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蓝天里的花

 

即便是绝望,滴在楹花里的泪,也会被蓝色带向希望的征程。而事实上,那如蓝天的楹花,开在苍茫云海间,能容日月星辰,怎么会没有希望呢?...



有种花,开在蓝天里,这种花叫蓝楹花。一直在寻找心中的那片蓝楹花,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它就在我身边。

婉转的枝干,串串的花朵,边开边落的花瓣,使得满树、遍地,都是蓝紫色。望着它,犹如望着蓝天。那种梦幻,给人无限的遐想。于是,一种期待,一种向往,从心里涌出,慢慢飘向远方。渐渐地,楹花和天空溶在了唯美的蓝里。喜欢这样的蓝,那是一种希望,与生俱来的。

每个生命,在一开始都将无数的可能性藏在希望里,希望拥有幸福的人生。有立足的土地,有居住的房屋,有就读的学校,有充饥的食物,有治病的医院。当所希望的,有了,便觉得是一种幸福。所以,幸福,并没有那么复杂。

脑海深处,一个场景浮现了出来。非洲东部热带草原上,肯尼亚一所学校,马赛族学生正在赶往学校的路上。无论是旱季还是雨季,上学的路,都很艰难。猎豹、大象经常出现,他们必须全神贯注,应对万生险象。由于路途遥远,他们需要寻找食物充饥。生活经验告诉他们,要找到有蚂蚁的地方,那里可能有野果。要逆风行走,才可以避开大象。整条路可能没有水喝,饥渴难耐,但不能阻止孩子们读书的欲望。在孩子们天真的眼睛里,未来充满着希望。对于马赛族的孩子来说,长大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50头羊。

曾带着学生到岭南大山里扶贫,那是一个少数民族的村庄。走进一家屋子,最现代的家具,是一台缝纫机,和一盏泛着黯淡黄光的吊灯。床,几块木板搁在砖头上铺成;被子,不同颜色的旧布缝制。整个房间,除了五颜六色的被子外,便是一片晦暗。

大山里有所学校。所谓的学校,只有一个班,20多个学生,一个老师。学生的年龄,从六、七岁,一直跨越到九、十岁,仅有一个老师,已经五十多岁了。他要从小学一二年级,教到四五年级,而且要教所有的学科。

孩子们看到我们,小鸟似的围拢过来,也不说话,只傻傻地笑着。十一二月的山里,气温已经很低了,可许多孩子仍然赤着脚。我拉起一个孩子的手,蹲了下来,近距离地看他们。虽然每张脸都有些泥土,但无法掩盖无邪的童真,我也似乎没有见过那样纯净的眼睛,像一汪清水,明亮透彻。一种欢喜的心情油然而生,那是一群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我将随身带的糖果分发给他们,孩子们接下了,却捧起,看着我,似乎在问,这糖果是给我吃的吗?在确定这些糖果真的归他们所有时,便迫不及待地将糖果纸剥去,送到嘴里。慢慢含着,希望糖果带来的甜,能够在嘴里多呆一会。我问一个孩子: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说,将来要是有钱,要修一条路,将村庄与外面的世界连接起来。我问为什么?孩子说:妈妈在山路上摔得瘫痪了。还有一个孩子说,将来要办一所学校,要把不同年龄的学生,分在不同的年级。这样,他和妹妹就可以在不同的教室里学习,两个人都可以学到更多的,适合自己的东西。

生活不会永远蓝天,布满乌云的时候,意味着要接受狂风暴雨的袭击。无论是马赛族的学生还是岭南大山里的孩子,如果他们不能面对风雨,永远没有再次看到蓝天的希望。艰难的岁月,既然无法逃避,就不要沮丧与气馁。一个人,历经挫折,而能再次站起,回到为希望而奋斗的路上,勇往直前,那么,在他的世界里,会有更蓝的天空。

据说蓝楹花的花语,是绝望中的等待。无论如何,我无法将这蓝与绝望,连在一起。即便是绝望,滴在楹花里的泪,也会被蓝色带向希望的征程。而事实上,那如蓝天的楹花,开在苍茫云海间,能容日月星辰,怎么会没有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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