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人间道 第三十章 暗室惊魂

 

------人间道 第三十章

暗室惊魂------




冷锋从晕迷中醒来,整个人像挨了一闷棍,后脑勺嘣嘣的疼,浑身的肌肉跟着‘嘣嘣’声有节奏的跳。这使他躺在地上暂时还不想起来,甚至连眼都不愿睁开,闭着眼把晕迷前后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昏迷之前他在喝茶。茶是大堂经理宋兵从紫檀罐子里取出来的极品明前茶,确实是好茶;汤水碧蓝,如同雨过天晴后的天空。茶香醒脑,像天山上刚刚采摘下来的雪莲。他也算喝茶无数的人,从没见过这么蓝的茶汤,闻过这么香的茶香,不等主人招呼,端起杯轻轻嘬了一口。

茶的颜色看起来怪,喝起来也很怪,浓香的茶水进入口腔根本不需要往下咽,顺着毛细血孔往血管里渗,速度之快如同泼在沙堆上的水。他只觉浑身一颤,皮肤上所有的毛孔都在同一时间张开嘴深吸一口气,全身上下的肌肉骨头过电般又酥又麻,异常舒服,脱胎换骨般的畅快。

冷锋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把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还是没来得及往下咽,汤汁顺着毛细血孔快速渗入,整个身体再次一颤。可能是这次喝的比较多的缘故,颤栗比上一次剧烈许多,他放松身心,等待着全身上下的毛孔张开嘴深呼吸,忽然眼前一黑,就像突然断了电的电脑,之后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杯普普通通的茶怎能让人人事不醒?一定是有人在茶里下药!宋兵?百分之一百二是宋兵下的药!茶是他的,泡茶的也是他,就连喝茶的地方都是他选的,不是他下的药还会是谁?现在想来,那家伙着实不是好东西,说话时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贼头贼脑的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恨只恨早怎么没提防他,现在后悔迟了。也不知他下药想要干什么?难道想绑架我?不过这种绑架倒真够怪的,手脚不捆,眼也不蒙,也不知是他粗心大意,还是太过自信,认定我无法从这里逃出去。

“等出去,我一定拆了他的骨头。”

冷锋恨恨发了个誓,这才睁开眼打量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转头四顾,周围没一点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看到的只有黑。他还没在这么黑的环境里呆过,突然有些胆怯,希望有个人在身边陪着,脱口呼喊如小来和端木亚楠的名字,声音跌宕起伏,回音久久不绝。

等了良久不见如小来或端木亚楠回答,冷锋又叫了一声,仍是不见有人回答,估摸可能是三个人没关在一起,不然断无不应答之理,便不再喊叫。静了片刻,眼前黑的让他怀疑也许并不是这里太黑,而是宋兵手段毒辣早已弄瞎了他的眼睛。不这样想还好,一这样想顿时心乱如麻,两只手再也闲不住,窸窸窣窣,去找口袋里的火机。

火机跟烟放在一块,火机不在,烟也不在,他这才想起从古墓出来神经一直为贾茹绷着,竟忘了抽烟。也不知火机和烟是在晕迷之后被人拿去的,还是在贾茹家丢的,又或者在古墓里时已经丢了。他忽然很想抽烟,嘴上手上顿时少了什么,浑身的不自在。狠跺了两下脚,想收心宁神,谁知内心更加急躁不安,又把身上摸了个遍还是找不到烟,暗想会不会把烟掉到地上了,蹲下身乱摸起来。

脚下摸不到,冷锋往前移了两步又摸,不经意摸到一根三指宽的带子,心中一喜,连拉带扯把带子往胸前拽。带子不长,上边吊的东西也不重,没使多大劲已把东西拉到怀里,原来是他那装避邪之物的电脑包。明明知道里边不可能有烟,抱着万一的心思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拉开包链,眼前忽然一亮,竟有微弱的光从包里照出来,模模糊糊看得清身前一尺的东西。

发现自己没瞎,冷锋心里大安,也不再心急火燎的想抽烟,拉大包口去看什么东西在发光。顺着微弱的光线往下找,攥住发光的东西往上拽,摊开手心一看,是那枚观音挂件。

服务生把电脑包给他时,他曾翻看里边物什,见观音通体碧绿,入手温润,还以为是玉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玉的。虽说拿在手上看来看去,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不过一定不是玉,没听说有会发光的玉,应该是添了莹光粉的塑料所制。

搁在平时,冷锋一定大骂服务生拿假货骗他。花多少钱他不在乎,怕的是有些人一边赚着钱一边骂他傻逼。这不是害他吗?手里拿着真家伙他都不知道能不能震得住鬼,现在让他拿着假家伙,这不明摆着让他前去找死?不过现在他一点也不生气服务生拿假货骗他,相反还十分高兴,要是没有这么一件假货,在这没有一丝光亮的鬼地方呆着,不把人急死也把人吓死了。

冷锋把观音挂件吊在手上,暂作灯笼打着,光线虽不亮,在黑得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方,也能起到漆黑夜里萤火虫的作用。起身正要去看这间屋子的门窗,找找有没有机会逃走,忽然想起刚才在地上摸索时,手感奇异,地面好像不是土的也不是灌了水泥的,上边没铺磁砖更没铺地板,入手冰凉粗砺,像是摸在一大块铁上。他把手上观音挂件往地上一照,微弱的绿光虽没照出地面本来的颜色,但仍能看出地面果然是铸铁浇灌而成,表面打磨的锃光发亮,晃得出人影。

冷锋一时好奇,不知什么地方的地面会用铁板来铺,除非是银行的金库。莫非宋兵把他关在银行的金库里?他心里也就这么一想,一万个不相信宋兵会把他绑架到金库里,他一个‘至尊阁’的经理,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再说,从刚才喊叫的回音上推断,这间屋子大得没边没沿,跟工厂的车间有一比,哪家银行能盖得起车间那么大的金库?所以他以为这间屋子里正好有一块铁板,而他恰巧的站在这块铁板之上,只需往前走上两三步,就会跨下铁板站在普通的地面上。

冷锋半弯着腰才能让手中观音挂件发出的微光照到路面。他从晕迷中醒来浑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疼的,腰部更是像被车撞过一样难受,用这样的姿势朝前走了两三步,疼的喘不过气来,只得直起腰朝前步。走了七八步远,没感觉脚下有什么异样,似乎一直在那块铁板上走,便停下身查看。地面还是铁铸而成。只是不知是不是刚才那块,这下他的好奇心更重,誓要弄明白脚下的铁板到底有多大,蹲在地上慢慢往前挪,盯着铁板眼睛一眨不眨。又走出六七步远,见那块铁板中间没有一丝一毫拼凑焊接过的痕迹,好像一次性浇灌而成,打磨的锃光发亮镜面一般才安放到这里,更不死心,又生一个念头,觉得这块铁板或许只是长并不宽,转身朝右又挪去,走出十五六步远,盯着地面看的架式可比考古发掘,还是没找到一点焊接过的痕迹。

冷锋越看越是吃惊,银行金库他也去过,里边的地面是用两米见方,二指来厚的铁板拼焊而成,事后虽已打磨平整,但用心去看,仍能看出上边拼接点焊的痕迹。他正在上边走的这块铁板却不一样,从头至尾都没有拼接过的痕迹,像是用粘沙堆砌出模版,一次性浇灌而成的。这怎么可能,谁会铸出这么大的一块铁板,其目地不过是为了铺设地面?光是铸造出来都不是一件易事!这得造出多大的沙模,又得烧出多少铁水?就算铸出来了,拿什么吊装运输?刚刚走的这么远,以二指宽的厚度,那得多重?再厉害的吊车也吊不起来,难道为了把地面铺成铁的,专门安装一架龙门吊?何况它不见得只有二指宽的厚度,若是敢有个五六寸厚,一架龙门吊也不见得能吊起来。

冷锋琢磨到这里,忽然觉得是不是上了先入为主的当,或许脚下走的这块铁板看似是块厚重的铁板,其实是张极薄的铁皮,因为镶嵌粘结的好,与下边的土层没有一丝缝隙,所以感觉像铁板一块,其实并不是一块铁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简单了许多,只要在土层上边包层铁皮就行。想到这里,他屈指敲了敲地面,倾听铁板没发出一点声音,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凭他手上的力道,再厚的铁板也会敲得当当作响,除非那块铁板厚的超过了两米,那样他敲下去才不会发出声音。呵呵,天底下有两米厚的铁板吗?那么厚的铁板除了挖空当房子用了、所以,这肯定是张铁皮,因为与土层粘结的太好,两者已浑然一体,敲上去才没发出一点声音。

冷锋解开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抬头准备起身,冷不丁看到前边不远处,观音挂件上发的微光能照到的范围之内有块巴掌大的东西,黑乎乎也不知是什么,颜色比周围的颜色深上许多,看上去像块油渍,连忙上前察看。

走到那东西跟前,才看到那东西是个极不规则的洞,洞口不大,比普通人的手掌稍大,吊在洞口上方的观音挂件照不到洞底,也不知洞有多深。

冷锋把手上观音垂到洞里,直到观音坠上红线放尽,微弱的光才照到洞底。洞大约有一尺半深,壁上长满铁锈,洞底也铺满铁锈。洞口的边缘粘着一圈暗红,与铁锈的颜色截然不同,用指甲抠出一点来,放在鼻端闻闻,似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舌尖舔了一点尝尝,带些许咸味。

冷锋不知这个洞有什么用,不过可以肯定绝不是铸造时留下来的,似乎是用一件十分锋利的东西削出来的。他很快为自己这个推测摇了摇头,天底下哪有这么锋利的东西,切铸铁如同切烂泥!除非是传奇小说里子虚乌有的宝剑,或者最新科技的激光才可以做到。不说现今社会有没有这两样东西的存在,就算有,谁会这么无聊在这乌漆摸黑的鬼地方,挖出一个洞干什么。

冷锋自嘲似的笑了笑,捻了点铁锈在两指间转动,凭铁锈的厚度,以及屋子里的湿度温度,推测出这个洞形成于一年以前。一年?这个时间离他太过遥远,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他把观音挂件绕到手上,站起身迈步朝前走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赶紧蹲下,手伸到洞里四处摸了摸,又把身体趴在地上摸到洞底,这才把手从洞里抽回,本来还算乐观的脸不由的黑沉下来。

从摸的手感上可以断定,一尺半的洞从头到尾都是铁铸而成,哪是他所想的薄薄一层铁皮?铁板与铁皮不同,铁皮柔软,包得住土,能与土层完美的连接,浑然一体。铁板不同,硬梆梆脆生生,不可能与土层浑然一体,两者之间总会有些许裂缝,敲击起来,多多少少会发出声音来,除非铁板已厚到发不出声音来。那有多厚?两米还是三米?这么厚的铁板难道只是为了关他?最不需要防的地面都铺这么厚的铁板,门窗只怕防范的更甚,还能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冷锋愣了一会,感觉自己逃不出去了,叹口气,终于还是站起身准备去找门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耳朵听到的都是虚的,他怎能不去看上一眼,由着自己在这胡思乱想,这不自己吓自己吗。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铁绣,把观音挂件垂在手上,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洞口,又是一惊。

先前他蹲在地上,光线不足角度又低,看不清洞口的形状,只是觉得那是一个洞口。此时居高临下,手中挂件又恰恰垂在洞口左近,看得清清楚楚。那哪是什么洞,那是一个爪印,像是什么野兽,硬生生从铁板上抓出来的一个印记。天底有能把铁板抓出一个洞来的野兽?他不相信有这样的野兽。何况那个洞还不是简简单单抓出来,而是先把爪子插下去,将周围的铁向后挤,腾出一定的空间,然后握住脱离铁板的铁柱,用力往上拽,硬生生拽断里边的铁柱,留下一个洞来。

是他所想的这样?还不是!洞口四壁光滑如壁,这一点又不像野兽抓出来的,还真像是用什么利刃削出来的。冷锋比划了一下,洞口形状似是人手握鹰爪时的形状,不过要比他的手大几圈。照这么看,应该是有个人手上套着一尺半长的锋利指甲,以鹰爪的掌型朝下刺去,锋利的指甲切铁如泥般插入铁板,五指轻轻一夹,带出一根铁柱,在铁板上留下一个洞来。

世界上有这么锋利的指甲?第一时间,冷锋想到了鬼,除了鬼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把铁板当泥来抓。那个洞里会不会还藏着鬼?他乱七八糟想着,越想越是发虚,连连朝后退了两步,脚下绊到一个东西,一个大踉跄朝后摔去,跌了个屁股墩。

冷锋举起观音挂件,去看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一跤,见是根一尺来长的短棍,爬起身去拿。那东西一手握不过来,又粗又大重量不轻,他第一次竟没拿动。吸了口气,右手用劲,第二次才算把那东西拿在手上。

冷锋以前曾听人说,人在胆颤心惊无根无落的情况下,手上若是握点什么东西,最好是圆形的东西,会踏实许多。那时他听过也就听过,没当过真,反正他从来没有胆颤心惊过,也没有无根无落过,不能试验一下。此时握住那东西,才知那人说的没错,整个人镇定不少,狂跳的心也慢慢恢复常态,这才去看手上拿的东西。原来是一根铁棍,不用他多想,前后一映证,已知是从那个洞里掏出来的。

手上有了这件东西,也算是有了件兵器,冷锋胆色壮了不少,心里暗道:“难怪这里如此黑,原来有鬼盘踞。如小来嘴中的鬼只怕全藏在这里,不知如小来跟端木亚楠在哪?我跟他们两个同时被麻翻,理应关在一起,可是叫他们却没人答应,不知是没从晕迷中醒来呢,还是被鬼杀了。”他心里念叨的这个问题,表面上看起来是道暂时没有答案的选择题,其实他自己早已有了一个答案。如小来和端木亚楠一定死了!他们两个都是有修为的,中了麻药也会比他先醒来,现在不见两人影踪,四周又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不是死了,还有什么解释。

想到两个高手可能被群鬼杀了,冷锋才壮起来的胆色顿时消减不少,感觉后背发凉,似乎黑暗里到处都隐藏着鬼,正阴森森打量着他,互相商量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想到电脑包里装着许多避邪的东西,连忙一件件掏出,能挂在脖子上的挂在脖子上,不能挂在脖子上的握在手中,上下武装一遍,这才放下心来,打着观音挂件这个‘灯笼’,继续去找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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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道 第三十一章

暗室惊魂 二------


冷锋心中有鬼,自然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是鬼,心不在焉的往前走着,也没功夫再去管地上的铁板究竟是铁板一块,还是无数小铁板拼接点焊成的一块铁板。又走了二十来步,仍不见墙头,他心急脉乱,有种正走在无边无际旷野中的错觉,照这样走下去,只怕永远也走不到墙边。

他曾听别人讲过,一个人在浩瀚无边的沙漠里行走,若没有一个参照物又没有指北针的话,那人会绕着一个圈走来走去。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参照物,更没有指北针这种高级玩意,他越走越迷茫,越走越觉得自己在绕圈,虽然感觉自己走的是道直线,可那些在沙漠中绕圈的人,又有哪个没觉得自己走的是直线?

耐着性子又走了三五步,冷锋想起张大少被王洁遮住眼,开着兰博基尼一头撞到断崖上的惨状,暗付:“可能也不是在转圈,不然走了这么远,碰不到墙头,也得碰到根顶梁柱啊?莫不是被鬼遮了眼吧?看着不断往前走,其实在原地踏步呢。”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后脊梁一紧,站在那里不敢再往前走,冥思苦想破解鬼遮眼的办法。

他哪有破解鬼遮眼的办法,胡乱拿着手上的避邪东西挨个往眼皮上擦,盼望其中有一件能破了鬼遮眼。轮番试过,他抬腿朝前走了二十来步,见还没到墙头,忽然又想到王洁遮张大少眼睛时,就坐在张大少旁边,顿时觉各自己附近也有个鬼,正用两只手遮住他的眼,再次停下脚步,扭头喝道:“去,那边玩去,再跟我捣乱可就不客气了。”好像旁边真的有个鬼,他正跟那鬼说话呢。声音嗡嗡,传出去很远。

等回音消失,冷锋抬起腿接着走,二十几步之后仍没看到墙头,停下来又道:“既然你不走,可就别怪我了。”声音比刚才喊的更大。一来是为自己壮胆,二来也存着一丝侥幸,盼望如小来或端木亚楠没有死,听到喊声过来跟他汇合。喊罢,也不等声音嗡嗡的传出去,抡起手中铁棍横扫过去。不知是手滑,还是心情激动,铁棍脱手而出,翻着跟头朝前飞去,‘咣’的一声响,不知砸在什么东西上,倒转着又飞了回来,掉在冷锋脚下,砸在大脚指上。

冷锋又惊又喜,没想到走来走去找不到的墙头竟离自己如此之近,也忘了脚疼,俯身捡起铁棍,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冲去。一瘸一拐没走出五步,已到了墙头,扶着墙喘了一口气,心里也清楚绝不是一铁棍打跑了鬼,破了鬼遮眼才找到墙头,暗道:“这间房屋如此之大,中间还没有根顶梁柱,怎么盖起来的。”感觉手下按的墙似乎也是铁铸的,连忙用微光去照。

那墙果然是铁铸而成,与地的连接处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的焊接痕迹,像是一次铸造成型的。他伸手敲了敲,从声音判断,铁墙的厚度也在两米往上。

冷锋大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不相信自己判断出来的结果。这不是普通人能铸造出来的,照刚才走的距离推断,工程量之大,难度之高,所用铁水之巨,不会比修个长城盖个金字塔轻松多少。谁会用铁水铸造出如此巨大的铁屋来?铸造出来又想干什么?难怪整间屋子不见一根顶梁柱,两米厚度的铁板墙自是撑得起屋顶的重量,又何需用顶梁柱来分担屋顶的重量?但若房顶也是两米厚度的铁板所铸,墙壁能支撑得起这份重量?

一念至此,冷锋暗呼一声坏了,地厚两米,墙阔两米,按照国人什么都讲对称的思维,房顶也许也是两米。若真如此,为了保持最大的支撑力,墙壁就得均匀受力,不可能留下门窗破坏这份均衡。可,要是没有门窗,他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屋顶开了个洞,把他吊下来的?

冷锋越想越没头绪,打算试试屋顶有多高,要是真的没有门窗,得靠房顶开的洞逃出去,也好心里早作打算。怕其它东西掉在地上不好找,决定把发光的观音挂件往头顶抛,去试房顶的高度。开始他也不敢太用力,怕观音挂件撞在房顶上打得粉碎,想再粘起来可就难了。用一点力轻轻往上抛。挂件飞出一米多便后劲全失,从上边掉了下来。他一点一点加力,如此抛了十多次,等到观音挂件已能升到十多米的高度,还是没有碰到房顶,心里发急,不知这样抛来抛去什么时候是个头,用六成力抛了一次。这次观音挂件飞出去二十多米,像颗流星坠落下来。

冷锋伸手接住,见还是没到房顶,一狠心,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之力把观音挂件往上边抛。心想这次是豁出去了,一定要弄清楚房顶到底有多高,哪怕观音挂件撞得四分五裂呢,也管不了了。他以为这次用尽全力挂件会飞得更高,没四十米也会有三十米,谁知这次用的力气虽大,可挂件毕竟没多少份量,飞出二十来米左右,与上次的高度相差无几,像颗流星坠落下来。他伸手接住,看了看挂件又看看铁棍,想把铁棍抛上去试试,终究没有舍得扔出。倒不是怕铁棍落下来砸了脑袋,而是怕铁棍掉下来东蹦西跳的不知跳到哪里,再也找不到。那毕竟是件武器,遇到点什么危险仗着它胆气十足,虽然这东西碰到鬼一点用处也没有。

探不出房顶到底有多高,冷锋多少有些不甘,不过知道屋顶有这么高还是很是安慰。毕竟房顶越高所需的支撑力就得成倍增加,二十多米还没碰到房顶,这样高度的房顶不会有多厚,很可能只是铺了张薄如纸的铁皮。到时就算供人出入的洞口有重兵把守,他也能靠右手的力气撕出一个洞逃跑。

把观音挂件在手上绕了两圈,冷锋一手扶着墙壁往前走,打算转个圈,看看这间房屋究竟有多大。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想到出去的门。毕竟他有恐高,站在五米高的地方都会头晕目眩,小腿打颤,二三十米的墙壁,不说光滑如镜能不能爬得上,就算爬得上,那高度对他来说也是个挑战。

没走出多远,他感觉手下有几个圆洞,拿观音挂件照了,是五个手指头大小的圆洞,伸手试了试,自己那五根指头正好能塞进去。

冷锋在手掌大的圆洞那里已吃过大惊,看到这类似于指洞的五个洞倒不大吃惊,甚至没有去试试洞有多深的愿望,只是觉得那五个洞有点像小说里的九阴白骨爪抓出来的一样。继续往前走,没走出两步,又摸到几道沟槽横样的东西,拿了灯光去看。墙上边是五道槽口,上边较深,下边较浅,像是狮子老虎抓出来的,不过这里不可能有狮子老虎,有也不可能在铁板上抓出这样的槽口。

五道沟槽,连带着前边那五个圆洞,简直像两个会鹰爪功的高手间在此比试过武艺。如果面前的是土墙或者木头墙,冷锋还真相信世界上有高手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来。可那是铁的,凭如小来与端木亚楠这种有法术的人,也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血肉之躯的武林高手能吗?除非是从如小来身上下来的那条怪蟒,或许才有可能!

冷锋不怕那条怪蟒。只要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魂,能真刀真枪干上一架,哪怕自己不是对手,一上来就被对方秒杀了呢,他都不怕。紧了紧手上铁棍,继续往前走。墙上爪痕越来越多,看来看去不外乎插出来的圆洞与抓出来的沟槽。偶而还可以看到陷下去的大坑,像是拿什么重物撞出来的,更多的则是钩爪抓出来的道痕。一道道,触目惊心,有的里边生满铁锈,看来留下的时间已是不短。有的似是昨天才留下来的,在绿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的崭新的光芒。

冷锋越走越快,先还注意脚下是否平坦,走得久了,见墙上虽然触目惊心,路面倒是一平如水,便把精力全集中到墙上,不再留意脚下。正走着,突然摸到湿漉漉的一片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忙把手缩回放到微光下看。观音挂件发出的绿光把手上所粘东西映的发黑,看不出是什么,放到鼻端闻了闻,腥味十足。伸舌头舔了一点尝了尝,有点发咸,跟刚才圆洞口上粘的东西差不多,只是圆洞周围粘的已经干巴,这里的还很新鲜,就是不知是什么东西,上边有毒没有。

他心里忌讳,不愿再用手扶墙,将手中铁棍抵着墙继续走,才抬腿向前迈出一步,脚下不知踢到一件什么东西,刚刚被铁棍砸过,疼痛未消的大脚指经此一撞,痛上加痛,指甲盖似乎已被掀开,一股浑身打颤额头出汗的巨痛瞬间传遍全身。

冷锋强忍着才没喊出声来,向前踉跄了一步,紧接着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次再无法保持一衡,双手向前平伸,想在黑暗中抓点什么东西,稳住摔下去的身躯,终究什么也没抓到,‘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他这一跤摔得够呛,趴在地上喘不过气来,咧咧嘴抽抽了两口冷气,这才长舒一口气患过劲来,双手按地坐起,拿着观音挂件去看什么东西绊了他一跤。

此处的地板上有沟有垄,波澜起伏,如同刚刚机耕过一遍的麦地。冷锋对着研究半天,也没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沟壑不是铸造时留下的瑕疵,而是后来被十分巨大的力道挤压而成的。他今天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够多,没有精力再去想这件事情,把手上东西放到一边,脱下鞋袜去看大脚趾变成了什么模样。还好,没有他想的惨烈,指甲盖和肉还好好的连在一起,而且没有丝毫松动脱落的迹像,只是指甲盖黑青,也不知是让铁棍砸的,还是刚刚那一脚踢的。

冷锋用手轻轻点击那团黑青,生痛,自嘲的一笑,拿了鞋袜去穿。才把袜子穿上,忽然听到一声呻吟,说痛苦不是痛苦说快乐不是快乐,像人发出的又似野兽发出的。这声呻吟并不高,可冷锋从醒来到此时除了听到自己呼吸走动的声音,还没听到过其它的声音,再加上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听到这声声音无疑是听到一声炸雷,连忙去摸铁棍。

冷锋手上没有兵器,心里难免毛躁,慌乱之下竟没摸到铁棍却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他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先拿在手上再说,侧耳朝刚刚传来呻吟的地方细听,过了半晌没听到再有呻吟传来,这才去看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他手上拿的是一颗人头,确切的说是半颗人头。那颗人头鼻子以下的地方全没了,上边犬牙交错,不知被什么野兽啃食过。眼眶里两个眼珠不见了,只留下两个黑洞,绿光下幽幽的朝这边看,眉角上扬,似在怪笑。

冷锋连吓带恶心,要不是怕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听到扑来,早就怪叫起来。慌忙把手中的半个人头扔出,伸手摸到铁棍,呯呯乱跳的心这才平静,可想到刚刚手上曾抓过一颗人头,心里还是忍不住腻歪,把手在起伏的地面上擦。指端不经意触到‘沟壑’的凹处,感觉那里有些黏稠的液体,举起手来一看,又是黑乎乎的东西,与刚才在墙上发现的一样,散发出一股腥味。

冷锋这下知道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了,原来是血,想到刚刚还又舔又尝的,恶心得直想吐。又是一番强忍,才算把恶心压住,暗问:“刚才那颗人头,是不是如小来或者端木亚楠的人头?”

想去捡过来看看,终究不愿,闭起眼去回忆那颗人头的模样。那半颗人头虽已面目全非,还好留着头发,不长不短正好一寸,既不像和尚脑袋那样光成一个灯泡,也没有端木亚楠的乌黑靓丽,可以肯定,绝不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冷锋又呆坐一会,还是不见传来呻吟的地方再有呻吟传出,暗想:“是不是刚刚那声呻吟不是野兽或是怪物发出的,而是被困的如小来或者端木亚楠发出的,他们这是给我暗号让我过去相救。”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有道理,再说手中现在有了兵器胆气壮了不少,碰到个把怪物也不害怕,大不了干他娘的。站起身,先退下那块沟壑丛生的铁板,找了个最有力逃脱的位置,道:“谁?”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呻吟。冷锋又道:“如小来,端木亚楠是你们两个吗?是就哼哼一声,不是我可走了!”

冷锋又等了片刻,还是没人说话,悄悄移动脚步朝发出呻吟的地方走去。走一步便停下来等一会,然后再往前走一步,如此走走停停,过了半个多小时,仍是不见有任何声音传来,他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鬼地方吊的时间太久,刚刚出现误听了?其实并没有呻吟声,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正打算退回去,继续摸着墙头寻找出去的门户,忽然又听到一声呻吟。跟刚刚的那声呻吟一样,分不出是男是女,也听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因为离得近,甚至能听到呻吟中夹杂着‘咝咝’的声音,就像冬天人对着双手哈气时发出的声音。

冷锋此时不仅不怕,心里还有种‘可找到你了’的兴奋,提着铁棍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紧赶两步,模模糊糊看到前边似乎有个人影,连忙停下身,道:“如小来,端木亚楠,是你们吗?”问话的同时,已把手中铁棒举到头顶,只待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便一铁棒砸下去。等了片刻,不见那个黑影说话,也不见那个黑影动上一动,冷锋步步为营,又往前走去。

背后突然起了一阵凉风,似乎还有小孩子蹑手蹑脚跑过去的声音,冷锋急忙回头,道:“谁?”手中观音挂件朝后一打,幽幽的绿光已照到身后。背后静悄悄一片,黑得跟幕一般,哪有凉风吹过,更没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冷锋还以为自己越接近黑影越精神紧张,无端端臆想出来凉风以及小孩子的脚步声,简直是自己在吓自己。转过身又往黑影处走,回过头却发现一直在眼前的那个黑影竟然不见了,禁不住觉得奇怪,暗道:“哪去了?难道这也是精神紧张臆想出来的?”还没嘀咕完,心里边已有了答案:“观音挂件上的微光只能传出一尺左右,怎么可能照到远处的黑暗中有个黑影,这不是臆想出来的又是什么?”叹了口气,暗怪自己在这里疑神疑鬼的,不如顺着墙头找门户实在。正要把手上高高举起的铁棍收下,忽听背后又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冷锋转身回头瞥见一个低矮的白影,黑暗中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瞧着那东西支起两只手朝自己扑来,来不及多想,一铁棍便朝白影脑袋上砸去。白影本来蹑手蹑脚动作慢悠悠的,忽然朝前一晃,两只小手已按在他的屁股上。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14693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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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仙侠小说 《鬼王》

作者:革命咖啡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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