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沈栗》:第45章 主将不见了

 

------第45章 主将不见了------



马司耀半夜就爬起来了。

把写好的奏折看了又看,逐字逐句地又揣摩了一遍。

洁面,束发,蹬靴,穿上朝服,整理停当,向镜中看去,自觉精神奕奕,暗自点头陶醉道:“威风不见当年!”

自打女儿生下三皇子,马司耀就觉得这是上天预示着马家要飞黄腾达了,不,或许更早,是从自家那同样雄心勃勃的女儿进宫时就开始了。

马司耀从未把皇后与东宫放在眼里,不过是商家女和她的幼稚小儿罢了。现在叫他们占着位置,就是为了给我马家女和三皇子留着呢。

要说有什么让马大人觉得不安的,就是前阵子礼贤侯府,玳国公府与玉琉公主府在皇帝的暗示下纷纷倒向东宫了。

定是邵威那个无能太子迷惑了皇上!

皇上,微臣这就让您看看邵威与周家的失当之处!

马司耀觉得自己找到承恩侯府这个漏洞是十拿九稳的,因此才要亲自上阵。

本官要让诸位大臣看看,什么样的人才配做这皇子的外家,什么样的人才可称为精明能干!

周米,此番就要劳烦你和你那糊涂外甥给我马家做一会踏脚石了。

马司耀春风满面地与众位同僚打着招呼,就是周米那张臭脸也没扰乱他的好兴致。马司耀宽容地看着他,仿佛周米已经是手下败将,而自己当然要有胜利者的风度。

见到太子也要雍容地行礼,本官总有一天要有理有据地撬动你的位置,如今正是向大家展示自己恭谨谦虚的时机。

静鞭三响,大朝会开始了。

马司耀胸有成竹,并不急,待议过了两三事后,才从容出班,将奏折呈上:“臣有本奏!”

马司耀侃侃而谈,从各方面阐述边境通商对朝廷的害处,虽未指名道姓,但也试图让皇帝与大臣们明白,以承恩侯为首的边境商人就是国家的蛀虫,要取缔,要遏止,要禁商,要从根源上打击他们的气焰,嗯,这个根源肯定就是承恩侯了。

马司耀痛心疾首地道:“如今礼贤侯正领兵在外,竟然还有商人私下向狄人售卖兵器,此诚不可忍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皇上,禁商之事,刻不容缓啊!”

马大人有感于边境商人对国朝的危害,说道激动处,眼角缓缓流下泪水。

不少大臣都被马大人表现出的情怀感动,纷纷附议。当然,礼部的官员尤其的多。

马司耀偷偷去看周米的脸色,黑的向像锅底一样。太子倒还维持着东宫的气度,不愧是皇帝之子,可惜,外家实在不像样。

唉,将来三皇子登基,老夫会记得替你求情,叫你去守皇陵,安安稳稳度日去吧。

马司耀的思绪都飞到八千里外去了。

邵英嘴角缓缓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骊珠,”邵英道:“昨日太子也给朕递了个折子,你给众位臣工念念。”

马司耀心下一沉。

太子的折子不太长,主要就是前两天沈栗在承恩侯府分析的那些,边境通商蓦然停了不好,不如成立个商会,加强朝廷的监管,不但可以杜绝走私,还可以有更多税收等等等等,总之,商会的好处多多,比禁商的好处多。

邵英哼道:“议议吧。”

户部侍郎李意率先出班道:“臣赞同太子的意见,皇上,户部的压力太大了,既然有税,为什么非得禁商呢?”

邵英心里也点头。

盛朝是真没钱啊!

前朝接连几个昏君,成天花钱玩,灭国时还放了一把火,皇宫都没烧,就烧了国库,气得太祖邵廉跳脚。

如今才经了两代人,说实话,国库勉强能应付开支,户部是天天哭穷,稍微有点大的天灾,朝廷都得发愁。

李朝国这回承诺出军费,邵英才咬着牙让沈淳出兵,说白了,这是打着相助的名义干的雇佣军的买卖。

能有钱,提议在皇帝和户部这里就先过了一半。

文华殿大学士封棋也赞同:“皇上,两国通商已有数代,于边境居民已成传统,如今我朝要贸然停止交易,恐怕两国居民都不适应,再者,商人骤然失业,只怕要怨言载道。

依臣之见,还是太子殿下的办法更得宜,不如先试行之。如有不妥,再做其他考量。”

阁老的政治主张都是求稳,办商会比骤然禁商引起的反弹小,自然是倾向于太子。

封棋如今是内阁首辅,有他说话,又有户部的支持,事情已成定局。

马司耀白忙活了。

众人心里暗暗咋舌,马司耀这两天上蹿下跳,折腾的动静可不小,都以为这回承恩侯府算是要栽了。

周米撒泼打滚,太子也没去找皇上求情。周米这两天不闹了,还以为他是放挺了呢。

没想到啊,太子平时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到了节骨眼上,一封折子就解决了。有城府,有手段!嗯,这风向还得再看看。

马司耀上朝时雄赳赳气昂昂,还没熬到下朝就变成了落汤鸡。

让周米牵头搞商会,把边境商人都聚起来,聚则势大,别管是官势财势,总之,太子手下可是真要有力量了。

虽然太子外家照旧无人在朝为官,可商人们的力量也不小啊。有钱!与各地又都有盘根错节的利益牵扯……

合着本官这是推了太子一把?

马大人心里委屈,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买卖不合算!

邵英心里喜怒参半,朕还没老呢,你们就惦记鼓动朕的儿子们掐架,马司耀,朕记住你了,今年升官的名单上没你了!

好在朕的太子有长进了,嗯,沈栗那个人精也不差,维持了东宫的体面,没让你们得逞。

邵英手里握着缁衣卫,别人不说,自己儿子身边发生的事还是有数的。

皇帝心里正琢么着呢,骊珠忽然示意:“皇上,边关急报。是羽檄!”

邵英心里一激灵。

自打邵英登基,一则国库空虚,二则湘王一直不安生,主要精力就在放在国内了。

沈淳此次出征,还是邵英登基后的第一场“国际”战争。

邵英自是重视的。又担心沈淳出兵不利,又担心狄人两线作战,一边打着李朝国,一边在盛朝边境骚扰。

听说是急报,邵英连忙宣上来。

兵卒这会儿累的都不会走了,只知道举着羽檄。

骊珠赶紧呈递上来。

邵英拆开仔细看,双目一瞪,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礼贤侯沈淳,领兵三十万的大将,丢了!

不见了!失踪了!找不着了!

两国军队刚刚试水接战,还没正面开打呢,统领千军万马的主将没影了!

千古奇闻!

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副将赶紧收缩兵力,主将莫名奇妙没了,还打什么啊!

皇上,属下一个人坚持不来,您快想想办法!

羽檄呈上了大朝会,朝上顿时轰动了。

太子下了朝赶忙往回赶,沈栗这会儿还在东宫,不知道消息呢。

沈栗一听沈淳失踪了,顿时吓了一跳。

和太子请告了假,急急忙忙回府。

沈栗这回也真有点急了。

作为穿越客,沈栗总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有点格格不入,有些观念和前世是真不一样。

可说起来沈淳这个便宜老子对沈栗也不差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沈栗借了人家儿子的壳子,不说有替人尽孝的义务,单这一年来沈淳对待他的好处也让他对这便宜老子有几分感情。

此时礼贤侯府已经闹翻天了。

李意先派人知会了礼贤侯府。

田氏和李氏相继晕倒,好在这回沈沃还在府中,总算还有个做主的,先请了府医来。

沈栗到何云堂时,只见颜氏六神无主地领着一干姐妹站在外面,一片焦急之色,大的眼睛都是红的,小的还都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沈栗回来,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消息。

沈沃在屋子里叫:“可是栗儿回来了,快进来。”

沈栗一厢走一厢对颜氏道:“姨娘不要着急,先放宽心,照顾好姐妹。”

屋内田氏、李氏、沈沃和他妻子宫氏都在,世子沈梧也撑着身子半倚在榻上。

沈沃劈头问:“你在东宫来,可有什么消息?”

沈栗摇头道:“详情还不知,说是中了埋伏,打散了,人大约还在的,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田氏听说沈淳还活着,顿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祖宗保佑。”

沈淳是大儿子,礼贤侯府的顶梁柱,真出了事,田氏要心痛死。

李氏急道:“可说什么时候能找到?”

沈栗摇头苦笑道:“寻人哪有定期。两军交战,谁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叫敌人知道了,说不定比我们先找到,那时才要出事呢。”

李氏哭道:“这可怎么办?阵前险地,侯爷的性命如何保障?”

沈栗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人。父亲若无事,自己就找回军营去了。现在既无消息,定是被困在哪里不得脱身。”

沈沃叹道:“千里之外,又是在军前,如今有何办法可想?”

沈梧急道:“那我们只能等着不成?若是那边的人不肯尽力,岂不误了父亲的性命?”

沈栗道:“主将失踪,皇上还是要调查清楚的。何况军中现在无人统领,副将威望又不够,皇上定会再派大将前去。我准备向陛下与太子陈情,跟随前去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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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抽你没商量------

听说沈栗要去军前,田氏李氏反对道:“怎么动了这个念头,这可不成,那兵戈相争之地可不是玩的。”

沈栗摇头道:“父亲出了事,身为人子,孙儿是必去的。再者,外人或可尽力寻找父亲,但真到了紧要时,未必肯为父亲搏命,还是咱们自家人参与营救稳妥些。”

沈沃点头道:“兄长遇险,咱们家去寻找乃是应有之意,只是你才多大,要去也该我去。”

沈梧听了也有些意动。

沈栗忙道:“如今家中只有六叔一个成年男子支应,离不得六叔。再说刀剑无眼,六叔万一有个闪失,岂不叫六婶娘与十一妹妹心痛。”

转眼见沈梧跃跃欲试,摇手道:“大兄且住了吧,你这体质熬不熬的到那边还在两说,又是承爵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赴险!”

沈梧怏怏叹道:“身为长子,这本该是我的责任!”

田氏思来想去,如今沈淳生死不知,沈梧与沈沃一个是大孙子,一个是小儿子,田氏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

如今家里人口中数来数去,只有沈枫与沈栗二人了,只是沈枫虽年长些,却还不得用,他父亲又是因谋害沈淳死的,这样看来,竟也只有沈栗能去了。

田氏上前握住沈栗的手含泪叹息道:“好孩子,难为你小小年纪,家中事由不断,竟把你当个大人用了!祖母实在是委屈你了。”

沈栗早知事情最后还是要落在自己头上,再者,沈淳失踪之事着实蹊跷,沈栗确实想去一探究竟。

即使撇去这一年来的亲情,沈淳对礼贤侯府与沈栗的未来也是相当重要,叫沈栗缩在后方等消息,他也不安心。

听田氏同意了,沈栗笑道:“祖母放心,孙儿此去定要寻父亲回来!”

李氏也愧疚道:“幸亏还有你,栗儿,叫你一个小孩儿前去,母亲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母亲这就持斋,直到你父子平安回来!”

事到临头,李氏当然更疼他亲生的沈梧,沈栗心下也不以为意,安慰道:“母亲不需担心,儿子此去不过去寻父亲罢了,又不是真到阵前,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门口丫鬟道:“二少爷回来了。”

方鹤跟随沈淳去了军前,沈枫没了先生,这些天正为院试忙活,时不时出门“以文会友”,是以才被人自外面寻回。

门帘一掀开,露出沈枫有些惊慌的脸:“祖母!”

沈枫冲到近前:“街上都传说伯父阵前失踪了!”

田氏点头道:“正是为此事寻你回来。”

沈栗听了心中一动,问道:“街上传说?坊间议论此事的人很多么?”

沈枫惊魂未定地点头:“可不是,咱们盛国可有些年没对外面动刀兵,伯父此次领兵出征,乡野注目,如今传出伯父失踪的消息,坊间立时沸沸扬扬的。”

沈栗皱眉问道:“可知都说些什么?”

沈枫期期艾艾道:“说……说……好些人都说伯父不是失踪,是偷偷投敌了!”

“什么!”沈沃霎时站起:“岂有此理!”

沈枫叹道:“侄儿就是为这个才会惊慌失措呢!”

听说有猜测说沈淳投敌,田氏与李氏都惊慌起来,沈梧也脸上变色。

阵前投敌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皇上见疑,礼贤侯府倾覆只在刹那之间。

跟前伺候的丫鬟们也吓得花容失色,有立时吓哭的,还有惊叫出声的。

“放肆!”沈沃喝到:“还有没有规矩了!”

连喝了几声,方才止住混乱。

田氏气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风还没吹呢,灰先扬起来。都去领十板子,再有敢随意议论此事的,都拿去打!”

李氏含泪道:“这是怎么回事?母亲快拿个主意。”

田氏叹道:“都在皇上一念之间罢了。”

沈沃向沈栗问道:“你方才偏偏着意询问,可是心中有些考量?”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看向沈栗。

沈栗点头道:“父亲出事的消息是在大朝上传开的,太子下了朝就回东宫告诉了侄儿,侄儿再从东宫回来,算来也不过一个时辰的事。不过一个时辰,街上就能传的沸沸扬扬,还众口一声直指父亲投敌,这事透着诡异。”

沈沃疑惑道:“你是说这是有人特意做的?”

沈栗点头道:“再吸引人的消息,口口相传也没这么快的。”

田氏怒道:“这是哪个丧良心的要与我们家为难?教老身知道必不与他们干休!”

李氏急道:“母亲,如今可顾不上这个,就怕谣言传到皇上耳朵里,万一皇上真疑心侯爷可怎么是好啊!”

田氏也满面忧色。

沈栗安慰道:“祖母与母亲不需担心,这事儿做的太明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田氏犹豫道:“有道是积毁销骨,就怕说的人多了,动摇了皇上。”

沈栗示意伺候的人都出去,方轻声道:“若是父亲真有投敌的嫌疑,羽檄上怎么可能不说?事发的军前没消息,偏景阳传的有鼻子有眼,分明是看着咱们家不顺眼的趁机落井下石。

此次出兵是皇上拍板的,父亲这个领兵大将也是皇上亲自选的,说父亲投敌,固然是与我们礼贤侯府为难,再往深处想,何尝又不是意指皇上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与之相比,我们礼贤侯府是小,损害皇上的威信是大,皇上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无论是谁下手,这回肯定要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沃听了赞同道:“栗儿说的有理,皇上素来英明,绝不会中了这些小人的计。”

田氏闻言稍稍镇定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沈栗道:“如今事情紧急,只怕皇上很快就会拟定去李朝国的人选,劳烦母亲着人给儿子收拾行装,儿子现在就去东宫托太子请命跟随。”

李氏点头嘱咐道:“如今形势不好,你言行要小心。”

颜氏站在外面听说沈栗要去军前,忍不住心中担忧,见沈栗出来,两眼含泪望向他。沈淳生死不知,唯一的儿子又要远行千里,颜氏心中乱麻一片。

人前实在不好说体己话,沈栗只好道:“姨娘只管放心,不会有事的。”

李氏跟着出来,见颜氏忧心,也不由叹气,到底有些愧疚。上前牵着颜氏的手道:“妹妹跟我来吧,与我一同给栗儿打点行装。”

沈栗心急,也不像往日乘车,只领着长随骑了马,虽然城中不许纵马,到底也比慢吞吞的牛车快些。

正往东宫去,就听路边一个酒肆门前有人大声道:“礼贤侯阵前投敌,有负皇恩,罪在不赦,当书于史册,背万世骂名,吾等羞与此等小人为伍。”

周围一片叫好声。

沈栗听了大怒。

放眼望去,只见一群书生正在酒肆中聚会,为首的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青缎儒服,正站在门口处一张小椅上,摆了个慷慨激昂的架势。

这人正盯着沈栗,见沈栗看他,傲然一笑,继续道:“这礼贤侯素日为人狂傲,欺压百姓,民怨已久,教子不严,如今又闹出阵前投敌的丑事,我等当为民请愿,方是读书人应有的作为!”

众人又纷纷应和叫好,随着叱骂沈淳。

呦呵,这是故意找茬的了。

沈栗盯着这人,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冷漠笑容。

扯了扯缰绳,骑马到了酒肆门口,正好,与这站在椅子上的书生平视。

见沈栗过来,这书生眼神闪了闪,心下有些慌张。

在他预想中,沈栗听了众人斥责沈淳,应该羞愧不已,掩面而走才对。他怎么居然还敢过来?不过想到如今“正理”在自己手中,就是沈栗想来理论,自己也不必心慌。

看着沈栗,书生刻意昂了昂头:哼,也好,看我在众人面前揭穿你这礼贤侯的孽障,你爹做出丑事,你们礼贤侯府要臭名远扬了,看众人是如何鄙视你的。

沈栗缓缓到近前,书生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说话,眼前一花,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已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在地上滚了几滚,书生才觉出身上疼痛,耳边响起众人哗然声,书生蒙头转向地望向沈栗,只见沈栗在马上仍然一脸微笑,淡然看着他,手中摇着马鞭,鞭子上有些猩红血迹。

呆了半晌,书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叫沈栗一鞭子从椅子上抽了下来!

“沈栗,你敢打我!”书生尖叫道。

又是一鞭子,尖叫变成了惨叫。

沈栗道:“左右,与我堵了这酒肆的门,不许放人出去!”

礼贤侯府的家人们多多少少都会两下子,沈淳挑给儿子的人身手更不一般,沈栗说堵门,别说门口,就连窗户都跑不出去了。

酒肆里面的书生们见沈栗打人,原还想斥责这小孩子,等沈栗悍然下令封门,才开始害怕,渐渐安静下来。

街上看热闹的纷纷住口,酒肆里外只听着地上书生的呻吟声。

固然是这书生不禁打,沈栗下手也着实重,两鞭子,就叫人不敢再与他争论。

沈栗见长随们控制了局面,才晃了晃马鞭,指着地下书生道:“方才就觉得你眼熟,我想了又想,才想到,你长得像杜凝啊,看岁数,你该是杜凝的哥哥杜凉,是吧?”

杜凉忍痛道:“正是在下!沈栗,你爹阵前投敌了,你如今不夹着尾巴做人,竟然还敢随意打人……”

没等他说完,沈栗又是一鞭子下去,杜凉的话又成了惨叫。

听说骑马打人的是礼贤侯的儿子,书生们又蠢蠢欲动,只是还没等他们鼓足勇气叱骂,本来就不多的勇气又被沈栗这气势十足的一鞭子给吓没了。

太吓人了,这唇红齿白,面带微笑的小孩怎么眼也不眨地一鞭子接一鞭子抽人?这武勋家的孩子是怎么养的?听说沈栗也是读书的,还是太子伴读呢,怎么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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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首辅沈栗》

作者:诚仪鲤
最后更新于:2016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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