请你外祖公。”耶律释鲁笑道。

“一切请伯父做主!我这就去。”阿保机连忙说道。

“这就对了!”耶律释鲁看着阿保机走了出去,脸上就像站看的菊花。

阿保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接连不断的喜事使他早就忘了疲惫和饥饿,其实去看外祖公倒无所谓,表弟萧敌鲁昨天回去了,他要把这件事第一个告诉萧敌鲁,这个萧敌鲁长得人高马大,有勇有谋,最重要的是和耶律曷鲁一样,是自己的死党,无论自己做什么耶律曷鲁和他都站在自己的一边,阿保机想着,脚步不仅加快,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远远地就看到南府的驻地。

南府的驻地靠近老哈河,河水明显的签了许多,河床也变窄了,一群孩子都在和白草地嘻戏,妇女们都在河边洗涤,远处的牧地上,成群的牛羊在肯啃噬青草,牧人骑在马上悠闲地四处瞎逛。

阿保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他最欣赏的就是幽静的放牧图,在他心里这才是最美的。他索性下了马,漫步往前走,就在这时,看到远处牧群的马匹突然想四处散开,中间闪出一条道,紧接着羊群也规规矩矩的立在两边,一条笔直的小道直冲到河边,阿保机不仅差异,究竟是什么东西有如此的魔力能令这些不懂规矩的畜生如此的规矩。

随后人群的妇女也都闪开一条道,阿保机被挤在人群后面,就在这时,看到一个青牛顺着出生让开的小路慢慢悠悠的向河边走来,青牛体型庞大,四肢健壮,两只硕长粗壮的犄角足有二尺多长,两只大眼珠子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的走到河边。更奇怪的事,青牛上坐着一个粗布衣衫的姑娘,这姑娘不过十四五岁,打扮一般,长得也不是十分漂亮,只是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虽然穿戴一般,却有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阿保机看到这个女子不禁有些发怔,就在这时,那青牛穿过众人来到河边嘴插进水里“咕咚咕咚”的大口吸着水。

这时的人群,畜生才各自散去,重新炸到自己的位置,该吃草的吃草,该洗涤的洗涤。

那姑娘也跳下牛背,抱着一件衣服,蹲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拿着洗衣棒子,敲打着衣物。

阿保机觉得这个姑娘很有趣,刚想去搭讪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那青牛已经喝饱了水,抬起头向远处长鸣两声,那声音粗旷浑厚,震得山谷“嗡嗡”的起着回音。这是阿保机的闪电驹突然跑了过去,脑袋靠着青牛不断的摩擦,那样子很亲密。阿保机不仅失笑突然记起一句成语“风马牛不相及”,说这句话的人要是看到这个场景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他正想着,突然间那女子站了起啦,吹了一下口哨,那青牛乖乖的回过头,看了看闪电驹,那女子骑上牛又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闪电驹看着青牛走远,这才回到阿保机身边,阿保机这才回过身来,骑上马向南府驻地奔去。

萧敌鲁远远地就看到了阿保机。跑过去拉住阿保机的手:“大哥,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阿保机笑道。

萧敌鲁一撇嘴:“不见得吧,你现在是契丹第一勇士,痕得堇可汗的乘龙快婿,迭剌部的接班人,小弟日后还得依仗兄长提拔。“说完做了个揖。

“滚!少扯没用的。对了外祖公呢?”阿保机向帐篷里张望没顾萧敌鲁贫嘴。

“我就直到你不是来看我的,亏我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萧敌鲁有些高兴。

“好兄弟,我找你真的有事,呆一会在和你说。”阿保机说的。

“真的!”萧敌鲁这才有些高兴:“你找祖公是吧和我爹在大帐呢,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来的早不如来得巧,现在他们刚要吃。”

阿保机笑了笑:“下载正饿着呢?”说完和萧敌鲁并肩走进大帐。

南府大帐阿保机来过几次,屋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装饰,,萧屠城虽然年过花甲,但是精神依旧不减当年,孙子萧孝先在下首陪着爷俩在小酌浅饮。

帐门开着萧敌鲁也没客气,领着阿保机径直的走了进去。

萧屠城看到阿保机,还没站起来就哈哈大笑站起来拉住阿保机的手:“是什么风把你这契丹第一勇士吹到这里?”

“祖公说笑了,本来惦记给祖公请安,实在是这段时间乱事太多了。”阿保机忙着给自己打圆场。

萧屠城笑了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将来的契丹就交给你们了,听说你一件射死蛟龙,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些小年轻的都奉你为英雄,要是知道你来了,我这帐篷还不挤塌了。”

“祖公夸奖了,那蛟龙是康先生毒死的。”阿保机说的:“对了祖公,伯父正在给我筹措婚事,他希望你老人家能为我们主婚。”

“释鲁这小子遇到大事还没忘了他外公,好,到时候派人通知我,我即刻就去。”萧屠城说的。

“谢祖公!”阿保机说道。

“阿保机呀!”痕得堇可汗能将姑娘下嫁给你,这是对你对迭剌部的信任,记住千万不可年少轻狂,遇事如履薄冰,我说的话你懂吗?”

阿保机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不懂,他虽然有过人的天赋,但是现在还只是个孩子,没有经历过如如何能得知。几个人正说着,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清淡的姑娘走了进来:“祖公,父亲你们都在。”正说着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高人一头的阿保机。

“这位是?”

阿保机连忙站起来,打量着这个姑娘,正是骑青牛的那个女子,同样也不认得她。

“妹妹,你还不认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阿保机,契丹第一勇士,一箭射死蛟龙的那个!”说着看向阿保机:“这是我妹妹小名月里朵,大名述律平。”

“你是阿保机?”述律平有些激动,跑到阿保机身前:“对了,我刚才看见你了。”

阿保机笑了笑,看向萧敌鲁:“这是你妹妹,我怎么不认识?”

萧敌鲁笑了笑:“你当然不认识,平时很少来我们家,妹妹也是大忙人,我见他一面也很难,和舅舅家的表妹粘睦姑等人玩耍,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认识了。”

“还说你,你整天长在迭剌部,除了弟弟就没看到一个喘气的,你还来怨我。”述律平说完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萧孝先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敌鲁,快给你妹妹配个不是。”

“哼!”萧敌鲁也不服气:“凭什么我给他赔不是,他是老天爷吗,谁都得依着她?”

“哼!你不给姐姐赔礼,我就不认你这哥哥!”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梳着小木梳背,撅着鼻子冲着萧敌鲁喊道。

“阿古之不要胡闹!”萧孝先拉过小儿子,看了看阿保机:“这孩子都是我给宠坏了。”

述律平从父亲手里拉过弟弟:“还是弟弟好,以后咱不认他这个大哥!”

“行了行了,别闹了,对了过几天就是大哥的大喜之日,我们都去喝喜酒,告诉你要是给我溜溜需或许我能带你们去。”萧敌鲁说的。

述律平看着阿保机,眼睛不禁瞪大了:“大哥要成亲?”

阿保机笑了笑:“嗯!”

“大哥是契丹第一勇士,嫂子肯定也是契丹第一美女!”言下之意有些不服气。

“美不美也比你好!”萧敌鲁说的:“起码温柔贤惠,哪像你还没找婆家就像个泼妇,看以后谁敢要你!”

述律平看了哥哥一眼:“我要找也契丹第一勇士,像你这样得人我还看不上眼!”说完看了阿保机一眼,自觉地有些说过了头,脸不禁一红。

“呸呸呸!”萧敌鲁看了看妹妹:“这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契丹第一勇士,契丹就一个第一勇士。”说完看向阿保机。突然觉得妹妹话里有话,不仅闭上嘴。

阿保机倒是没往心里去,听着兄妹几个在拌嘴,虽然像是在打架可是兄弟的心却和睦,自己呢?想到这,连放到嘴里的肉似乎也咽不下去了。

萧敌鲁到没看出阿保机的异样继续和妹妹拌嘴。

这是远处突然想起一声马嘶,接着又听到一声牛叫,阿保机不仅向外望去,突然看到自己的闪电驹竟然往外走去,又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我的青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述律平叫道。

说道青牛谁也没说话。就连萧敌鲁也闭上嘴,看着述律平跑了出去。

“青牛,乃地神化身!”萧屠城看着帐外,又看了看阿保机。

萧敌鲁没理会祖公的话,看着阿保机:“对了大哥,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到底什么事?可不许骗我。”

阿保机笑了笑,看着萧屠城:“外祖公,还有一件事,我三伯父准备建立一支亲兵卫队,有我当队长,我想让敌鲁也去。”

萧屠城似乎一怔,看了看阿保机:“释鲁自有他的想法,好,从现在起,我就讲敌鲁交给你。”

萧敌鲁站了起来,抓住阿保机的手:“大哥,这是真的!”

阿保机点点头。

“太好了!”萧敌鲁笑道:“走!我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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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科幻灵异小说 《逍遥》

作者:逍遥书生
小说现有字数:36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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