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画赏析 列维坦之《永寂之地》

 

伊萨克·伊里奇·列维坦布面油画1894年150cmX206cm俄罗斯,莫斯科,国立特列恰柯夫画廊18世纪末至...





伊萨克·伊里奇·列维坦

布面油画

1894年

150cmX206cm

俄罗斯,莫斯科,国立特列恰柯夫画廊

18世纪末至19世纪上半叶是俄国社会剧烈动荡,同时也是文化史上人才辈出的时代,在短短几十年内,集中出现了众多杰出的诗人、思想家、文学家和艺术家。面对个人命运的纠葛以及俄罗斯苦难的现实,他们用智慧与情感凝结下一件件非凡的作品,其中既有对神的信仰、对祖国的关注,也有对爱的希望和歌颂。如今,这些作品已经不止属于俄罗斯,而且也属于所有被它们浓郁的抒情气质所打动的人。下面,就让我们通过著名风景画家伊萨克·伊里奇·列维坦(1860年-----1900年)的画,来一起走进这个辽阔的国度,体会这里面孕育着的诗意与悲凉。列维坦出生于一个有犹太血统的家庭,尽管遭到歧视和排斥,但他仍然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以风景画家的身份登上俄罗斯画坛。很少有人能像列维坦那样,以自己的全副身心去面对大自然。他不仅用眼看,而且还用内心去感觉,倾听自然的音乐,体验自然的幽静。随着年龄增长,这种对自然的感受也日益深沉而真切,他已经将生活中积淀的所有思考与情感投注在风景里。生命的最后十年是他创作最旺盛、成果最辉煌的阶段。

其间,他曾写信给自己的好友契诃夫:“如果不去画画,我就连生活中最简单的快乐也感受不到,至少,我将无法了解自己。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爱自然,对它从未如此敏感。我还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这种绝妙的天,它流注于一切。但非人皆能见,甚至无以名状,因为它不是通过理智与分析所能获得的,它只能由爱来理解,没有这种爱就不能成为画家。”正是这一点,使他的风景画走上了与法国印象派画家不尽相同的道路。



《弗拉基米尔卡》

伊萨克·伊里奇·列维坦布面油画1892年79cmX123cm俄罗斯,莫斯科,国立特列恰柯夫画廊看莫奈的画,我们看到的是一瞬间的阳光下变幻莫测的色彩,至于他画了怎样的东西,具有怎样的含义,这些都无关要旨。但是欣赏列维坦的画却不同,他描绘的是自然风景,绝少出现人,可最终想要传达的却是带有叙事性的意念和历史观。比如一件颇具代表性的作品《弗拉基米尔卡》,观者看到的只是一条荒芜的道路,但它却是俄罗斯人心中的伤疤。那是沙皇时代押解囚徒前往寒冷的西伯利亚的路,在它上面走过的大多数人注定将一去不回了,这其中包括多少列维坦的同胞——备受屈辱、四处流浪的犹太人?此时,观者眼前恐怕不仅是一片普通的原野风光了,它如同游吟诗人的低声吟唱,把我们的思绪更多地带入到对历史与现实的思索里。

体会到这一点,我们的目光便可以从荒凉的原野转向《永寂之地》了。这是列维坦更晚些的一幅作品,画的是故乡伏尔加河附近暴雨将至,狂风骤起时的风景。或许有人会觉得,画面的内容过于简单,不过是描绘了一些陆地、河水以及漂浮在天空中的云彩,比起从前欣赏过的那些需要高度技巧和知识的人物画、历史故事画,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然而,列维坦绘画的可贵之处并不是用这些标准来衡量的。通过平凡的景致,画家向我们讲述的是有关生命的论争,是有关生与死不可调和的矛盾。高高的河岸上,狂风吹动树木,露出木质结构的教堂和不远处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十字架。这里是一片寂静的墓地,不见人影,只有风哨声刮过。河水像镜面一样反光,与天交融在一起,组成一个伟大、庄严、永恒的整体。浓厚的积雨云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布满天空,使人愈发想到生命的无常与虚空,在自然的强大威力面前,人类是如此微不足道,如同风中摇曳之烛。

这是灵魂与自然的际会,它不是一时之兴,也不是表象的记录,而是恰如契诃夫《草原》中的描写:“当久久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深邃的苍穹,不知何故思想和灵魂就感到孤独,开始感觉自己是绝望的孤独,一切认为过去是亲近的,现在却变得无穷的遥远”和没有价值。天上的星星,几千年来注视着人间;无边无际的苍穹与烟云,淡漠地对待人的短促的生命;当你单纯和它们相对而视并努力去思索它们的意义时,它们就会以沉默重压你的心灵;在坟墓中等待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孤独之感便来到了心头。生命的实质似乎便是绝望与惊骇。”

附:列维坦部分油画风景作品























本文文字作者:易乐,中央美术学院博士,受教于美院诸名家。经常游历欧洲,流连于各大著名博物馆,观摩研究世界各地美术作品。现从事文化艺术出版工作。

本文文图由沈丰编辑、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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