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相见老去的可能是你，而不是张楚

这里有十张门票，让你与那个“放弃了过去的身份”的张楚相见。...

红磡体育场挤满了数万名乐迷，他们站在椅子上，注视着台上的音乐人。何勇穿着海魂衫，在台上又蹦又跳，像一个摇滚明星。张楚却坐着开口唱歌：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中都弥漫着情侣的味道。

那是1994年，朴树还没出道，崔健刚发行《红旗下的蛋》，他们还正年轻。有人说那是中国摇滚乐最好的年代，张楚、窦唯、何勇分别推出新专辑，各类地下乐队也开始活跃。不过在红磡演唱会后，魔岩唱片渐渐退出了大陆，这三个音乐人开始沉寂下来。

20年时间很长，从主流计算机还只有1M的内存，到今天我们已经要进入虚拟现实VR时代。昔日的青春英雄们，窦唯转做无人声的实验音乐，何勇去年因捅人被拘，只有张楚还在安静地唱歌。



△ 二十年前我们听张楚，那时候他这样，我长这样。



△ 二十年后我们很久没听到张楚，我长这样了，张楚还是那样。

有篇文章叫《张楚的脸》，作者写到自己看电音演出时与张楚的偶遇：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迎面而来，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身体微微蜷缩着，眼神有些黯淡，却透着那么点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一个对世界极度好奇的人总显得和人不一样。做了Space x和特斯拉的马斯克，据说四岁时还不会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卡夫卡生前从不发表作品，只在给朋友朗读小说时发出得意的笑声。在2000年最后一天，张楚把房子送给了相处十年的女友，逃离了北京，隐居在西安和青岛。

五年后，闲不住的张楚签约了姜树的树音乐，这给唱片公司造成了麻烦：新专辑一直拖延，四年来只写了两首歌。终于，张楚在2010年因为缺席一次商演和公司产生纠纷，树音乐索赔500万解约费，一时闹的沸沸扬扬。

姜树事后回忆：张楚一点不在乎个人利益，总会思考“经济给人性带来的冲击”之类。张楚朋友也说：他不是情商低，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在乎。他觉得这不够好玩儿，不够酷。

到现在，四十多岁的张楚依旧像一个少年，困惑、烦恼，又真实。时常口袋里揣着护照就去泰国旅行。



他读社会学、人类学、科技，甚至研究量子物理学。最近看的书有《2050科幻大成真》、《情感机器》、《恰如其当的自尊》，并时常发一些“上帝是个智者，还是一个小伙子，并不容易发现”这样让人难懂的微博。

张楚是少有的爱写作的音乐人，他在《博客天下》开专栏，讲自己的生活和想法。他写了一篇叫做《时间池塘》的科幻小说，故事讲了一个收购记忆的公司，里面有美好恋爱、驾驶以及旅行，人们有时会听别人的记忆来对抗寂寞。



张楚的音乐也总带有奇妙的幻想，在《造飞机的工厂》里，他这样唱道：他打出一张红桃三 ，马车运着夏天慢跑过没人的工厂大门。工厂在加班工作， 赶制一架飞机， 准备在夜里飞往月亮……….张楚可能更适合做个体户，这让他变得更从容和自在。他开始更多思考音乐周边的问题，研究新专辑封面，和调音师沟通唱片美学，更多地参与排练。



拖延许久的专辑《清楚》在14年3月5日发行，只有四首新歌，风格干净，少了年少时的惊艳。一个多月后，我在北京迷笛营举办的诗会上看见了张楚。上台前，张楚说道：我自己要放弃过去的身份，换一种方式去看待世界。

随后，张楚用朗诵的方式念了新歌《海边》。活动结束后，他躲过了热情的年轻人，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但好在，张楚更多地演出了，也慢慢地开始去和人交流。今年，张楚开始了第一次巡回演唱会，在四个月里到达12个城市，这其中也包括武汉。这对于张楚来说更像是一个有趣的尝试，对乐迷来说这是昔日偶像的回归。他在微博写道：谢谢我们一起认真游戏的伙伴。我唱歌的断句用了funk的方式，我觉得funk有趣。

我觉得音乐只能是一个伏笔，你很难通过它去了解一个人。但你依旧有可能，通过演出现场，去观察他，了解他。

这次张楚的巡演有个好听的名字：微小相见。6月11号，他会准时出现在湖北剧场的舞台上。那么，我们到时见。

text 赵景宜

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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