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雄心》：天门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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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明白凌云山上，你为何不与我结义了，既如此，九兄告辞！”

说着，便走了。石中玉一走，火磷儿便把烧鹅往垃圾桶一扔，埋怨起老九来：

“大哥为何偏与贼人交好？”

这时方正也坐不住：

“大哥既与他交好，想必知他是干什么的了，既知道，为何还与他相近？岂非自毁名节？”

“恐怕还不止自毁名节，久而久之，便加入那蟹帮了，一个人加入还不够，还要我们两兄弟一起去呢！”

“就是！你不见刚才石中玉还说与大哥结义，呸！他要与大哥结义我第一个不干！”

“就是！我们蕃人自是蕃人，要诬我们是贼人那可不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咕咕说了半天，不等老九说出与石中玉断交誓不罢休。待他们说了一阵，老九这才缓缓说道：

“你们可知，蟹帮最近在干什么吗？”

“哼！”

火磷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说道：

“还能干什么？鸡鸣狗盗呗！”

方正也说道：

“就是，一帮贼能干什么？定是偷盗无疑！”

老九看了看两人，继续道：

“辽东军饷不济，蟹帮总头领石中玉带领蟹帮全部人马，专偷贪官污吏，希望凑出十万两银子，送往辽东。”

“有何为证？”

“你不见，抓他的官差，不是本县的官差。”

火磷儿道：

“那好像是道台衙门差人。”

方正道：

“是又能说明什么？”

“既是道台衙门的官差，犯案的数额一定很大咯？”

“那是自然！”

“既然数额很大，为什么派出的人这么少呢？刚才也见了，武功也并不好。”

“这……”

这一句，把两人问住了，低头思考起来，老九道：

“不用猜了，石中玉把陈道台三万两银票偷了，不幸风声走漏。陈道台得知，立马派道台衙门的官差来查。他的三万两银票见不得光，所以只能私下查，几个官差是私自派出的，没用道台府的印，要是查出来，他的乌纱帽保不住。”

老九一席话说完，有如晴天霹雳，火磷儿与方正顿时呆在原地。两人心中，五味杂陈，房间里静如死灰，好半天，火磷儿道：

“想不到贼也能做此侠义之事，看来我们错怪他了。”

方正道：

“却想不到，盗亦有道，可是……既然是盗，又怎能让人不怀疑呢？一朝为贼，终身是贼！就像我们，出身是蕃，永远是蕃！又怎能更改？只望……只望不是贼就好了！”

说着，拿起桌上切烧鹅的刀，在墙上乱砍。老九叹了口气道：

“江湖，哪有那么容易？终归是不得自主，终归是身不由己！”

三人唏嘘不已。

第二天，三人起了床，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大盘切好的烧鹅。显然，是石中玉送的，三人看着烧鹅，方正喃喃自语道：

“我们这么骂他，他还送东西给我们，我们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

火磷儿也埋怨自己道：

“这下还把大哥脸都丢尽了，人家还说咱大哥是非不分呢！”

说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方正一听，也埋怨自己道：

“我还说人家下作，人家还能筹饷呢，我呢？我什么都干不了！”

老九拍拍两人肩膀，说道：

“二位贤弟这又何必呢？石中玉昨天送来了烧鹅，我们没吃。今天既然送来了烧鹅，我们就应该领人家的情啊，所以我们三人今天吃光他，不枉石中玉一片情啊！”火磷儿道：

“对！不能让石兄的好意再落空了，我们一起吃！”

“对！”

三人把烧鹅吃了个精光，这才继续，踏上了去天门观的路。三人行了几日，这一日，来到了天门观山下，三人抬头一望，天门观便在天门山山顶耸立，山上云雾缭绕，山下翠翠青青，方正不由得赞叹道：

“真是神仙住的地方啊！”

火磷儿也说道：

“真是仙境一般，能住在这种地方，大哥的师叔也不一般吧，一会儿去讨教几招！嘿嘿！”

老九笑道：

“那你可打错主意了，我师叔不会武功，只会治病。”

“哦。”

火磷儿顿时没了精神，正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道童背个硕大的大葫芦迎面走来。老九一看，连忙下马，火磷儿与方正也连忙下马。老九拦住道：

“小枣，还记得我吗？”

“你是？”

小道童看着老九，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

“哦！你是上次送药的老九师叔吧，！”

老九一刮小枣鼻子，笑道：

“还好你小子记住了，要不然报告你师爷，让他罚你锤药去！”

小枣扑哧一笑：

“呵呵，现在师爷可没工夫了，你上山看看吧，本地的疫气加外地的疫病，观里都快住不下了，师爷带着师兄们治病都快累瘫了，我就这一会儿工夫，打完了酒，还得送上山去泡药呢！走了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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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枣走了，老九看着小枣的背影，叹道：

“幸好没走大路，哎！我太乙玄门也不得安生！”

说罢，三人上了山。一打开山后门，一看，三人不由得都愣住了，观后面的人都挤满了，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躺着的，各种各样的人，杂七杂八的病。几个年轻的道士飞跑着送药敷药，看来人手不够用。三人一路走到大殿，殿里也人满为患，三人穿过大殿走到正门的广场，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道士，穿着青色旧道袍，头上一根旧簪子，花白山羊胡，满脸皱纹，头上满是汗珠，正守着十几个药罐煎药。广场上也和观后边一样，人都挤满了，一眼望去，甚为壮观。三人默默走到老道跟前，老九不忍打扰，半天，才叫道：

“师叔！”

老道擦了把汗，回头一看：

“哦！老九啊，药带了吗？”

“带了！”

说着，老九连忙从怀里掏出参来，老道根本忙不过来，继续摆弄着药罐，说道：

“拿去给你清玄师兄！”

老九忙递给不远处一个正在喂药的道士，随即加入了送药的行列。火磷儿与方正自是没话说，也毅然加入送药的行列，三兄弟累了一下午，把方正累得手脚酸麻，把火磷儿与老九的草鞋各自磨坏一双，直至太阳下山，总算告一段落。晚上，火磷儿与方正呼呼大睡，而老九怎么也睡不着。夜空下，广场上，老九来回踱着步。看着住在观里，搭着简易凉棚的外地人，老九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

正这时，背后一个声音说道：

“还不睡？”

老九回头一看，原来是师叔，当下恭敬起来，师叔道：

“有何心事？”

老九也不回答，只是看看周围的病人，师叔便全明白了，说道：

“生，老，病，死，本就正常如此，何必叹息呢？”

老九只是低着头，说道：

“这样医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道微微笑道：

“看来你仍然没变，还是当年的老样子，我是劝不住你了，你若愿意，去山西悬空寺吧！那里有一位净空禅师，他也许能劝你，若他再劝不住你……”

说着，看着天想了想：

“恐怕也没人能劝得住你了！”

老九仍然低着头，说道：

“只要师叔吩咐，又怎会劝不住？”

“那好，我今天劝你，你听吗？”

“我听！”

“你若真会听，十年前你就不会去找林婉比武了。”

“这……”

老九语塞，夜色深深，月下二人沉默无言，半晌，老道抬起头来，看着月亮自语道：

“道啊道，我悟了半生，也没悟出个所以然来。医了无数人，今天的病人却越来越多。难道…是我错了？”

说着，一捋胡子，背着手，摇着头回房去了。一边回，一边念道：

“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哎！”

看着师叔远去的背影，老九踌躇不定，第二天，辞别了师叔，三人下了山，一路上，老九默默无言。老九有心事，是挂在脸上的，火磷儿与方正都看着，也不多打扰，只是默默跟在后边。三人就这么默默地走了三个多钟头，忽然，老九冒出一句：

“两位好兄弟，师叔让我去一趟悬空寺，我该去吗？”

两人没防备会有这么一句，半晌，火磷儿答道：

“若是为了侠义之事，那就该！”

方正也说道：

“对，二哥说的不错！”

老九叹了口气，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笑道：

“你们看，我们不正走在去悬空寺的路上么？”

两人一看，正是如此，火磷儿笑道：

“原来大哥早有主意！”

方正也笑道：

“还拿我和二哥开心！”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10214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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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武侠小说 《烈火雄心》

作者：镇元子
最后更新于：2016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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