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头 城 的 梦

 

一片迷朦,因为霓虹灯太多了。...

石头城的梦
文 / 曹 伟
空虚!

寂寞!

无聊!

像三座大山压着我们。

我们死也不会想到来南京这个鬼地方读书,一片混沌,一片惘然,惘然的大学生生活,让我们窒息。

毕业吧,毕业吧,毕业的幻想让我们每个人等待得心酸,等待这种痛苦的消失,等待新的……

新的折磨!

社会,充满了压抑和挑逗。

哭吧,哭吧,朋友们,分手的时候,滞胀于眼中有多少泪呢?你们不让它尽情地流淌出来,是一种罪过呀。

当我,当我把兄弟姐妹的头拥过来…拥过来的时候,我的泪和咽到肚里的苦水,一起吐了出来……

我们不想分手,不想分!……

肩上的责任已不得不让我们松开紧拥的手。

走吧,走吧。

我们潮水一样涌向社会,让社会接受我们,给我们工作,我们不需要待业,我们拥有学士,硕士证书,我们有过硬的专业知识,我们需要高俸、住房、汽车……
1


“我是三年前来到南京E校的。”

“肖尚,站到前面来”,教官的声音,“当排头”。

随着教官的一声令下,肖尚的石头城的梦便开始了,但谁也不知道他做什么样的梦,他为什么做这样的梦,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送肖尚来E校的是他的哥哥和他的父亲,他们到这里便回去了,因为学校已经安排了老生帮助新生就宿、就餐。

在随后不久,肖尚刚刚整理好床铺后,辅导员拿来几张表需填写:肖尚,男,皖,明光市……

他是大学生了,名副其实的大学生了,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的酸楚和辛劳。在他收到录取E校的通知书的时候,他默默地开始品位人生,E校并不是他乐意上的学校,仅仅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一切都晚了。

当军训一天结束后,人们已经很疲倦了,肖尚洗完澡后,并没有去睡,他来到教学楼前,仰“望”这七层的课堂,心中一片空白,他根本就不清楚,他拥有什么,又失去什么,国家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极其的需要!

每个楼层里都亮着日光灯,没有喧闹,一片雅静,和这楼相对的小山上一片模糊,尽管有几盏路灯在闪烁,还是不见什么,一片黑糊糊树影。一阵风吹过,顿起一阵寒意,才刚九月,也算是深秋了吧!?

每个人背井离乡来到异地工作、学习,都会感到孤独和凄凉,在E校,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一个人也不熟悉,就连家乡的声音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能不感到凉吗?

沿着有等的路一味的走,闪闪的光,阴冷的,惨白的,照在路上,象下了一层白霜。

他觉得迷路了,又觉得没有迷,又好象回到高中,他在高中住校的时候,他也喜欢独自一个人逛月色;象在有意识寻找一种冷冷的氛围。在那个时候,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题他都能解决。可是现在是在大学校园,一个刚进来一天半的大学校园。

“我将要在这里生活四年”,肖尚想。

四年,四年一转眼就过去了,肖尚拿着学士学位的证书也在一个晚上望着那教学楼,上面的每一层,每一个教室他基本上都去过,但他现在看着依然和四年前的感觉一样。
毕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一个好工作。

工作就象一只恶毒的蚊蝇叮紧自己的思维,在没有从学校拿到学历证书前,肖尚已经多次出入人才市场为自己谋求一份工作,艰辛呀,孩子们……

人才市场的大门是向南开的,每天早晨的太阳都照在上面,让人看了更加清晰,更加耀眼。大门前有一个不大的广场。走味栽上冬青树和一些菊花,菊花还很小,也不甚精神。那一天早晨起来,肖尚在的等待着,他认为八点才开门,去早了也没有,等到了七点钟的时候,他就耐不住,使觉得应早去到门口转一转,看一看兴许会好点,打听到一点消息,他才有点驱使力的去了人才市场。

下了公交车,又上了公交车,很短的二段路。

肖尚大脑里一片空白,并不是他对自己的折业缺乏信心,而是他即使找到工作,他是否能胜任?他害怕他一旦找到了工作,而由于不能做而被解雇,那时候他又凭什么再去找工作,他的一颗新憔悴透了,也害怕透了……

是什么东西让我们这样恐慌?

是社会,是我们自己。

“社会的发展需要改革,我们的发展更需要改革,我们不能再象以前一样让社会左右我们,我们要做社会的主人”无数青年在心底里呐喊,在生命线上挣扎。

“其实,我们仍未具有坚强的,能真正抵御社会改革对我们巨大冲击的心理素质”,肖尚想,“我必须坚强起来”。

人才市场的门前早就是人山人海,偌大,看上去偌大的一个广场全是社会的宠儿,社会的弃儿,社会的骄子,社会即将抛弃的骄子。他们在焦急等待着,手中的提包,或者肩上的提包里装满他们这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全部家当,他们拿来了二十年来的全部荣誉,表现自我,提高自我,销售自我。社会让你表现的时候,你岂可躲在阴暗角落里和社会捉迷藏,你不想活了?
没有人没有包,没有包里不装证书。社会给他们的证书,他们有全部地展示给社会。

社会上的人类难道也真的符合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

虽然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张口,但声音却很小,偶有几语也不会超出择业的范围。人多么虔诚!

上帝规定这一天,这一群人的大脑里只有择业。

肖尚机械地站了几分钟,然后排上队,这样的动作用不着任何人来安排和指点,好象是人的一种本领,一种从出生就拥有的本能。

八点钟,人群鱼贯而入。

每个公司都挂着牌号在招收新的技术人员,虽然社会上的人也来这里寻找工作,但得益者寥寥无几人,能找到工作的几乎都是学生,更可怕的说全部是学生,刚刚毕业的学生,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刚从统包统分的学校体制中走出来的大学生。

人才市场就是为这些大学生开设的。

大学生,一个个象没头的苍蝇,不知道要飞到哪只“破蛋”上,也不知道哪颗“破蛋”给他们什么?

肖尚,如一只半夜里的老鼠,寻找着自己的食物,适合自己的事物,他在找一家需要自己专业的公司。

没有。

没有?

没有!……的确没有。

兴许自己没看清,他又找一遍,依然没有,他又找一遍……人又这么多,天又这么热,他的衣服早已湿了,等到他走出人才市场大门的时候他才感到丝丝的凉意。

身上凉了。

心也凉了。

一条很强的光从人才市场的建筑的玻璃上反射出来射在肖尚的眼上,他顿感……

“妈的,我把它砸碎”肖尚暗骂

人才市场的玻璃窗,同样的也照射许多在这里找到依靠和没有找到依靠的人,但它始终没有碎过。

人类,文明人类,除了几句牢骚,并没有太大的破坏欲。

“如果我是南大毕业的……?”肖尚想

没有考入南京大学是他的幸和不幸,本来,他就没有报考该所学校,因为他对它的了解是一无所知,还没有他对麻省工学院了解的多。他知道去麻省读书“托福”是550分,每年花费为一万二千美圆左右……

他每天在想着“钱”……

钱,钱呀,如一只肮脏的手在抚摸人的心灵,让人堕落,让人消沉,让人反抗,让人呐喊。平等……自由……一切和钱有关。

中国人,中国的工农从来不会有那么多的钱!

中国工农的子弟,永远不会到美国去自费读书,这个规律比定理还定理,肖尚也仅仅是想想,也只能想想。

他报考的学校没考上。

于是,他来南京E校素数,始终象一只落水狗,没变过。

“一只落水狗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我现在有工作了。”肖尚想。
2
没有勇气的人犹如一条落水狗。

当一个人的感情被牵走了,不知他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在高等院校的学生守则或其他的一些正规的条文规定,都是对大学生能副在校谈恋爱不加限制和约束的。大学生本来就是在初中,高中的艰苦生活中走了过来,对爱情一窍不通,但又对这种神秘的,迷朦的精神生活处于窥望阶段,所以在大学生生活中爱情的话题对大学生的思维特别敏感。
肖尚淡然也处于这种心态,但由于在高中的生活也曾是朦胧过依次,所以那种感受相对来说要好得多,也成熟一点,在生活上他也放开一些,爱情本来就是一种人类的一类性别对另一类性别的感受,在广泛的程度带有一些随机性,这种随机性给人类造成的就是思维上、情感上、理念上的混乱。

爱情在人类思维上的萌芽的具体表现就是人类走向成熟,走想理念化和标准化。

大学生的思想就是处于这一个时期。肖尚也许不会忘记一个叫着苏兰的姑娘(这个在我的小说《莫愁》已有叙述),那一双眼睛,真是“明眸善睐”的,温柔,一个好姑娘。

往往在世界上,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如果这是一种事实,那么事实往往不和认为争论什么,特别是在感情上更是如此。

“如果从现在看来,在大学里谈恋爱和不谈恋爱都是一种错误,但又知道错在什么地方,若人类都是顺其自然的话,人类是上帝创造的恐怕是不会错的了……”肖尚想。

“为什么我和苏兰有着象似恋爱一样的关系,而和贾薇没什么呢?其实从心底里,我是更喜欢贾薇的,这难道就叫什么缘分。”肖尚想。

缘分就是一种机遇,很少需要人类去挑战,况且在情感上人类对任何事实挑战带有极大的韧性。

“苏兰是我的老乡,而贾薇不是。在大学生活里面,由统包统分的遗传因素在人的思维还没有消失,和老乡谈恋爱是最切合实际的,也是稳妥的,基本上很少有什么因素干扰……如果贾薇是我老乡就好了,可她偏是云南人”肖尚想。

在大学的校园里,大多数都是自己认为某某人如何好后,一些男女便开始议论,同班人鼓动,再加上自己的一股勇气,他们把脖子伸的很长去约那些他们认为可以与自己相识的“小姐们”看电影,逛公园或者出去逛街和旅游。

大学里百分之九十的谈恋爱从看电影开始的。

而且事实也的确属实。

肖尚第一次约贾薇的时候,虽没有去看电影,但也确确实实和看电影有关……在大学生门的恋爱经上,电影两个字成了不可缺少的作料,同时也成了催化剂。

刚刚晚饭,肖尚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有人从他背后轻轻地一拍,故做嬉笑后神秘的告诉他,他两天前刚认识的同系的小妞贾薇和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起泡在电影院看电影。顿时,班上爆出特大新闻,许多人在和肖尚对策,100%的人在一旁鼓励,加油烧火,于是,肖尚的大脑越来越热,终于他走了出去,打一个校内电话,贾薇走下女生宿舍。

贾薇是个地道的标准姑娘,至少有五个以上的男人认为她长的漂亮,长发也一直在触动着肖尚的心,肖尚的心早就在膨胀了。
这一天,他终于说出来了!

从学校向距离学校最近的公园走去的一路上,肖尚和贾薇谈着肖尚一直认为无用而且无聊的东西,他的思维同时也确实在飞转,寻找说“我爱你”的机会。

“贾薇,别人都说你漂亮,我看也不怎么样。”

“哪些人说的!”

“别人呗,…很多…”

贾薇不言语了,也不好言语什么,她在细细品味别人对自己容貌的感觉,似乎是一种陶醉。

“可是我喜欢你在这样的模样……恩(很小的声音)……”肖尚说,在自语。

天下没有对爱情是傻瓜的人,硬说你傻,你也找不出同类,除了电视上常唱的梁山伯,况且那是作古的人,现在应该没有那么样的傻蛋。贾薇天生的聪明,一听便私下里明白,但又不知对这样的一个傻头傻脑的男孩子如何说些什么,只好愣愣看上半天的天,一片迷朦;因为霓虹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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