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情怀,厚重如山

 

渐渐地,父亲不作声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成长,目送我们飞往想要飞的地方,如果飞的太远,他会不时的仰望天,期待悠悠远去的归来。...

《默默情怀,厚重如山》
作者:文姨
冬日的清晨寂静中带有一丝清冷,隔着院门,总听得见沉稳的脚步声。冬天的晨光来的晚了些,帐外依旧漆黑一片,只有那清晰的脚步声,每天清晨都能听见的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那是一位正赶往另一座城的父亲,光是单程就得将近两小时。是的,这位父亲在另一座城里工作,为了能与妻子和儿女朝夕相处,为了维护一份家庭的责任与温暖,每天奔走四个小时以上的路程。



我不知道这位父亲的工作环境是怎样的,只见过他瘦高的身影,还有略显花白的头发,只知道他在日出前出门,披着星辰戴着月儿而归。这里的冬天多雨,很多时候是风雨兼程的雨夜。

有些想念我的父亲,尽管只是十余日未见。



我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军人,当过小学老师,下海经过商,当过普通职员。不曾听父亲说起过这一生的感悟,但我知道父亲的几十年如连绵起伏的群山。

记忆里的父亲是非常爱我的,也许,父女间的爱会随女儿的成长而沉淀,从格外娇宠到无声的关怀。不过,无论何时、何地、何种身份,他都始终是我的父亲,那位在我儿时一回到家就抱我入怀,在我长大后满心欢喜的父亲。



父亲年过五旬了,爱看报纸、看新闻,还不时留意国家政策,时常考虑我们的未来。或许儿女觉得原本不用那么辛苦操劳,因为我们长大了。

而在父母的眼中,我们永远是孩子,只要父母还在,始终不忘对儿女的关怀,因为儿女,父母从不畏惧和退却过,因为儿女,就算咬着牙也要度过生活的艰难。



我们呱呱坠地时,父亲一定是无比喜悦的,大男人家的因为我们的到来学习着照料妻子起居,学着给孩子换尿布、洗尿片。

家境好的时候,父亲总从外地买许多新奇的、时尚的物品满载而归,家境拮据的时候,父亲总把好用的、好吃的留给我们,说他用不着、不爱吃。



记得小时候,父亲有一辆很酷很酷的摩托车,也是当地的第一辆摩托车。我喜欢在炊烟升起的傍晚守望路边,守望父亲骑着摩托车从远处驰来,而后帅气地刹车,英姿飒爽地下车,再双手抱起我一起回家,而母亲总是喜悦里又带丝埋怨的语气说些什么。

尽管好些年不回老家,却满是童年的记忆,儿时的父母祖辈,儿时的乡里乡亲,儿时的兄弟姐妹,儿时的嬉闹玩伴,儿时的那山、那水。



老家的箱底里还有许多旧照片,最喜爱父亲穿军装的样子,尽管只是看见过泛黄的旧照片。

帽檐下秀气而又略显黝黑的脸上挂着清新自然的微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看得出来父亲是无比自信的,他喜欢这身庄严的军装,他为军人的身份而自豪。



父亲曾经浓密乌亮的头发已被浸染着岁月的沧桑,皮肤也越发黝黑了,视力逐渐下降,桌台上多了放大镜和老花镜,身材也有些发福了,然而,无论坐立或行走都还是军人的气质。

父亲打过我,儿时的我太倔强;父亲斥责过我,青年时的我太叛逆;父亲接送过我,游子远行和归来时。父亲的爱是厚重的,父亲的爱如巍巍青山,默默的情怀,默默的父爱。



父亲教我们学着思考,教我们什么是责任,教我们要有宽厚的胸怀。渐渐地,父亲不作声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成长,目送我们飞往想要飞的地方,如果飞的太远,他会不时的仰望天,期待悠悠远去的归来。

我跟着父亲的步伐大步向前走,迎着阳光,迎着风雨。父亲反应没那么敏锐了,步伐了也慢了些,他的背影宽厚过,也消瘦过。我依旧跟着父亲的脚印走,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一直走下去,那是宽容的、诚恳的、正直的路。
2016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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