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知道磕奶茶吗
一杯奶茶引起的思索...
事情要从双叟来了一位薛姓女房客说起。
去年入秋的时候,我还没有从别人给我打造的高考落榜的沉默气氛中脱离出来,心想着既然别人想让我难过,那我就配合的表演一下。但当你一旦环绕在某种氛围中时,通常会被感染,于是一件小事就很容易引起我的不悦。至于为什么不高兴,绝对不是因为考试的事情。
那阵子双叟也没有什么人,天天搬着凳子在院门口看呼啦啦飞的叶子,试图让自己处于一种平静不波动的情绪状态,不想跟任何人说话,除了外卖连个电话都不想打。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位打算长住的客人。
第一次看到薛平子(化名)我并不喜欢她,一种学霸式的光环围绕着她,看起来勤奋努力,正好和我现在的状况形成了莫大的冲击。这种落差感是导致讨厌对方的根本原因——要么对方低级,是嫌弃;要么对方高大,是嫉妒。前一种可以用优越感弥补换取鄙视,来抬高自身的价格,而后一种带来的刺激是最大的,尤其对小心眼的人来说(我)。而偏偏平子就是后一种。
搬进来以后,她住在我家二楼的单间。或许是生疏,开始的时候很少下来客厅,偶尔会下来和薛薛(我的朋友)聊天。名校毕业,各处做志愿者,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一种传说式的生活状态在她身上慢慢展现。我常常在楼下打游戏,她看到我书架上的书会稍稍跟我聊两句,果不其然,我们喜欢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简直是两个异世界的人,“那也没必要有什么接下来的交集了吧”——当时心里这样想。
我有一些轻微的社交恐惧,超过四个人不熟的人走在一起时,我就会觉得尴尬,然后莫名其妙的肚子疼。以前上学的时候几乎每周都要演讲,甚至还有当着全校讲话,有这种活动时,老师就会找到我,我又不好意思拒绝。每次就只能提前很早起床,在卫生间待上很久才敢出来。为了克服这件事,我曾经约网友出来吃饭,但除了吃饭和聊一些日常的话题,如果对方不是一个热情的人,我们大概只剩下吃饭了。这个情况直到现在还困扰着我。
下楼之后我提议让平子打车回去,但她拒绝了我,说想走回去。推脱了一会,看她意见已决,也就没再说什么。我很怕麻烦,所以一般我出门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或者很熟的人。一旦遇上麻烦,比如走一半路对方说很累,突然改变计划之类的,我就会开始肚子疼。*
两个人走路不讲话是很尴尬的事情,尤其作为主人时要有待客之道。刚打算随便扯两句时,她先开了口。我们聊了聊刚看的那部电影,又聊到李安的其他导演,聊到我们看的书,聊到亲密关系,聊到家门口。回家以后,她说她要做奶茶给我喝。
我本来是不喝甜东西的,对甜品有一种过敏式的害怕,吃蛋糕只吃一口。因为小时候糖吃太多,导致现在尝一点整个牙龈就好像快倒了一样。当听到奶茶这个词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是拒绝的,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我妈给我买的优乐美和香飘飘,那些粉末像是白砂糖磨出来的一样,联想到这些就是满脑壳地疼。
回家的路上聊天比想象中的顺畅,她的想法是我很少听过的,交流方式柔和,但思想明确主题鲜明。最令我讨厌的聊天方式一是打断我说话,二是顺着我走或者强制我顺着对方走,每次出现这两种情况,就主动会把会话的时长缩短一半。那天起,我发现对一个人的喜恶与否,很大程度上来自交流时所用的方式,并非取决于生活方式以及成长经验的相似性。从第一印象评判一个人,对于结交有意义社交是不合适的,表象很容易蒙蔽眼光。
我们究竟因为曾经受挫而放弃了多少美好的事情呢?
从那杯奶茶起,她开始让我觉得是一个有趣的女生,我揣着试探的状态接触以前可能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我们生活的太安全了,导致我们的抱怨太多”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如今她去了缅甸,我也学会了去追寻一些“安全圈”以外的事物,比如一发不可收拾地磕奶茶,从coco磕到1点点再到米芝莲再到各种港式餐厅……
柳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
仿佛映当年翩若惊鸿影
写在后面的话:
可能你们也注意到了......文章中间有一个红色的*,那是因为昨晚我在星巴克写的时候,突然人家要关门了,然后就把我赶回家了。我一直到今天下午都没想出来怎么接那个茬,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那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在末尾给你们补一张我的自拍了:)
——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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