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你从另一个梦里醒来

 

你躺在床上,听着北边窗户仍然做响的娇嗔...



你蜷在床头,脖颈上系的围巾被温热的呼吸弄得潮湿起来。不紧不慢的呼吸像屋内穿堂而过的风,有节奏的光顾着狭小的南北二厅堂的房子——调皮的捣鼓着裂开来用粘胶糊上的玻璃,咣当咣当。昨晚上你在梦里醒来,那玻璃声跟敲门一样触的人心头发紧,风的撕裂雨的此起彼伏最终落地的滴答声,外头正在下雨。



你闭着眼睛,有种想爬起来关窗户的念头,却又生生的觉得害怕。以前夜里下雨的时候,半夜都会听到稳健却又不乏轻簌的脚步声,轻荡荡的走着慢悠悠的拉上窗户,吱嘎一声,又合上了你的梦。

房子分南北两隔间,南边的房窗户靠南开的,遇到冬天吹北风的时候窗户稳当的连窗帘都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夏天的时候徐徐的风似假正经的君子逗的窗帘像是被偷撩起的姑娘的裙摆一样。父亲以前睡在这个房里,你偶尔回来胡乱收拾下也是在这里落脚。



北边的窗户是靠东西向的,有太阳的时候醒了才发现阳光都抢满了整个床,于是你会看着满床的侵略者乖乖的束手就擒。有风的时候窗户便被鞭打的咣当做响,有节奏的把你的梦也慢慢撕开。那时候便是父亲从南边的房轻悄的走来给你关上这扇窗。

半夜的你从另一个梦里醒来。你带着笔记本,冒失的走进教室。教室里挤得你都找不到地方坐下。老师换了,是个戴着眼镜的一位有些年纪的人。你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偏过头跟你说“没关系”的男生是你没见过的人,你霎时间转过身看着那些正襟危坐男男女女::有些像曾经同班的人、有些却不记得哪里见过、还有些是完全不熟悉。你坐在座位上焦急的看着时间,直到那个穿着橙红多色横条纹T恤的有着利落短发的男孩儿从你的窗台出现。



那个叫父亲的人并没有走着轻碎的步子来为你合上这个梦。你就这么醒了,听着窗外撕裂的风声。想着那个走过你窗台的人,你是记得他的样子的,但你更愿意在梦里见到他。

你躺在床上,听着北边窗户仍然做响的娇嗔。南边房的风平浪静只看得淡淡的蒙着灰的窗帘上被虫啃噬过的指尖大的洞,晃晃悠悠。褪色,啃噬是时间行径的一种方式,它没有娇嗔的咣当的玻璃声来的那么直逼人心。

夜在落,你说你想走到那个课堂里与他们上最后一堂课。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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