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还是挺好看的,但这也不能阻挡我怀念亦舒笔下的女主们

 

亦舒小说不好改。...





亦舒小说不好改。

《我的前半生》毁誉参半。

原著粉表示这可不是我们亦舒的故事,人物又不对,结局也不对。

越看到后面越会觉得电视剧的确远离亦舒小说,这可以说是个全新的故事了,是架构在亦舒小说上的一个与时俱进的故事,其实改编是合理的,毕竟如何在2017年的上海拍出1982年的香港呢?所以其实剧是一桩事,亦舒的小说是另一桩事,亦舒迷稍微气愤两顿饭的时间就应该放下了,毕竟如果不是这剧,书迷们应该多忙于生活无暇想起,年轻时候曾经爱过啊,会回想起在成为妻子和母亲和小主管之前,亦舒笔下女主角的样子,是自己曾奉为女神,或希望长大后能成为的样子。

亦舒是繁华香港时代的知识女性,女媒体人,女文化人,是站在社会阶层顶端的人群,所以亦舒笔下的女子,何其清冷孤傲,无论出身,多一幅看淡名利能入能出的自由姿态。

亦舒爱写美女,但写得笔墨清淡。她比较主观,不会像曹雪芹那样,丫鬟小姐个个巨细靡遗写得透彻。亦舒写女主好比用炭黑铅笔画速写,几笔刚硬线条勾勒出剪影。然后就没了,她写人物干净利索到有点单一,这跟她个人喜好太有关。她不大具体描写,喜欢说感受。比如罗子君的“美则美矣,毫无灵魂。”比如黄玫瑰,“在我的眼中她一贯是“打扮得十全十美,无懈可击,简单华美”。

她小说中即便是经济并不宽裕的美人,也仍然有自己的衣品,并且能够搭配出让男人瞬间着迷的气质。《绮色佳》的主人公甄蔷色“从早到晚都是白衬衫蓝长裤”,但看上去却“更加清逸可人”。



《流金岁月》里的朱锁锁,一度靠周旋于各色权贵之中,从而获得房子车子,但即便是“捞女”,她也懂的如何不俗艳,只在面孔上画“淡淡化妆”。

放到现在,试想一下,在一众填充过度的锥子脸中,突然有个裸感妆面的天然美女出现在夜店里,气质一定是拔群的。

虽然她笔下有各式的美人,但她从不会面面俱到地去描写这个女人的眉眼的大小,鼻子的角度,她对外貌的描写通常都会落到穿着的“气质”上。

《流金岁月》中对美艳的朱锁锁的第一次外貌描写,五官只用一句话带过,但一句“果然有点风骚”,就让人大概参透了这精致的五官、配上嘴角一粒痣的风情。



黄伟文曾特意研究过亦舒小说中女性的穿着,发现在她的许多小说中,女主角都喜欢穿着白色衬衫+卡其裤。



仅从这种干练的打扮中,她们独立、优雅的个性就可窥得一二。无论她们在爱情、家庭或事业上受到什么样的挫折,哪怕最终走向悲剧的结局,她们都一直以一种好看的姿态走下去。无论是生活富庶,还是经济拮据,很少有事情能让这些女主人公在表面上乱了阵脚。

《解语花》中的主角解语虽然与姐姐和外婆相依为命,有着类似于草根学生的人物设定,但当她看见有人坐轮椅,即便好奇也,保持礼节没去多看。



第一次进入有佣人的富贵人家,与主人同桌饮用红酒时,虽然对红酒没有研究,但仍然能保持优雅。

亦舒笔下的几百个女主人公,不仅外表漂亮,活得也漂亮。哪怕是那些活跃在二十年前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放在今时今日的职场中,也能够应变自如。她们可能偶尔会情绪化地自怨自艾,但不会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她人,也不会坐以待毙,她们总会靠自己在生活中寻找希望。



而这种自强自立的女性形象恰恰也是亦舒对自己内心的投射,经历过三段婚姻的她,现如今移居海外。

亦舒曾经在前夫再娶后,因不想再与之有瓜葛而30多年不见亲生儿子。

其子蔡边村在2013年通过参展电影《母亲节》让这段往事走进大众的视野。

当时许多舆论指责亦舒是个不负责任的狠心母亲,后来她在微博上节选了小说《妈》的片段,疑似回应儿子。



71岁的她如今已经出版三百多本书,产量惊人。同时她书中那些处变不惊,优雅得体的女子也在沿着着亦舒自己的“淑女路线”前行。

她曾说过:“当着外人,心里想些什么完全不要露出来,再不高兴,也万万不能一脸晦气怨怼的样子;在座超过两个人的时候不要老谈自己,请多多关心他人;要生活的漂亮,需要付出极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释……”每一句都体现了一个人的教养。

师太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从不吝赞美,她喜欢时髦,有自己风格,独特的女子。

章小蕙



她形容章小蕙为“时髦潮流外一个等级”,当大家都一味追求以瘦为美的时候,她却“丰硕如水蜜桃”。

有种说法称亦舒《玫瑰的故事》中的主角黄玫瑰,就是以当时的章小蕙为角色原型。

“玫瑰出落得如此美丽,蔷薇色的皮肤,圆眼睛,左边脸颊上一颗蓝痣,长腿,结实的胸脯,并且非常的活泼开朗。”但通过这样的文字我们能看出黄玫瑰的美与章小蕙有诸多相似之处。

周天娜



周天娜是亦舒小说《圆舞》主人公周承钰的人物原型,亦舒形容第一次见到周天娜时“惊艳到下巴都要掉下来”。

周天娜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在国际时尚界最影响力的东方面孔,15随时她便在模特界走红,随后到往巴黎,开启了顶级模特之门。

周天娜的长相中有一种中性化的美感,利落的短发是她标志性的造型,出众的气质以及对时尚设计的天赋使一众时尚界的泰斗级人物对她颇为赞赏。

Giorgio Armani赞美她说:天娜的美根本不需要任何设计师为她做任何修饰!

她是“老佛爷”Karl Lagerfeld 的“灵感缪斯”,下图左边就是年轻时候的老佛爷。



青霞



亦舒有一篇文章的名字叫《林青霞,真要命》,开篇的第一句话便是“是所见过一切女子中最美的一个。 ”

她形容林青霞是美而不自知的:“这个女子最美的地方,乃是对自己的美,一点信心都没有。”这评价何其准确,多年之后,青霞自己更表示,不知道自己年轻时候在烦恼什么,如今再看来,那时多美。青霞可不就是个对自己美不自知,少年时爱自寻烦恼的小可人。



亦舒毫不吝惜对林青霞的溢美之词,对她的描写用的近乎是崇拜式的口吻:

“她的漂亮不在五官之间,而是一切皆尽善尽美,连鬓脚、耳珠、眉毛、牙齿、手指、肩膀,甚至是双脚与脚趾,都无瑕可击。”



在亦舒眼中用当时的流行语“清纯”来形容林青霞是不合适的,因为她“颇具邪气,眼神复杂,心思缜密,何纯之有”。

林青霞的邪气、英气在《东方不败》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相比于现在喜欢刷“老公”人设的女明星们,林青霞才是最适合当“老公”的那一个。

施南生



施南生最棒的故事,应该是作为徐克的原配发妻和前妻,她在徐克那儿的地位,是后来多少小姑娘并无法超越的,无论老爷后来会有多少小女友,在电影江湖,南生是南生,绝不会是徐克的装饰,漂亮的小女孩哪能比。



亦舒这样描述施南生:“南生并不一定穿精品,有时也白袜子与缤纷凉鞋。配得好,选得适合她,明显地是她在穿衣裳,没有可能是衣裳穿她,颜色不定,鞋子高矮也不定,变幻多端,但是相信我,如果她在那里,你一定见得到她。我所知唯一不穿胸罩但自在自由的香港女郎。身段真好,五呎七吋高,穿什么都不差。”



亦舒笔下许多职业女性的角色都与施南生有着如出一辙的性格特点。《流金岁月》的主人公之一蒋南孙,据说就是以施南生为原型。衣着干练,有女性面对情感时的纠结,但更多的时候能够冷静干练地厘清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亦舒小说改编难度大

虽然《我的前半生》虽然备受书迷的吐槽,但它的境遇并不是亦舒作品改编成的影视剧中最惨的一个。

亦舒的作品前前后后被拍成影像的有不少,但始终没有一部能获得大多数书迷的认可。在豆瓣上能够找到评分的电影中,分数最高的是7.1分的《流金岁月》。





虽然如今很多文章中都会出现这张照片,以此来怀念旧时女星美得多么有特色。但回到电影本身,影迷们的评论就毒舌了许多。



书迷们对南孙与锁锁争男人的改编颇有微词,认为一个讲述友情的故事竟然落入了三角关系的俗套是对原著的错误改编。



由周润发和张曼玉主演的电影《玫瑰的故事》,书迷对电影的不满点除了对故事的改动外,还有对年轻的张曼玉无法驾驭“黄玫瑰”的不满。

另一部根据《喜宝》同名电影不买账的人更多。



《喜宝》的主人公姜喜宝虽然是剑桥的高材生,但因为经历了贫困和缺爱的童年,在一对富商父子都对其表示好感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成为富商父亲的情人。因为她的经历造就了她缺乏安全感的性格,但她在选择了物质上的安全感后,却发现情感上的巨大空白无可弥补,最终在种种波折中丧失了真爱的能力。小说读者很少有人去指责喜宝“自甘堕落”的行为,相反地,大家会替她伤心,因为小说里可以一字一句通过每一个细节让人理解这个被包养的悲剧人物的内心。但电影却没能拍出这种内心世界,因此书迷十分不满。

而至于这次的《我的前半生》,改编版也基本没有了亦舒味。师太小说重对话,重表达,描写少,戏剧冲突不多。看书是利落舒爽的,沉浸在她的文字王国,跟她一起起伏,做故事的女王。

亦舒笔下的人物太自尊克制,但这种自律感往往让角色缺少了戏剧张力,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细细品读这个人的内心,但放在电视剧中,不能满屏幕的角色都克制而优雅,总要有些色彩才好看,而一旦这个人物与原著不同变得活泛起来,就要承受来自于书迷的质疑。

《我的前半生》编剧秦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他们把小说当成一颗种子,移植到当代的土壤里,长成了全新的一棵树。



事实上电视剧团队也只能将小说当成一颗种子,因为亦舒的《我的前半生》的篇幅用来改编成电影是合适的,而改编成电视剧需要填充的东西就太多了。

这部戏用电视剧编剧的固有模式来填充了这些空白,所以有了闺蜜两人同时爱上的完美男人贺涵,有了因去公司找小三而丢了“姿态”的罗子君,有了聒噪的丈母娘……

正是这些很不亦舒的东西才能够支撑起这一部电视剧的剧情,若满眼都是亦舒式的含蓄情感,没有烟火人间,如何还称得上现实主义。

虽然《我的前半生》“很不亦舒”,但其中唐晶和凌玲这两个角色却选得十分亦舒。袁泉在赢了薇薇安一局后,眉毛一挑,朱唇微启,从牙缝中刺出一句:比贱谁不会。





太酸爽了。袁泉演绎的唐晶有亦舒女主的味道,虽然依旧比小说里多更多食俗五谷之味,但都是合理调整。吴越赢在自身的气质,即便她演的是目的明确的第三者,但她才有亦舒笔下那种微寒出身为了生计施法手段清冷女子的风骨。



师太的小说无法照文翻拍,前卫香港年代的故事和女子行事作风距离热闹喧嚣的时下太久远,拍成电影或能还原点气质氛围,但也还需再等些时日,复古的情怀还是去小说里找回吧,拍不出来也好,留下大把空间供人想象了。剧是剧,书是书,不搅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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