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婴俄罗斯

 

那些呼喊着不要普京,出人意料聚集起来的年轻人,让俄罗斯沉寂的空气吹过一阵清新的风,也令人们看到昏暗中一线希望...





那些呼喊着不要普京,出人意料聚集起来的年轻人,让俄罗斯沉寂的空气吹过一阵清新的风,也令人们看到昏暗中一线希望之光。

然而这仍旧不一定意味着,权力的帷幕已经再也不能遮蔽这个巨大的国度。

提起俄罗斯会想到什么?

广袤无垠的原野,原始生态的森林,凛冽刺骨的天气。

还有一群没长大的人民。

一个混合了蒙古人血统的群体,俄罗斯人的西方面孔背后,有着一个属于东方混沌未开的灵魂。

看他们的艺术,的确自成一格的卓越,人类的每一个痛点,都在他们心中产生激荡。那些最出色的小说、诗篇,以及戏剧、电影,无不在悲怆地诉说,可怜的人类,经历了怎样不尽的苦难。

然后,他们几百年也找不到脱离苦海的救赎之路。

这种精妙与愚昧,看似矛盾的状态,其实不过是这个民族的一体两面。

对人世悲剧命运的敏感,并不需要多么成熟的心智。哪怕是一个孩子,只要他的情感十分丰富,捕捉周围讯息的能力足够敏锐,神经却不能承受过多丑陋的重量,他就可能向天地间发出一声纯真之问:为什么会这样?!

俄罗斯人无非就是那个敏感而脆弱的孩子,他早早看到了世界的不公不义。

但是他无法看到走出这片罪恶泥沼的路径。

从十二月党人决然奋斗的身影开始,俄罗斯人早已一次次突破暗夜的边沿。数百年的沙皇威仪,在他们的愤怒中崩塌。庞大的苏联帝国,也在他们的唾弃下瓦解。每一次他们离晴明的未来都只是一步之遥。

可是他们总是退了回去,沙皇之后的压迫,更甚于此前几百年。苏联消亡的日子,新的威权又在趾高气扬。

他们马蹄可以踏破欧亚大陆,却不能踢开心底的自闭。他们比谁都悲天悯人,却不明白人应该拥有怎样不可动摇的尊严。

1917年的选举立宪会议,一个俄国农民认为,那是为了选出一位好沙皇。

这些年的普京“大帝”,扮演的仍然是“好沙皇”的角色。柔道、开飞机、打老虎这些与政绩毫无关系的表演,却能够赢得喝彩与好感,无非是迎合了俄罗斯人心目中,强有力统治者的人设。

权威在俄罗斯人心中,如同父亲一样根深蒂固地存在。使他们甘居下风,甚至对强人顶礼膜拜。

哪怕普京当政至今,所谓“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已经是铁定的空话。尽管他根本没让俄罗斯摆脱苏联时代对石油出口的单一经济依赖,腐败继续,普京集团本身就被爆出一个个贪婪的丑闻。但只要他还能施舍生活福利,仍然时不时怼一下美国和西方,强打精神展现没落大国不服输的“勇气”,更不必说又抢回一小块“失地”克里米亚,就足以让多数俄罗斯人继续信服他的铁腕,尽管那更多是对付他们的同胞。

当二十一世纪之时,一个位于最文明之地欧洲的国家,居然还认为“开疆拓土”是无限荣光的勋业。这样停留在人类幼稚期的人群,不管他们貌似多么强壮威猛,实际不过只是一群巨婴而已。

婴儿不会一下子长大,那些向普京发泄愤怒的青年,就遭到旁边老人的诘问:你们为什么要把国家搞乱?

巨婴仍在摇摇晃晃地蹒跚学步,他的自立路注定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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