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成农家妇,白日扛锄种地,夜里却被自家相公耕耘播种。

 

坑坑洼洼的乡村水泥路上,李云杉在母亲的催促和推搡下,不舍的上了车,看着被老妈强行塞得满满当当的11座面包...







云杉,21世纪的女汉子快递员,一场车祸然让她魂穿架空古代,重生成丈夫从军刚死,就被大嫂污蔑勾引大伯愤而撞墙身亡的新寡,一睁眼,与一双胞胎儿女就被逐出家门。

拉着两个黑瘦得麻杆似的儿女,看着位于半山腰上与野兽为伴的破屋,看着几亩贫瘠沙地及屋子周围的乱石堆。

云杉泪奔:“这种田模式开启的也太他妈坑爹了!”

没想到更坑爹的是,她得到了一个鸡肋金手指——随身天气预报系统:“宿主请注意,系统初次绑定友情提示,明年开春后将会有持续三年的大旱大涝天灾,请做好钱粮储备。”

云杉瘫痪在地:“一来就放大招,这是要吓死我?还是想要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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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穿越成新寡


坑坑洼洼的乡村水泥路上,李云杉在母亲的催促和推搡下,不舍的上了车,看着被老妈强行塞得满满当当的11座面包车,这些东西都是老妈亲手种的粮食以及喂养的家畜肉,都是些好东西,除了城里买不到外,更多的则是老妈对她的一片慈爱之心。

老妈头上的白发,脸上的皱纹同去年相比越发的多了,那直挺挺的背脊也一年比一年弯。

眼眶一热,喉头梗梗的。

分别的话纵使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忽的。

一道尖酸刻薄的嚷嚷声响起。

“……大伙都瞧瞧,同样都是她的儿女,看看我家婆婆她这心呀,都偏到胳肢窝去了,赔钱货一回来,每次就跟鬼子进村了似的扫荡,吃的用的,那车里都快塞不下了才罢休,我看就差没把那几亩地也给打包了让赔钱货带走。”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李云杉同父异母大哥家的婆娘,大嫂刘红梅。

此话一出,村子里知内情且明理的人,白眼一翻,压根就懒得搭理这个蛮不讲理的婆娘,谁不知道这两口子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当初李家老头子前脚刚死,这儿子儿媳妇就把还未成年的妹妹以及后妈轰出家门,丝毫都不顾念当初就是这所谓的后妈,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了李亮。

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刘红梅还真有脸管那么宽,现在看到后娘以及妹妹日子好过了又想时刻去打秋风,想得倒是挺美的!

周秀兰看着便宜儿媳妇冷冷一笑:“老娘的东西不给亲闺女,难不成还继续送你那一窝子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成?”

刘红梅顿时就扑腾着想要伸手去撕扯,既然从这后妈身上讨不来便宜,那至少也得给这两母女添添堵,找找晦气才行,不过最后没得逞,被周围的几个同村妇女给制止。

“行了行了,这才正月十二,大年十五都还没过,刘红梅你还是消停消停吧!”有村民劝说道。

周秀兰狠狠瞪了便宜儿媳一眼,待有人强行把添堵的刘红梅拽走后,周秀兰这才回头一脸慈爱的不舍看向女儿并催促道:“云杉,别搭理那乱叫的疯狗,赶紧开车吧!记得路上要开慢点。”

“嗯。”李云杉哽咽的点点头。

“还有,妈去县城买了20斤你最喜欢吃的大兔子奶糖,还有5斤其它硬水果糖都放在一个纸箱子里的,那是我去大超市买的绝对是正货,你从小就有低血糖的毛病,每天出门前要记得抓两把放衣服口袋里随时吃,记住没?”

镇上假货太多,晕车的老妈居然来回坐上三个多小时的车去县城,就为了给她买喜欢吃的奶糖。思及此,李云杉的鼻音越发重了几分:“妈,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记住了就好,还有,你从小就是个肉食动物,工作又是个体力活儿,妈给你拿的那些腊肉腊肠什么的,你可劲儿吃,吃完了妈托人又给你带点去,别舍不得吃,赚钱虽然重要,可身体更加的重要……快出发吧!”周秀兰絮絮叨叨的再次叮嘱。

“妈,我会的。”

“云杉,二哈这个小蠢货就麻烦你带给你萍萍姐啦,路上小心。”邻居张大妈笑眯眯的对云杉道。

“嗷呜~呜呜~”小二哈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对它的嫌弃,发出没什么威慑力的软糯嚎叫声。

“张大妈你这么说就客气了,也就顺路的事儿,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安全送到萍萍姐手里的。”李云杉吸了吸鼻子笑说着承诺。

隐忍着眼中的泪花冲母亲挥挥手后,便启动了车子缓缓朝前行驶,刚开出五米开外,云杉突然熄火从窗户口伸出脖子。

“嗷呜~”副驾座位纸箱子里的小二哈,一见停车,不耐烦的又发出类似狼嚎的嗷呜声,毕竟才两三个月大的小崽子,叫起来还挺萌的。

云杉伸手摸摸狗头安抚,随后看向老妈。

“妈,我在镇上刘屠夫那里提前给了你今年一年的买肉钱,你要记得每逢赶集的日子,就去镇上拿25块钱的肉,你想要吃肥肉就买肥肉,想吃瘦肉就买瘦肉,那钱给了就没法退了,你可要记住去拿肉。”

瞬间,围观的几个村民就齐齐抽了一口气。

众人看向云杉妈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那叫一个复杂,同样都是养女儿,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周秀兰先是一惊,随后一张老脸就笑开了花儿,心里甜滋滋的,闺女孝顺,闺女心里有她,她咋能不高兴,不过高兴过后,便又觉得闺女太为她破费钱了,张嘴想要反驳,说一不二的李云杉已经冲母亲和大伙一一道别,挥挥手便驾车离开了。

“周秀兰,你这闺女没白疼,没白养,还是你闺女想的周全,就你这抠门儿的性子,去年你闺女给你寄了老多钱回来,一年到头我们也没看到你买过几次新鲜肉吃。”

云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身高太高,就是那张随父的四方脸太男性化了点儿,还有就是皮肤黑了点,没点女娃子本该有的娇柔劲儿,对于西南方总体身高并不高的川省男人来说,一米七多的女娃子着实太让男人倍感压力,那身高再加那张脸,难怪这么勤奋的好孩子熬到29岁也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这看脸的世界啊!

当然,这一番惋惜,众人都只是在心里想想,可不会没眼色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给周秀兰添堵。

“云杉这闺女,孝顺,顶顶的孝顺,十里八村也很难找到这般肯吃苦耐劳,又这么孝顺的。”有人冲周秀兰竖起大拇指。

“就是,你们母女两个这才是母慈女孝的典范。”

面对众人的羡慕和夸赞,周秀兰老脸上的褶子越发的深了几分,毫不谦虚的加入了村民称赞自家闺女的队伍中。

“那是,我家那闺女,从小就知道疼人,那时候没钱,她那么喜欢吃肉的孩子,每次我割点肉回去,她都想方设法让我多吃几口,说我干活辛苦要多吃点好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趴在桌子上抢肉吃,而她却隐忍着让给我吃,就是因为她太懂事儿了,我才越发的心疼她。”

细雨蒙蒙,寒风瑟瑟。

怀揣着母亲满满关爱的李云杉,在驾车刚刚开出村子10里外的盘山路上,就被拐弯处迎面而来的失控奔驰豪车对上。

云杉瞳孔猛的放大。

躲已经来不及了……

“砰——”

李云杉连人带车的被奔驰撞下了50米深的悬崖。

……

大乾朝。

三河县言家村村头,坐落着村里唯一一座很是气派的八间青砖大瓦房,这是近几年崛起且在村里颇有地位的言传根家

言传根家如今有两个读书人,其中言传根的四儿子,去年更是争气的考上到了童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几年平日里的泥腿子村民们,没什么大事一般都不会去言传根家打扰读书人清净的。

今儿个正月十一,天刚蒙蒙亮一会儿,然而言传根家的院里院外,却破天荒的聚集了大半个村子的村民。

歇斯底里的嚎哭声,不堪入耳的辱骂声,赤果果的鄙夷声,表示怀疑的议论声,幼童嘶哑的哭喊声,声声汇成一片。

“娘,娘,起……起来,起来……”五岁的傻妞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小花猫,软糯而惶恐的结结巴巴哭喊着,双手死死搂住娘亲的脖子摇晃。

傻妞别看人傻,身子也瘦小的很,可却天生力气比一般孩子大多了,此刻左右摇晃着厉氏的脖子,直接就让厉氏的后脑勺同地面不停的咚咚撞击着,光听声音,都听得众人后脑勺生痛,可直挺挺躺着的厉氏脑袋被撞击了这么久,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很显然,厉氏早就已经没气儿——死了。

众人却不知,早就断气的厉氏身体里,已经驻入了异世之魂。

疼——

额头和后脑勺好疼啊!

云杉此刻感觉到整个脑袋被摇晃着,撞击着痛得不行,想要睁开眼,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身体似乎压根就不受她控制似的。

“难道我大难不死得救了?难道我变植物人了?究竟是谁那么丧尽天良,这么对待一个植物人?”

云杉在心底咆哮着,可却半点办法都没,很快,她嗡嗡作响耳朵,终于慢慢听到了其它的声音。

有很多人。

有议论声,辱骂声,啼哭声。

“作孽哟~厉氏这个小贱人怎么那么恬不知耻,居然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就算我家老三死了,她想要再嫁,只要她为我儿守个三年,我便应了她,可她却看着我长孙有出息,想要挤走我大儿媳,好捡现成便宜去当未来状元郎的娘,简直无耻,无耻至极啊!”言传根的婆娘瘫坐着地上,一边哭喊,一边双手拍打着大腿儿控诉。

“嘶嘶……居然还有这事儿?”

“真的假的?这种馊主意厉氏都能想得出来?她想当官家夫人想疯了吧?”

人群纷纷指责并议论。

娘?

摇晃她脑袋的熊孩子居然叫她娘?

守孝?

状元?

难不成,她穿古代来了?

思及此,云杉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她很想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可是,那逐渐恢复知觉,那脑袋传来的真切尖锐疼痛,让她清晰的认识到,这不是梦,她——真穿了。

穿越到了这一具臭名昭著,麻烦缠身的新寡身上。

勾引大伯?

想当未来状元的便宜后娘?

话说,这便宜婆婆,究竟是哪来的底气认为她所谓的长孙一定就能考中状元?真当状元是那么好考取的?

该不会是算命先生说的吧?

云杉觉得,勾引这事儿,若不是原身脑子进水想出来的馊主意,那么一定就是就原身这婆家的污蔑之词。
2
装疯卖傻保命


“娘,娘……醒来。”傻妞再次摇晃着怀里的脑袋,见始终摇晃不行睡觉的娘亲,最后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哥哥,结结巴巴的寻求帮助:“哥,哥…。叫娘,叫娘醒。”

双胞胎中先天不足的哥哥小石头,此刻瘫坐在娘亲身旁,神情木木的,望着地上他娘的眼神空洞得很是可怕,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到妹妹的求助,一点也没听到众人以及家人对娘亲的辱骂和指责,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看得围观的众人心里瘆得慌的同时,也很是怜悯这个先后没了爹娘的孩子。

“小石头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安国家的媳妇悄声对周围人道。

“这可说不准,刚才我也算是最先赶来的,我摸了摸,厉氏心不跳,气儿也没,这会儿估计身子都要凉透了……也不知道厉氏上辈子究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缺德事儿,好不容易一举得俩,可儿子却是个先天不足的病秧子,女儿也是个憨傻的,现如今连她自个去当兵男人也死了,啧啧,她这命格可真是不好……”一老婆子感叹着。

啥?

她的便宜双胞胎儿女,居然一个是病秧子?一个还是傻子?

集中精神使劲儿去想,却发现脑子里没有半点有关原身的任何记忆,也不知道是脑袋受伤导致脑震荡暂时失忆?还是因为她接手的这一具身体断气太久,脑子缺氧导致脑子彻底失忆了。

可不管是哪一种,等会儿她“死而复生”后却没有记忆,那麻烦就大了……。

村里搽脂抹粉的张媒婆甩了甩手帕,掀起一股刺鼻的香风,瞥了一眼地上的厉氏,对众人说出了心底的揣测。

“该不会是扫把星转世的吧?克夫克子克家人,如今还把她自个也给克死了,我觉得,言家两个颇有前程的读书人,搞不好可就要被她给毁了,啧啧,可惜言家老四啊,去年就考中了童生,要是书院先生和同学知道他有这么个三嫂?知道言家长孙有这么个三婶?也不知道两个读书人该如何在书院立足。”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言家一向温婉贤惠的大儿媳余氏,此刻哭得最为伤心欲绝,失控的叫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

“我的老天爷~三弟妹这是要逼死我呀……半个月前,我们家才收到村里当兵带回来的口信,说三弟战死沙场,她男人衣冠冢都还没来得及修建,今儿一早天没亮她就出来勾引大伯,勾引我男人,被我家男人严厉呵斥推开后还再次缠上去,被我和婆婆逮到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用死来威胁我们,居然妄想要转房挤走我上位,天底下哪有这么卑鄙无耻的贱人呐……”

村民一惊。

本以为厉氏勾引大伯,是死了男人没依靠,再加上孩子又一个傻,一个病的,今后指望不成,这才想要勾引大伯子当个平妻或者小妾什么的,搞了半天,这厉氏打的却是转房,挤走大嫂的主意。

不得不说,厉氏的还真敢想。

“娘,我不要三婶当我后娘……爹,爹你说说话呀。”言正文的闺女言蓉蓉抱住父亲的胳膊使劲儿摇晃,眼泪巴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作孽,厉氏这作孽的搅家精啊!”言传根拄拐气得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样子。

言正文此刻目赤欲裂的瞪着地上绝了气息的弟妹,摸摸哭泣闺女的脑袋,随后紧张又无措的搂住痛哭流涕的妻子安抚。

“香椿,我们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儿女都生好几个了,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

“……呜呜,我相信,我自然是信你的,可,可……厉氏歹毒啊!谋算你我未成,就去撞墙自杀,她这一死倒是一了百了,可却要毁了我们言家两个读书人的声誉,毁了我们言家村的声誉啊!”余氏哭得死去活来。

村里人谁不知言家两个读书人被言家上下寄予厚望?

余氏此话一出,顿时就打消了先前对于厉氏的死抱有怀疑的人,毕竟,言家怎么都不会拿两个读书人的前程去对付一个新寡的。

如此看来,这厉氏勾引大伯,想要挤走大嫂转房成功上位,这事儿十有八九确有其事。

“作孽哟~作孽哟~”王氏走过去抱住小石头和傻妞好一阵哄,给两孩子擦干了眼泪后,王氏双目死死的瞪着没了生息的厉氏破口大骂。

“厉氏你这个管不住裤腰带的骚,狐狸哟~你怎么那么贱,那么恶毒哟,难怪我家老三当兵去了后,她就成日的背个背篓去山脚下打猪草,成天早出晚归的,可每次回来背篓里猪草却总是不多,合着原来是,是……”

说到这儿,王氏瞳孔猛的瞪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被惊着了。

围观的村民心口一阵狂跳,皆是屏住呼吸静听下文。

云杉:“……”

好一阵后,王氏这才颤抖的伸出手指向厉氏,气愤且哽咽痛苦道:“难怪,难怪啊……我儿前脚刚当兵离开,后脚她就勤快的很是反常,原来是去和夜男人偷会去了,怪不得当初她爹明明是个镇上的教书秀才,厉氏却还被从小定下的粮油铺未婚夫给退婚,估计对方早就发现了厉氏放荡无耻的真面目,难怪他爹将要临终前,退而求其次的把闺女冲忙嫁进我家,歹毒,厉家人还真是歹毒啊!”

云杉:看样子“自己”偷人的罪名马上就要定下了,那下一个罪名,是不是就要说两孩子其实是野种来着?

云杉满心无力的暗自吐槽。

言家人给她定的罪名,就跟一颗颗倒豆子似的,真特么的让人难受,为毛不索性一次性让脏水泼的更猛烈些?

突的。

王氏猛的抬起怀里的两个孩子脸,仔仔细细打量,片刻后,又哭又笑似乎快要崩溃了似的喃喃自语着。

“难怪我总觉得两孩子长得没有一点像我家老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嘶嘶……”众人齐齐再次抽了一口冷气。

搞了半天,原来两孩子压根就不是言家的种?

厉氏嫁过来还不到两个月,男人就被征去当兵了,怀孕七个半月就早产生下两孩子,按理说,就算怀的是双胎,也不应该那么早生,好歹也会等到八个多月生吧!

众人的视线落在两孩子的脸上仔仔细细打量片刻,随后又看看言家其他几个小辈,这一看,呵——

还真没有一点长得相似。

言家其它几个孩子长得白胖可人,骨骼偏大,粗眉杏眼,鼻头偏大有点塌,嘴唇丰满且偏厚。

而这双胞胎却是身子骨偏小,黑黑瘦瘦,细眉凤眼,樱桃小嘴似的,哪有半点相似?

这绿帽子一戴就是五年,真惨,真怨……

言家老三言正轩这一房,是彻底绝了香火了。

云杉:果然被她猜中了。

“真是想不到,厉云杉平日里看起来少言寡语,本本分分,没想到骨子里居然这么放荡,厉氏,果真是像她姓氏那般厉害呀,克得言家又死人,又毁名声。”

“啧啧,这厉氏原来是个假正经儿啊!可惜呀可惜,可惜那身段和那张脸,要不是扫把克星转世,倒是可以玩上一玩。”村子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嬉笑道。

言家老爷子言传根闻言气得直喘气,身子哆嗦得很是厉害,拄着拐咚咚的直砸地面,看向地上的厉氏恨不得五马分尸。

“孽障,厉氏这个畜生啊!咳咳咳~”一连串剧烈的咳喘完后,言传根直挺挺的倒下了,幸亏被眼疾手快的大儿子和孙女接住。

“当家的,你可别吓我,别吓我。”王氏急得直哭,忙不迭猛的一把使劲儿推开怀里的两个新出炉小野种。

咚——

两孩子直直砸在正放缓呼吸,努力倾听并从周遭众人嘴里收集信息的云杉身上。

“咳……咳咳……。”云杉猛然一下被压,顿时就咳喘得撕心裂肺。

这一咳。

人群瞬间齐齐寂静了一秒,随后脸色大变,响起众人的惊恐尖叫声。

“诈,诈尸啦……”

“别挤我,让我先走。”

“谁踩老子的脚?”

“厉氏诈尸了……”

村民一哄而散,只剩下被堵在最后,还没来得及跑出去的言家人。

言家人惊恐的看向地面“诈尸”的厉氏,脸白如纸,几个小辈和余氏直接就吓得尿了裤子,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言传根老爷子被妻子和儿子刚刚又掐人中,又是顺气的,刚悠悠转醒,就看到死去多时的厉氏“诈尸”坐了起来,一口气没上来又晕死了过去。

“你,你……。”王氏就跟筛糠似的哆嗦,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跑出去的一些胆大之人,站在院子围墙的大门处偷瞄,当看着已经绝了气息快一个时辰的厉氏,此刻居然满脸痛苦的慢慢坐起身后,皆是感到毛骨悚然。

傻妞满脸欢喜的扑进娘亲怀里,小脑袋还蹭了蹭,随后摸摸肚子可怜兮兮,结结巴巴道:“娘…。娘你醒了……娘,我饿,傻妞肚子饿饿。”

目光空洞的小石头,此刻眸子里布满了来不及掩藏的惊愕,不等云杉细看,小石头便垂下了眸子。

言正文声音颤抖得很是厉害,强撑着看向云杉,艰难的颤声质问:“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云杉垂头看着自个身上的粗布古装,宽大衣袖的遮拦下,云杉使劲儿拧了拧手背:疼,真他妈疼。

不是做梦,她真穿了。

想起那50米深的悬崖,想象着母亲收到她已死消息时的绝望和崩溃,云杉便悲从中来。

眼泪吧嗒吧嗒直流。

想着撞她掉悬崖的奔驰豪车,想着掉下去前听到豪车里有人喊了一声什么教授,云杉祈祷着,既然是为人师表的教授且还那么有钱,希望能有点良心,能赔偿一笔钱给老妈安度晚年。

她死了。

她又活了。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她这个本就不想死却被人撞死的人。

再次集中精力使劲儿想着这本尊的记忆,可惜,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根据她刚才收集的信息来看。

目前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嫁给了言家老三,丈夫当兵战死了,娘家爹是个死了的秀才,她姓厉,名云杉。

穿越过来,除了姓氏读音相近,就连名字叫法都一样,还他么的真是猿粪啊!

至于勾引大伯什么的,她自然是半信半疑。毕竟,财帛动人心,丈夫死了,自然会有抚恤银两,而两个双胞胎一个身体不好指不定养不活,另一个又是个傻子,在有两个有潜力做官的家庭,自然就是碍眼的存在。

不过,想到古代那么封建迷信,对于鬼神之说尤其看重,要是她没了原主的记忆,那么,一旦被这些村民戳穿,迎接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究竟,究竟是人是鬼?”言正文再次开口。

云杉身子不着痕迹的微微一僵,

见厉氏久久不说话,言正文心里有点没底了,眸子划过一道厉芒,刚想开口直接让村里人用“诈尸”为借口烧死厉氏,云杉心底一沉,她从那个所谓的大伯眼中,看到了——杀气。

心念一转。

云杉便双手抱住脑袋,含含糊糊犹如三岁幼童呀呀学舌:“人?鬼?……嘶~疼,疼,呼呼,云杉要呼呼……”

说话时,她的嘴角还不断流出傻子才会特有的口水,那似哭似笑的涣散眼神,看起来比她五岁的傻女儿还傻。

言正文眉头抽了口冷气。

围观村民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看厉氏双手抱头摇晃脑袋的灵活劲儿,再看看厉氏撞破头且肿了一个大包的额头,以及被血浸湿的后脑勺。

“厉氏该不会是撞坏了头——傻了?”

“虽然有点傻,谁知道是不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

“我看还是得泼点黑狗血验明正身才能放心。”

“再弄点公鸡的鸡冠血给她抹上。”

“要不还是请个道士来吧?”

“哟,这钱谁出呀?”

“自然是言传根家出啊!”

众人窃窃私语。

最后的最后。

装疯卖傻保命的云杉,被村民轮番泼了黑狗血,鸡冠血,以及找来神婆给她灌下符水的三重验证后,终于让村民相信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撞坏头,真傻了。
3
母子被逐出家门


好冷——

云杉被泼了一身血,此时浑身黏糊糊,湿哒哒的,风一吹,简直是寒风刺骨,可她却暂时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矗在那儿装傻充当木头人,静听接下来对她的“审判”。

言氏一族的老族长坐在院子里四方桌的上首,左右两边坐着里正和言传根,族长目光威严的扫了众人一圈,随后落在相依的母子三人身上。

“厉氏无耻下贱勾引大伯,还生下两个野种,克死言家老三,我以族长的名义,从即刻起,厉氏被言家逐出家门。”

言传根暗自松了一口气。

云杉也松了一口气,好歹,她这条命暂时保住了。

里正撸撸胡须赞同的点点头。

不管厉氏勾引大伯这事儿里面有没有猫腻,也不管她有没有勾搭成奸未婚先孕生下野种,这事儿如今已经闹大了,这罪名,厉氏不背也得背,厉氏父亲虽然对他有过恩惠,可他毕竟是言家村的里正,不得不为言家村考虑,再说厉氏身上这一大盆脏水,估计这辈子都洗清了,他也无能为力啊!

再说言传根家一下子就出了两个很有潜力的读书人,可不能因为他这个里正,就让言家村备受损失。

若是等言传根的儿子和孙子考上了秀才,考上了举人,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他和村民们也能一起接受庇佑和享受到免除一部分田地赋税的好处。

不过,看着母子三人傻的傻,病的病,总不能赶尽杀绝,以免得落人口舌,同时,他也想让自个良心不那么备受折磨,于是同族长和言传根商量。

“这等妇人,着实不能再继续留在言家,不过,现如今她们母子三人两个傻,一个病弱,驱逐出了言家村,她们孤儿寡母没个落脚的地就只能等死,这也会让不知内情的外人,难免会认为我们言家村做事太绝。”

言传根脸色一变:“里正,你这是?”

老族长倒是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无利不起早的里正,淡淡道:“传根,先听听狗蛋儿怎么说。”

“噗~”村民有人忍不住笑喷了。

瞬间窃笑声响起一片。

里正这都50多岁的人了,被族长当着几乎全村人的面叫狗蛋儿,被众人嗤笑,一张脸红了紫,紫了白,很是精彩,同时把这账算到了言传根身上。

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些里正该有的尊严。

“咳咳……厉氏父女两个虽然算计了你们言家,可当初厉秀才临终前嫁这唯一的女儿,那可是三十二台嫁妆外加六十两上等成色的白银,可都作为陪嫁进了你们言家……而你们这八间青砖大瓦房能修建起来,传根老哥,你可别说就凭你们一家子在地里刨食,同时还要勒紧裤腰带供三个娃子去进学,还能拿出五六十两银子出来修建这青砖大瓦房?你这话说出去,谁信?”

云杉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事儿,看到里正和便宜公公开撕,心中暗喜。

村民们无不点头称是,既羡慕又嫉妒。

都是同一个村子地里刨食的,粮食交税后一家人吃都吃不饱,哪里还有粮食可以去卖钱?

言传根被揭了老底,顿时就一张老脸通红,艰难的张了张嘴,想要说写什么辩驳,还不等他开口,就被里正继续打脸插刀质问。

“传根老哥,要知道五年前,你们家老二还没去镇上酒楼当伙计,你家老三,老四也还是个刚读了几年书的弱书生,从没下过田地,也别说这钱是你们祖先传下来或者是你婆娘娘家带过来的,谁家什么底细,在场的乡亲们清楚,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也清楚。”

言传根差点气了个仰倒。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里正这是见不得他家好,见不得他家现在在村民的心里威望同里正并肩。

王氏倒是想要插嘴,可这场合却轮不到她一个妇人插嘴。

言正文双拳紧握,低垂着眸子也没搭腔,担心惹火烧身,弄巧成拙。

老族长哪里看不出这两人在打机锋不对付,但他今年已经快七十五岁了,精力一天不比一天,他管得了今天,管不了明天,这言家村的担子,终究是要落在里正和最有潜力的言传根身上的,索性也懒得去管,随便他们去折腾,都是一个姓儿,也捅不出大篓子。

于是乎,老族长就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养精蓄锐,俗称——打瞌睡。

言传根看到族长这做派,心知族长是不会插手了,心里气闷的不行。

看到言传根气得火冒三丈却又只能憋着,里正这几年心底的憋屈,以及刚才被族长喊贱名的恶气总算是出了,心里顿时爽歪歪,面色却不显继续崩着威严脸开口。

“好歹你言家得了厉秀才给女儿的六十两陪嫁银子,以及那么多家什,况且,你家两个儿子外加一个长孙三人,可都是厉秀才给单独开小灶启蒙了三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怎么着,咱们言家村的人也不能那么绝情绝义,让母子三人两袖清风的被逐出家门去等死……你们家,可是出了三个读书人的。”

最后那一句,提点中隐隐带着奚落之意。

言传根深吸一口气,扯起一抹牵强的苦笑:“里正啊!你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里正心里冷笑,装吧,继续装吧!

言传根继续说道:“里正,就像你说的,厉秀才终究是我言家三个小辈的启蒙老师,他们虽然对我们言家不仁,但我们却不能对他不义。”

顿了一瞬,决定弄快遮羞布出来:“当初厉云杉从镇上嫁入我家时,因住不惯土坯房,再加上她未婚先孕怀了野种,或许是出于补偿心里,这才执意拿出银子让我们修建了这屋子,只是……若不是娶她,也不会害得我家老三因此绝了香火,这地基也是我言家祖辈传了好几代留下来的风水宝地,她克死了老三,还害我少了一个儿子养老,更是生了野种让我家养了五年,我也没想逼死她们,所以……”

所以什么?

村民齐齐伸长了脖子等待下文。

当然,众人对于言传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很是钦佩,瞧瞧读书人的爹就是不一样,瞧瞧这话说得,真是点滴不漏,歪理一套一套的,合着好处全占后,还半点不落人口舌。

站在人群中瑟瑟发抖装傻流着口水的云杉,被便宜公公的无耻给不断刷新了下限,屏住呼吸竖耳静听下文。

老天保佑,好歹给个遮风避雨的落脚地,若是能再给点银子让她们母子三人渡过十天半个月,那就更好了。

里正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却越发鄙夷言传根的所作所为,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言传根露出一脸的肉疼与不舍,敲了敲手里的拐杖,深吸一口后说道:“我准备把我二弟建在半山腰上的那一栋大宅子给她,那屋子连同那一大片地也给她,屋子和宅子好歹被圈在了坚固的围墙里,住那里安全的很……这样还能让那贱人以及两个小野种远离村民,没得带坏了村子里的风气。”

众人齐齐再次倒抽一口冷气,就那山里猛兽环绕的屋子,言传根也好意思说住那里安全!若真是住那里安全,言传根的二弟两口子怎么会被狼群咬死在家门口外?

不过当听到言传根后面那一句后,很多人心中的不愤和嘲讽便有打消了。

毕竟,。

谁都不希望有个品德败坏的狐狸精时刻惦记着村里的汉子,尤其是女人,恨不得立刻就把这喜欢勾搭人的骚狐狸丢到半山腰的凶宅去。

云杉虽然不知道半山腰上的屋子情况如何,但想着言家这一家子的品行,估计也不会是多好的屋子。

“这个安排好,这等贱人就是要囚禁在那远离村民的地方。”有妇人赞同的开口。

随后很多人都纷纷响应并赞同这一安排。

言传根见众人支持,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至于我家老三的15两抚恤银子,其中10两银子就当是我老三给我和老伴儿今后养老用的,出于仁义,剩下5两银子我分给厉云杉那贱人,半山腰上的屋子和地都给她,再给她10斤高粱米,从今往后,厉云杉连同两个野种,便和我言传根家恩断义绝,是死是活再无半点瓜葛,里正,今儿个家里两个孩子去镇上会友了,麻烦里正你把我现在所说的都写进断绝书里。”

“嗯。”里正点点头。

里正写好断绝书,让言传根摁了红手印,又让几个妇女抓住云杉及两个孩子的手摁了红手印,一式三份,里正一份,言传根一份,云杉一份。

云杉接过断绝书,以及半山腰上的房屋地契和8亩地的地契,拿着5两碎银子整个人看起来木愣愣的。

里正又安排了十多个青壮年和几个妇人立刻带她上山。

若不是担心她浑身血气引来了猛兽,云杉估计村民和言家人恨不得她穿着血衣立马滚蛋。

在十多个手持木棍的村民推搡下,辱骂下,母子三人被驱赶着爬了大约25分钟的崎岖山路,这才粗喘着气,到达半山腰上的新家。

新家石头砌成的围墙大约有两米多高,围墙的长度有二十多米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壮观和坚固,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屋子怎么样!

“人已经送到了,大伙赶紧下山。”

“是啊,这山上猛兽那么多,可别让我们遇上了。”

云杉此刻所站的院门口位置,正是六年前,被狼群活生生分食了两条人命的地儿,众人压根就不敢靠近。

这大凶之地,大伙一刻也不想多待。

“厉云杉,既然族长和里正没有把你和两个野种浸猪笼淹死,希望你好自为之。”有个妇人鄙夷的丢下这句话,便移开了视线,生怕多看云杉母子三人一眼,就会被污染。

十多个壮汉外加五个妇人持着棍子,浩浩荡荡,步履冲冲忙不迭的朝山下走去。

傻妞看看高高长长的围墙,再看看直愣愣望着前方的娘亲,使劲儿拽着娘亲的衣袖摇晃,仰头怯生生的结巴着叫嚷:“娘,娘……饿,傻妞饿饿……”

小石头也跟着抬头望向娘亲一言不发,那目光,似乎着辨别着什么?

此时此刻。

云杉穿越过来悬吊了两个多小时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在死亡边沿走了一圈回来,这会儿精神一放松,身子一软,咚一声瘫软坐在地上。

似疯魔,似癫狂的流泪仰天大笑。

“哈哈哈~”老娘穿越过来后,总算是保住了第二次小命了。

“娘,娘……”傻妞嘴里一个劲儿的重复叫着娘,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饿?

刚走出没多远的村民听到云杉这反常的疯癫狂笑声,皆是吓得差点一个踉跄滚下山坡。

“这女人真是彻底疯了。”

“妈呀,差点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那女人装疯卖傻博可怜保命呢!没想到她真疯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哎,堂堂秀才公捧在手心的女儿,今天居然落得这个下场,想想当初她那么厚重的嫁妆,惹得村里多少人家羡慕啊!”

从事发到现在,村子里并有什么人站在厉云杉那边,怪只怪,厉云杉嫁过来虽然五年,可却从来没和村子里的妇人打交道,再加上当初她嫁过来时那么惹人眼红的厚重嫁妆,可让不少人家的媳妇被婆婆拿去比较,也让不少媳妇因此受了婆婆许多挤兑。

自然而然的,村里也就没人知道厉云杉究竟是个什么品行的人。

山顶突的传来狼嚎声。

“……妈呀,真有狼。”云杉脚趴手软的赶紧起身,双手哆嗦着取掉门扣上擦着的木棍,推开门,拉着两个孩子跌跌撞撞的冲了进院子。

“砰——”云杉关上了厚实但已经有点腐朽的木门。

小石头目光沉沉的瞥了一眼娘亲,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杉粗喘着气。

神啊!

她如今就要在这半山腰上,和狼群及其它猛兽为伍了,想到路上那些人所说的,就在这扇门的外面,六年前被狼群分食的二伯以及二伯母,云杉就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娘,我…。我饿……”傻妞咬着染血的手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云杉。

干裂起皮的嘴唇,顿时就被手指头上的血染红了,也不知道是之前从云杉脸上沾染的人血?还是染上了云杉被泼了一身的狗血或者是鸡血?

小石头把小手从云杉掌心挣扎了出来,走到妹妹身前,伸手把妹妹的手从嘴里拽出来,声音微哑的训斥:“妞妞,说过你多少次了,肚子再饿也不能吃手指头——脏。”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响,昨晚睡觉前小肚肚就在咕咕叫,一直叫到现在,小肚肚里面好似有火在烧一般,妞妞此刻听到哥哥的训斥,越发的委屈了,眼尾微翘的大大丹凤眼里,瞬间就盛满了泪花。

“饿,傻……傻妞饿。”

小石头紧紧捏住妹妹的手,喉头动了动,辨不清情绪的眸子直愣愣望向云杉,称述着事实:“妞妞饿了。”

云杉愣了一瞬,随后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做饭。”

她,果然是在装疯卖傻。

只是,为什么现在的她,和上辈子却如此截然不同?

小石头紧抿唇瓣,眸光阴沉的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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