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她是人間惆悵客(2)

 

从此唯命不绝,而情已绝。....她是人间惆怅客貳绯白逃课的事不久就被发现了,绯父一气之下给她下了禁足令,还让...



从此唯命不绝,而情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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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人间惆怅客
绯白逃课的事不久就被发现了,绯父一气之下给她下了禁足令,还让她把四书五经每本抄三遍。绯白每日咬着笔杆子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一会儿给月季松松土,一会儿给树苗浇浇水,不到几天就过腻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央求父亲不成,就施展小聪明,潇洒翻过了庭院的墙。

溜出家门前,绯白把那只多嘴的鹦鹉揣进怀里。

一切祸端因它而起,看她不好好收拾它。

可她脚尖还没落地,旁边就有个她这几天忘不掉的声音问她:“离家出走?”

果然是特地学过中文的加拿大人,连这成语都知道。绯白抿着嘴,怀里的鹦鹉倒叽喳着先开口了:“救命!救命!”奥斯威略带吃惊地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个绑着红绳的鹦鹉,哈哈大笑,大概是笑得喘不过气,轻咳两声后问:“它为什么要喊救命?”

绯白叹气:“大概知道我想害它。”

“那你要谋害它吗?”

“它做错事,我自然要惩罚它。”

“怎么惩罚?”

绯白开始不耐烦。这奥斯威容貌那么不一般,说起话来倒和学堂老夫子一样刻板讨厌,压根不像个扁鹊重生的大夫——哦不,现在应当叫医生了。

这个镇,甚至全国的人都知道奥斯威。作为战争时期的医疗志愿者,十七岁的奥斯威跟随他父亲来到中国,用西方医术拯救了数百名伤员。之后奥斯威的父亲在战争中遭遇流弹袭击身亡,年轻的奥斯威便继承其父的志愿,救死扶伤至今。

绯白知道奥斯威住在齐良成家。听说齐良成家自古有祖上庇荫,家财不止万贯。绯白家开酒庄,已经算富贵了,但齐良成家光院子就比绯白家大五倍。所以战争结束后,奥斯威提出希望在这小镇上小住时,齐老爷立即热情邀请了他。

此时,奥斯威摸着鹦鹉圆溜溜的脑袋,严肃地说:“生命是很珍贵的,希望你能善待它。”

绯白又盯脚尖看,奥维斯朝她伸手:“把它送给我好吗?”

“才不要。”绯白把鹦鹉护在怀里,“你谁啊,我和你熟吗,说送就送啊。”说完拔腿就跑。他在她身后说着什么,她没听清,也不想听清。

绯白清楚地知道,假如他再多说一句,哪怕只是个微笑,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把鹦鹉给他。

怕是要下雨了,天空有一截毛茸茸的灰。绯白原想把鹦鹉扔了,美其名曰放生,可一想到奥斯威的话,就冻住了脑子和手脚。

不一会儿狂风大作,天空愈发阴沉。绯白钻到一座拱桥下躲雨,一弯腰发现齐良成也在。

许是齐良成一直欺负人,没什么朋友,就俩跟班。但跟班的家境不允许他们每天跟着他翘课瞎闹演《红楼梦》。后来绯白才知道这是有钱人家小孩的通病。他们整天想的不是“反正他是为了钱才接近我的”,就是“如果我没钱他还会和我做朋友吗”,真是累得慌。

齐良成的下巴尖尖的,不说话的时候是个美男子。他坐在桥洞下,手里还是那张网,见到绯白,明显惊了惊:“你不上学?”

“上。改天去。”绯白拿出鹦鹉放在地上玩。

齐良成好心劝她:“你把你爸的鹦鹉偷出来,小心他打断你腿。”

“你闭嘴。”绯白见鹦鹉踱来踱去,不由得心烦意乱。谁想到鹦鹉学舌道:“你闭嘴,你闭嘴。”绯白骂:“吵死了。”鹦鹉哇哇大叫:“死了死了!”

齐良成收起空空如也的网,认真瞧着绯白通红的耳根。瞧着瞧着,自己的脸反倒比她的耳根还红。他别过脸,闷声问她:“你有心事?”

绯白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说来听听?”他试探。

绯白正愁无人倾诉,便抓着头发,缓缓说:“哎,我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齐良成一愣,然后点头:“有。”

绯白听着他磊落地承认,心中大石滚落:“我还以为就我不正常。”

“我们来交换秘密吧。你说你喜欢的人,我说我喜欢的人。”

绯白咬着唇想了想:“好。那我们同时说。一,二,三。”

“……”

“你。”

绯白听着齐良成吐出的这个音节,不安攀上眉梢。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她以为齐良成这个小恶霸只想抓她的把柄当恶趣味。

忽地轰隆隆一阵闷响,雨滴豆大落下,溅起朵朵水花。



雨一停,绯白匆匆就回了家。

绯白在家门口停住脚步。这个站在她家酒庄门口的人,不是奥斯威是谁?

奥斯威见到她,便张开一个八月烈日的笑,把她烤得浑身发烫。她上前质问:“你为了只鹦鹉等我到现在?”

没等奥斯威说话,她又说:“我已经把它扔了。”

奥斯威摇头:“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他拎起左手的两壶酒,“还有,我是来买酒的。刚刚下了雨,我没有带伞。”

“……”绯白羞红了脸,一个箭步跨过他身边,直直窜进店里,抱着在柜台打算盘的母亲跺脚道,“妈,我把爸的鹦鹉弄丢了!”

“……你……你说什么?”背后传来绯父颤抖的嗓音。

因此,绯白桌上又摞了本要通抄一遍的《史记》。

而那日奥斯威踏着石板街闪着光的积水回到住宅时,在齐家少爷那儿见到了那只绑着红绳、正备受宠爱的鹦鹉。

他明知故问:“这鹦鹉哪儿来的?”

齐良成忙着逗鹦鹉,头也不抬:“朋友送的。”

鹦鹉见到奥斯威,连忙大叫:“救命。”它翅膀扇得太用力,羽毛都掉了好几根。

齐良成不明所以。奥斯威咳嗽两声,说了声“好好照顾它”,便提着酒往长廊走。两侧的。

荷花开得正盛,奥斯威闻着花香,脑中闪过绯白大漠儿女般坦诚的眼神,嘴角不知不觉漾开一个冰花融化的笑。

绯白足足被关了一个月。齐良成再次见到她时,只觉得她整个人瘦了两圈,就一股脑把麦芽糖、糖葫芦和山楂糕扔到她桌上,逼她吃回大圆脸。

所有人下巴都快掉地上——那个齐良成不仅上课,还来泡妞了?

上课时,绯白边费力嚼着麦芽糖边给齐良成扔纸团。纸团扔来后,绯白就迫不及待地展开,见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好”字,璨然一笑。这一笑被齐良成刻入眼底,成一抹良久的温柔。

——放堂后可以到你家看鹦鹉吗?

——好。

齐良成不知道,他在绯白心里只是颗棋子。黑子白子不重要,是圆是方也不重要。最要紧的是,他能让她时不时见到奥斯威。在那个悸动懵懂心跳声乱撞的年纪里,齐良成成了绯白恋慕奥斯威的一个使者、一座桥梁、一块垫脚石。

绯白就这么三头两头往齐家跑。她有时能见到奥斯威有时不能。见到的时候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见不到的时候就逗逗鹦鹉,和齐良成玩局蹴鞠。

奥斯威每个月都会到绯家酒庄买酒。一日绯母去寺庙祈福,绯白自告奋勇说要看店。她在赌今日会不会见到他。绯白也会想,她喜欢他什么呢?或许就在他递给她西红柿的那个瞬间,对她施了什么异域巫法,使她的心被思念蚕食。

想见他,想见他,想要见到他。

“这个时节,什么酒最好喝?”

酒庄里,奥斯威沙哑的声音将她从幻境拉到另一个幻境。



她睁大眼睛,几乎快要流泪。

佛祖啊,如果你能够听到我所有的愿望,我想要和这个我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在一起,度过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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