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个人，孤独得好像一条狗”

 

很久以前，看过村上春树的一本书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书中的情节忘了大半

却对里面一句话印象深刻

主人公初君说：

再孤独，不如死了好

孤独比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

这样的体验

从前看来未免偏激

彼时大约因为刚进入社会不久

少年的心性里还有满满的热忱

没经历过很多的失望，以致磨损

虽然总有孤独的时候

但并不感到消极

反而爱那独来独往的洒脱与自在

但今年生日这天

独自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点

收工后去一家快要打烊的面包店

买了个小小的蛋糕

回到出租屋，一个人吃着蛋糕刷着手机

忽然发觉，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我坐在的这座城市，有一千多万人

而这座城市里认识我的

不过寥寥十几个

这寥寥十数人里

可以进入到生活中的朋友仅有两三人

而大家平时也都很忙……

假使我吃着蛋糕

忽然突发疾病，猝死在地

会不会要过很久很久，才会有人发觉？

欢乐无人可以分享

伤痛只有自己抚慰

每至夜色深沉

寂寥就像场瘟疫

在都市的楼宇间蔓延

孤独，变成了无可救药的「 时代病 」

“独男”，也可以写作“毒男”

这是一个日本的舶来词

指的是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男性

没有女朋友

没人可以拖手逛街、约会共游

久而久之，就连门都很少出

慢慢就变成了宅男

「泡面跟我是朋友 熟悉得不需要抬头」

长久的独居下来

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就变得越来越低

一个人怎样都好

连吃饭都沦为单纯的生理需求

只求方便跟快捷

「连番激斗没对手 才独斗」

没有人可以说话

周末想看电影

没人陪伴，也就作罢

娱乐只剩下游戏

一个人无聊地打机

最后终于——

「杀光种种妖兽 但我也快要成为怪兽」

如果有可能

也多想有人关心和爱慕

能陪在自己身边

让生活不再如此清冷

没有人会喜欢孤独，不过是

「逼不得已 才爱上了自由」

但大概是我太平凡太普通

没有什么过人的优点

亦不是有性格到人人都注目

既木讷，又无趣

无人在意大概也是正常吧？

可是我也是一个有体温的人

也会需要温暖，也会渴望拥抱

偏却难以融入人群

学不会优雅地与人谈笑

收不到聚会的邀请

落得了这样的孤独

谁又能给我一点安慰，告诉我：

孤独并非可耻的罪？

相对于“独男”的悲哀

“剩女”的凄惨则更甚

因为社会对于女性的评判

并非从她的事业来考量

而是几时婚嫁，几时生育

青春是一笔容易贬值的财富

过了年龄没有结婚

身边所有人都会为你感到压力

对于大龄未婚女性的贬称有很多

“剩女”“剩斗士”“中女”

还有所谓“败犬”

如果在三十岁前结婚是一场社会竞争

三十岁后未婚即是“败犬”

凄凉得好似一只落败的狗

纵然事业再高端成功

以至于加上“钻石”二字

败犬终究是败犬

你哄骗你已满足现状　

浮浮沉沉成熟似女王

却最怕听见母亲担心跟你讲

怕未来你独徬徨

有时候也会想说，单身并不可耻

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又何必要找个人作伴，自寻烦恼

然而却最怕母亲的唠叨

更怕自己像他们说的一样：

心里该安置一位爱人，如今却结满了蛛网

孤独呀，又怎么会不孤独呢

自欺欺人，到底是骗不了自己

不然又怎么——

「圣诞节却困于家居中发慌　熬字母汤」

也曾青春无敌，明眸善睐

也曾像个少女，对爱情怀有期待

只是不知为何，缘分总让人空等

于是只有将别人约会的时间，花在工作上

如此日复日，年复年

部门忽然有天来了位新人，妆容夸张

正感慨着，自己已不适合这样的浓艳

才发觉，青春早就无情流逝

「你慨叹细过你的后浪　

陪同情人行入了教堂」

年纪小过自己的，都也已经结婚步入教堂

唯独自己还在寻觅

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只是——

你努力　情场仍然阴森

再努力　寂寞仍然生吞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恋爱结婚，如果只靠努力就可以

那或许这个世界上

便不至于有人始终单身

不想随便嫁给婚姻

又始终无法等来良人

大约也只有坚信：

从来无人空等，八十岁后能拥吻

孤男寡女，独男败犬

想来世界上最寂寞的词语

不过如是

林夕林若宁师徒为古巨基

填的这两首歌

说尽了都市单身者的辛酸苦楚

而古巨基的声音温厚，带一点点伤感

恰合歌词里那种无处诉说的失落

一直唱到人心里

别具一种温柔的残忍

我是「独男」，你是「败犬」

这样的境遇，大概也可算凄凉

但扎心过后，也不该沮丧

面对人生和感情的无奈

还是希望能保留一份积极

愿我们至少如歌里所唱：

「年月绣下美丽皱纹 你用际遇勉励后人」

纵然寻不到幸福

始终孤独

你也足够勇敢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