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 29年前,他扫尽了天空的阴霾与大地的尘埃,却转身离去。

 

“一个诗歌时代的象征”和“我们祖国给世界文学奉献的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诗人。...





诗歌是不死的荆棘鸟,穿过被阴霾和尘埃遮蔽的天空与大地,在每一片尚有春风拂过的土地上,游弋或高翔。

29年前,海子离开人世。

在中国当代诗坛,他是被评价为“一个诗歌时代的象征”和“我们祖国给世界文学奉献的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诗人”。

他的陨落预示着一个诗歌黄金时代的结束。

1989年3月26日,诗人海子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

没有人会想到,春寒料峭的三月,海子从北京奔赴山海关,将年轻的身体枕在寒光凛凛的铁轨上,当呼啸的列车疾驰而过,他25岁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1989年3月的春天。

离开人世时,他身边带着四本书:《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

他的遗书中写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海子原名査海生。

1964年出生于安徽省怀宁县的高河镇查湾村。未必和金庸(查良镛)有渊源,但一个在武侠世界中刀光剑影,一个在诗歌沃野上郁郁葱葱,好不痛快!

从小海子就被誉为神童,1979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

年仅15岁的查海生第一次坐上了直达北京的列车。这次漫长的旅途是那个走出村庄的少年,第一次以新奇的目光打量这个美丽新世界。

北大拉开了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序幕,并始终主导中国文化艺术流向的中国最高学府,这为孩子确立了对诗歌的追求,孩子开始勃发少年情怀,开始了他的朝圣之旅。

大学时代的海子(后排右三)
海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大地茫茫,河水流淌,是什么人掌灯,把你照亮,这样的句子在他的诗歌里俯拾即是。

他的身世注定着他有着对土地的深厚情节。每一位接触他或他的诗歌的人,都会读到麦地、大海、村庄、鲜花、天空、太阳等这样的意象。

有人用“农业文明的殉葬者”来描述他,更多的人,因为他书写麦地的篇章,将他称为“麦地诗人”,甚至有人把他叫做“最后的浪漫主义乡村抒情诗人”。

从北大毕业后,海子被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19岁的他已经是一名大学老师。但法律对他来说极其枯燥,他相信诗歌才是他的立命之所。

1983年海子从北大毕业,被分配至中国政法大学。19岁,还是很多学子刚刚奔向大学的年龄,而未及弱冠之年的海子却已经成为一名大学老师。

从1982年至1989年不到7年的时间里,海子用超乎寻常的热情和勤奋,以卓越沛然的才情,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



顾城曾说:伟大的诗人都不是现存功利的获取者,他们在生活中一败涂地,而他们的声音,他们展示的生命世界,则与人类共存。

诗人西川曾经提及此:“海子的生活相当封闭……海子的死使我对人的生活方式颇多感想,或许任何一个人都需要被一张网罩住,这张网就是社会关系之网。

一般说来,这张网会剥夺我们生活的纯洁性,使我们疲于奔跑,心绪难定……但另一方面,这张网恐怕也是我们生存的保障……无论是血缘关系,是婚姻关系,还是社会关系,都会像一只手紧紧抓住你的肩膀……”

西川说,海子一生爱过四个女人,如同他在《四姐妹》中写到的。而其中一位,或许是触发了海子之死的,是他爱得最刻骨铭心的女子,“海子为她写过许多爱情诗,发起疯来一封情书可以写到两万字以上”。

但最终他们还是分手了,海子见她的最后一面时,她已结婚,对海子颇为冷淡,于是海子喝了很多酒,说了她很多癫痴的醉话。这些话使得酒醒后的海子愧悔不已。

对爱的痴情与对诗歌的笃诚,在他那里如出一辙。正如他在诗中所写的那样:夜色中,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我有三次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他被葬在面对麦地的故乡山坡上。他终于可以与诗中的麦田咫尺相对,与母亲的守望咫尺相对。

他从这里出发,是诗歌世界中的游子;如今,他归来,还原为母亲长眠的孩子。

海子的母亲看着他遗留的诗稿,从不阅读诗歌的海子妈妈操采菊和海子的弟弟们,从此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阅读海子的诗。

而海子妈妈操采菊,除了农忙,一旦闲下来,她都会去离家一里地外的海子墓地看看儿子,并且读海子的诗篇。

海子下葬二十多年来,操采菊坚持诵读海子的诗,成为她晚年守护海子的巨大力量。

最近几年,操采菊还和海子其他亲人,用海子的诗集稿费修葺了海子故居,接待各地诗友拜访。

海子妈妈在家,翻读海子诗集。
海子留下的母亲诗篇《给母亲(组诗)》中的一首《雪》,最能触动母亲操采菊的心弦。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安徽探看海子墓地,追着海子妈妈操采菊索要签名,每一次操采菊几乎只写八个字: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1989年,海子的骨灰运回安徽后,按当地农村的风俗习惯,五年后才把他土葬。这五年是海子妈妈操采菊最难过的五年。

“在儿子去世前,他还专门接我去北京玩。那时,他还是中国政法大学的老师。为了让我这个农村老太婆开眼界,那些天他几乎天天陪我游玩北京的风景点,带我吃北京好吃的小吃。

离开分别时,他还专门送我300元钱,在那时这笔钱对我而言可说是一笔巨款。我至今都很后悔:我不该要他的钱啊!

他一直省吃俭用,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很低。后来才有传闻说,这笔钱是他向朋友借的钱。我怎么能给他增加压力!”

说着说着海子,操采菊又一次以泪洗面,跺脚追悔。

操采菊甚至坚持认为,如果当时不拿海子给他的这么一大笔钱,说不定海子还会活着。

海子在自杀前,到四川游玩留影。
海子离开人世,不仅彻底改变了海子母亲的生活,也深深地影响着海子的弟弟们。

目前除了海子的三弟查训成在老家照顾父母,大弟査曙明、小弟查舜君都在外省创业。海子的堂妹查平生多年来也坚持帮海子父母招待全国各地的到访者。

从小就不喜欢诗歌的査曙明,随着整理编选《海子诗选》,也逐渐开始热爱诗歌,甚至早就开始了诗歌创作。

比如诗歌圈流传较广的《哥哥,今天我来到德令哈》,就是他2014年在德令哈创作的纪念哥哥海子诗篇,2016年德令哈之行他又创作了怀念哥哥的《幸福感》,迄今已经创作留存三十多首诗歌。

在査曙明看来,哥哥海子是个天才诗人,这也反应在海子的诗里有死亡情节,因为海子认为天才都短命。



“但是海子的死亡情节,通过他的诗歌,体现的是哲学和诗学的意味,而并不是冰冷的生理现象!人们持久言说和关注海子,就是为了拒绝或超越这种现实!”

如今海子弟弟査曙明也成为各大诗歌节邀请的诗人嘉宾。

他说,虽然自己的诗歌文本跟哥哥海子的诗歌文本完全没法比,但是在海子去世这些年坚持读海子的诗歌,让他很多时候也忍不住写诗。

“这,可能就是兄弟之情和兄弟血缘的神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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