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寺庙许了个愿,结果胸真的变大了。
第一章 噩耗 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苦衷或是羞于启齿的秘密,对于二十一岁的我来说,有些扁平的胸部,就是我最不愿...
第一章 噩耗
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苦衷或是羞于启齿的秘密,对于二十一岁的我来说,有些扁平的胸部,就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所以,当前天我发现自己胸围长了一公分的时候,激动无比;昨天发现又长了两公分的时候,差点儿喜极而泣。
但是,当今天早起我尺子一量,发现胸围又长了三公分的时候,我有点儿心虚了,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不正常了。
就算我是二次发育,也不可能三天长六公分啊,而且按照这样的规律,我明天就会长四公分,后天会长五公分。
对于自己的胸围,我的确是不满意,可我更担心这样长下去,会不会变成一个怪物,所以上课的时候一直忧心忡忡的。
我自己都感觉到了不正常,就更别说其他的人了,一些同学看我就跟看怪物一样,甚至还拿这事儿开起了玩笑。
说叶薇你可得悠着点儿,我们都知道你喜欢苏昊,他是嫌弃你平胸,但你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隆胸手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明知道他们误会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我的确喜欢苏昊大半年了,而且在最近一次他拒绝我的时候,还说出了苏昊你别逼我,逼急了老娘就去做隆胸手术的话。
对于同学们来说,这就是一句说了就过了的玩笑话,可对于我来说,却成了一个心理负担,考虑再三我请假去了医院。
经过仔细的检查之后,大夫说虽然我胸围增长速度前所未见,不过身体一切都是正常的,让我不必担心,明天可能就不会长了!
有了大夫这句话,我终于松了口气,走出医院就想给许然打个电话,她是我的同学兼闺蜜,也是平时拿平胸这事儿开我玩笑最多的人。
如今老娘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能挺起胸膛做人了,自然是要把面子找回来的,这口恶气无论如何都要出了。
当我把手机掏出来之后,发现有个未接来电,号码我不认识,想了想还是回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女人。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那边的女人就问我是不是叶薇,我承认了之后就问她是谁,她沉默了一下说,我是许然的妈妈。
听到是许然的妈妈我有些意外,就问阿姨有事儿吗,她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如果我有时间能不能去她家一趟。
我能听出来,许然妈妈的话音儿有些不对劲儿,而且我已经三天没见到许然了,于是就说阿姨我现在就过去。
挂掉电话之后,我去银行取了点儿钱,又从旁边的超市买了些礼物,才匆忙上了出租车,一路上我都在想许然妈妈叫我过去干什么。
进了小区之后,我发现地上有散落的纸钱,明显是小区里有人去世了,于是也就没有多想,一直到我站在许然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因为她家的防盗门下面,压着几张刺目的白纸钱,门上还挂着一朵白丈子挽成的大白花,显然是她家有人过世了。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电话里许然妈妈的声音那么沙哑了,与此同时我隐隐也猜到了她叫我来的目的,应该是叫我来帮忙打理白事儿的。
当我叫开了门以后,看到的是一张憔悴的脸以及一双红肿的眼睛,从年龄和长相上来看,这应该就是许然的妈妈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第一次来到许然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只能把一路想好的话咽回去,安慰她节哀顺变。
许然的妈妈抹了把眼泪,说叶薇不是我想不开,只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搁谁身上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接受。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就愣住了,许然妈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该不会是许然出事儿了吧?
当我战战兢兢的问出来之后,许然妈妈痛苦的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我走进了旁边的卧室,哭着说叶薇你自己看吧。
这间卧室显然是许然的,因为床头挂着的是她的照片,只不过当初那张如花的笑颜已经不再,呈现在我眼前的只有黑和白。
许然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丈子,四周洒满了鲜花,那张恬静的脸有些乌青,似乎在诉说着诀别人世的不甘。
我跟许然认识两年了,虽然平时总是斗嘴,但我一直把她当做我最知心的朋友,因此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就哽咽着问怎么回事儿。
许然妈妈又抹了一把眼泪,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让你过来了,我就是想问问,小然这几天上学,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上学?
许然妈妈这句话顿时让我有点儿发懵,于是我就问她,阿姨你不知道吗,许然跟学校请假了,已经三天没上学了。
听完我这话,她也愣了一下,说叶薇你没骗我吧,既然小然请假了,那为啥还每天准点儿出门、回家的,她去干嘛了?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不过想到许然的去世,我还是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阿姨我真的没有骗您,许然的确三天都没有去学校了。
她之所以每天装成上学的样子,是不是她知道自己病了,而且已经失去了治疗的意义,害怕您伤心才隐瞒的?
听完我的话之后,许然妈妈流着泪陷入到了沉默当中,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扯了扯我示意到卧室外面去说话。
来到客厅之后,她跟我道了个歉,说叶薇你也别埋怨阿姨,我实在没办法接受小然就这么走了的事实,所以才叫你过来问问。
说着,她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着悲伤欲绝的许然妈妈,我的心里也隐隐作痛,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但我知道,话说到此我也该告辞了,所以就想着再看许然一眼,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上大学两年来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距离远一些看的更清楚,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些异常,许然的胸围似乎小了很多,于是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的本意,是打算提醒一下许然的妈妈,既然弄不清楚许然的死因,那是不是去做个尸检,这样或许就能明白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听完我的话之后,她猛地抓住了我的袖子,并且显得异常激动:“叶薇,你也发现了是不是?”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措,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因为这次我又仔细看了看,许然的胸部看起来的确比平时小了不少。
看到我再次点头,她哭的更厉害了:“我就说小然病了,但是他爸死活不信,他怎么也不想想,如果没生病的话,小然那里怎么会一天比一天小呢?这个挨千刀的货,如果听我的早点儿带小然去医院的话,她也就不会死了……”
等等……
许然妈妈的话,让我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于是赶紧问她:“阿姨,您刚才说的是,许然的胸围一天比一天小?”
“是啊!”
她颓丧的坐下来说道:“前天小然回来之后,我看她就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担心她生病了,所以洗完澡我就让她测了测身高、体重还有血压什么的,其他的倒是都正常,就是胸围小了一公分,当时我以为看错了,所以就没有在意!”
“小了一公分……后来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让我想到了我增长的那一公分,顿时就有了一些莫名的紧张。
“第二天她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状态更差了,于是就又拉着她测了测,体重和血压没有变化,但是胸围又小了两公分!”
“又小了两公分……”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背后已经冒寒气了,因为昨天早晨我测胸围的时候,就是长了两公分。
念及至此,我的内心已经泛起了难以抑制的恐惧,于是我深吸口气就又问了一句:“阿姨,今天,许然的胸围是不是小了三公分?”
“是!”
许然妈妈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点了点头……
第二章 许愿
怎么从许然家走出来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许然妈妈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越想就越觉得害怕。倘若她讲的一切属实,那就说明许然请假的这三天,胸围每天都在变小着,前天缩减了一公分,昨天是两公分,今天去世之前是三公分。
如果仅仅是许然自己的身体发生着变化,我还可以用她患了某种病来解释,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叫做萎缩的病症。
但偏偏,这三天我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最恐怖的是我胸围增长的尺寸和时间,跟许然妈妈所说的有着可怕的一致。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不,我不相信!
因为就算真的是巧合,也只可能有再一再二,绝对不会有再三,甚至是再四……
更何况我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大夫亲口跟我说过,我并不属于二次发育,说的直白一点儿,我的情况医院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这个念头闪过,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我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或者说许然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荒唐,可想到三天前还活蹦乱跳的许然,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还是决定小心些为好,于是就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胖子叫罗军,是我的高中同学,因为我的平胸和他的体型,都属于经常被嘲笑的那种,所以我们之间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患难情。
我们俩虽然性别不同,关系却一直很铁,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所以我在无助的时候,很自然就想到了他。
电话接通以后,我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胖子听完在感叹许然红颜天妒的同时,建议我去北斗大街的福缘堂看看。
有句老话叫病急乱投医,用来形容此时的我再贴切不过了,我知道去福缘堂就意味着我要跟封建迷信裹杂在一起了。
因为胖子在电话里已经跟我交代的很清楚了,这家叫福缘堂的店铺经营的是殡葬买卖,掌柜的平时还给人算个命啥的。
说实话,但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我都不会跟这些‘神棍’们打交道,可现在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还有别的选择吗?
答案,是没有!
或许是中午的原因,也或许是地理位置有些偏,福缘堂多少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个老婆子在躺椅上面惬意的摇着,应该就是胖子让我找的人了。
因为心里满是强烈的不解和恐惧,所以我也就没有太磨叽着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这两天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的确跟你有关系!”当我说完之后,古婆婆吧嗒吧嗒嘴直接下了结论,而且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让我心里直发毛。
“还,还真跟我有关系?”不管这古婆婆是不是在装神弄鬼,她这句话都把我吓得不轻,于是就赶紧问她到底是咋回事儿。
古婆婆眯着眼看了看我,然后抽了抽鼻子说:“我问你,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去过上香的地方,比如寺庙、道观啥的?”
她这句话说完,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因为她说的没错,五天前我的确去过寺庙,于是我就问他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
古婆婆嘿嘿一笑,鼻子又抽了两下说:“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你身上那香火味儿虽然淡了很多,但也别想瞒过我!”
说完,她神色凝重了一些:“你好好想想,你去寺庙上香的时候,是不是许过什么愿,是不是跟死了的那个丫头有关?”
“是!”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了点头,因为那天上香的时候我的确许愿了,而且正如古婆婆所说的一样,这个愿望跟许然有关系。
许然跟我是闺蜜不假,但我们两人身材却是天壤之别,尤其她丰满的胸部一直都让我妒忌不已,所以她嘲笑我太平公主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骂她奶牛。
也是因此,在上香的时候,我就许了个愿,希望我的胸部有一天能长成她那个样子,这样她就不会再笑话我了。
但那就是许个愿啊,难不成这事儿还成真了?
“如果没成真,那个丫头的胸围怎么会变小,如果没成真,你怎么三天长了六公分胸围?”我的话说完之后,古婆婆冷笑了一声。
“那,那怎么办?”
说实话,这会儿我已经慌了,我已经隐隐的开始相信,我胸围增长和许然缩小的事情,跟我上香时许的那个愿望有关系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化解了!”
古婆婆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朝柜台走着,一边说道:“其实这事儿本不应该发展到这种程度,都是因为你!”
“我……”
古婆婆的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从我心里来讲,我不愿意背这个锅,不就是许个愿吗,寺庙每天上香许愿的善男信女那么多,为啥偏偏就我撞上了这个邪乎事儿。
“因为你没有去还愿!”
“没去还愿?”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许了愿要去还愿我是知道的,可这个愿就是我随口一说的,根本就没想过会应验,也就没往心里去。
难道说,就是因为我没有去还愿,所以招致了这场祸事,还间接的把许然给害死了,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丫头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当我说出心中所想之后,古婆婆叹了口气:“很多规矩都是我们老祖宗定下的,能代代相传自然有其道理,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畏!”
“就拿这事儿来说吧,你既然觉得匪夷所思,既然从心里是不相信会应验的,那为什么当初上香的时候要许愿呢?”
“我……”
她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说的没错,我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许愿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既然你许愿了,那就说明你心里是相信的,既然你是相信的,那为什么在许下的愿望应验之后,不去还愿呢?”
“婆婆,那我现在去还愿还来的及吗?”古婆婆越是说的头头是道,我就越是心虚,所以我赶紧追问了他一句。
“晚了……”
古婆婆放下手中的东西,盯着我眼睛凝重的说道:“每个上香许愿的人,都得去还愿,而且要在灵验的第一天。换句话说,三天前当你发现长了一公分的时候,就应该去寺庙还愿,但是你没去,所以就招致了这场报应!”
“那,那现在要怎么办,您说什么也要帮我想想办法啊!”古婆婆越是说的煞有介事,我内心的恐慌就越强烈。
“丫头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着急也没用,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看看你能不能被原谅了,如果不被原谅的话……”
“会怎么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会跟那个丫头一样!”最终,古婆婆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又长叹了口气,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婆婆,无论如何都请你帮帮我!”
来之前,本以为许然的死跟我有关,只是我的一个荒唐念头,可现在我不敢这样想了,我开始相信这事儿是真的了。
所以,我只能垦求着古婆婆!
“帮,我当然会帮,但能不能帮的上就不知道了!”
从跟我说话开始,古婆婆的手里就摆弄着黄纸碗碟啥的,一直到那些黄纸扎成了一个小纸人,她才停下了动作,并问我要了生辰八字。
“这个碟子还有纸人你拿好了,午夜的时候找片朝向寺庙的空地,然后把纸人放在这个碟子里,如果能点着你就没事儿了,如果点不着……”
“点不着会怎么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冷汗都下来了。
古婆婆做了一个双手摊开的动作,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点不着的话,就通知你的家人,准备后事吧……”
第三章 还愿
从我内心来讲,我的确是有些害怕了,尤其是联想到许然死亡了之后,巨大的恐惧,已经是把我笼罩了起来。可当古婆婆真说出准备后事的时候,我反倒感觉有了些轻松,因为我想到了他们这个行当为人所诟病的地方。
那就是,忽悠死人不偿命!
正是基于这一点,我对于古婆婆的话才会有了另外一番解析,她吓唬我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从我这多弄点儿钱,于是我把兜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
因为当时是许然的妈妈要见我,所以我取的钱不少,除了买礼物之外,还剩下了一千多,一下子都递给了她。
“婆婆,我身上的现金只有这么多,如果不够的话,等下我再去取,只希望您跟我说句实话,您是不是在吓唬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我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钱,古婆婆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股明显的怒意浮现在了那张老脸上:“丫头,你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在骗你对不对?你认为我之所以说出这些话,目的就是为了多赚你点儿钱是不是?”
“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古婆婆的反应远远出乎了我的预料,以至于让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说话也没了底气。
“你走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古婆婆已经是下了逐客令:“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帮的我也帮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胡乱的揣测古婆婆,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我也知道,此时无论再说什么,古婆婆怕是都听不进去,所以只能暂时离开福缘堂。
出了门之后,我又给胖子打了个电话,意思无非就是让他替我跟古婆婆道个歉,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不对在先的。
原本我还想跟胖子聊聊天儿的,毕竟古婆婆那番话还是给我留下了恐慌的阴影,然而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没电了。
把手机装进包包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古婆婆交给我的碟子和小纸人上,这让我的心更加烦乱和悲伤了起来。
烦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悲伤,是因为许然就这样走了,或许以后再也找不到像她那样交心的朋友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没有那么强大的承受力,我甚至不敢回学校,我怕回想起跟许然在一起的一幕幕。
在这一刻,我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独,什么叫做无助,于是我顺着人流往前走,走进了一家电影院里面。
演的什么电影我不关心,我只是希望身边能有人陪着我,即便这些人我并不认识,即便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了,晚风吹过来,吹起了我的头发,同时也吹醒了我混沌的头脑。
于是,我决定不再继续摇摆下去,将古婆婆交给我的碟子和小纸人取了出来,朝着一座空荡荡的广场走了过去。
古婆婆说的对,我可以不相信这些东西,但一定要心存敬畏;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权当是图个心安了!
既然决定照着她的方法做了,我就仔细回忆了一遍她说过的话,确认了所有细节之后,身体转向了市区西面的柏林寺。
小心翼翼的把碟子摆放好之后,我把金纸扎成的小人儿放了进去,随后掏出下午买的打火机,静静的等待着午夜的来临。
说实话,以前每当我听到这种神鬼之事时,都是嗤之以鼻的,然而当我真准备去做的时候,内心却充满了紧张,甚至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庆幸的是,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当广场上钟声响起的时候,我按下了打火机,朝着小纸人慢慢凑了过去。
之前我始终对古婆婆的话心存怀疑,因此并没有仔细去看这个小纸人,如今聚神之下,发现这个小纸人跟我还真有几分的神似。
尤其是古婆婆画出的眉眼儿,简直就是活灵活的,这不由的让我生出几分愧疚感,或许我真的错怪了古婆婆。
没准儿她还真有一些我难以理解的本事,至少这个小纸人儿,如果没有一定的功夫和造诣,就是弄不出来的。
嗤……
火苗跟小纸人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燃烧的声音,这让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因为古婆婆说过,只要小纸人能燃烧起来,我也就获得了原谅。
至于是获得谁的原谅,我并不想去深究!
金纸这东西我见的不少,每年清明上坟的时候,妈妈都会给姥姥姥爷烧一些金元宝,可就是因为我了解这些,才纳闷儿了起来。
据我所知,这东西燃烧起来是很慢的,但是我眼前的小纸人儿,燃烧的速度却很快,短短的瞬间就只烧剩下了头。
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高温让金纸变了形,总之呈现在我眼前的景象有些诡异,小人儿的双眼就像是在流泪一样。
就当我揉揉眼想要再仔细看看的时候,小金人儿已经燃烧殆尽了,落入我眼眸的,只有那一撮随风飘散的纸灰。
咔嚓……
在我望着飞灰有些发愣的时候,碟子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这声音很是细微,不过在静谧的广场上还是很刺耳,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当我回过神看去的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来碟子因为高温的原因裂开了,那碎纹虽然只有一道,却很是清晰。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种让我难以承受的疲惫感,就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让我出现了短暂的黑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
不过好在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当我眼前再次映现出万家灯火的时候,那种疲惫也渐渐的消失了。
小纸人儿烧完了,我的心结也随之解开了,抬起头看看已经十二点十分了,于是就拍拍手朝学校方向走了去。
跟别的学校不同,每年暑假的第二个月,我们学校都会组织一些实践课,愿意参加同学的可以提前来学校,不愿意参加的,有权利选择在家过完暑假。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学,因此管理也就相对的宽松一些。
我回到学校的时间是十二点半,敞开的大门下面有两名保安正在聊天儿扯淡,撒个谎骗过他们之后,我就朝着宿舍走了过去。
因为没有真正的开学,所以不存在强制熄灯一说,星星点点灯光让宿舍楼前面显得很明亮,这也让我看清楚宿舍楼前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我,因此我只能看到他身宽体胖的背影,他可能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来回踱步的同时,还时不时的抬起手看着表。
我怀着好奇心一路向前走着,发现这个背影越来越熟悉,终于在看到他脑后小辫子的时候,把他给认了出来。
从得知许然的死亡开始,这一天我的心情都是极度压抑的,所以在看到熟人的时候,就自我开解式的调侃了起来。
“胖子,大晚上的又发情了吧,都追到女生宿舍来了,你跟姐说说,谁把你弄的这么五迷三道的,明天姐帮你约!”
“约你大爷……”果不其然,这个人还真是胖子,虽然他还没完全的转过身来,不过那特有的公鸭嗓是错不了的。
“怎么,生气了?”
在我的记忆里,无论我跟胖子怎么开玩笑,他都不会恼怒的,但这句话中却带有明显的火气,不由的让我泛起了疑惑。
而事实,也正如胖子说话的口气一样,他看着的确有些反常,那张肥脸上标志性的猥琐笑容消失了,有着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
这股子凝重,看得我内心有些发慌……
第四章 偷命
我们两人就这样沉默对视着,最终,还是胖子忍不住先开了口:“叶薇,我问你,你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我手机没电了啊,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儿?”说完,我还怕胖子不相信,直接掏出手机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算了,我直说吧!”
胖子深吸口气之后,盯着我的眼睛说:“叶薇,今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说让我给福缘堂的‘古婆婆’道个歉?”
“是啊,怎么了?”
我听得很清楚,胖子在说到古婆婆的时候,话音儿格外的重,而且还有些不满的情绪存在,该不会是因为我的事儿挨骂了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胖子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中午你去的是不是北斗大街,当时你有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福缘堂?”
“是啊,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福缘堂啊,到底怎么了?”胖子的反常让我多了一丝紧张,他问我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呼……
听到我的话之后,胖子长呼了一口气,样子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再度开了口。
“叶薇,其实这事儿中午我就想问你来着,但是你挂断了电话,后来不管怎么打都是关机,所以我才来宿舍等你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手机没电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以我对胖子的了解,他心里绝对装着事儿,而且这事儿跟我有关系。
“好吧!”
最终,胖子不打算再卖关子了,深吸口气说道:“叶薇,据我所知,福缘堂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古婆婆,那家掌柜的是个姓胡的老头儿!”
“什么?”
听到胖子这句话,我顿时就愣住了,我相信他是不会骗我的,可正是如此才弄得我一头雾水,既然福缘堂的老板是个姓胡的老头儿,那我见的是谁?
那个古婆婆,又是什么人?
胖子显然从我的愣神中读出了什么,往前走出一步说:“叶薇,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不是去的福缘堂,有没有弄错?”
我明白胖子这番话所指的他意,无非是担心我因为许然的去世而遭受了打击,从而精神出现了恍惚或者幻觉。
但事实,是我很清醒!
于是,我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去的就是福缘堂,而且那里面也没有什么姓胡的老头儿,只有一个姓古的老婆婆!”
“这就奇怪了……”
胖子皱着眉头喃喃了一句后,回过神又问我:“叶薇,你跟我说实话,那个老婆婆跟你说什么了,或者让你做什么了?”
我不知道胖子为什么会一直纠缠着这个问题,但还是把今天古婆婆对我说的话,以及让我烧了小纸人儿的事情表述了一遍。
当我说完了以后,胖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我:“那个小纸人儿,你有没有给烧掉?”
“当然烧了!”
“在什么地方烧的?”
“就在中山广场上,怎么了?”
“没事儿了……”
胖子吐出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叶薇,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上去休息吧。许然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了,明天我们电话联系,我先走了!”
胖子的走,就像他的出现一样让我毫无准备,同时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大晚上的过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问我两句话,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不过细想起来,我总觉得他有事情在瞒着我,但显然我已经错过了询问的机会,只能朝着他背影挥挥拳头,明天再找他算账。
回到宿舍我什么都没干,甚至脸都没洗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接受许然的死亡,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这一觉我睡的很不踏实,或许是心有牵绊的原因,迷迷糊糊中总是听见许然在跟我说话,说她好疼让我去看她。
一直到电话把我吵醒,我才从那种半真半假的混沌状态中醒过来,而许然的声音,也是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的。
电话是胖子打来的,还没等我开口,他就骂我是头猪,末了儿还说让我赶紧穿衣服下楼,他正在楼下等着我。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胖子大早起的来找我干啥,但我还是穿衣服下了楼,因为我总觉得昨晚他有些不对劲儿。
“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脸色这么差?”看到我的第一眼,胖子就跟塞了个鸭蛋一样张大了嘴巴,显得很吃惊。
“睡了啊,就是睡得不踏实!”
我随口回了一句,就从兜儿里往外掏镜子,我很想知道我现在脸色到底有多么的可怕,能把胖子吓成这副德行。
“卧槽……”
原本我以为无非就是有个黑眼圈啥的,但是一看之下却吓了一个哆嗦,一直以淑女标榜的我,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镜子里的我,脸色相当的难看,蜡黄蜡黄的就像是大病了一样,尤其是在眼角那里,我竟然看到了一些皱纹。
都说女人如花,迟早有凋谢的一天,但老娘才二十一岁啊,怎么这么快就出来皱纹了,我记得昨天还一片紧致光滑呢。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我用手仔细的摸了摸,那些鱼尾纹的确是真的,也就是说一晚上的时间我竟然长出了皱纹,这让我根本就无法接受。
“叶薇,跟我走!”
我的失落胖子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并没有安慰我,而是拉着我直接走出了学校,然后强行把我塞进了出租车。
“师傅,北斗大街福缘堂!”
这个时候,我已经回过了神,于是就问胖子去福缘堂干什么,但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等去了就知道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福缘堂,店铺的一切跟昨天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屋子里的人有了不同,躺在藤椅上的不再是古婆婆,而是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儿。
老头儿显得有些清瘦,不过精神看起来倒是挺矍铄的,尤其是那张脸上,竟然还泛着一些婴儿红,显然身康体健的。
“胡爷,别躺着了,我把朋友给你带过来了?”胖子跟胡老头儿,显然是关系匪浅的旧识,不然不会这么说话。
胡老头儿原本闭着眼在藤椅上摇着,听到胖子的话以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而就是这双眼睛,给了我极大的震撼。
老话儿常说,孩子的眼睛是最纯净的,那是因为他们不谙世事,没有被世俗的污浊所侵染,随着年龄的增大,眼睛就会变得浑浊起来。
但是胡老头儿的眼睛却与常人相悖,没有任何的污浊色彩存在,就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样,灵光灼灼的很是清澈。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胖子让我过来干什么,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学着胖子叫了一声胡爷,可是他却没有应声。
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没注意到我,相反那双眼一直在我身上来回的打量着,过了好半天,才紧皱起眉头说了话。
“丫头,知道你为啥长皱纹不?”
“不,不知道!”看来我这皱纹还真是挺明显的,胡老头儿一眼就瞧出来了。
“因为,你的命被人偷了!”
“我的命被人偷了?”
冷不丁听到胡老头儿这话,我差点儿笑出声来,命这东西还能被人偷,这老东西为了赚钱还真是敢满口胡诌。
“你不相信是不是?”
我是个不懂得隐藏情绪的人,所以很容易被人窥出内心的想法,胡老头儿这把岁数都活成人精了,显然更是瞒不过的。
看到我不说话的默认了,胡老头儿叹了口气,随后满含深意的说道:“我贸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不相信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事儿当做儿戏,不然就不仅仅是长皱纹这么简单了,严重了以后就会……”
第五章 神龛
胡老头儿说到了皱纹,这让我心里打了个突突,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眼角在一夜之间出现了鱼尾纹都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会儿我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了,就问他:“胡爷,就会怎么样?”
“就会衰老致死!”
胡老头儿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因为他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存在,看我就仿佛看死人一样。
“叶薇,胡爷是不会骗你的!”在这个时候,胖子插了一句。
从心里来讲,胡老头儿那番话虽然让我有了不安,但我还是不敢苟同,不过胖子的话分量不一样,顿时让我紧张了起来。
所以我不敢再胡乱揣测了,赶紧跟胡老头儿道了个歉:“胡爷,刚才是我不懂礼数,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无论如何都请您帮帮我!”
“能帮,我一定会帮的!”
胡老头儿显然没有真的生气,示意我和胖子坐下之后又问我:“我听小军说,昨天你来我这儿了,接待你的是个老婆子?”
“是的!”
我点点头,随后把昨天见到古婆婆那事儿都仔细的说了一遍,当然烧掉那个小纸人儿的事儿我也没有做隐瞒。
听完我的话之后,胡老头儿脸上的神色凝重了几分:“丫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做我们这行是有损阴德的,因此我胡远山经营了大半辈子福缘堂,也就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所以这家店铺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古婆婆!”
“那,那我看到的是谁?”
同样的一句话,从胖子嘴里说出来,我还可以用他不了解福缘堂的一切来安慰自己,然而从胡远山的口中说出来,我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当然在提醒自己重视的同时,我也被一股子巨大的恐慌给笼罩了起来,既然福缘堂没有什么古婆婆,那我见的到底是谁?
“丫头,你仔细想想,那个古婆婆长的什么样子!”
胡远山此时的神色很凝重,受其影响我也不敢再逞强了,把我记忆中的古婆婆,仔仔细细的做了一番详尽的描述。
“你们等我一下!”
我做了描述之后,胡远山的脸色更难看了,随口说了一句就转身进了里屋,等他回来的时候,怀里面抱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有三四十公分高,至于是什么我弄不清楚,因为上面盖着一块红布,不过从胡远山谨慎的神色中能窥见出来,这东西应该不简单。
“丫头,你仔细看看,你昨天见到的人是不是她?”
胡远山说着的时候,已经将红布给取了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神龛,神龛的里面有着一个巴掌大的雕像。
雕像一个老婆婆,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眼睛似睁非睁的凝视着远方,那充满褶皱的嘴角,还挂着些淡淡的笑容。
这一刻,我感觉脑袋有些发蒙,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去形容内心的震惊,因为这分明就是我昨天见过的古婆婆。
唯一的不同,就是看着比昨天要年轻一些!
难道说,我昨天看到的古婆婆,就是这个神龛雕像?
由于吃惊我陷入了沉默,但显然这种沉默没有办法掩饰我内心情绪的流露,我相信胡远山跟胖子已经得到答案了。
“胡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又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目光焦急且殷切的望着胡远山,希望他能给出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唉……”
胡远山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之中蕴藏着深深的担忧,让我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了起来。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这是谁,而是说出了一番推诿的话:“丫头啊,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昨天我去帮人迁墓地了,所以福缘堂没有开门。”
“至于你来的时候为什么店铺是开着的,又为什么会撞见这个老婆子,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胡爷爷,我……”我不想就此放弃追问,如果真如胡远山所说,那这件事情着实太诡异了,我必须要弄清楚。
可胡远山似乎铁了心不打算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抱着神龛进了里屋,再回来的时候便岔开了话题。
“丫头,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在福缘堂看到的‘她’,所以这事儿我不会不管,但当务之急不是帮你解开心中的疑问,而是要救你!”
“救我?”
“对,救你!”
胡远山看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于是趁热打铁说道:“刚才我跟你说过,你这种情况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结果就是衰老致死!”
“胡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胡远山第一次这样说的时候,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可经过了这番交谈之后,我愈发觉得这事儿变得蹊跷了,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我说过,因为你的命被偷了!”
“被谁偷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老婆子!”
“她怎么偷的?”
“怎么偷的?”
胡远山说到此,看了胖子一眼,随后我看到胖子从身后的挎包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正是我昨晚丢弃在中山广场的碟子。
胖子拿出了这个东西,不免让我有些诧异,不过倒也解开了我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就是昨晚胖子来找我的动机。
出于好奇,我还是问了一句,说胖子你把它捡回来干啥?
“这东西不捡回来,你的命就真的没了!”
回答我的不是胖子,而是拿着碟子胡远山,他说完之后,指了指上面那一道碎纹:“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裂纹啊……”
“那你知不知道这裂纹是怎么来的?”
“因为高温导致的吧?”
这的确是我的猜想,因为从昨天拿到这个碟子开始,我就放进了包包里,没磕过没碰过,所以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高温?”
听到我的话,胡远山苦笑了一声:“这是瓷器,本身就是烧出来的,你好好琢磨一下,点把火真能把它给烧裂了?”
胡远山不说还好,说完我就愣住了,因为他说的没错,按照这种碟子的制作工序来说,绝不应该在纸人儿燃烧下出现裂纹的。
既然不是因为高温弄出来的,那是怎么裂开的?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我太久,胡远山就给我做出了解释:“之前你说过,那个老婆子在扎出纸人之后,跟你要了生辰八字对不对?”
“对!”
我点点头,昨天的种种如今还历历在目,当时古婆婆的确是这样说的,她说是要帮我化解这场灾劫,祈获原谅。
“她把纸人交给你的时候,还说要你将纸人放到这个碟子里烧掉是不是,而且着重的提明了一点,那就是朝着寺庙的方向!”胡远山继续问我。
“对!”
我再次点了点头,这些话的确都是古婆婆说的,不然我也不会大晚上的跑去中山广场,更不会吃饱了撑的烧什么小纸人。
“唉,你上当了!”
看到我两次点头之后,胡远山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随后盯着我说道:“我问你,在小纸人烧完,碟子出现裂痕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疲惫?”
“您,您怎么知道?”
之前,我一直把胡远山当成一个满嘴跑火车的‘神棍’,以为他们这行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忽悠人,可现在我再也不敢有这个念头了。
因为,我在那瞬间产生的疲惫感,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我怎么知道?”
胡远山苦笑了一声:“如果我连这都不知道,也就别吃这碗饭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那么疲惫吗?”
“为,为什么?”
跟胡远山交谈的越多,我就越是感觉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这会儿心也就彻底慌了,甚至说话都有了些结巴。
“因为,在那一刻,你被偷走了一年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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