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与纪念堂

 

这是花莲,来自太平洋的蓝与梦...

不是游记的游记
一切的一切虽然美好,却也平实得很
虽然不是乏善可陈,却也波澜不惊


嘉义阿里山的日出
梦半醒之间,又听见了清脆的鸟鸣。

阳光穿过鲜绿色的窗帘缝隙,狠狠地刺了进来,在红色木地板上投下微弱的光影。手表的指针还懒洋洋的停留在六时一刻——不早也不晚,明明还不是晨起的时候,阳光却已经那么活力充沛了。清早的鸟鸣带有特有的节奏,一声一声在脑海里盘旋,有些莫名的熟悉。迷糊之间想到石径小道旁一棵棵高大的树,温柔的阳光仍旧不失阳刚,穿透绿叶散发着迷蒙的微光。对了,那是阿里山日出后的早晨,冷冽又朦胧的早晨。

台湾,明明只是几个月前的回忆,现在却总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一直想着,回来后一定要写一篇长长的游记,但至今却只字未动,每每提笔,却只感觉无从下手。学习,旅行,走街串巷,带着甜味的辣,捷运站里穿堂而过的风,和夹着着太平洋潮湿水汽的空气……一切的一切,虽然美好,却也平实得很,有点像冬日里手心里那一杯热乎的开水,虽不至乏善可陈,却也是波澜不惊。厚重的冬衣又换成了轻薄的春衫,时间随着温度的攀爬像冬衣一样一件件剥落,又换上了当时赴台时穿上的衣衫,不同的只是彼时的是台北,此时的是上海,不知不觉,在这里又度过了和在台北时一样的时长。

零散的回忆,既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那就随心所欲一点一点来吧。台北是个一点一滴慢慢爱上的城市,连接着住所的条捷运线已经忘记了名字,但还是记得转乘的中正纪念堂——台北图书馆在纪念堂的正对面。喜欢这个地方,台北的图书馆没有外借的书,读物也少,大部分是提供借阅的论文和以往的期刊。馆里有专为残疾人而设置的座位,在靠近外侧借阅台最宽敞的地方。有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一排排整齐的书架,然后发上一会呆就觉得莫名的惬意。图书馆的一楼和二楼的连接处是一扇扇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对面的中正纪念堂像拼图一样被玻璃切割成一块一块,却依旧能看清楚那蓝得像太平洋一样的天色。

中正纪念堂,这是个神奇的地方。台竞选期间,我在广场上看到竞选的议员放声歌唱,乐队声震耳欲聋,而后有人开始抛洒冥币……而广场另一端,来看迪士尼展览的一家老小愉快而闲适地排着自己的队伍。记得当我在课堂上说真是“奇观”时,老师淡然一笑的表情:“这很正常。”中正纪念堂,顾名思义,为了纪念蒋介石而修建的地方,带着明显的政治寓意,而今却更像是艺术与生活交汇的所在。音乐厅和戏剧厅在这里,平时可见旅行巴士停靠在广场的柱子前,偌大的广场是人们休息时的最佳去处。午后总能看到在这里吹着泡泡的孩子和闲庭散步的人们,一群群白鸽在蓝色琉璃瓦上停靠,时不时俯冲而下与你擦肩而过。我曾经讶异于这里的闲适,后来却沉浸在这种庄严和闲适杂糅的感觉。我看见那个孩子吹起的泡泡倒映着纪念堂的青瓦红墙,然后“砰”地一声破碎。破碎的其实是从指间流淌而去的时间,蓝天还是原来的蓝天,白云依旧是过去的白云,纪念堂原先的意涵在岁月打磨下一点点消解,生活却赋予它更加生动的寓意。

我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看着对面纪念堂上方的白云一点点飘走,没有人能抵挡时间的步伐,他悠悠地往前,就这样带走了一些人的记忆和历史,留下的是仍旧湛蓝的天和在广场上心无杂念休憩的白鸽。


2016年5月31日

月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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