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桑夜话 从一只狗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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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开始，北风急得很，地上的叶子哗啦啦的被赶着到处跑，树枝咯吱咯吱 地，偶尔传来小树枝断裂的声音，也被淹没在冬日的寒风中。华灯初上，一家人开始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家里的氛围不免热闹起来。最近，孩子肠胃不好，他外婆特意给孩子熬了小米红薯粥，让孩子的肠胃蠕动的快点，舒服一点。吃饭间，妻子突然说，现在人就是恩将仇报，某某人举报他同事，无中生有的事情，太可恶了。哦，是这事啊，我也听说了，微信里，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而且找的陕西某记者，实名视频举报。但是，我听好多人对于某某人貌似不感冒，说她就是一个骗子。当然，还有人挖出了她黑历史，说她就是女流氓。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按理说，当初帮你的人是最有恩与你的人，不应该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我们一边吃，一边谈论着。其实，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她同事的议论，说不应该和某某人打交道，不该有经济上的交易，说不准真有瞎举报的内容，也就是内容是真实的。当然，我也不相信，一个没头脑的商人，再说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正说着， 80岁得老张阿姨步履蹒跚来到我家。她不住的打着啊切，喘着气，老年慢性支气管炎发作，阿姨缓了一会儿，才像调牙似得挤出了几个字，你家的狗被人差点套走，声音很低沉的说着，并一边比划着。那年我去黄蒿界，看到有人拿着网子套鱼的工具之类的话，被她不断的比喻着。她说她老眼昏花，回到家才记起那个套鱼的网子，像是刚才套狗的那个东西。我回到家，才想起那个开着白车人是套狗的人，刚刚走。景博一听说，狗被人套走了，伤心的哭了起来。我们也是焦急听着老张阿姨，狗究竟被偷走了没？老阿姨慢慢腾腾地说，没有。狗好像被套疼了一下，跑掉了，两边都有人，开着白车的人跑了。狗跑了，关于狗的命运在饭桌上展开了大讨论，饭吃得自然不香了。这条狗因为生病，剩下皮包骨头，多次治疗无效后，给屠夫王三娃打电话，看他要不要，宰了一起吃。谁知，王三娃看了之后，说什么也不要，说没价值了，也不值钱，主要没肉，吃着也会噎着。随后景博外婆说，那放生吧，自由了，说不准能有个活路，希望它出去能活着。想不到，狗对于家是恋恋不舍，不肯离开这里，一直在大门外徘徊。一段时间，狗真的不见了。我们以为狗彻底离开了，或者死在了那个荒郊野岭。谁知道，没几天，他又回来了，就是前腿有点瘸，貌似有人下狠心了，也逮过它，并弄瘸了它的腿。不过，放生后，狗看起来奇迹般的一天比一天好。我们也每天定时定量的狗食是不会少的，也因为狗好了起来，邻家邻居都颇有意见，说狗的粪便到处都是，污染了环境，不雅观，赶快把狗处理掉，说狗胖了，能杀了。几次愈重新收留，每次开着大门，它又不愿回到家，遂作罢。也许，它喜欢自由。想到此狗，在保家为园中做出的贡献，真得是感激。现在放生了，身体好了，却是不争的事实。以前，长期用狗链套在脖子上，可能让它极其不爽。但是，现在大环境，不栓也真的无法养狗，在说了，养狗最大的弊端是，万一把别人咬伤了，感染了狂犬病，也是不好的事情。所以，现在大城市里，对狗的管控是非常严厉的。但是狗还是胖乎乎了起来，虽不会咬人，每天逍遥自在，悠闲自得，你看散散步时，碰到我们，还是翘着尾巴，频频示好。好像狗的世界又回到了八十年代前。那时，我们沙村家家户户的狗都不是栓的。有次，去五爷爷家，就被他家的大黑给咬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万一狂犬病光临，真能哭慌了天。所以，最近老琢磨着送谁呢？都正在盘算着，送个好主家，精心喂养，不至于天天流浪。办法没想出，主家没寻到，狗被人咔咔咔。今天听老阿姨这么一说，每个人的恻隐之心都竖了起来，开始担心起狗的命运。我顶着凛冽的寒风，在夜幕中一遍一遍的叫着狗儿的名字。老张阿姨出去也转了一圈，说不见，并一个劲儿的说，我老眼昏花，晓得是偷狗贼，我不能转身啊。景博外婆也转了一圈，一无所得。我们都以为狗就这样上了大众的餐桌，正被偷狗贼人乐呵呵地数着钞票。第二天，我开大门之后，狗又卧在它的窝棚里。我大声激动地说，狗回来了，狗回来了，狗没有被屠宰。景博说，狗没死，真好的没死啊。谁也别屠杀我的狗狗，谁杀了，我和它们没完。景博外婆说，那让回到院子吧，自己吃，也不能让别人吃了。景博听外婆这么一说，大声嚷嚷，谁也不要宰，谁也不能吃，谁吃了我就哭、闹。

一家人沉默起来。我想起了一名网友说的，有些人，有些事，就是狗咬狗，人类真的很荒谬。

当然，家里现在无法收留狗的原因是，狗自由之后，又有了一条。

景博说，狗忠诚，但是逼急了咬人也能自救，它昨天逃出虎口也是这么做得吧。隰桑速写于新伙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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