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爱得很深

 

李志,让我看到自己的18岁。...



这是一篇写在2015年9月10日的文章。

是《汶霖FM》公众号开通后所推送的第三篇文章。

一些读过的人告诉我,他们看到某一段,眼圈红了。

我说,因为我写的时候,也泪目了。

今晚重新推送,只是希望更多人读到它。

《逼哥李志的故事,有我也有你》

独立音乐人,李志,人称逼哥。得此大名,是因为他喜欢叨逼叨吗?
是因为他第一次上网注册的ID。

也因他执拗地在自己的第一张唱片中,用B&B这一符号替代了自己的脑袋。





我和逼哥是老乡,都乃江苏常州人氏(这绝非套近乎,只为让自己入戏)。只不过……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有点出戏……)。

对于一位我不认识的人,我是怎么做到用一期节目把很多人弄哭的呢?

接下来,请听/读这期有关逼哥的音乐故事。

如果你眼睛累,请直接把屏幕拉到最下面,点击【阅读原文】收听;

如果你喜欢书,请接着往下读。

今天这期《HELLO上海》没有欧美歌手,只有一位中国的独立音乐人,他叫李志。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台。如果你不认识,可以借此机会认识认识。但是呢,对于疯狂喜欢他的朋友,也不要对这期节目期待太多,因为这顶多算是我个人的YY,没什么特别深的或者独家的新闻,我并未采访过他,只是简单通过一次演唱会,知道了他感受到了他,并且很奇怪地,有了些特殊的不太常见的化学反映,所以决定用节目来记录和表达一下。我的感受是:有些演唱会是去High的,有些演唱会是去玩的,而李志的演唱会是去哭的。

热河路,就像80年代的金坛县,很不幸,在我20岁之前,我曾在当时还是金坛“县”的某个小村子里发过传单,刷过墙壁,还傻傻地跟着老板请客户吃饭,在饭局还没进入正题时就把饮料喝光了。于是当这首歌出现“金坛”这两个特别的字眼时,心里某个地方,就像被人用手指按了一下,呼吸有些不顺畅。《热河》这首歌,唱的不是金坛,但挥不去的,是李志对老家金坛的深深情感。“热河路就像八十年代的金坛县,梧桐垃圾灰尘和各式各样的杂货店。没有人在热河路谈恋爱,总有人在天黑时伤感,如果年轻时你来过热河路,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淹没,没有新的衣服能让你爱恋,总有一种天气让我怀念,醒来或者吃饱又是一年,相遇然后分别就在一天。”李志说,我怎么能够从一个小镇青年,像现在这样人模狗样地站在人面前去唱歌,还教育人家说,人应该怎么生活,这太不可思议了,没成为流氓已经是万幸了。



谁的父亲死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谁的爱人走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

不管你拥有什么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李志小时候生活的环境,跟我相差无几,他14岁独立生活,我16岁。那时,大人都是这么教育我们的:要不想种地,就好好学习。因为我们都生活在农村,每个学期都会有“忙假”。所谓“忙假”就是每到插秧、种水稻、种麦子的时候,学校给学生们放的假,这样孩子们可以帮家里干点农活儿,插插秧,割割麦,或者烧烧饭。多少能帮父母帮称帮称,打打下手。至今为止,我手指上的伤疤,都在告诉我,弯着腰下地干活儿,脸朝黄土背朝天,是一件多么辛苦甚至痛苦的事。放了寒暑假,一般也不会闲着,要织草帘子(我们叫草扇),先用稻草搓成绳,再用绳把稻草织起来,编成草扇,一张草扇在当时可以卖到6毛钱。我的任务是每天十张,每织完一张,就在墙上画一笔,五笔就能写成一个“正”字,也因此很长时间里,我们家前厅的墙壁上,一直都留着好几排“正”字。那时候,干活干烦了,就会跟我妈撂狠话:“我一定考上大学,死都不再织草扇!”小朋友要玩没得玩,被家长逼着干活的这种心情呐,你应该也有经历过吧。讲这个事,其实就想说:农村长大的孩子,考大学,是当时唯一的出路。所以,我在看李志有段采访时,心里的那种共鸣,真的是,非常“墙裂”。

选自李志第七张专辑《1701》里的一首名作:《定西》。我不知道李志在创作这首歌时,在想什么,我只是注意到了几句歌词: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一直在走,方向和天气的街头会让你忧愁;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一直在走,走过了人性的背后和白云苍狗;你要走吧就走吧就随你吧,反正我早已决定不再回去。

农村的生活是回不去了,也绝然不想回去的。当然现在农村变化很大,我们家早就不再种田,除了自家每年的口粮,其余的土地,都种上了经济作物。就算是口粮,也不再自己下地亲自干活了,而是花钱请外省的人来做。所以小时候那样的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就像李志,从老家金坛,定居到了省会城市南京,过上了城市生活,跟小时的农村生活,再无更多瓜葛。而人呐,就是很奇怪,当你终于千方百计摆脱了那个你痛恨的地方,在新的一处安顿下来,你又会无比地想念那个你离开的村庄。来听这首歌:《天空之城》。



从李志的诸多作品中,你会发现,他跟无数城市发生过关系:金坛、南京、杭州、成都、郑州、北京……北京,几乎是所有做音乐的人,最终的目的地,很多人都想:只要我在北京唱红了,我就在全国唱红了。我不清楚李志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去的北京,但众所周知的结果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北京,他说北京是个糟粕之地,只有混子没有摇滚。南京和北京,这两座城市,也是跟我有关联的。18岁那年,有学妹拿着一份报纸跑来校广播站找我,告诉我江苏广电有一则主持人比赛,让我快去参加。我问哪天,她说今天,于是我想都没想,飞一般去了火车站。我记得从我们学校飞奔到车站时,售票员跟我说,还有5分钟火车就开了,你赶得急吗?我特别坚定地说“能”!然后我一路从售票大厅飞过检票口,飞上了开往南京的绿皮火车。那是我第一次出常州市,一个人,18岁。赶到江苏广电的比赛地点,我几乎是最后一名选手。评委老师几乎是还没听我说完自我介绍,就要跟我说拜拜了。现在想想,当时他的脸上应该写满了“嫌弃”两字吧——这是我跟南京的第一次接触。而关于北京,那是我上大学、生活工作了11年的地方,有太多故事,不愿去说。继续听李志唱歌:《关于郑州的记忆》。



《关于郑州的记忆》,是那晚上海演唱会上,唯一一首李志没唱的歌,因为他把话筒递给了我们——全场的乐迷。那是一首全馆千人KTV的歌。不过我没唱,我忙着擦眼泪。说也奇怪,我那么不熟悉李志,却在第一次听他现场的时候,止不住地淌眼泪。就算是现在,在做这期节目的时候,也还是忍了又忍。我始终认为这是不能用科学理论来解释的,因为“情感”,最没科学道理可言。

随着节目的行进,有些头绪也得到了梳理,我万万没想到,李志在1996年高三文艺晚会的他人生第一次演出,弹唱的是沈庆的《青春》,而我则是在2000年,入学大学的迎新晚会上弹唱的沈庆的《青春》。差别就是,他坚持下来了,他成了一呼百应的偶像,而我呢,在用音乐排遣掉大学时代的郁闷与孤独后,最终选择成为一名天天早晚高峰挤地铁的白领。

今天我们听李志,独立音乐人李志,人称逼哥。李志红了,他作为乐队管理人、音乐创作人,这两个双重身份,都做得好极了。中国个体音乐人的希望,被他点燃了。也许正是有了像李志这样死不卖帐的有些偏执的人,有了他们的坚持与努力,中国民谣才迎来了“夏天”。

再给我眼中的李志画一幅肖像吧:李志,就像我熟悉的隔壁邻居的大不过我两三岁的哥哥,小时候老欺负我们这些女孩子,长大后却都成了两肋插刀的好哥们儿。

看着舞台上的他,就像看着我家乡的同班同学,那群把理想深埋在心中的75后、80后们,他们的体态已微微发福,他们的心态都已越发世故,他们总是烟不离手地假装一幅想得开也看得开的样子,说着话糙理不糙的处世真言,却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KTV里,通过话筒,喊出心底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祝李志和他的音乐之路,一切顺利,一切安然。

结束语

请听着《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往下看:

李志,男,汉族,O型血,天蝎座。

南京知名音乐人,中国独立新音乐的代表。

1978年生于江苏金坛。1997年进入东南大学自动控制系,之后一直在南京工作生活至今。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出版发行了六张录音室专辑《被禁忌的游戏》(2004)、《梵高先生》(2005)、《这个世界会好吗》(2006)、《我爱南京》(2009)、《你好郑州》(2010)、《F》(2011),《1701》(2014)和两张演唱会录音专辑《工体东路没有人》(2009)、《勾三搭四》(2014)。李志在音乐领域活跃的十多年间不仅受邀参加了大部分国内主流音乐节、艺术节的演出逾50多个,并且李志和他的团队巡演足迹遍布中国各大城市,香港、台湾、欧洲和美国,截至2014年已超过200场, 以南京独立音乐人的形象影响中国原创音乐行业。

我跟逼哥是老乡,都乃江苏常州人氏(这绝非套近乎,只为让自己入戏)。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有点出戏……)。

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一定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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