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农忙记忆

酒是故乡醇，水是家乡亲——忆乡音文化滋养我长大

家乡的河流永远是在心中流淌，不管是身在何处，心向往何物，这种念情无时不在心头响起，以上绝不是戏词，古人常把此喻为乡愁吧。三十多个春秋，眨眼即逝，我们收获了什么？剩有什么？我们的根不能断，我们只有不忘本，才能站得高走得远，文化记忆里不是荒漠。...

家乡的河流永远是在心中流淌，不管是身在何处，心向往何处，这种念情无时不在心头响起，以上绝不是戏词。古人喜欢把河流比作母亲，山比作父爱。不管如何形容，至少现在，我还没到不惑的年纪，都是有种隐忧，这汇聚着亲情、乡音、深远文化的河水会截流会干涸。

在我出生的村庄，南北方向流经我可爱的村落，那里承载着祖祖辈辈的太多深厚的记忆和感情。她浇灌了肥沃了这块土地，出村庄跨过北面河流，就是群山耸立，劲松苍翠，荫庇着生活在这的祖祖辈辈子孙后代。那时靠山吃山，青黄不接的时期，人们上山砍柴、采蘑菇……南面的河流，浅摊处蹚水而过，有一片种水稻的田地，在这也是通往县城的道路，他见证了历代经济和时代历史的变迁。现在人们普通富裕了，道路几经加宽整修，已非昨日之貌。

这两条母亲河的水流，滋润了这上下游的多个村庄土生土长的庄稼人，也养育了我们这些从这里走出家门的劳苦大众，我们深深汲取着这些营养乳汁。不管我们走得有多远，到哪都还是梦幻萦绕，魂牵故里。

小时候，一到夏天收割季节，午后都是大人们一天里午休的时候，我们邀上三五个小伙伴，提着几个装水草的小笼子飞奔河边，烈日下的河水波光鳞鳞清澈见底。有的伙伴还来不及褪去身上的衣物就像泥鳅一样潜入了水，有的光着脚丫子、晃动着白花花的小屁屁腾空一跃，在水里扑通一声巨响来一个猛扎……嘻闹的时光总是过得快。就等落日的余晖下，我们喂饱了耕牛，此刻又可以水中浸泡一会，河流真是我们儿时的天堂。唯一不能尽兴的是，有时候邻家弟妹也嚷着要下水玩、有的晚上回到家要告我们的“黑状”，真是头疼不已。我们有时只能多弄些喂猪用的水草送给她们封嘴、有的答应多爬几棵树摘些熟透了的桑葚当作礼物，只为换回在水里多玩一会。有的伙伴还是会露馅、走漏风声，就因为有的头发没有弄干被发现了，有的喜欢多嘴，这也少不了在家一顿臭骂。不过第二天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般到了河边又恢复了昨日的活力。

当然了，在那个时候，商业不发达，粮食有时增产不增收，养老看病给孩子读书都要花钱，有时候农家为了贴补家用，只有多养牲畜。而那时候有的人家肚子都难吃饱，为猪提供食物就是一个大问题所在了。一到开完春，大地开冻，人们只有尽早开始一年的忙碌了。因为气候还是寒冷，这个时候大人们会三五成群的合伙搭把手，带上河里捞猪草的工具，一根长长的带有尖齿的钉耙子，两人一组在河里开始劳动，通常一个午后也能挑回家几担担满满的猪食。这样嗷嗷叫的家猪群两三天的口粮就够了。一头生猪养得好可以一年出两次栏，一年纯收入也有将近一千到两千多元，这在当时的乡下，可是不错的收入，要知道一年粮食收入也就几千元除去一切税务还有成本。这样的生活实质环境也影响着我们儿时的生活内容，汇成诸多难忘记忆。这让我过早明了生活不易，但只要勤劳、不畏艰难，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

可眼下，乡村种地普遍走向机械化，人工用得很少，解放了人们的双手，头脑也多是商业化了，眼光不再仅仅盯住土地种植了。猪现在也是走规模化，大部分家庭里早些年就推倒了猪栏不再圈养。所以每年农忙的光景，都难以见到一片繁忙的景象，加上有的青壮年都已外出务工常年不着家，也有的是不再稀罕这些收入了……而那两条母亲河流还是静静流淌着，述说着岁月的不易与艰辛！劳动工具的解放，也不再需要农家们相互帮忙了，多的是三五成群围在一圆桌吆五喝六的玩牌。这也是生活质量的进步及时代的变迁吧。

我也总是温馨的记忆里，每当到了农忙抢收水稻的放暑假时节，晚上我和姐都已经躺下了，妈妈有时总还会在与左邻右舍们约好，明后天怎么安排分工，比如说大家一起来收割好同一块田地，明天我帮忙来你家那块地收好，后天去哪家帮忙，交换着劳工抢收稻谷。其时，我们是最盼望这个时候的情景了，因为田地里几家大小孩子都在一起，自然多了几个玩伴，不怕孤单了。还有这个时候一向严肃的爸爸也会开一些玩笑，大家其乐融融就算天气再那么炎热也不会觉得很漫长的。当然还有邻家的秀秀，她从来不会像姐一样爱训人，还会照顾别人，笑起来像银铃子一样清脆。当然，那时候亲戚家也走动比较频繁，哪家农忙先搞完都会来相互帮忙……这样的记忆里，乡土文化是不会变质的不管过去多少年。但至如今，人们双手获得了空前的解放，农业、基建、水利、耕地改良、农改都有改革，三农问题得到空前改善。有些记忆里场景难寻了吧。

两条河流蜿蜒曲折流经上百个村落几百年，滋养着上千户几万人口，这就是我的母亲河。……眼下已是一年的收割季节，可我也有多个春秋没有回过家乡进行农忙了，今年也不例外，难回得去，已化作我的乡愁。可我是那么的想念那些岁月、那些记忆，虽然有些清苦，却还是快乐填满了。也许是年少不知愁是啥愁滋味吧？那时的父亲还是壮如山、母亲上下田间是那么利索，诸多邻里干起活来还是热火朝天。上至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也一早起来帮忙，结实的身板走起路来都是一道风景线。那时候家乡的天好蓝、云好白，水清、田垅间到处有小鱼小虾、还有就是更多邻里简单而深厚的友谊。朴实的民风、勤劳的庄稼人……我的那沫乡愁啊。

家乡，等着我回来，不要老得太快，等我学成归来，展业归来，那条河、那座山、那片情，我牢记着呢。终有一天我要匍匐在你的怀里，永远不撒手，这块土地，饱含我太多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