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诗人』海湄的诗:灰色的博尔赫斯(十首)

 

二月没有苹果花也没有苹果x0a但不久就会有花x0a也会有苹果x0a甚至很多,甚至更小,甚至新鲜和腐烂...





海湄,女,有作品刊载于《诗刊》《大家》《诗选刊》《星星诗刊》《诗歌月刊》《绿风》《飞天》《滇池》《岁月》《赶路》《坚持》《诗沙龙》《海拔》《光明日报》《新诗代》《大地诗刊》《当代小说》《陕北文学》《燕赵诗刊》《情诗季刊》《陌生诗刊》《诗选刊--2007年中国诗歌年代大展特别专号》《诗歌月刊--2008年全国民刊社团专号》《威海诗歌2007年卷》《天涯诗会--中国当代新诗选》《海南建省20周年文学成果——云在天涯》《诗选刊--2008年中国诗歌年代大展特别专号》》中国新诗90年《中国当代汉诗年鉴》《山东30年诗选》《梨花》《2008中国诗歌档案》《浙江作家》《诗歌月刊》2009年全国民刊专号《中国当代诗歌导读》(1949——2009)《诗歌月刊》2010年全国民刊专号《中国网络诗歌年鉴》2007-2009卷《2009中国诗歌民刊年选》《诗屋》2009年度诗选《网络作品》《新世纪十年中国诗歌蓝本》等多家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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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湄的诗

我只说我

我说我,我大病之后,我大病之后的针眼

我大病之后的针眼被草覆盖

只有冬日的眼睛泛酸时

才能看到这些疼痛

我想不起我和我之间的战争

是为了一根稻草还是一个白细胞的指标

在睡眠的深渊里,没有人比我更渴望清醒

更渴望看清谁在我的刀口上,与我做了亲爱的敌人



灰色的博尔赫斯

我一直为博尔赫斯的小说感到困惑

我认为他应该是灰色的

是雨后的庭院和栅栏

是润泽、带着阳光的玻璃窗

可忧郁的小偷爱上了一个满脸灰尘的女人

一个银色头发、褐色胡子的男人

在小巷里踩了好多湿脚印

他身上的香樟味

被用来调笑,在夜晚他会因为过度的修饰而停止说话



一天

黑蝴蝶穿过了树叶,白蝴蝶穿过空气

没有树叶,黑或白都有可能

因为世界要拒绝纯色

蝴蝶便有了复眼

像一个人

被眼睛涂抹的斑驳起来

春天很单纯,而二月却很复杂

有人愿意等我,有人愿意在我身边开花



正午

最安静的,是植物接触植物的声音

我真想在上面跳一跳

或埋头哭泣一会

之前,我蜷缩着脚

茅草蜷缩着另一只脚

每一节草根都纠缠在独立中

每一寸茎都保留着被割到的声音

我是割草机,我也是草。我跟着草丛,也跟着利刃



落点

 

在山东老家时我要了一个石臼

想为病重的母亲碎米

可我没有带走它

增加一扇睹物思乡的门

是痛苦的梦寐,乡愁是母亲的

是母亲赖以遥望的南山和凭山生长的石头



我习惯伸出左手

我会在醒来时忘记做过的好梦

却会在梦外记住噩梦

医生又在说免疫力

又在说免疫力与细胞优劣的关系

他说这是生命,而我却认定这是命运

我习惯伸出左手,习惯手臂、手背、手指

在青紫颜色上泛滥的疼痛

更习惯从不询问的

接收方式



你看我更像一个舞者

你看我像一个舞者,你看我追逐着影子

你看我奔向黑暗比奔向光明更加

自然,你看我抬着我像

抬一面过去的镜子

你看我柔软的可以折叠

你看我像飞蛾扑在聚光灯上

你看,你看,我沉默的一生开始老迈

我长着虚无的翅膀,它撞落了天空和雨滴

亲爱的人们,白云之上,是我的舞台,我的舞台

落满了生命之埃



二月没有花

二月没有苹果花也没有苹果

但不久就会有花

也会有苹果

甚至很多,甚至更小,甚至新鲜和腐烂



与植物——

这灌木是枸杞,也是白刺和狗奶子

它蓬松的本身更像是猫

袖筒里装满风的猫

作为植物,与动物有了关联

与人类的补血、养气、美容结合起来

在沙化时代,我企图抛开垄不是垄、地不是地的生活

这多么像蓬无奈的植物

连同它孱弱的紫花。庞杂的光合系统

而戈壁,结满滚烫的鹅卵石,老鼠在上面跳着猫的舞蹈

太阳下面还有许多条状物,与果实坐下来,风转了一圈又一圈



闪电之下—致煤矿

我说你,像说黑暗、光明、导火索与闪电

说散养的马群与扭结的坑道

说凿、挖掘、爆炸

说指甲、背篓,铁皮、石头与火

因你,我听到巨大的吼 我看到庞大的洪流

我摸到它努力的牙

白而且尖利

兄弟,请用黑色的手戴好安全帽

山巅之间,还有背阴,那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我是个会让你们失望的人,会让你们望见水就把我流走的人,只是,我学会了把失望锁在水里。

——海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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