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正文 第4章：心碎的往事

------正文 第4章：心碎的往事------



红红的酒汁涌动着，泛着浓浓地酒香，淹没在老槐树茂盛婆娑的怀抱里，顺着交叉缠叠的枝干，郁郁葱葱的绿叶奔流而下。流到人们的碗里，流到人们的身上，人们争先恐后地往新郎新娘的身边靠，每个人都想多接一些美酒，多沾一些福气！碗结满了，又流到人们的嘴里，流到人们的心里。新郎新娘更是如洗过一场酒浴！醉了，人们都醉了，此时此刻，这里的人们都沉浸在快乐当中。他们再用快乐为这对新人祝福！

太阳已经落到山腰了，马小辫也似乎醉了，李怀民让李克把他扶上了马车，马小辫醉眼惺忪地看着李克，舌头都有点直了：“：小伙子，我认得你，你到乡府上学，坐的我的车，”李克点点头，他第一次到乡上一中上学，恰好顺路搭的马小辫的马车。“好好上学，等你娶婆娘的时候找我”.马小辫拍了怕李克的手，爬进了车帐里，喊了声：：“回了”那匹枣红马似乎真地听懂了话，嘶鸣了一声，慢慢地回过弯，顺着大路走了下去，太阳已经落到山底了，半山腰的雾气慢慢地吞噬了马小辫的马车。马地嘶鸣声穿透了这弥漫地要压下来的山雾，一曲苍凉忧伤的“车马调”开始在山间缭绕回荡着：“赶路的人，回头看，大路弯弯，小路南。太阳出来，心慌慌，月亮下面，两道弯。摸把星星做灯笼，谁家的姑娘在等俺！谁家的姑娘在等俺”。没有人知道马小辫有没有婆娘？有没有家！

李赢也喝醉了，这个老实人平常一杯“地瓜干”就能呛得他咳嗽半天。今天他竟喝了满满的两碗山楂酒，还没等从凳子上起来，酒劲就把它撂倒了。李怀民也是酒过七旬，摇摇晃晃地，话都捏不了一块去了。李克过去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李赢，“爹，咱回家！”说着，人们帮忙把李赢扶到了李克的背上，李克背着他回村了。回到家里，李克慢慢地把李赢放到炕上，用手巾给李赢擦了擦脸“爹！”李赢真是醉死了，任凭李克怎么喊都没动静，李克倒了一碗水，想把李赢扶起喝一口。可是他的手还未碰到他，李赢竟然忽的坐了起来，手臂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嘴里还不停地喊：“叶子，爹对不住你，养不活你了……，爹养不活你.叶子…….”李克惊憟在那儿，一碗水洒在了炕上。“叶子”是他的妹妹。他永远也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个秋天的下午，他和伙伴到老龙泉抓鱼，不小心掉到水里，衣服湿了个浸透，深秋的山风已经开始伤人了，自己冻冻飕飕地跑回家，一进门就喊：“娘！娘！.”跑进屋里，没有娘的身影，却看到爹呆呆地坐在炕上，神情木然，眼瞪得大大的，嘴唇的四周泛着血印。“爹”李克感觉有些害怕！李赢哆嗦了一下，攥着的纸条掉在了地上，几个歪歪扭扭地字映入李克的眼帘‘‘叶子没有娘活不了”。字是娘写的，娘没进过学校，村里办妇女识字班的时候去学过几天。

从那天下午他再也没见过娘和叶子，全村的人白天黑夜地找了三天也没找到，后来听一个‘‘马车头”说：在路上曾碰到过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女孩跟着一个汉子往东北方向走了。李克听到后，疯了一般，哭着，喊着，朝村外的东北方向追了下去！可是追过的只是那一段段，望不到边的路得尽头！那年月，闯关东的故事已经快结束了，这末尾的故事里难道真有娘和叶子吗？不过，李克宁愿相信这故事是真的，他相信娘和叶子还活着！她们在远方，离他很远很远……。泪水又搅动着思念和悲伤涌了出来。

李克一晚上都陪着爹，李赢除了半夜混沌地坐起喝了一碗水，什么也没说，又沉沉地睡去。早上，李克做了一碗清粥，放在火灶里热着。他要到山上去看大哥，买了几本书和一个手电筒给他送去。李克已经大半年没见大哥的面了，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和酸楚，想扑到大哥的怀里，想哭的感觉是如此得急切，如此得**裸。在爹的面前，他从未看到过自己穿过懦弱的羽翼，只有坚强，他相信自己坚强！可在大哥面前，大哥是一座山！小时候骑在大哥脖子上的时候，就像坐在一座山上，自豪！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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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土狼朋友------

老龙山上的野态森林面积不是太大，方圆有三十里多的区域，都扎根簇拥在老龙泉的周围，其他的山皮上基本上生长的都是些不成材的荆棘树和野山蒿。李克顺着山路往老龙泉的方向走，李柱的木屋子就在老龙泉的崖石后面。山雾还没散去，缭缭绕绕地，一会儿就把李克的头发打湿了，雾珠晶莹剔透，一会儿挂在李克的发梢上，一会儿又溜到了李克鼻尖上。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抬头，前面蓦然飘荡着一大片蘑菇云朵，飘飘渺渺，朦朦胧胧的，如观音菩萨的莲花**，仙气缭绕，一阵阵地，时而清脆悦耳，时而浑厚低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叮咚……叮咚……，那是老龙泉的声音，是老龙山最美丽的天籁之音！那片蘑菇云就是老龙泉喷出的水汽。春夏秋冬给老龙山点缀了一幅：‘‘坐地升烟云簇簇，天上瑶池在人间”的画面。特别是冬天，当整个老龙山的树民都披上了皑皑白雪的戎装，准备沉睡冬眠的时候，只有这里，还春意盎然，喷发着勃勃生机！李克最喜欢冬天的老龙泉，上初中的时候，他曾经写过一篇‘‘冬天的老龙泉”的作文，发表在县里的教育内刊上。李克终于到了老龙泉边，真有点累了，他俯下身去，用泉水敷敷脸上，雾水和汗珠已交织在一起了。泉水还是刺骨得凉。他深情地望着那一朵朵绽放的泉花，和那一条条轻盈愉快地穿越在泉眼周围的冷水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清新得凉地发烫的气息直入心脾，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胸被掏空了，心跳也停止了，可思想还在，婴儿的思想：“纯得如丝，白得如雪！"啊…….！李克如婴儿般大声哭喊起来，没有眼泪地哭喊！李克醉了，自我地陶醉又给他注入了思想，注入了痛苦和喜悦：“娘地呼唤，叶子银铃般地笑声都荡漾在老龙泉的波纹里。

李克走到老龙泉的崖山后面，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搭建在树丛之间的小木屋，外国画家画的油画：“森林中的小木屋”。画中的景色未必比这里有意境，唯一多的就是地上那一片片没有生命的落叶。而这里生命主题却是绿色。

小木屋就在眼前矗立着，可想要去触摸它，才发现，”它”始终在你的前方。李克又走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感觉到小木屋就在眼前了。太阳也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笼罩的雾气被那

一道道霞光融化的无影无踪。咕…….叽…….，”山雀，黄鹂，大肚白”争相站在高高的树梢上放声歌唱，远处老龙泉喷涌跳跃着，弹奏出美妙的音符，真有一种：“只闻其声，未临奇境”的意境！勾勒出一幅世外桃源的画卷。李克也陶醉在里面了。忽然，山雀地叫声失去了旋律的音符，便地急切起来，那叫声预示着内心地恐惧。黄鹂和大肚白似乎也感觉到了，叽……，

美妙的音符开始刺耳，随之它们都飞走了，危险！这些山林得精灵们感觉到危险来临，赶紧逃之夭夭。随之，一条黑影从树林深处窜了出来，快如闪电，一下就把李克扑倒在地。原来是一条形如小牛犊似得凶猛的狼狗。一身黑毛似被油漆刷过一样，黝黑发亮，冰冷的眼神泛着寒光，粗如茶碗口的前肢搭在李克的肩膀上，压得李克动弹不得。鲜红的舌头翻卷着，滚动着倒钩般得坚硬的肉刺。是”土狼”大哥驯养的一只个头硕大，野性十足的狼狗。土狼早就嗅到了李克的气息，它躲藏在树林的灌木丛里，伺机而动。李克蹦到嘴边的心又跳了回去，抱着土狼的脖子和它拧在了一起。

土狼显得更为亲密，柔和地，小心翼翼地含着李克的手，吐出来，又含进去。亲昵了好一会儿，土狼才松开了李克，抖了抖那黝黑如钢刺般的长毛，扬起粗壮的脖子向树林深处吼叫。那是狼和狗的声音地厮杀，它们把声音撕裂地让人颤抖和恐惧。不一会儿，从树林深处传出树枝，山棘，荆草，被折断和践踏得急切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容清瘦苍白的男人从树丛里窜了出来。一身洗的已经泛白的“解放绿”中，只有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猎枪。在阳光的下面，依然折射出他的尊严和坚强！那一寸寸的短发虽然参差不齐，但都齐刷刷地站立着，俘虏了那藏在眼睛深处的忧郁，流露出只有一个真正军人特有得干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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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军事小说 《枪手》

作者：石海
最后更新于：201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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