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红包,我拿得很心虚
过年的意义,难道就在于拿钱吗?!...
我今年大二了,快二十岁的人,站起来比我妈还高,截止发文为止,正和一群最大不过十三最小还不到两岁的表弟表妹们一起走亲访友地领着同样的压岁钱。
那感觉就像是一只长全羽毛的鸽子混在一群雏鸟中争食,总有些不自在。甚至有小一辈的孩子,直接去问她妈妈:“为什么这个阿姨也和我们一样拿红包?”
……那一瞬间,我都不知道是该为这句话脸烫,还是该为被叫“阿姨”心伤。虽然总在叫嚷着“我还是个宝宝”——但人总得现实点不是?
也知道家长间的红包是“有来有还”的,可老人家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一年,有多少收入呢?
这种事情我不敢多想,一想心里就塞塞的。一个小我三岁的表弟,高中毕业后直接上社会工作,月入一万多,今年过年不仅给几个孩子准备了压岁钱,给家里老人也准备了礼品和红包。我亲眼看见外公外婆拿到红包时笑得像小孩子一样开心的脸,这是与“给予”压岁钱时完全不同的快乐,是一种被反哺、被报答的快乐。
表弟的妈妈从头到尾一直很得意。主宰了“给予”的人,位置总是要比别人高一些。她和表弟成了整场饭局的主角。而我,作为第三代的大姐大,到目前为止的家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一直都在安静地扒饭,坐在角落里,像一团默默无闻的香菇。
“读个大学花个几万块,有什么用呢?”席间有人说着,“现在大学生都不值钱了,读大学就是玩。”
我沉默着,无言以对。
我能说什么呢?用马克思和毛概进行反驳,还是告诉他们,我对海明威有多么了解,我的高数求导做得有多溜,我的PS技术有多么出神入化?
我沉默着,我无言以对。
在从没上过大学的表弟已经可以“给予”和“报答”的时候,我还在扮演着“索取”与“得到”的雏鸟角色。雏鸟的声音是微弱的——尤其是在它口袋里还装着烫金的红封的时候。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样的较量或许肤浅,但我已经输了一截。
如果可以,我也想有自己的收入。
不是靠发传单、贴海报之类的简单兼职就能换取的报酬,而是靠着自己能力换取来的、值得为之骄傲的成果。
如果可以,我也想有一份工作。
兼职也好、实习也好,能让我证明自己并非无所事事,能让我证明我的大学并非一场对光阴的虚度。
如果可以,我也想拥有“给予”的权利。最起码,能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取些什么,而不是像雏鸟一样空张着嘴,索要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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