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主观?——谁才是一部好的纪录片应该秉持的信念
纪录片的人生...
所以今天我们为何将《史记》放在史书的典范地位,不仅因为其全且精,更是因为其编纂者司马迁在遭受汉武帝毫无理由的迁怒之后,仍然在书中能够保持对这位帝王的中肯记载,不以个人恩怨来左右舆论的导向。我们再来说回纪录片,中国的纪录片在我看来(自然此文也带有极强的主观判断色彩),大多数是不具价值的落灰之作,类似于每一届大学毕业生的毕业论文,大量产出但毫无价值,除了堆砌前人资料,“观点”二字根本无迹可寻,实为鸡肋。
曾有幸在某特级城市S市电视台工作,有幸参与纪录片的制作过程,自此以后,对于电视台此类工作几乎敬而远之,而对于纪录片的幻想有多庄重,事实剥露出来的真相就有多无助。
S市也算是国际大都市,卫视纪录片频道的制作,仍然遵循“选题—从前人纪录片中寻找合适片段—采访大学教授—拼凑前人片段和当下采访—播出”这一毫无营养但 苟延残喘的套路。
但是不可否认的,在这样一潭死水的僵化运作模式下,仍然有些众星捧月的作品出现,例如《舌尖上的中国》,例如《我在故宫修文物》,但是这些成功的纪录片,特别是《舌尖》系列,浓重的主观色彩和价值观导向让人颇有微词,几经过滤之后的卖座纪录片谈情多过写实,掩盖了纪录片原有的宗旨?还是走出了新的天地?《舌尖》之所以能够在众多反响平平的纪录片中脱颖而出,除了一年一季的饥饿营销,精良的制作之外,还有充斥里外的感情故事抓牢了观影者的眼球。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与其说为了看美食,更多的是为了看美食背后的故事,美食背后的文化。这些故事的主人公上到8旬老翁,下到稚龄孩童,总能让我们在身边找到相似的故事原型,代入感强大到让人潸然泪下。
《舌尖二》的制作在尝到了《一》的甜头后继续感情攻势,不减反增,终于突破临界点,在《舌尖二》的第四集《家常》爆发了矛盾,让观众对这种过犹不及的满溢煽情戏码产生了厌恶。在观众心里,一碗红烧肉里蕴含着一位含辛茹苦的母亲的苦心,但是导演太善于营造凄惨的氛围,将长辈的的重病,5年不曾回乡来衬托母女的艰辛,反而让这碗原本普通中带着母爱的红烧肉腻歪起来了。纪录片的情最讲究的是点到为止,less is more。
《舌尖》系列的确是近年来最卖座也最成功的纪录片,但是这样的纪录片里说教已经远远多于单纯的纪录。对于老手艺衰亡的哀叹,对少数民族生活知识的科普,对教育制度的无奈都是这部美食纪录片的思想引导核心。他的成功证明了,导演只要将“主观”运用得益,将会是让纪录片卖座的核武器。
而另一个同样表现中国之美的BBC纪录片《美丽中国》则以特别客观的方式介绍了中国的美景,除了介绍和一部分风土人情外,基本不带任何个人色彩和说教艺术。当然还有另一个类似的纪录片,《国家地理》拍摄的《鸟瞰中国》,手法与《美丽中国》类似,基本以纯粹的拍摄剪辑为主,较少牵涉感情输入。
当然,中国人自己拍摄中国人的东西,深度自然是外国人所不能比的。可能也有大多数的观众表示,《舌尖》这样的表现手法会让纪录片变得可观性极强,不再那么枯燥,而感情故事的输入也让纪录片显得更有深度,而不是浮于表面的纪录。康德曾经说过:自在世界是不可知的,人们能够认知的只能是现象世界。无论导演如何保持客观,由人经手之后的东西都带有或多或少的主观性。我们要求纪录片是客观真实的,这样才具有纪录片“纪录”的价值,一旦纪录片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服务的,具有极强主观导向性的,纪录片是失去了其本身的价值,倒是可以成为不错的短篇故事合集。
摄像机和剪辑器就是人眼和人脑,人只看的到自己看得到的东西,而观众只看的到导演经过选择呈现给你的东西。
既然纯粹的客观是不可能的,那么,所谓客观便是指导演应该像上帝一样隐身,不要让观众意识到导演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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