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第35章 金陵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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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沈家------



第35章

金陵沈家

年底的金陵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各中大户也做起了善事，施米、施面的、有些财大气粗的也便施起了年货。所以每每到了年中，金陵城里便是穷人到也落了个好年过。大户布施虽多是一些仓内余剩，但也少不了一些新舔购，加之些外来的采办年货，这就忙坏了萧三这等卖力气之人。除了苦力这送货也便成了缺，故而每每到了年底仓库总管也每每要为此事犯一回难。金陵的氏族富绅、达官贵人哪个都得罪不得，但人手缺失这送货的时间便总有个早迟。

这送货的少了，这大户年底也俱是忙时，少有人来上门提货，仓库总管无奈从苦力中挑一些机灵的做这办差之用。萧三与薛青自是这帮穷哥们里少有的聪慧之人，无疑当选。接了这差事，萧三便是动了心思，往日里他见这送货耽误时日大多非因送货，而是因为货物盘点，若把此时间利用起来到也可以节省下一些工夫，还有这一户一送的方式也有些欠妥，忽而想起了早些年自己见到的给商店送货的都是拉满一整车货再逐个上门推销，此事也便有了解决方案，好有这送货和装货之人，送货便送货，装货便装货对着本就有限的劳动力也就造成了极大的浪费，分析停当也便着手开干了。

仓库监管见他一次要拿几家的货，而且有些家的也并不装全自是不干，萧三见此自是明白其中缘由便出言诳道是主管的主意，那时又没有电话可以沟通，监管到也不敢忤逆主管的意思自是再无它话。萧三除了自己留下盘点，便将送货之人也赶去搬运，自落下了老大的埋怨，但后又听他说今日的工钱翻倍一时间也俱都换了张脸，个个嬉笑欢颜。装货之时萧三将一些众家俱有之物并不分开（如米、面、粮、油），而一些各家不同的便暗自做好记号，按家分好，直装满了二十几车货才拐着一部分苦力于他们一齐送货去了。监管看了之后差点哭了出来，心道：主管大人您搞什么呀，我这手里的人本来就不够啊！

萧三每卸完一家货便不做停留，直奔第二家，只留下薛青作个盘点，待那家盘点完薛青再直奔第二家或第三家，如此便省下了大把时间。至于这一趟未收齐货的人也是在约定时间前先拿到了一批，自是满意，到也没人做什么埋怨，至于缺少的那一批货萧三也是在下一趟时将之补齐。单单一日，萧三便送出的货较之他人多了四倍不止！总管闻听这个消息也是不由大惊，打听了萧三的住处，便自寻了过去。

徐家，沈晋听了萧三的送货之法不由是眼前一亮，似暗暗下了决心说道：“萧公子如此人才，若留在货仓帮工真是枉费了本事，不如入我沈家，以公子的才能必能有一番作为。”

萧三听这主管名叫沈晋时还道金陵姓沈之人尤其的多，但听他是沈家之人便也动了心思。他来此地也是有一段时间了，知这城中姓沈的大户便只有金陵首富沈万三一人，偏到自己与他家公子、小姐也都有一些交情，此番他家总管又来自己府上相邀，天底下竟有如此巧事！

沈晋见他沉吟，以为他游移不定又开口道：“不是我夸口，金陵之人皆知我沈家是这城里第一大户，老爷又是当今圣上玉口亲封的‘京中员外郎’（往昔员外郎本为尚书省镑司之次官，多为天子门生、近臣。大周建朝后便改革了管制，员外郎成为一种闲职，不再与科举相关，而渐渐和财富联系在了一起，只要肯花银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个员外官职来做，是财富是得到仕途功名的捷径。只是现今皇帝钦点的员外郎只沈万三一人，那身份也便不一般了），公子只要尚未出仕做官，那沈家绝对是你在这金陵城中最好的去处。”

萧三见沈总管着急，也便对这沈家的佩服多了几分，心道：单一个总管便是有此求才之心，沈家这金陵独大的局面到也不是空来的，想罢一抱拳道：“承蒙总管大人看的起，萧某定当竭尽所能，为沈家出力。”说着又客套了几句，约定了时间，沈晋才起身告了别，转身回府去了。

慧娘见他能去沈府当差也是为他暗暗高兴，忙备了些好酒好菜，二人也是小小的庆祝了一番。喝着酒萧三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跟沈总管推荐下薛大哥，如此我独去沈家把他搁在一边忒也的不够意思。”

慧娘见他自责忙出言宽慰道：“我见那总管似对哥哥十分欣赏，不若你明天过府之时再与他说，想他不会拒绝。”

“只能如此！”说罢续喝着酒，只是心情没有方才那么好了。

次日沈府门前迎来送往热闹非凡，萧三到此也是通报了姓名，昨日沈总管回府之时便与门房做过交代，今日见他前来急忙将之让进府来，进得沈府萧三便才第一次体会的什么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大周朝至于建筑（除祖坟外）一直以来少有僭越之说，相反历代皇帝还争相鼓励大户施建，认为只有如此才能显示出我大周的富庶。放一开始还是少有人敢将府宅修的过于奢华，深怕遭了王室猜忌反害了自身，而后几代渐有些胆大之人做了尝试，王室之内到真的不见动静，这下氏族富商便真起了心思，争相做起了修宅大比拼！之至此时，部分豪门望族的宅府较之亲王也不遑多让，便如沈家这种却是已有超出。

萧三看着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栏杆、不由得震惊了。自己是没见过圆明园什么样，但颐和园也总是见过的。这府宅修的若皇家园林也是不如的话，这沈家应是怎么样一份家业？在自己的那个时代，纵是大富豪有个几亩十几亩的庄园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而那种庄园还必然都是建在郊区。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在这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内竟然能有这样一处“豪宅”！

前方似是沈家主厅，但见神龛打开，似在重塑“天地君亲师”之神位。（天：上天，地：土地，君：皇上，亲：父母，师：老师，合称五圣，是国民间供奉的“神”。一般用红纸书写，贴在木制的牌位上，摆在神龛里，供家人长年祭拜。所谓“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先祖者类之本，君师者治之本。”又说：“无君子则天地不理，礼义无统。上无君师，下无父子，夫是之谓至乱。”敬天地君亲师，希望大家学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神位一般一年除夕都要重写一次，而名门望族多有重塑者。“天地”二字写得很宽，取天宽地阔之意；“君”字下面的口字必须封严，不能留口，谓君子一言九鼎，不能乱开；“亲”字的目字不能封严，谓亲不闭目；“师”字不写左边上方之短撇，谓师不当撇。）但见神位左右分别写着：金炉不断千年火，玉盏常明万岁灯。横批：光前裕后。字体浑厚、遒劲有力，显是名家之笔。再看往来之人虽多是家人却也俱是绫罗锦帕，说不是的华贵。这些怎能不惊呆一个萧三？好一个豪门，好一个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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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故人------

第36章

沈家故人

进了沈家内院，见沈晋正在等着自己，萧三忙是三步并作两步向迎了去一施礼道：“小子萧三见过沈总管。”

沈晋见了急忙伸手虚扶道：“萧公子不必客气，老朽受不得！还是快快请坐吧！”说罢一点手家人便奉上了香茗。按说沈晋自称老朽到也不为过，毕竟那个年代做到一个大家族的总管没有五十往上几乎是不可能的。沈晋也不例外，他自幼年便是跟着老太爷的伴读书童，而后便跟着老太爷一起姓沈，说起来也绝对是这沈家的老资格了，便是一家之主的沈万三对老沈晋也是颇为礼遇，毕竟这忠心的老仆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他沈家。

萧三见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请管家赎萧某唐突，小子次来还有一人想推荐给您，不知老爷子可愿收留？”说罢脸上有几分尴尬的望着沈晋。

沈晋闻言哈哈一笑道：“公子但说无妨，若此人真有贤能沈家正求之不得！”

“此人名叫薛青。”说着便将薛青有的没有的狠夸了一遍，说罢便目不错神的敲着老沈。

沈晋也便是耳目通灵之人，否则也做不的这总管，至于薛青的出身还是有一些耳闻的。他本就为薛泰之事十分惋惜，又对薛青的孝义有些耳闻，孝子贤孙哪个不爱？听闻萧三推荐的是他便开口说道：“薛青孝廉老朽早有耳闻，只是一直寻不得机会，今日得公子引荐也便了却了老夫的一番夙愿！”

萧三见老沈话语间一脸真诚，便对他又平添了几分好感，薛青之事处理停当了也就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此时心结一解二人便坐在一起聊上了天。沈晋此次给萧三安排的苏杭总采办，萧三听得是个肥差也便又对老沈称谢了一番，说着沈晋又将着在沈府办差的规矩和一些具体事项说与萧三。

二人相谈正欢，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晋爷爷、晋爷爷在吗？”说着一个俏丽的少女便进了屋来。

“二小姐，你来找老朽何时？”来人正是沈家二小姐沈昔瑶，老沈见是他便有些宠溺的看着她，轻声问道。

“晋爷爷，九华山来了一些牛鼻子，戏法耍的可好了，爹爹让我跟你说，好好安排他们一下，让他们给咱沈家做场法事，说是要趋吉避凶什么的！”昔瑶眨了眨眼说道。

“传个信也不用二小姐亲自跑一趟，说吧有什么事要晋爷爷帮忙！”沈晋笑着说道。

“人家还不是想晋爷爷了，这才寻了个借口来看您。”话尚未说完，她方瞧见坐在一旁的萧三，不由睁大了眼睛奇道：“怎么是你？”

靖尘见状微微一笑道：“萧三见过沈二小姐！我是晋伯请来帮忙的，以后便为沈家做事，日后还请二小姐多多照顾。”说罢便施了一礼。

“好说好说！”昔瑶说道，说罢她似想到了什么，喟沈晋说道：“晋爷爷，我跟你说的事情别忘了啊！”说罢便拉起萧三说道：“走我带你看戏法去！姐姐也在！”说罢就拉着萧三飞也似的跑向了内宅。沈晋见此也不由微笑着摇了摇头，任这丫头胡闹去了。

萧三还是知道这古代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的，被昔瑶拉着一路跑就别提多别扭了。昔瑶可不顾这些，并不与之搭话，只是拉着他向内宅走去。真正进了内宅但见其风格正与外宅迥异，整个布局少了许多水榭楼台，多了的便是些秀林奇花，格调多了几分典雅，少了几分奢华。若说这沈家外院炫耀的是它的富贵的话，这内宅显示的无疑就他的内涵了。

直跑到了内宅的一处“跨院”，二人才放缓了脚步，萧三抬眼观瞧，此地怎么看怎么似一处修行的小臂。其实他猜的不差，此地正是沈家清修祭祖之处。进了“跨院”。但见院内有道有俗颇为热闹，但见为首端坐一人莫约五十岁的年纪，华袍锦服颇有一番贵气。此人正是皇帝钦点的员外郎，金陵首富沈万三！沈万三见女儿带了一陌生男子而来颇有几分不悦，昔瑶此间到也是懂规矩，想父亲引荐了萧三，萧三闻听此人身份急忙上前施礼，而后又自我介绍了一番。沈万三自是不知道萧三是谁，毕竟总管用人也不用一一向老爷请示，又何况沈晋那般地位。听了他的介绍沈万三只是礼节性的点了点头，算是还礼了。

萧三知他这等身份又是长者自不会去挑理，随着昔瑶坐到了一旁。座间他见得昔若也在又是与她客套了一阵，昔若比妹妹稳重有礼的多，萧三与她说起话来到也觉得如沐春风，一时间不由得冷落了昔瑶，昔瑶见二人谈的正欢无人搭理自己不由将小嘴撅的老高坐在一旁看着二人。不一会沈缜也是来到了此处，他先是与父亲见了礼，随后又是往妹妹的坐处寻来，忽而见到萧三也在，不由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萧兄弟，几日不见可想死愚兄了，今日你可不许跑，咱们一齐对上三百杯！”

萧三本就与他投脾气，见他到来也是不由心中一喜，也是一笑道：“沈大哥，用杯不爽，咱们换坛子如何？。”说罢二人一齐哈哈大笑。

沈万三见萧三不但与自己幼女旧识，与自己长女和儿子似情感更好上几分也不由起了好奇之心。此时沈晋已把法器供奉准备停当，几个道士打扮之人有模有样的在神坛前做起了法事，但见一人纵纸鱼于盆中游泳，又一人使得铜镜空自显像，再有一人更是夸张，直招出了五雷神火！下面一干众人看的惊呼连连，唯有萧三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道：“我前阵错把真神仙当做了老神棍，而你们这些小杂毛却是真真正正的江湖骗子！”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8763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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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六日》

作者：天罡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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