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来世,一定再做兄弟

 

一那天早上我刚起床,隔着窗户,我远远地听到对面的邻居比尔在大声咒骂:MOTHERFUCKER!

(草泥马!...

那天早上我刚起床,隔着窗户,我远远地听到对面的邻居比尔在大声咒骂:MOTHERFUCKER!  (草泥马!)

比尔是个非常文雅有风度的人,我和他非常熟悉,从来没听他说过脏话。我有点愣,但是也没有时间想太多,穿戴整齐我就出门上班了。

午饭前,我突然收到另一个邻居的邮件。他告诉我,比尔家的狗,那条名叫 Tahoe (太浩湖)的可爱的狗,今天早上被小区疾驶而过的车给撞死了。

WHAT THE FUCK ?!   我这才联想起他早上那撕心裂肺的咒骂了。

昨天是美国的公休日,我们在家里外面的阳台,一边和自家小狗 Nala 晒太阳,一边看书喝茶。比尔带着他家的狗,经过我们家。我们邀请他在阳台上和我们坐着喝茶聊天,Tahoe 就和 Nala 一起在旁边玩耍,其乐融融。

不到 24 小时,Tahoe 就走了。这条很憨、毛绒绒的大狗,就这么突然离开了。我坐在办公室里,回想着昨天阳光下两条狗开心的样子,不能接受。

尤其是,Tahoe 是 Nala 的哥哥,他们有血缘关系。
这天早上我比平常起床稍微晚了点。昨晚公司有个盛大的业务酒会,硅谷以及海外的合作伙伴高管们都出席了,我很晚才到家。
我打开手机上的微信,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姐发来的照片里,有一个我最亲的人,昨晚刚刚意外离世。他是我的亲哥哥,只比我大两岁。
我还是决定先去趟公司,和老板正式打个招呼之后,再坐最早的航班回国。去三番的通勤火车里挤满了人,我只能站在车厢连接处,一只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拎着包,热泪默默地流满面。
老板身高近两米,听到这消息,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拥抱,说你赶紧回家吧。
我给同事交代完事情,订好第二天一早回国的机票,又回到了火车站候车室。非高峰期的火车站很冷清,等候很煎熬。我问小卖部,“ 卖不卖酒?”
小卖部大叔看着我,有点吃惊。
在美国,一般人说酒指的是烈酒。大白天,绝少有人买烈酒喝。
说,“ 啤酒有,你要么?” 
我说,“给我来一瓶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加了一句,“我哥刚过世了”。
大叔不说话了,给我递过来一个啤酒开瓶器。 
我用完了,要还给他。大叔说,“你留着吧”。
我道了谢,提着一瓶开了盖的 Sierra Nevada 啤酒,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路喝,一路流泪。
因为我失去了我的哥哥。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
(纪念哥哥,1970-2015/1/7,一个和狗一样忠诚、老实也出生在狗年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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