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宿敌

几日后，张起灵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关。“有商队路过，可以伪装。”张起灵道，“若是走，后天一起。”“你有何打算？...





几日后，张起灵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关。

“有商队路过，可以伪装。”张起灵道，“若是走，后天一起。”

“你有何打算？”吴邪忙问道。

“出关再说，先送你走。”张起灵道，同时将外衣扔给他。吴邪接住衣服，不解地看他。

“你想不想去最后再看看？”张起灵看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

几月来吴邪第一次回到城中。身后不远处是张起灵，默默护着他的安危。

路边摊上，小贩扯着嗓子叫卖。元宵刚过不久，当日热闹尚存。吴邪走在前面四下瞧，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是最后一日了。

不舍肯定是有的，但又能怎样。身处帝王之家，总是身不由己的。跟张起灵一起浪迹天涯，多好。

多好。

出关的时日近在眼前。张起灵看着吴邪，道：“走吧，商队在外面。”

吴邪默默看他，顺从着跟着走了出去。

前夜刚下了一夜的雪，山上人迹罕至，积雪没过脚踝。风带着雪花打到他们脸上，又冷又疼，像是有人在他们脸上用刀子割。他们的脸上血肉模糊，鲜红的血紧接着冻成冰，恨不得把他们的脸皮撕下来。

走了一段，吴邪突然停住脚步。张起灵察觉到，回过头来看他。吴邪道：“我若是不想走呢。”声音在风里，听不清晰。

但张起灵还是听到了。他转过身，安静地看他。

“我不想走。”吴邪重复了一遍，往前走了两步，与张起灵面对面。眼神里流露出的温度与这天气一样冰冷。见张起灵不语，他又道：“你知道这皇位于我有多重要吗。”

“你只是废太子，”张起灵道，“放下吧。”

吴邪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寒光——白犬从袖子里翻出来被他握在手中，猛地刺向张起灵。明明是无可避的杀招，却被张起灵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姿势与角度躲了过去。

“早就告诉过你，你又是何苦。”吴邪砍出另一刀，一面注意着张起灵的动作——只是闪避，却没有要攻击的意思。背着的黑金古刀，始终未曾出鞘。

“说过是我自愿，”张起灵道，“那锦衣卫你可记得？”

“你说密道中的？”吴邪问道，突然动作一滞。他想到了一个不曾预料想到的可能。

但就是这一滞，被张起灵占了先机。吴邪匆忙躲过张起灵的动作，道：“那人是你？”

张起灵却不再言语。吴邪瞅准时机，将张起灵压在了地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吴邪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从你说那锦衣卫被西厂追杀时。”张起灵道，语气平淡，好像颈侧没有刀刃正抵着他一样。

吴邪愣了片刻，笑道：“是我疏忽。”

锦衣卫指挥使被西厂追杀一事，本应无人知道，更何况吴邪一介小王爷。知道这件事，除非他就是西厂的人。

一滴泪砸在张起灵脸上。张起灵抬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道：“怎么哭了。”

吴邪闭了闭眼，额头抵上张起灵的，轻声道：“就因为我当初救你一命，你才对我这么好？”

没有人回答他。耳边响起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与山下的呼喊声。

张起灵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没至刀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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