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布洛涅公园“冰封帆船”

 

加拿大解构主义建筑师弗兰克·盖里,在巴黎布洛涅森林公园里创造了一处新的地标性建筑——路易威登基金会。它看上去...



加拿大解构主义建筑师弗兰克·盖里,在巴黎布洛涅森林公园里创造了一处新的地标性建筑——路易威登基金会。它看上去好像是暴风雪中被冰封的一艘帆船,为巴黎这座时尚之都再添新景。



> 基金会的建筑梁架主要由钢材和木合板材料构成。摄影:Iwan Baan

巴黎布洛涅森林公园(Bois De Boulogne)北部的游艺园旁,路易威登基金会(Louis Vuitton Foundation,以下简称“基金会”)拔地而起,这意味着时尚之都巴黎现在又多了一处新的地标。

基金会占地面积约1公顷,建筑高度约43米。从布洛涅森林公园的松树林后面看过去,就好像是暴风雪中被冰封的一艘帆船,抑或又像是意大利雕塑家波丘尼(Boccioni)的作品被玻璃包裹了起来。按照它的设计者,加拿大解构主义建筑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的说法,这次的创作灵感来自于玻璃产生的光线和19世纪后期的园林建筑;借此机会,盖里想要“为巴黎设计一条象征法兰西文化的宏伟船只”。

正如这类富有魅力的文化建筑一样,基金会的诞生是从弗兰克·盖里与LVMH集团的董事长伯纳德·阿诺特(Bernard Arnault)的相遇开始的。上个世纪90年代,阿诺特就曾委过托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克里斯蒂安·德·波特赞母巴克(Christian de Portzamparc)设计了位于曼哈顿的LVMH的总部大楼。这栋气度不凡的靓丽大厦,在纽约城建筑相当乏味的年代,为当地增添了无限活力。而这一次,阿诺特想要打造一个文化遗产项目。作为一名当代艺术领域中的重量级收藏者,他想创建一座当代艺术的公共博物馆,这对阿诺特来说显然很有意义。不仅如此,该遗产项目还要设置在由商业界一位最佳设计师设计的一幢建筑里。于是,在2001年,阿诺特和盖里相识了,而初次见面双方便启动了这项任务。



> 路易威登基金会是盖里设计过的最为复杂的建筑之一,从这张照片中便可以感受到。摄影:Iwan Baan

对于基金会建筑的设计,盖里曾对记者说:“他(阿诺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建筑,他要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东西。”而阿诺特曾经说过,在他看完盖里设计的西班牙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之后,就决定让盖里来做设计了。古根海姆美术馆是一个有着流畅线条的壮观建筑,它把古典的白色展厅圈在了中间,它的落成让那座城市破败的海滨区面貌焕然一新。相比而言,盖里设计基金会时,在毕尔巴鄂那栋建筑的基础上做了更为复杂的结构设计,而且外立面没有像前者那样采用钛板,而是用了玻璃。

针对阿诺特当时提出基金会“还得是一个美术馆,要带有多个可举办临时或者常设展览的展厅,以及一座音乐厅”的要求,盖里回忆说,“我们还跟他谈到了基金会选址的问题——它必须是一个适合放在花园里的建筑,遵循19世纪的玻璃房或者温室的传统。”2006年,基金会的相关计划对外公布,并且选择建在布洛涅森林公园——处于周边那些奢侈公寓以及富有的16区使馆中间,毗邻有着百年历史的Jardin d’ Acclimatation儿童游艺园。“大量的玻璃运用,与大自然的几何图形和公园的英式风景形成了呼应关系。”在谈到选址布洛涅森林公园时,盖里说,“大自然表面上看起来混乱,但其实乱中有序。”



> 基金会内部的折叠楼梯

和所有地标性建筑的设计一样,基金会也有属于自身的幕后原创故事。盖里向阿诺特讲述了自己关于20世纪法国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意识流文学的先驱与大师马塞尔·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的一些想法。“这座公园深深打动了我,让我想到了普鲁斯特时代的巴黎。”盖里说,“我一遍又一遍地读他的书,我发现这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令人动感情的地方,它让我的眼睛充满了泪水。普鲁斯特在公园附近长大,他一个世纪前就来过这里。”

这段故事让建筑师盖里还联想到了巴黎城市中留存的钢铁和玻璃建筑遗迹。实际上,在巴黎漫长的建筑传统中,钢和玻璃结构始终占有一席之地,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圣路易岛上的彩色玻璃墙、13世纪的圣礼拜堂(Gothic Sainte-Chapelle),以及19世纪从依然留存至今的巴黎大皇宫(Grand Palais)和国家图书馆(Bibliotheque Nationale),到久远的冬季花园(Jardin d'Hivers),巴黎机械馆(Galer ie des Machines)或者法国最早的游乐园J ar di nd'Acclimatation里的大型温室等。



> 水从悬臂状的船首下方的阶梯状护坡上滚滚而下,让整个建筑看起来仿佛行进于水面之上。摄影:Iwan Baan

落成后的基金会不愧是新时代钢铁和玻璃结构的建筑典范。复杂的建筑结构中,包含了3600片玻璃,折合成的面积足有13500平方米。在玻璃与建筑物之间的白色纤维增强混凝土导管有19000多支,用到了1.5万吨钢铁。正如The LA Times 的评论所说,“他(弗兰克·盖里)用非凡的方法使玻璃在这栋建筑上得以充分的运用,使博物馆不但和他以前的作品一样野心勃勃,而且同样微妙和惊人。”

基金会的建筑造型像是一座雄伟的冰山,上面加盖了玻璃帆,看起来十分壮观。“一旦敲定了基本的大前提——一个用作展厅的实体空间部分,我们称之为‘冰山’;一个是给花园做的玻璃风帆,我们就开始进行各自分开的设计工作。”盖里说,“而把两个部分生硬地并置到一起不可行,因为展厅不可能是曲线的,而且画又不可能挂在玻璃上。”



> 基金会的画廊空间,大部分通过玻璃采光屋顶实现照明。摄影:Iwan Baan

于是,建筑本身分成了4套截然不同的元素集合,每一套建筑单元层叠在另一套的周围。建筑的中心是一系列共11个堆叠的画廊空间,它们的大小和比例各不相同。大部分画廊通过玻璃采光屋顶实现照明。每个画廊都设计成方规方矩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垂直悬挂展品。这些如同方盒子一样的空间,连同日常的讲堂、餐厅和礼品店一起,由被称之为Ductal的纤维加强镀层材料制成的亮白层,转变为模块化的空间。

而接下来的建筑单元和层次是那些画廊周围蜿蜒的交通空间,它们交织和分布在建筑物的内部及外部,并且带有折叠楼梯和屋顶露台,提供了超越树顶高度的广阔视野,以及巴黎奥斯曼时代的屋顶风景。最后,整个基金会建筑被12个帆状物所覆盖。这些像船帆一样的巨型玻璃板安装在巨大的胶合板梁架上,通过一丛钢构架向后与建筑物相连。所有这些构成了一种不是那么内部,也不是那么外部的空间。不得不说的是,组成帆状结构的玻璃板都经过了光滑的弯曲,形成了流畅的弧线。玻璃板上面还喷涂了圆点矩阵图案,因此看上去是乳白色的。玻璃板的接缝细致地折叠到彼此之间,就像是建筑物主人的一款奢侈品包那样精致。



> 基金会的建筑的中心是一系列共11个堆叠的画廊空间,它们的大小和比例各不相同。每个画廊都设计成方规方矩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垂直悬挂展品。摄影:Iwan Baan

来这里参观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惊叹于这个立体派的帆船式建筑,玻璃材质的蓬帆和大三角帆位于树梢的高度,同时朝着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扬起。水从悬臂状的船首下方的阶梯状护坡上滚滚而下,让整个建筑看起来仿佛行进于水面之上。盖里将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的“地平线以内”的系列作品展示在地下水池的旁边,而水池周围则由一圈规则排列的圆柱作为支撑。埃斯沃兹·凯利(Ellsworth Kelly)的画作悬挂在瀑布对面的礼堂内,这座礼堂的设计来自设计师阿尔方德(Alphand)和园艺师巴里莱特-德尚(Barillet-Deschamps)的灵感碰撞,它们一起成为了19 世纪经典花园的又一次生动诠释。

基金会让人领略到了巴黎市的创意胆识与魄力,一如落成仪式上,法国总统奥朗德所描述的,该建筑是“智慧、创造力和技术的奇迹”,是一座“开明的大教堂”。一些建筑评论家认为,路易威登基金会大楼是弗兰克·盖里所有作品中技术最为复杂、最具艺术感的建筑之一。而另一些建筑评论人,比如Vanity Fair 的保罗·戈德伯格(Paul Goldberger)则认为,这个冰山运用中立的艺术种类——不是简单的盒子。但是空间在极大程度上形似连续的矩形,墙壁单调。整栋建筑没有艺术感,让人感到它不是完美的,这个建筑的风格是否独树一帜,还有待大量重要检测。



> 丹麦艺术家奥拉维尔·埃利亚松设计的基金会内部空间,这是设计在地下室里特定区域的作品。摄影:Iwan Baan

对于基金会的设计,也许策划了盖里个人作品展的蓬皮杜艺术馆副馆长弗雷德里克·米盖鲁(Frédéric Migayrou)的评价更为中肯。米盖鲁说:“它不是那种将自己豁然展现出来的建筑,它需要你一次次地与之相遇来进行品咂。它对观者来说是一个挑战,你必须融入其中,就像与一件艺术品建立你自己独有的体验一样去感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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