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冬被长久等待的他 突然从遥远的国度不期而至
已经穿过了深冬的长夜x0a再往前走就是可爱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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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这两天在下雪,下雪会让人觉得安静。我高中的小闺蜜们,一个在马鞍山,一个在铜陵,下午突然把我拉进三个人的视频通话,看到这两个姑娘,我笑咧了嘴。我去过道的窗口要给她们看雪,其中一个姑娘在床上躺着,只给我看到一只扑闪扑闪的眼睛,说,我一会儿爬起来给你直播雨去。
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离曾经的朝夕相处已经过去了两三年。回忆是证明感情存在的一种方式。看着那身在远方,却在我眼前笑着的姑娘们,就想到那时候也是纯粹宁静的日子,回忆起来,也不乏让人嘴角带笑的场景。
看到她们,会让我看到自己。我喜欢她们面前的那个我,放松,畅快笑着,聊着,乐于被她俩带着,也乐于倾听。
人是多面的,我跟朋友聊天时,说起过自己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我说,我跟别人相处时,有时是初中时的我,有时是小学时的我,有时是大学时的我。朋友接过话茬问,和我相处时你多大,我说,你多大,我就是多大。这话是基于了解而说出的,可以当作玩笑,也可以心照不宣。两个人如果能够恰巧同步,那种感觉是非常美妙的。
我之所以跟人相处会有不同的感觉,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令我熟悉的东西,使我仿佛能回到以往的时候。有时候那种感觉是好的,有时候却是需要反省和抚平的。我们都知道时光无法倒流,但是有些事物,有些人,可以借由某种方式,某个契机,让你仿佛坐上时光机,意外地感受到曾经有过的感觉。即使只是转瞬即逝,也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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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溃疡持续了快一个周,已经是愈演愈烈的势头,得了朋友几个方子,却都没去试。也不忌口,那种丝丝的痛,在咽口水时都被带起,更不用提说话时的感觉了。可我并不讨厌这种疼痛感,像日益愚钝的皮肤上多了一根刺,那根刺不时地疼一下,反而有一种新鲜的趣味。临睡前打开谷川俊太郎的《二十亿光年的孤独》,有些文字清朗飘逸,仿佛一片片精致的雪花,但不容易化,你得捡来一片,放在火上慢慢烤,看着它变成饱满的水滴。有些文字朴实深情,读起来沉甸甸的,让人想起深秋挂在树上冰凉的果实。
谷川俊太郎用诗句描绘自然、生命与爱,字里行间溢出清澈与温暖。他咏叹宇宙、星辰和风,孤独是他贴身的密友,诗意的感伤有时会将他包围。
第一篇是三好达治为他写的序《来自遥远的国度》。
这个年轻人
意外地从远方来
不知从遥远的哪里
他昨天出发了
比十年更长
他花一天时间来到这里
他没借千里靴
该怎么丈量他的脚跟走过的路程
以及计算那些日程
但是我想
霜降严寒的冬日早晨
他突然满面笑容
带着给我们的诗篇
有从这个年轻人的笔记本滑落的星星吗?
啊啊,那个水仙花是......
馨香凛冽微苦
风也摇动着支撑着孤独
对骄傲谨言慎行
正当此时他独自到来
一九五一年
在坑坑洼洼的东京
在年轻人的哀切里
在悲哀的快活里
——有时在快活苦恼的叹息里
偶尔打喷嚏的这个年轻人
做为在深冬被长久等待的他
突然从遥远的国度不期而至
慢慢读,仿佛是在冬夜的黎明之前,路灯戳破了浓重的黑暗,正孤零零地亮着,寒气肆意弥漫。看到诗人走在路上,影子在路灯下时长时短,他抬起头看了看前面,又缩了缩脖子,裹紧了大衣。
已经穿过了深冬的长夜,再往前走就是可爱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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