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獎 華中師範大學 劉可瑩

 

昨夜,微風漸寒,夢回馬交。

這個夢沒有華麗的背景,沒有五光十色的賭場,只有你、我、他。...

        澳·韻—驚夢
昨夜,微風漸寒,夢回馬交。

這個夢沒有華麗的背景,沒有五光十色的賭場,只有你、我、他。

「與同學說一聲再見以後,我便自己一個走回家。穿過板樟堂,我走到一間我從小就很喜歡的文具店。它沒有華麗的裝潢,因為它只是一間開在一條小巷裏,普普通通的文具店。但是,它卻在平凡之中,為這個小城增添了一份韻味。文具店的老闆已經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年人,歲月的流逝使他的臉上添加了幾條皺紋,但卻是這幾條皺紋,見證了巨輪的變遷。店裡賣的東西很齊全,男女老少,甚至是一間中學所需要的文具用品,它都應有盡有。店裏文具的價格比其他店舖的便宜,因為它賣的不是文具,它賣的是一份——『情』。
當我走到巷口的時侯,卻發現那天的文具店裏異常多人,付錢的隊伍從巷口排到巷尾,我踏過一個小台階走進店裡。我看到很多商品都在打折,所以我就好奇的問老闆今天是大減價嗎?原來,對於我來說是大減價,然而這一次的大減價對於老闆來說,卻是一種『不捨』。為什麼是一種『不捨』?因為,文具店快要結業了。

屹立於澳門幾十年的文具店,終究也要離開。那一天,人雖然很多,但我還是不停地在店裡走走看看,在這個角落站一站,又在那個角落站一站。儘管缺少了平時的那一份安靜,但是在談笑間,每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一份不捨。突然,放在老闆旁邊的一台舊式揚聲器播起了『七子之歌』。『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老闆拿着茶杯慢慢地唱着。一間店舖經歷了時代的變遷,見證着一個小城從殖民地到回歸,這首歌大概是文具店歷史的分界線。來店裏的客人,除了我這種中學生以外,還有一些專程來跟老闆道別的『老街坊』。這一群『老街坊』,平時都會去店裡跟老闆聊天的退休人士,但是他們再也沒有這個聊天的地方。一壺普洱放在櫃面上,大家都在『把茶話當年』。在笑聲與歌聲的背景之下,他們從舊式的算盤到新式的收銀機、從十七年前的澳門到十七年後的今天、從健步如飛到兩鬢斑白的老闆,無一不談。然而,我卻站在旁邊,默默地細聽着這段歷史,感受着這段歷史帶給我的成長,夕陽也在一片歡笑聲中緩緩落下。

文具店裏的每一枝筆、每一本簿都承載著老闆的思念。他從櫃面上拿出了一台菲林相機,叫所有的客人來一張大合照作為紀念。

『咔嚓』一聲,結束了一間店鋪的生命。人走茶涼,望月思鄉。最後,老闆說了一句話『人在人情在』。

而我,繼續在回家的路上。」

恰逢陰風怒號,輾轉反側,驚夢。

我在這裡不談澳門的經濟和發展。而我,卻談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那份「人情味」。夢中的一間老鋪勾起了一段回憶,一個故事見證了一個小城的發展。十七年,不對,我們的人情味不至十七年,因為「人在人情在」。十七年的變化很大,而十七年的精髓,卻是這份忘不了的韻味。有人說,澳門發展很快,短短十七年間已經把經濟的發展推上了高位,而我卻說「發展太快,懷念太短」。

有時候,一間老鋪的消失就代表著一段歷史的記載。我們要守著的,就是每一間老鋪給予我們對於澳門的回憶,這大概就是我們一直所追求的「人情味」吧。無可否認的是,在新的時代裡,我們都要跟著時代的步伐,但是在人情與方便之間,我會選擇這份直得讓我留戀的韻味。

老闆說得對,「人在人情在」。無論到哪個地方,只要有澳門人的地方,這份人情都不會離開。無論相隔多遠,只要一句說話定能守住人心。我的家鄉不會「人走茶涼」,因為每個人之間都會有這份人情味互相牽掛。

第二年在武漢,感受略多。一個夢把我帶回家,一段回憶使我輾轉反側。人在異地,心思特別細膩。每每想到家的,不是賭場,而是每一條小巷裡,每家每戶的歡聲笑語。在巨輪的運轉下,我們會不停地改變,社會的變遷也會越來越快,最後留下的,卻是這份「情」。時代之間,人情、物理直行直過,所以,人情與方便之間,我們一直都可以選擇。

霎眼十七年,我懷念的卻是這份「人情味」。望月思鄉,這夜感觸良多。

「若未忘未棄,就拾回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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