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留学毕业如何开自己的工作室？

土木石工作室创始人讲述他留学、工作、创业一步步的建筑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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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TUD建筑学社，作者已经授权UDL。

“荷伙人”土木石建筑设计事务所是由三位TUDelft毕业生创立的，从2010年回国至今，已经6年。目前，由我（TUD2007-2009）和白岩（TUD2007-2009）在西安开展建筑设计实践，邓文华（TUD2005-2007）则主要负责在深圳公司的工作。

把事务所取名为“土木石”，首先是想反映我们的一个初衷：在当时中国建筑一味追求形式的设计环境下，我们则想让建筑设计回归本体，所以想到了建筑最基本的元素：土、木、石。另外，我们希望能够在设计中更多地体现当代中国的文化，“土木石”恰恰带有着些东方韵味。巧合的是，“木”字与我的姓“杨”吻合，“石”与白岩的名吻合，“土”则分配给了邓文华。这样，土木石这个名字也便同时代表了三个合伙人团结的力量，我们也时常调侃自己为“荷伙人”。成立契机 · 2010夏许多建筑师以成立自己的事务所作为实现自我价值的终极目标，并往往为此精心准备。然而土木石的诞生并没有充分的计划，反而是一个很自然简单的过程。2009年我和白岩毕业时，正是欧洲金融危机的第二年，建筑行业极度饱和，设计类的荷兰工作签证几乎申请不下来。因此，绝大多数毕业后留荷工作的中国学生在一年的search year（Search year即Zoekjaar，是为荷兰毕业的非欧盟毕业生提供的一年居住与工作许可）到期后就不得不回国。就在我们迷茫的时候，青岛的朋友找到我们，希望我们成立一个设计团队并开始一个小型综合体和小学的方案设计。白岩和我便于2010年夏季回国，“土木石”就这样开始了。

“土木石”西安＋深圳格局形成 · 2011-2014

完成青岛的项目后，我们选择了去西安开展实践。原因主要有三点：一是家庭因素。我和白岩的家人都在西安，定点西安让我们能够在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同时可以照顾家人。二是市场因素。海归设计团队在西安的稀缺，使我们可以暂时避开北上广的激烈竞争，获得更多的实践机会。三是政策因素。设计类的留学创业在西安享有多项的扶持与优惠政策。2011年夏，我们刚在西安安定，就邀请了当时的MVRDV中国区项目负责人邓文华加入，这也是履行我们三人在荷兰时定下的一个约定：在合适的时候一起创业。邓文华在那年冬天加入了我们，并于2014年成立了“土木石”的深圳公司。至此，“土木石”西安+深圳的格局形成。

初尝苦涩 · 2011-2012

创业一开始我们就明确了事务所的设计任务。主要分成两类，一类是商业型项目，能够高效的完成并收取设计费用以维持公司的日常开销。第二类是一些感兴趣的竞赛或是小型文化教育类项目，以期能在真正意义上做一个设计创新型的事务所。

但因为我们在西安的实践几乎是从零开始，难度可想而知。在创业的最初阶段，我们的项目来源非常局限。来源之一是接些私活，主要是设计圈朋友的二手项目，这种项目的客户对设计的要求基本都不高，只要是个设计师就行，再加上是二手项目，设计费用就低得可怜。之二是帮投标，当地的一些设计机构知道我们是留学生团队，就让我们帮忙做投标的方案，但由于最后没能中标，设计机构在支付了一些设计费后也就没了下文。来源之三俗称骗方案，是一些我们在社会上接触的客户，让我们先免费做方案，说是满意后就有大量的合作机会，但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因此虽然我们尽量控制成本，并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中，但前两年事务所的运行情况还是非常糟糕，我们也不得不在房价最低谷的时候出售深圳的房子以获得维持事务所的流动资金。

这里就顺便提一下团队的组建和创业资金吧。我个人认为一个初创的设计公司需要由2-3个主创设计师，2-3个项目设计师，1个行政财务和若干实习生共6-9人组成。主创设计师不仅需要在设计上各有所长，而且还需兼顾开拓市场，商务洽谈，招募员工，管理和培养团队，资金和税务管理，宣传等事务。项目设计师则主要负责设计项目本身，其中每个项目至少需要有一个项目设计师负责。行政财务则需要处理公司日常的各项事务，实习生作为设计助理，完成模型、图纸表现及文本制作等辅助工作。这6-9个人的小团队每年就需要100-150万的资金运作。因此对于初创的团队（合伙人）来说，每人便至少需要出资50万作为启动资金。好团队的形成虽然有快有慢，但基本上都至少需要2-3年的积累才行。

转机 · 2012春

2012年春，我们介入西安老钢厂项目，事务所开始迎来转机。老钢厂项目是一个将陕西钢铁厂的厂房转化成创意办公空间的改造项目。通过朋友介绍，业主得知我在TUDelft系统的学习过改造类的建筑设计，因此便邀请“土木石”与上海的方度建筑设计事务所合作开展对整个园区，包括建筑，景观和室内的改造设计。

整个项目设计和施工过程持续了三年多，设计任务之繁琐完全超出了我们原先的预想，但我们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渐渐的，项目在西安开始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其他设计项目的款项也慢慢要了回来，整个团队也开始有了稳定的6-7人的规模，事务所类似的项目也慢慢多起来。我也因为之前在TUDelft的学习经历和老钢厂改造的实践经历，被聘为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的兼职教师，与校内老师开展改造类设计的联合教学。事务所的发展逐步的进入了正轨。

发展 · 2012-2016

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多个项目，并正积极开展着更多的实践：

- 老钢厂项目（2013-2014）

- 延安吴起历史博物馆项目（2013）现已完成。- 秦岭插头崖游客中心（改造加新建）（2015-2016）。- 秦岭碾盘子接待中心（改造加新建）（2015-2016）。- 与深圳佰邦设计集团合作的广州万科棠下泊寓（改造项目）（2016）现已基本完成。

- 与此同时，“土木石”深圳公司设计并建成了前海香江金融中心以及大鹏阿罗哈海滩俱乐部改造，并陆续的接到了安徽、深圳等多地项目的委托。

- 土木石西安还准备和香港大学建筑系进行合作，开展关于陕西关中民居的学术研究。

目前，事务所的发展逐步进入了我们当初设定的轨道。不过，虽然西安的团队渐渐稳定了下来，但深圳的团队还处于初创期。由于地域、文化的差异，两地的项目也有很大不同，如何利用西安团队成本较低的优势帮助深圳团队来完成深圳的项目，多元化发展，并在深圳寻求合适的合作设计以及优质的客户是我们下一阶段要探索的方向。

一些感悟

一． 在创业之前对于全过程设计总会有盲点，但通过几年中一个个项目的落成，许多盲点也渐渐被打通了。对什么是一个好的建筑设计的判断标准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始终认为好的设计源于对日常生活的深刻理解，优秀的建筑产生在对环境的尊重和对功能的深入剖析的基础上。这几年的设计实践让我更加深刻的理解建筑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要完成一个好的建筑作品需要经过方方面面的努力。虽然许多因素并不是建筑师能完全把握的，但身为建筑师，只能尽力做到最专业，最极致。

二． 开设公司其实是一个商业行为，这就不可避免的要和如何谈判签订合同，如何缴纳政府税收，如何催要款项等等一系列商业事务打交道。作为建筑设计出身的合伙人，都是从零开始不断摸索才渐渐了解和熟悉的。

三． 关于设计团队的建立。伴随着合伙人设计经验的不断积累，以及志同道合的设计师的加入，事务所逐渐的便能够独立完成包括城市规划，建筑设计，建筑施工图设计，以及设计现场服务的各种任务。同时，我们与许多外部设计团队和业主也逐渐形成了较为稳定的合作关系。

然而这在一开始也并不顺利。由于项目规模一般不大，客户都会要求我们能够完成包括建筑，结构，设备，景观以及室内的所有设计。这就需要好的设计团队一起配合诸如结构设备，材料的选用、构造节点、以及花木配植等方面的工作。最开始我们是找个人设计师来配合，但由于大多数个人设计师都同时在设计院有稳定的工作，无法全身心投入，往往会在设计节点由于其个人原因耽误时间，或是草草完成设计后没有更多精力继续完善。而另一方面，知名设计院的设计配合费对我们这种小事务所来说又根本无法承受。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合小规模的专业设计团队进行合作。在西安，这样的小规模设计团队却太少，这也常使客户对事务所的设计能力产生很大的怀疑，因此我们也错过了不少机会。

在这之中，我深深感受到对实现一个高质量的设计作品来说，不同团队间的密切配合是多么重要；而对建筑师来说，不断的、大量的经验积累是永不嫌多的。

因此借由这次的分享，我也想呼吁一下，除了建筑设计的专业事务所，尤其在景观、结构、设备等相关方面，建立像发达国家那样的专业小型团队也是非常需要的。只有通过不同团队的合作才能把设计做得有水准，我们也正在西安努力寻找这样的团队合作。

“土木石”这几年能一直在三个合伙人设想的方向上坚持前行，本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希望我们不忘初心，在现在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好。

 一些建议

一．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业中

TUDelft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理想的学习环境。学院内各studio之间设计思想和方法的互相碰撞和交流，欧洲无数优秀的建筑实例，以及与祖国之间的遥远距离都可以让我们心无旁骛的学习建筑，思考建筑。我们应该更多的把自己专注在设计中，尽量多学多看。当你独立创业、面对一项实际的设计任务时，会发觉设计知识和经验真正是需要用时方恨少。创业后有了很多其他事物缠身，我也更怀念在TUDelft全身心投入学习的那段日子。

二．从零开始

海归的光环让会让很多人有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在创业期间却会成为绊脚石。我们需要经常提醒自己，从零开始，虚心学习。从最小的设计和最不起眼的设计任务开始，扎扎实实的做好每一步。只有做好了创业时最坏的打算，你才能坦然面对创业的任何挑战。

三．热爱设计，不忘初衷。

创业，是怀着一颗热爱设计的心，并为之而坚持的自我实现。创业，最困难的不是面对失败，而是面对失败带来的种种挫折，却没有丢失最初的那份热情。本文作者︱杨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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