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外表看出,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又高又胖’?

 

书一段流年,只你共我01  叶落樱望着夜色中依山傍水而建,巧夺天工古韵绵长清雅不绝的奢华宅子,才略一犹豫,就...



书一段流年,只你共我

01

叶落樱望着夜色中依山傍水而建,巧夺天工古韵绵长清雅不绝的奢华宅子,才略一犹豫,就被人从后粗鲁地推了一把:“快进去。”冷酷无情的声音宛如利刃架在她的脖子上。

乍暖还寒的三月天,风浮躁不安地略过灰白色的高墙,送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叶落樱推开朱红描金木门,踏进入目皆是银杏树的阴暗院子,顺着弯弯曲曲似是没有尽头的鹅暖石道穿过重重被月色与红灯笼照亮的亭台楼阁,直到一处几乎隐于层层氤氲中的古旧雕松鹤牌坊下,忽然凌驾于温泉之上被热气吞没的游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不多会儿,浓重的血腥味儿随着潮湿气儿迎面扑来,叶落樱不着痕迹地抬眸,就见几个穿着相同服饰的高壮仆从抬着三具面目全非的可怖尸体向她……身后的男子躬身行礼后,与她擦肩而过,这时,只听身后男子阴沉沉地道:“他们是临安镇家喻户晓赫赫有名的大夫。”

叶落樱心头一跳,男子已自说自话地接下去:“可惜外强中干,徒负虚名,死不足惜。”

若他们以红桂村民为人质抓她来此,要的只是她的医术,她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走吧。”男子半是警告半是要挟地又推了她一把。

越过九曲十八弯的游廊,叶落樱看着坐落于大型涌泉眼旁,袅袅雾气萦绕间,犹如仙境般崭新奢靡的木屋,而她才稍稍靠近那扇虚掩的门,门便无声地开了,疑惑的目光就这样仓促地跌进深沉的黑暗中,撞进一双闪烁着诡异幽芒的眼眸里。

勾兑着红灯笼光的月色调皮地跃进屋,叶落樱清楚地看见那人披散的黑发湿润地垂于肩与胸膛,清瘦的锁骨下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的雪白色衣裳,将雌雄难辨的苍白面容衬托得更加阴柔难测。

“!”

叶落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绝不是见鬼了,抿抿唇抬脚欲要跨过低矮的门槛,可脚下一滑,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且好死不死正好磕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的腿,还未尴尬地出声道一句抱歉,就听头顶传来清清凉凉的声音道:“若你名不副实,即便是投怀送抱亦难逃一死。”

“……”叶落樱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淡然地站起身又退后一步,镇定自若地道:“公子,有劳你把手伸出来让我把脉。”从容地略过刚才的小意外。

白衣男子慢条斯理地将手搁于身旁的梨木茶几上。

叶落樱的神色随着脉象慢慢收紧,转而又放松下来,沉吟半响才道:“‘三更阎罗’。”

“能把出本王所中之毒,已算不错。”白衣男子慵懒地挨向椅背,沉静地从下而上睨着她,示意她继续说,幽深的眸光却满是熠熠的危险,似是一有什么不满,她的下场也不会比之前那些已经变成尸体的大夫好到哪里去。

“!”本王?!

叶落樱掩下心中的诧异,斟酌着继续道:“此毒由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尸毒混合三种至阴毒物制成,令人每逢三更遍体生寒疼痛不止,三更一过又与寻常无异,若想解开只能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生血为药引配合三种至阳之物服下。”

“你似乎颇有把握。”王爷饶有兴致地道。

叶落樱却是轻飘飘地避开他下的套,道:“王爷太高估民女了,民女只是偶然得知‘结果’,当中艰辛漫长的过程,却是不曾参与过——”

“——如今,本王便给你一个参与的机会。”王爷似笑非笑地打断道。

叶落樱才知道这套不但比她想象中的大,周遭还全是不怀好意的坑,她往左右避是掉下去,往前后躲亦只能滚下去,张张嘴想要再挣扎挣扎,目光不经意地触及眼前人微眯的危险的双眸,出口的话语就识相地拐了个弯:“……谢王爷。”

02

叶落樱被冰冷男子交由姓湛的麽麽安置在干燥清幽的药寮里,偌大的院子中,只有两个聋哑的侍从,一聋男高飞,一哑女素丹,而素丹暂时负责贴身伺候她。

睡至午夜,和衣而睡的叶落樱就被素丹急匆匆地拽了起来拉出门,院中此刻正站着一身萧杀之气,隐隐透着血腥味儿的冰冷男子,他道:“王爷受伤,你速速准备诊疗。”

“……”叶落樱不能说不,只能认命地拿了高飞递来的药箱,跟着冰冷男子走。

只与药寮相隔半个小花园子的雅致小院里,叶落樱看着身中数箭,数箭皆险险避开要害,已然奄奄一息的王爷,面不改色地拿起药箱中的剪刀,就开始处理几乎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裳,继而有条不紊地拨箭止血止痛清理包扎伤口,之后把脉开药方。

药方刚被侍从拿下去煎煮,叶落樱人还留在厢房门口用力地呼吸没有铁锈味儿的新鲜空气,给王爷擦身的侍从就惊慌失措地叫道:“大夫!您快看看!!王爷的身子好烫!!!”

叶落樱忙不迭去探王爷的体温,对紧张兮兮的侍从道:“正常反应罢了,你给王爷穿好衣服便去打些井水来,若此处有深冬时存下的冰,也拿一些过来。”

侍从依言而行,不多会儿,他还未回来,叶落樱就见自带她进厢房后,人就消失了的冰冷男子换了一身衣裳又出现了,身上的萧杀之气与血腥味儿皆不见了,仔细地检视过王爷的情况后又面无表情地走了,后来她从侍从的言语中得知,他是王爷的近身侍卫,名为连离。

叶落樱想起他临走前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那极具威胁意味,似乎好坏全赖她的一眼,挥退侍从的手忙脚乱,坐在床边亲自用冰水打湿手帕拧得半干捂向王爷的额头,如此反复大半夜,直到高烧退去,她以为她终于可以休息时,手却被人死死地抓住了——

她讶异地顺着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看向不知何时拧紧了眉头,睡得昏沉的绝色男子,说实话,这张脸好是极好的,可她心里早已经有人了,所以对她构不成任何脸红心跳的诱惑,但他眉宇间因病态而稍微泄露出来的脆弱,叫她莫名地不忍推开他。

叶落樱稍一犹豫而已,就听他细细碎碎地呢喃着什么:“……别走。”能勉强听清楚的,只有这意味深长的两字,什么别走呢,她重新靠着床边的雕花木栏坐下,疲惫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远,飘远,飘远。

清晨,第一缕微光,胆怯地爬上大地。

王爷不动声色地盯着两人交叠的手半响又半响,确定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自己紧紧地抓着人家的手后,才慢条斯理地抬眸睨向睡得极沉的叶落樱。

浅淡的晨曦打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如柳的眉下是如扇的睫毛投出的一窝略为明显的青影,仿佛无声地告诉他,她在此照顾了他半宿,挺而精巧的鼻,润而粉的樱唇,明明不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的,却是叫他看着觉得最舒心的一个。

时间悄然流逝,原先只敢偷偷摸摸的阳光变得炙热张狂,翻墙越窗地唤醒沉睡的人儿。

叶落樱猛然惊醒过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记起目前的境况,低头一看王爷还没醒,自个儿的手还被抓着,察觉已不像睡前那般严实,便试着轻轻地抽回手。

然后,才脱离窘迫的钳制,就下意识地松了一口大大的气,又将重点搁在把脉上,根本没有察觉‘还没醒’的某人似有不满地微微地皱了皱眉,而待她再抬头的时候,一切已如寻常,叶落樱亦由衷地因为他的伤情稳定勾起了唇,转身出了门。

03

傍晚,叶落樱刚睡醒,还没来得及安抚唱着空城计的肚子,素丹就捧着一堆胭脂水粉首饰衣裳进来,将她拽到了梳妆台前,二话不说(也不能说话)便专注地倒腾捣鼓她的脸,她很想问问是肿么回事,可嘴巴一张就吃了满口的粉末,只好先由着这位手法纯熟的姑娘了。

约莫一炷香后,叶落樱惊讶地看着巧妙地变了个人似的自己,不得不夸赞素丹一翻,但她还是很迷茫地问道:“这般打扮是为何——”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好么。

“——自有用处。”然,她的疑惑还未落,门就被推开了,打断她话音的,正正就是穿着一袭风雅凛然的浅紫白纱锦衣袍的王爷,他一身翩翩斑斓的华贵,如谪仙似的。

叶落樱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而当她被他不容拒绝地带到一座显赫庄严古老不衰,此刻车水马龙热闹不绝,还挂着‘永嘉亲王府’赤金牌匾的府邸时,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她准备下马车的脚丫子一转,想要钻回马车里,岂料马车下的人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她下车。

“你是想本王就这样‘带’你进去,还是——”

“——我自己走。”叶落樱抑郁地道。

王爷一脸惋惜地松开手,抬抬下巴示意她跟紧了自己。

叶落樱见自己左右都挣扎不过,只好认命地跟上他,还未踏上府门前的台阶,正忙着收礼的主人家便惊疑地出声行礼道:“参见九王爷。”此声一落,周遭的宾客纷纷顿下喧闹,或惊讶或慌张地跪下,异口同声地问礼。

原来身边男子就是太后最宠爱宛如传奇般的幺子司徒紫秀。

叶落樱一阵恍然,只听司徒紫秀道:“今日是永嘉亲王的大寿,大家无需多礼。”

负责收礼的主人家是承爵的永嘉王次子司徒睿,他诚惶诚恐地欲要亲自将司徒紫秀迎进门,但听司徒紫秀淡然道:“都是一家人,无须这般客套,你继续忙你的,本王带这小丫头随意逛逛,见识见识何为皇亲贵胄的热闹便可。”

闻言,司徒睿像是才注意到站在司徒紫秀身边,风采不一般的丽人似的,半是诧异半是好奇,还装作随口地问道:“不知道这位是……”他可不曾听说九王爷娶了妃立了妾,又或者有什么红颜知己。

司徒紫秀垂眸睨着略微紧张起来,同样看着自己的叶落樱,忽而笑得意味深长地道:“是本王打算好好疼爱的女子,你唤她一声叶姑娘就是。”

“!”周遭阵阵倒抽气式的哗然与震惊中,当事人叶落樱却是惊悚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嘴边隐约晃过一抹恶作剧的司徒紫秀,恨不得敲开他的脑子瞧瞧里面到底在搞什么鬼,刚张张嘴想要解释解释这天大的误会,可某位王爷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牵起她的手,就往府里走,留下一众望影兴叹的人想入非非。

“!!”叶落樱好几次想要挣开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劲就像是铁链子那般,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钳制得紧,几番扒拉抓挠依旧徒劳后,她累得连脾气都没了:“九王爷,若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直说便是,我会认真努力地改进,你真的不用这般……牺牲自己的声誉来教(折)训(磨)我的,虽然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但别人会糊涂地当真。”

“没关系,看在你为本王诊治的份上,此次便便宜你了。”

“……”可她一点儿也不想占这个便宜。

04

叶落樱哭丧着脸,瞪着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却依然抓着她手的司徒紫秀,她实在无法捉摸此人的心中所想所为,正郁闷着,就听一声似曾相识的调笑,从前方挂满红灯笼的六角亭里传出来,循声看去,便见愔愔倬倬的灯笼光下,一个像芙蓉花般绮丽,又像芍药花般娇媚的女子亲昵地挨着一个面容俊逸神情冰冷的贵公子,与几个年轻的男女相谈甚欢。

而距离逐渐缩短间,不知哪个眼尖的看见了司徒紫秀,惊呼道:“九王爷!”

随之是毕恭毕敬的问礼声,中间还夹杂着一把她不想记住又偏偏忘不掉的男声,与那把越发熟悉的调笑声,别树一帜地说着:“见过九皇叔。”

在众人看过来的瞬间,就躲到司徒紫秀身后的叶落樱抿着唇,没想到不好的预感竟不好到这种地步,自穿越到这个世界,占据了这具身心皆受重创的身体后,在过去无数个日夜里,她也曾想过为原主报仇雪恨,可随着时间流逝,她发现放过过去重新开始,比死死抓着那些过去更能身心愉悦,便渐渐散了那些无谓的执着了。

司徒紫秀察觉她的异常,也不管那些正在行礼,没有他的赦免,便只能保持行礼姿势的众人,回头睨着被自己宽阔的背‘藏’起来的小身影,挑眉道:“想要本王背你么。”

叶落樱受到天大的惊吓似的猛摇头,生怕他脑子生锈突然实际行动,连忙道:“我只是不想别人向你行礼时,我站在你旁边占了便宜而已。”趁机一本正经地表明自己真的真的不是一个爱占别人便宜的姑娘,好像那些让人想入非非的玩笑什么的,完全可以收起来的。

司徒紫秀无视她的意有所指,身影优雅地一侧,毫不留情地将她暴露于人前。

就这样,本还不至于备受瞩目的叶落樱,毫无保留地被等待已久的众人当成压轴那般,看了个仔仔细细,那些或疑惑或讶异或震惊的目光如聚光灯似的,通通落到她身上。

若再作躲避,别说别人会探究一二,就是司徒紫秀这厮也得深究个三四五六,于是已来不及后悔的叶落樱,只能落落大方地朝众人展颜一笑,希望四年时间的跨越,再没有人记得青涩稚嫩的原主——但,有时候你越不想发生的事,它偏偏越是会发生。

司徒紫秀慢条斯理的赦免中,一声难掩激动的惊呼从人群中突兀地跳了出来:“你!你!我绝不会看错的,你是我的璎珞姐姐!”话音未落,人已朝叶落樱飞奔而来,还泪流满脸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绝不会那般轻易就死了的,璎珞姐姐呜呜呜!!!”

记忆中天真单纯的欢声笑语无尽宠爱,猛地击中叶落樱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眼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虽已不复当初皱皱巴巴的模样,可她还是凭着印刻在骨子里的画面认得,她就是原主情同同胞姐妹的表妹吴茜莹,此刻还呜呜咽咽地道:“爷爷奶奶爹和娘可想你了。”

这些都是自原主母亲去世后,最怜惜关心原主的人,她也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好,但现在不是相认的好时候,只好压下万千思绪,在难以置信的众目睽睽之下,装作被少女吓到的模样,往司徒紫秀背后缩去,露着半张疑惑的脸道:“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璎珞。”

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吴茜莹呆了呆,骇然不已地望着一脸无辜与陌生的叶落樱,欲要再说什么,就听一把冰冷的男声满是责备地道:“茜莹,别再胡闹。”

对于某些仿若不着痕迹但又坚持不休的视线,叶落樱好像没有发现般任人打量琢磨,闻声,茫然地朝那把冰冷的男声看过去,便见本就十分亲昵的一对男女,因娇媚女子的故意为之更加亲密了,而不经意与她对上的目光却更加冰冷了,但只一眼,她就不甚在意地转移视线,将目光落向吴茜莹,浅笑道:

“不过,你定是很喜欢那位叫璎珞的姑娘了,为她哭得如此难过,叫我这个无姐妹兄弟的,倒是有些羡慕了。”叶落樱说着话锋一转,加深了唇边的笑意道:“我姓叶,若你不嫌弃,日后见了我,唤一声叶姐姐吧。”

吴茜莹呆愣间,司徒紫秀牵着叶落樱的手巧妙地一拉,便将躲在他身后的人儿拥进了怀里,懒洋洋地道:“看来我家叶儿当真与你有缘,换了寻常,她是断不会与人亲近的。”就是耳朵聋的,都看清了他咬重的‘我家’两字。

叶落樱被这位总是出人意料的王爷的举止雷得浑身紧绷,但还是十分配合地保持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也实在不想再被众人当成耍戏的猴子那般观赏了,她抬起小脸儿,近似撒娇地软声道:“王爷,你不是说要带我逛永嘉亲王府吗,我们快走吧,再过会儿宴席要开了。”

第一次被女孩儿如此近距离‘撒娇’的王爷,觉得这种滋味儿挺新鲜有趣的,便爽快地遂了她的愿,径直带着她越过重重或目瞪口呆或惊疑不定或企图探究的视线。

05

行至无人处,叶落樱从司徒紫秀怀里挣扎出来,这次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很轻易就被她挣开,只见叶落樱悔恨地捶着无辜的树干,欲哭无泪地道:“哇呜,我的清白呀。”

司徒紫秀挑眉道:“别人想也想着与本王有关系,你倒好,竟嫌弃本王。”

叶落樱幽怨地瞪着他道:“你尊贵无双,自是不懂我这些平凡女子的心酸。”

司徒紫秀抱胸倚向树干,一副洗耳恭听她所谓的心酸模样,叶落樱纵有千言万语的‘委屈’,也真真是不敢坦然说出来的,先不说这位王爷性情不定难以琢磨,他想要弄死她,却的确是摇摇手指头的事儿,只深深地叹出一声,道:“我只希望王爷利用完我,可让我安然无恙地回家。”

“何以见得本王在利用你。”司徒紫秀含笑睨着她,那微眯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

叶落樱耸肩道:“女子的直觉。”反正她是不会相信这位风华绝代的王爷,真看上她的。

“你如此盛情邀请本王利用你,本王若不好好利用利用你,岂不是……”司徒紫秀说着,微微俯首看着站在他半步之处正抬着脸看他的叶落樱,笑如狐狸道,“白白背了骂名。”

嘁,得了便宜还卖乖,叶落樱撇撇嘴道:“王爷想在永嘉亲王府做什么,便快些做吧,我真的很饿。”话毕,她的肚子很默契地打起锣鼓,义正言辞地告诉某位王爷,她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司徒紫秀意味深长地伸出手。

叶落樱犹豫了会儿,才认命似的握起他的手。

他的手与那些好吃懒做的闲散公子哥儿滑嫩的手不同,指节几处全是粗厚的茧子,而她知道,那些都是被不同的兵器长年累月磨出来的,当中的辛苦血泪,即使她没有亲眼所见,亦能想象得出来,何况他还是众所周知无往不胜的‘战神’,自八岁起就在边关征战中爬摸滚打,这手实在背负太多太多了。

司徒紫秀牵着她在各色庭院中七绕八拐,还专往偏僻处钻,约莫一盏茶后,叶落樱都开始怀疑自己离开永嘉亲王府时,他却顿住脚步了,竖起手指在唇边示意疑惑的她噤声,俯首在她耳边轻若蚊鸣地道:“你顺着此路往前走二十步,在转角处来回走动,待有人问询你情况,你便说你迷路了,有急事找永嘉王次子司徒睿,之后随机应变。”

叶落樱还不知道随机应变是怎样一个随机应变,在她耳边不停吐气的人,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暗中了:“……”她无语凝噎半响,才郁闷地依照那任性的王爷前半句所说之话行动,而她约莫在转角处‘焦急’地来回跑了三圈,两个穿着统一侍卫服饰,长得牛高马大的男子,便唬着脸过来问她是谁,在此处干嘛。

“我、我有急事找司徒睿,却迷路了。”叶落樱说着说着,柔弱地哭了起来,肆无忌惮地直呼皇亲国戚之姓名,叫那两个满心怀疑警惕的侍卫,稍微放下心来。

那牛头似的侍卫打量着她华贵的服饰,猜测其定是来参宴的宾客,便道:“你从这条路走,见到兰苑的牌子,再左转走十米,再右转经过荷花池后,顺着灯笼一直走,至琵琶亭再左转走二十米右转就可以找到二少爷了。”

叶落樱先是诧异再是迷惘,然后哭得更哽咽了,“我、我、我听得迷糊了,你可以再说一遍吗,兰苑左转右转,呜呜呜,我有急事找司徒睿呀,一直走一直走,我都累死了呜呜,要不你们把司徒睿喊过来,我就在这儿等他,你说、你说我姓叶,他便知道我是谁了。”

那马面似的侍卫皱眉睨着她,姓叶的名门不多,有资格直呼皇亲贵族姓名的名门更少,当中最叫人知晓的,便是当朝丞相的外家,他试探着道:“你是鄂国公府的人么。”

叶落樱愣了愣,眨眨婆娑泪眼道:“我看着不像么。”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又哭道,“呜呜呜,你们快别在意我是谁了,告诉司徒睿,我姓叶,找他有急事就好了,他会飞奔着过来找我的,我好累好饿啊呜呜呜呜呜。”

两个侍卫彻底被她的话迷惑了,面面相觑半响,见叶落樱哭得更大声了,那牛头侍卫道:“今日宴席,二少爷正是忙碌的时候,还是由小的带叶小姐去找二少爷,这边请——”

一路上,叶落樱走得很慢很慢,一来她实在累,二来的确饿,三来她在想等会儿见到司徒睿时,该怎么胡扯过去,也不知道司徒紫秀要在永嘉亲王府做什么,她能相信他事后会保全她么,断胳膊少腿那些她可是不稀罕的。

“叶小姐莫要再哭了。”万一司徒睿以为他欺负了她就糟糕了,牛头侍卫担忧地道。

叶落樱抹着泪点头,空空如也的肚子委屈地发出抗议,明晃晃地告诉牛头侍卫,她是真的真的饿了,牛头侍卫凭着这锣鼓声,对她的怀疑又减了三分。

约莫半柱香后,叶落樱见到了正命侍从搬礼物的司徒睿,他疑惑刚起,她就又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先声夺人地道:“呜呜呜,你你你快呜呜呜呜呜呜!”她哭哭啼啼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叫司徒睿整个人都懵了,冷厉地瞪向牛头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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