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何处

 

人们眼中环境优美,返璞归真的乡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是如人们想象的那样么。对欧美乃至亚洲发达国家乡村的见闻,是否在某种程度上让国人对自家农院产生了过分的YY。...

乡村何处
By Jerry Lee


夏天从节气表上离开了,季节的变换美如画。然而山村里几乎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悠然的农闲节奏让人完全融在这一片蓝天、云团幻化无形的山谷里。凉风从燥热的初秋气温里偷偷挤过,敲打着人们对秋天的无限遐想。

除了自然之美,这里的闭塞却无从创造出艺术和闲适的生活情趣。农人作为那最底层的劳苦群体,在广大的农村环境里,生活中几乎没什么品味体面而言。无限好风光也养育不出超然脱俗的雅士,贫瘠的山地只能勉强养活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穷苦老百姓,糟糕的生活居所、杂乱和毫无卫生讲究的生活方式,一贯被洗脑和毫无创造力的审美。更让人痛惜的是,原有的风光正被一群世代保守顽固的村民用一种看似友好的方式破坏着,他们选择了盲目或在被过度洗脑的情况下,通过政府所谓的宏观手段粗暴地挖掘、施工、毫无规划、加之政绩工程居多,乡土风貌被改造的一塌糊涂,本来就有虚弱不堪的农村现状,又被一介庸医整治的只剩半条命。

没有人生追求的传统传宗接代,只是对上辈恶劣的复制,这并不值得推崇,反而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农人的思想只在广度上发展,一层层的被覆盖。多数时候又随着现代信息的快速传播能力,而被覆盖得更快。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有价值,是否正确。盲从向来是他们的特点。现代传播方式只是增加了这样的盲从速度,从这方面讲,他们从来没有生活过,只是世世代代的复制繁衍。

什么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很少有人真正的想过。一个最简单的答案是有钱,“有钱人”当然是一个共同的目标。没有人会对成为有钱人有非议。可仅仅成为有钱人是不够的,要成为怎样的有钱人值得思考。没有生活品位和追求的“有钱人”是否仍然是复制别人的生活,而且还是有钱人所不齿的那种生活。这难道不是令人沮丧的吗?在成为一个有钱人又不断地追求美的生活方式,具备理性独立,不盲从,不为别人需求而提供需求的认知高度,是否会创造出一种属于自己生活方式的标签。不妥协,在深度甚至在长远的广度上,也是一种最有效的资源节省模式。

一个最有名的例子是日本国,那种宗族徽章下所凝聚着的一种特色的生活方式或价值取向,这样有某一生活价值内核而凝聚的团体在某种程度上节约了相对匮乏的资源,在此基础上人们可以精益求精而不再是一味盲目地改变取向,寻求生活花样。这是一种有骨架的宗族,这个小面积国家的民众生活方式可能是最好理解的例子。当然在此基础上,日本也顺理成章地发展为世界上城镇化率最高的国家之一。过程显然是循序渐进,而不是政策助力或是一夜造城,隔日迁徙的。

如果想要将事例推的更广一些,一个以宗教信仰或以某宗教结合宗族价值而形成的团体或种族,会具有一种无限的生命力,聚合力。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犹太民族的形成,要想找到更翔实的史料支持,《美国种族简史之犹太人》一本书中可以找到栩栩如生的说明。除此之外,日耳曼民族,这个严谨认真的民族从表面上不难看出它的内核价值或社会循环状态。当然,我们是在讨论一个优良结果的形成原因,这便需要更多的资料来证明日耳曼民族特色形成的原因,很遗憾,我非社会科学专业,也无从查阅史料,所以无法据理论证。仅从表面上可以假设,他们特色的形成也是一种垂直发展,而不是泛泛无重心的。

问题是,一个泱泱大国为什么一直无法发展出自己有骨架感的价值,相反一种人治和人个人主导的带有政治色彩的所谓核心价值观,是由政府试图推行到民众中。对于大众政治不是必须的,一种简单有效的品质更易得到普遍认可,国家太强的价值干涉会让民众被政治洗脑(除非这就是国家的执政潜规则)。

再回到农村话题,一个典型的中国农村正在没落,作为一个出生在这里看着最原始农耕方式被现代生活方式肢解得七零八碎。从山头上望向谷地里的毫无生气的山村时,难免伤心难过,就像这苍老的松树和渐渐枯黄的杂草一样,一切都让人无能为力;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这片山谷真的是很美,尽管在被不断的毫无章法地破坏着。农人们在挣扎毫无优雅可讲,粗制劣造的居所和生活用品,一次性的垃圾正在充满这个美丽的地方。所谓的发展乡土旅游,也只是在原有的大山上堆砌起一些仿古的劣质建造物,以为这些水泥建筑就可以用来招揽游客了,投资者对赚钱的贪婪和民众对游乐项目匮乏的认知程度难分伯仲。这是一种没有出路的农村生存模式,向着城镇整体迁移又是一种抛弃现有生存环境,又跳入另一种毫无进步的生活。农村环境显然不是一朝就能解决的,人口结构和素质,农人身上所体现的诸多恶劣品质会让任何好的措施都毁于一旦。因此教育和基础设施是第一要任。政府如今推动的社会完全是一种形象工程,政府为什么不建设诸如农村自来水工程及排水工程,垃圾回收和公共卫生系统,甚至是学习场所。

农村的问题困扰我太久了。作为一个从农村一路走到城市,并依然在努力着进入城市的农人的孩子。从城市反观农村,让我有了一种全面的思考。我身上没有那种乡愁,也没有那种对城市的恋慕。因此就不会产生出那种故园不再的惆怅,也没有膨胀出进入城市的骄矜。我所看到的是,为什么我们的农村就没有形成自己的独立价值标签,乃至向外输出美好的农村形象——一种乡村审美(诸如华西村并不是我所表述的美好形象,相反他是某种对立面)。为什么它就该是破败的,寂寥的,混乱和山寨的,为什么它就该被也无根据地被全盘城镇化进程给一律抹掉,用一个更大的毒瘤来覆盖小的毒瘤,是合适的解决之道吗?如果不把农村看作毒瘤或是头疼的问题,何尝不致力于让他们生长出自己的特色,从改善基础做起,减少政绩性建设。做好规划,给排水,垃圾卫生处理,住房改善,文化减少政治性灌输和大众庸俗娱乐,具有独立天地的文化生活,包括音乐,文学,手工艺训练,体育等,不再让农人被烟酒赌所占据全部的农闲生活,让他们真的具有智力生活,朴素和美好生活素养所结合期待创造出内核价值。面对世事变迁的冲击,让他们真的可以有选择,消化,吸收能力。这样的农村形式,扩大到大地域,便会成为形形色色的有活力的农村,那时的农村便有了色彩。往更高层次发展,农村可以形成以自己特色为标签的服务业,这样便增加了交流和收益。关于国家所关心的治理问题,防止农村的过度开放和孤立会形成联盟,这样的事执政者知道并会有解决的办法。总之,管理一个具备有机生命活力的农村单位要比一味的覆盖它更有深远的意义。我无从得知发达国家形态农村,即使它也面临着萎缩,如果说萎缩是发达到一定程度农村的必然,那在发达之前为何不让农村也自主的发达起来,毕竟发达是各方面的组成,一个平行式组合起来的发达是发达,一个顺下式、提携式的发达也是发达,相对于不均和分化,我更喜欢平形式的发达。大家同处一个水平,只是处于这个水平的方式和内核结构是不同的,各自独立的。

于是相比于从上而下的治理,若治理只是提供基础平台,而发展到一种什么程度的价值,这就看一个农村多方的资源和人力的组合了。

有机生命的农村,是我的乌托邦式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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