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乃发声 大水潭边有我家

 

黑夜里,我无眠在床,心思如风中花絮飞舞,不由自主地游走于故乡的草木山水。鬼斧神工的青龙山,绵延起伏的黄龙山,还有那清澈见底的大水潭呵,总是让我想念到心痛!...



大水潭边有我家

作者| 无锡市梁溪区政府机关李三元
朗读| 无锡锡山区人民检察院曹帅营


黑夜里,我无眠在床,心思如风中花絮飞舞,不由自主地游走于故乡的草木山水。鬼斧神工的青龙山,绵延起伏的黄龙山,还有那清澈见底的大水潭呵,总是让我想念到心痛!雄踞潭边的石壁上,七八棵泡桐树粗粗壮壮,三间地皮两间平房,一水的黄石墙,那就是大水潭边我的家!远飞二十余年的风筝,始终不能解脱对它的牵绊。大家庭生活的艰难与温馨,兄妹五人成长的烦恼与亲情,眼看父母诀别人世的无奈和悲伤,许多铭刻于心的往事都留在老屋里。
门前的紫薇曾是青春藤萝的依附,风化千年的石壁暗示世事沧桑,那深深的一潭涧水,溶解了少年多少悲欢和梦想。每一次不长的假期,我都会独自漫步于它的身旁,在记忆和现实的时空隧道中穿梭寻访。


传说大水潭早先是个陶土矿,朝向太湖的坑道已挖得很远很深。有一天,高高的石壁上来了位挎着篮子的村姑,叫卖一只足有斤把重的大虾,消息传到洞里,伙计们蜂拥而出看稀奇,几乎同时太湖之水循洞汹涌而至。



大伙得救了,扮成村姑的观音娘娘飘然离去。小时候母亲讲述的大水潭的由来和观音普度众生的美妙故事,启蒙了我对它的爱意,几分敬畏几分神秘,幼小的心灵多了块遐想的处女地。



秋天的落日之光从黄龙山上顺势倾泻下来,池潭上泛起了块块光斑。错落其间的垂钓者,眯着眼努力地盯着浮漂,不时把活蹦乱跳的鱼儿甩上岸。

年复一年,大水潭始终活跃着一批用鱼竿诠释生活理念的人们。多少次当心境彷徨倦怠或失落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黄龙山上那抹绚丽的晚霞,想起夕阳斜照下那些个石佛般的剪影。
冬天的西北风总是喜欢绕着大水潭转圈,掠过房顶、树梢,发出“呜呜”的呼啸。偶尔也有纷纷扬扬的一场大雪,厚厚地覆盖在它的周边,一汪温润秀水,弥漫着袅袅雾气。翌日,云开日出,皑皑白雪渐渐隐退,或淙淙溪流,或沥沥渗透。大水潭敞开怀抱,默默地接纳一切愿意投奔它的水流,即便泥沙俱下,就像父母对儿女的爱一样,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鱼儿开始撒籽了,水草里不时“啪啪”作响。沉寂了一冬的水面清得发蓝,大水潭的早春依然散发着寒意,而游弋其上的家禽却总能弄出几分春天的惬意。



觅食的麻鸭喜欢张扬,只要稍有斩获就踮起脚尖扑愣着小翅膀“呷呷”大嚷,回声惊飞起几群不知就里的鸟儿。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其实大白鹅才是他们的领袖,红掌轻拨间,水面涟漪朵朵。



伙伴们对炎热暑期的盼望简直是迫不及待。这时的大水潭成了我们的游乐场。
清晨,忙碌的主妇们乘着早凉一拨一拨来河埠淘米洗菜,乳白色的淘米水和菜叶引来鱼花阵阵。趁机布下一指丝网,专捕那油滑的窜条。
太阳稍有升高,漂亮的邻家姐妹也来河边展现勤快,哥几个促狭地在她们身旁,以各种姿态蹦入水中,飞溅的水花招来一阵笑骂。忽有小妹求情帮忙,贼鸭叼走了刚剖膛的鱼儿,跳水表演又成了追逐赛,直逼得鸭子丢下“外快”,半天不敢靠岸。






盛夏的大水潭既有情窦初开的嬉笑打闹,也有成熟爱情的经典情调,看那对潭边洗汰归去的情侣:男的一左一右挎着两篮衣物,沉甸甸地走在前头;女的一手拎着棒捶,一手翘着兰花指,婀娜地跟在后头。远山飘来了那首悠扬的老情歌:“……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轻轻地打在我的身上!”



大水潭在我水系发达的江南老家算不上最有名气,但它对我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那充满灵性和极富自然美的大水潭边,曾经有我的家、我的梦、我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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