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畔的水兰姑娘

 

知青下乡那个年代的人都年过半百了,但那个年代的故事青春依旧,散发着纯真的气息。...

除了阅读
别无他物
原题目:痴情女孩
作空者:陈青延
编空辑:小空鹿


空俩那年,我刚刚高中毕业,高考差七分,未能录取,却当上了一名民办教师,被乡联校分配到了湖洲子上的一所小学教书。
空俩我的家乡位于洞庭湖腹地的大通湖畔。那里河道纵横,湖汊密布,芦苇丛生,水鸟成群。众多的湖洲子上,农民开田种地,牧鸭放鹅,打鱼捕虾,将肥沃的土地,经营得鱼米飘香,鹅鸭向天歌。
空俩我被分配到那里教书的湖洲子,是在烟波浩渺的大通湖畔,农民挑土围堤,开垦出来的一片较大的巴围子湖田。湖洲子里居住着百来户人家。我所在的学校,名义上是一所学校,其实只有两个班,两个老师。一二年级的几十个学生由一个老师带,三四五年级的几十个学生由一个老师带。教课是分年级教的。只有音乐课和体育课就不年级。
空俩我被分配到这所学校里,教的是中高年级班。我和学校里另一个女民办教师每天的吃饭,都是由村里安排到一户牧鸭人的家里搭餐。
空俩牧鸭人一家四口人,夫妻俩和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水兰,小女儿叫秋兰。顾名思义,水兰就是夏天河里湖里涨水的时候生的。秋兰就是秋天里出生的。也许是大通湖里的水有灵气,特别养人吧,两姐妹都出落得苗条丰满,水灵灵的,乌黑的眸子,脉脉含情。
空俩尤其是那位水兰姑娘,和我的年纪相差无几,每次见她笑起来,好甜好甜,脸上还露出两个圆圆的醉人的酒窝。
空俩我那时节喜欢写写画画,每到星期天,就跟水兰秋兰两姐妹一起去牧鸭,观察生活,寻找灵感。
空俩水兰家养两三百来只鸭子,经常被赶到湖汊里去觅食。湖汊里的水鸟见我和水兰姐妹拖着鸭划子,赶着成群的鸭子来后,纷纷扬起翅膀,“扑哧、扑哧”地飞走了。
空俩鸭子进入湖汊以后,水兰就跳到放在湖汊里面的鸭划子上,显示她的划船技能了。一个轻飘飘、晃悠悠的鸭划子,在她的驾驭下,用一个竹篙左一点,又一点,像一支出弓的箭一样,向湖汊中心驶去。驶入湖汊中心后,水兰把水浇进鸭划子里洗舱,我站在岸边,远远的望去,鸭划子沉入水中,只留下了一点船边,不见了船身,就感觉她如同站在水中一般神奇。
空俩临近中午,到了鸭子开食的时分,秋兰从家里挑一担谷子,水兰就用竹篙撑着鸭划子像箭一样地驶向岸边,用皮撮盛着谷子,嘴里不停地呼喊着“耶鲁耶鲁”的声音,召唤鸭子过来觅食,一只手将皮撮里的谷子,往湖汊里撒去。成群的鸭子听到召唤,扑天扑地赶过来了。
空俩鸭子也真有本事,水兰把稻谷撒入了水中,沉入了水底,它们居然还能把头扎入水里,把谷子觅得肚中。
空俩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同手足。”这以后, 我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和水兰她们一起去牧鸭,体验生活。她俩也把我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关爱有加,体贴入微。看得出来,尤其是水兰,对我特别好。
空俩每次,我去她家吃饭,她都格外的高兴,又是给我抽凳,又是给我盛饭。我吃饭的时候,她常常端着自己的饭碗,坐在一旁,停下吃饭,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脉脉含情地盯着我吃饭。我把目光扫过去,她又不好意思地避开了。
空俩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又一次当“尾巴”,跟着水兰姐妹俩去放鸭,突然有一种上鸭划子,在湖汊里撑篙体验感受的冲动。
空俩姐妹俩知道了我的想法,在一边不停地给我打气,鼓励我胆子要大一点,不要害怕。我慢慢地移步上了鸭划子,但当我站起身来,准备撑竹篙时,鸭划子左摇右晃,使我一个趔趄,重重地摔了一个跟头,鼻子扎到了船舱的拦杠上,顿时,鲜血直流。
空俩秋兰见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水兰年纪大一点,懂事多了。她立即将我扶上岸,一边用手浇着水拍我的后颈窝,一边叫妹妹扯来巴根草,用嘴咬碎拧成坨,塞入我鼻子里止血。
空俩后来,我几次上鸭划子撑篙,水兰都是站在水中,保护着我,生怕我有半点闪失。熟能生巧。经过一段时间撑划鸭划子,我已经掌握了其要领,上船撑篙点划,轻松自如,鸭划子稳健如梭了。
空俩时过不久,我将这一段生活的感受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了当时的一家县报上,水兰看到以后,对我敬佩不已,逢人便夸我是一个秀才,乡沟里的“金龙”。
空俩以后的几个月时间里,水兰经常在晚上给我送夜宵到学校。诸如煮熟的咸鸭蛋,烤红薯,糍粑,炖湖藕什么的。每次,她都是高兴而来,兴奋而去。日子一天过去,有天晚上,水兰在给我送来夜宵的同时,看见我和学校里的那位女民办教师,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批阅学生的作业,就把送来的夜宵往我的书桌一放,哭着鼻子跑了。
空俩那时节,我正和学校里的同行在谈恋爱。我对水兰的生气,一时感到莫名其妙。坐在我身旁的同行告诉我,水兰姑娘是已经暗暗地爱上了我。听了当时那位女友的话,我才如梦初醒。那一夜,我失眼了,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觉得夜好长好长……
空俩后来,我被调到了一个乡机关工作。由于种种原因,我与那位女民办教师的恋爱也结束了。至于那位水兰姑娘,当时,因为城乡差别太大,我没有去找她,而是找了一位城里的姑娘结了婚。
空俩几年之后,从我当年教过书的湖洲子里有一位来乡政府办事的人告诉我,水兰姑娘听到我结婚成家的消息以后,痛苦之中,很快找了一个残疾人结了婚,只见她每天都要唱几遍我当教学生唱的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看几遍我当年发表在一家县报上,写牧鸭感受的那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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